我是村長 女富婆 九十
    楊青青也正望向我,清亮的眼神中,帶著勝利的冷諷和惡毒,就像我是一隻落在貓手中的老鼠,她就是貓,正在玩弄我。

    我瞳孔收縮,不說話,又把眼睛去望朱玲。

    朱玲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神閃爍不定,一會兒望望劉鎮長,一會兒望望我。在我望向她的時侯,她也正向我望過來。她的眉頭微皺,眼神中有著一絲憤恨和幽怨,好像在向我問:是真的嗎,你和這個劉鎮長真的是情人嗎?

    我不動聲色,誰他媽也不望了。我低下頭來,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靠,心煩,就一個琉璃丸子,毀了我和兩個女人的關係,甚至毀了我的前途。

    果然,接下來,劉鎮長絕口不提幫我向楊青青求情的事情了。

    劉鎮長很鎮靜,出乎我意料之外的鎮靜,從始至終,她都在微笑,而且笑容很自然,她面面俱到,長袖善舞,不但和楊青青言論甚歡,就是和朱玲也是談笑風生,更沒有冷落到我。我都有些懷疑,她也許根本沒有對我和朱玲的關係起懷疑。

    但我知道,她是真懷疑了,因為整個場局下來,她一個字都沒向楊青青提到開發區的事,她們三人,只是談服裝,談化妝品,談一些人事的陞遷,一些辦公室笑料,甚至當著我這個男人,她們還談到了內衣,就是一個字都不提開發區的事。

    我的心,慢慢的沉入了谷底。我知道,楊青青又一次打敗了我。

    楊青青只不過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一句「相同的口味」,就把我和朱玲和劉鎮長全都間隔了,劃了深深的鴻溝。她這句話說完之後,如果朱玲和劉鎮長,不同時望對方,也許就不會出現這種效果,偏偏她們都心中有鬼,又都本來有些懷疑對方,一聽到這句話,馬就去望對方,以女性特有的敏感,她們都從對方的眼神中,捕捉到對方眼神中的驚惶,妒忌,忐忑,憤恨。她們雖然都在假裝,但她們都知道了,面對面坐著的這個女人,是她的情敵。

    我的失敗是不可避免了。

    在這個四人餐桌中,只有一個勝者,那就是楊青青,她看到那句話起了她想要的,甚至是超過她想要的效果,她就真正的開心起來了,開懷的大笑,望著我的時侯,笑容更開朗,只有眼神深處有針一樣的尖銳。

    我和劉鎮長和朱玲三人之間,在這場沒有哨煙的戰爭中,都是失敗者,都是受害者。

    朱玲畢竟年輕,沒有劉鎮長那種不動聲色的鎮靜,沒有劉鎮長那種談笑風生的氣度,更沒有劉鎮長那樣深沉的胸襟,她表現的,更沒有劉鎮長那樣從容自如。自始至終,她的笑都很勉強,眼神都很張惶,神情都有些狼狽。她這樣的神態,怎麼會瞞的過明察秋毫的劉鎮長,和明利如劍的楊縣長?

    如果說楊青青一開始還是猜測我和朱玲有一手,現在,我敢保證,她肯定是百分百肯定我和朱玲有一手了。

    如果說劉鎮長一開始以為楊青青那句話也許是句無心之言,現在,我也敢保證,她肯定是百分百肯定我和朱玲有一手了。

    我在懊惱的同時,也在暗歎朱玲演技之差,一定要頒發她一枚爛酸莓獎。她如果能演技和劉鎮長一樣,也許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至少我不用這樣尷尬,因為,現在幾乎三個女人沒有人和我說話,只有劉鎮長偶爾和我說一句,也是瞧的我心中發毛,不敢接觸她的眼神。

    其實劉鎮長在瞧向我的時侯,眼神並不可怕,也不銳利,更不迫人,還是一樣的平靜,一樣的從容,甚至一樣的溫柔。這才是我害怕的地方,如果她表現的和朱玲一樣,對我有憤恨和幽怨,我倒是不怕了,我最怕她現在溫柔的眼神,因為,我看不透她心中在想什麼。

    三個女人在聊天,楊青青和劉鎮長,談笑甚歡,朱玲雖然很少主動說話,但兩個女人都很照顧朱玲,總是扯朱玲,所以朱玲並不被冷落。

    受到冷落的是我。我感到自己就像個傻瓜,又像個木偶,更像個擺設,三個女人都不來理我,偶爾有一個伸手過來玩耍兩下木偶,又繼續和別的女人談笑。我這個木偶,只不過是她手邊一個玩具。

    這種場面,和我想像中,落差太大,我原以為,就算楊青青對付我,至少朱玲和劉鎮長會向著我,但是,現在三個女人,沒有一個向著我的,而且楊青青對我的威脅,反而小了,還不如劉鎮長和朱玲讓我害怕。

    我不知道要說什麼樣的謊言,才能讓劉鎮長和朱玲再次相信我。

    我連苦笑都笑不出來了,我的嘴巴全是苦的,就連那一道有名的甜菜「琉璃丸子」,吃在我的嘴裡,也是苦不堪言。

    沒有人理我,我只能埋頭吃菜,偶爾像個傻瓜一樣,配合著三個女人的談話,笑一笑,機械一樣。我感到我的笑很勉強,就像是一個需要用轉針來控制的木偶玩具,轉針調節的力度太小了,我的笑也只能微弱下來。

    菜吃在嘴裡,太苦了。我本想喝酒,但是楊青青和劉鎮長,只點了幾瓶果啤,並沒有點啤酒。果啤是娘們喝的,淡的嘴裡出鳥,哪裡有啤酒喝著過癮。其實,我現在最想喝的是白酒,只有那種辛辣的白酒入喉,才能讓我舒服一點。

    我知道,她們三個女人,是故意不讓喝啤酒的,她們在用軟暴力來折磨我,無聲,而有效。

    我在這場飯局中,就像一個在戰場受傷的人,沒有人理我,也沒有人救我,更沒有人給我同情,沒有人對我施以援手。

    我感到委屈,我感到憤慨,但她們都笑的很歡快,我又不能衝她們發火,我現在甚至連衝自己發火的權利都沒有了,我只能忍受著她們的笑聲,她的談話,她們對我殘忍的軟暴力。

    我不知道這種軟暴力,還要多久才能結束,結束之後,等待著我的,又是什麼樣的更殘忍更猛烈的衝擊和打擊。

    本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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