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心而論,王芙蓉除了在男女關係這種生活作風上有點那個之外,為人還算不錯的,至少會做人。
她從來沒有和別的婦女吵過嘴,就算和樊廣成的事兒敗露之後,樊廣成的老婆曾經在當街指桑罵槐,她也只是扭頭轉身走開,並不和樊廣成的老婆正面交鋒,背後也沒有說過樊廣成的老婆如何如何不好。當然,這事兒是她理虧,但至少說明她不是一個凶悍的蠻橫女人,如果是別的蠻橫女人,會和樊廣成的老婆在當街對罵,你罵我狐狸精,我還罵你沒本領看住自己男人哪,為什麼你男人不日你來日我,因為日著你不好玩。這種事,不是沒有發生過,而且也不止一次發生過,很多別人原來不知道的內幕,就是在罵架的兩方互揭傷疤時爆料的,所以通常是和別人吵架之後,回家夫妻兩人還要吵上一架甚至幾架,世界上最後一個知道真相的人,就是老公和老婆,而知道的原因,就是老公和老婆與別人吵架時被別人揭破的。
王芙蓉也不像別的婦女那樣,喜歡背後論人事非嚼嚼舌頭什麼的。對於她不是長舌婦,這一點我還是欣賞的,我認為,她雖然喜歡男女間的這種事,其實骨子裡清高的,是不屑於和一般的農村婦女為伍的,所以她和別的老娘們始終保持著一種平淡而平和的關係,即不過分親密,而不過分疏遠。就是這一點,村裡喜歡嚼舌頭的女人除了在背地裡笑話(妒忌?)她和樊廣成的事之外,也說不出來她的別的壞處,這就為她以後能當上婦女主任而沒有惹起多大的非議鋪平了道路。
基於對王芙蓉的印像不算太壞,所以當貴枝聽到和保柱二哥在草棚裡辦事辦的大呼過癮的女人竟然是王芙蓉的時侯,貴枝一下子就愣住了,隨即,她笑了,笑的更陰險了這件事,又是一個猛料,又可以拿來當地頭幹活累了坐下來休息時的談資了,又可以當成端著飯碗到別人家串門時的笑料了。
為了確認一下,貴枝還是決定看個仔細,但又怕打草驚蛇被草棚裡的人發現,於是就貓下腰來,在菜埂間用菜殃來做掩護,悄悄的向草棚挪動。
從兩顆西紅柿架的中間,貴枝探出了頭,眼睛向洞門大開的草棚望去,就望到了那裡面一對沒有穿衣服的男婦正在辦事,辦的熱火朝天,辦的不亦樂乎,辦的得意忘形。
對於近門二哥保柱,貴柱就算睜著眼睛也能認出,所以她雖然只看到一個沒穿衣服的背影,也知道而且肯定就是保柱。
先開始看時,貴枝並沒有看到那個女人的臉,因為保柱是站在床下的地上,那個女人是躺在床上,用雙腿盤在保柱的腰間的,所以貴枝只能看到那個女人的雙腿一晃一晃的蕩動著。
貴枝皺了皺眉頭,考慮著要不要換個角度來看清女人的臉孔,但她隨即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要換到可以看清那個女人臉孔的角度,就要跑到菜架外邊去了,沒有了掩蔽物,很容易被草棚裡的人發現。
她總不能打擾人家的好事吧?
貴枝決定等,等保柱和那個女人自己換角度。但保柱的耐力很好,就是這樣一個老漢推車的架式,轟炸了又有十分鐘,還是沒有換架式的意思,貴枝有點惱火了:這個熊日的玩意,你倒是快換一招呀!
就在貴枝剛罵完的時侯,她的二哥保柱果然換了一招。
只見李保柱又是一個狠狠的衝刺,把刺刀深深的刺入敵人的內部,隨即雙手一伸,摟著敵人的楊柳細腰,就像抱麻袋一樣抱了起來,上下顛簸著。
這樣一來,那個女人的身子就仰起來了,她的臉孔,就從李保柱的肩膀上面,露了出來。
貴枝這下看的仔細,果然不錯,正是王芙蓉!
貴枝一喜,又是一驚。喜的是她終於親臨第一戰線挖掘到第一手素材和資料,這樣有價值的新聞可是她挖的。驚的是,她看的到王芙蓉,王芙蓉也有可能看到她。
貴枝連忙定睛一看,這才鬆了口氣,原來,王芙蓉雙手摟著李保柱的脖子,雙腿盤在李保柱的腰間,正閉著眼睛美的哼哼的,根本沒有睜開眼睛。
「看你那個騷樣,浪貨!」貴枝憤憤的暗罵了句,不敢再看,順著原路,悄悄的離開了戰火紛火的現場。
貴枝沒有再等買菜,她飛也似的就回家了,路上興奮的忘了看路,被土坷拉絆倒了好幾次,她忘記了痛,爬起來再跑,連滾帶爬的就回家了。
那天,她沒有回娘家,也把這事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她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喝了幾水涼水,潤了潤喉嚨,就去找幾個老娘們,把這事繪聲繪色連說帶比劃的講了出來。
其間的添油加醋,其間的驚心動魄,其間的香艷風騷,經過本村有名的大舌頭長舌婦貴枝這麼一宣揚,更是平添了幾份神秘的色彩,以至於以後有人傳說這事的時侯,有人說李保柱那個是帶勾的,一槍下去,鉤鐮槍就勾到女人裡面的肉,提上來的進侯就帶上來一塊肉,所以女人都是大呼小叫的疼痛慘叫,還有人說王芙蓉那裡是鑲金帶鎖的,不但不怕李保柱的鉤鐮槍,還可以把鉤鐮槍鎖在裡面抽不出來。總之,這事越傳越玄乎,雖然後來有人慢慢把李保柱灌醉之後得到了一些第一手資料,但這件事並沒有因此而減少神秘性,反而更吸引越來越多的人展開豐富的想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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