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還沒過完,李秋雨就從京城趕了回來。
久別勝新婚,兩人狠狠地淫蕩了兩天,才恢復了正常生活。
李秋雨鬱悶地說:「京城那幫混蛋,全都是色狼,見了面,除了想上床,就沒別的事情。也不嫌累得慌。」
一聽這話,龍大海心裡一緊,急忙把李秋雨平放,四處查看有沒有出軌的跡象。
李秋雨一腳把龍大海踹到地上,破口大罵:「滾!老娘可不是你的禁裔。出不出軌,你也管不著。」
龍大海趴在地上,委屈地說:「太傷自尊了。一個和自己在床上睡覺的女人,老講和別人睡覺的事情,太監也受不了啊。」
李秋雨無奈地說:「你吃哪門子乾醋啊!好了好了,放心吧,老娘還沒下賤到*身體取悅他人的地步。」
龍大海爬上床,討好地說:「前幾天我見到大姐了。她邀請我到家裡做客。」
李秋雨驚訝地說:「想去討好我大爺?沒用的。他是那種鹽水不進的主兒,總把自己當成正義的化身。走他的關係,沒用的。」
龍大海委屈地說:「你看看,我不過是想給他一個好印象,將來好讓他在咱倆的事情上,幫忙說說好話,沒別的意思。」
李秋雨聳聳肩,無奈地說:「好吧,明天領你去。我是不幫你說話,能不能讓大爺喜歡你,就看你自己的表現了。」
說這話的時候,李秋雨的眼中,有些落寞的神情出現。
在京城過年的時候,一些讓她有些鬱悶的事情,又在腦海中重現。
李夫人和女兒坐在沙發上,聊著毫無意義的話題。
聊著聊著,李夫人突然說:「小雨,你真想和那個龍大海結婚?」
李秋雨愣了半天,不高興地說:「你們又監視我,煩不煩啊!」
李夫人不理會女兒的憤怒,自顧自地說:「他的家世實在太差,沒有半點人脈,和他結婚,對你沒有半點幫助。」
李秋雨哼了一聲:「我們家還用誰幫助不成?」
李夫人生氣地說:「死丫頭!淨說氣話。我們家要是到了不用人幫助的份上,你還用大老遠的跑到海濱市工作?你要不是嫌棄那些傢伙老欺負你,能離媽媽這麼遠?要是找個比咱家強的小伙子,你就不用像現在這樣受委屈了。」
李秋雨偎到媽媽懷裡,撒嬌說:「媽啊!我也知道你們看不上他,也知道他家一窮二白。可我有點喜歡他,捨不得把他趕走。」
李夫人哼了一聲:「有什麼好的?一個黑大個而已。要能力沒能力,要人脈沒人脈,要家世沒家世。你是和他住慣了,一時捨不得分開罷了。時間長了,就好了。」
「媽,他能依著我,順著我。我發脾氣的時候,他能哄著我。別人能這樣嗎?」
李秋雨的發問讓李夫人語塞。確實,那些家世好的小伙子,啥都好,就是性子傲,不好相處。
李秋雨見媽媽不說了,哀求著說:「我和他都這樣了。再找別的男人,人家心裡也不舒服,對我肯定不好,媽,你和爸爸說說,他人確實不錯。」
李夫人鬱悶地說:「先看看吧。」
李秋雨和幾個要好的姐妹聚會。幾人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她們馬上要面對的話題:結婚。
幾個女的都不是普通人家出身。韓玉的父親是工業部副部長,轉正希望不大,一輩子就這樣了;朱琴的媽媽是婦聯的一位中間人物,位高權微;呂馨蘭的父親是市工商聯主席,一位大商人。
韓玉有些自豪地說:「那個周萬邦,現在天天纏著我,想把我弄到他的床上。哼,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情?我和他說了,要麼娶我,要麼休想。」
周萬邦,外交部長的兒子,其父親很有可能升任國務院副總理,也算京城中青雲直上的人物了。
朱琴笑著說:「小玉是找到好人家了。未來國務院總理的兒媳婦啊,誰能攀上那樣的高枝啊!到時候,你爸也會跟著沾光,混個部長當當。嗨,我就沒這樣的福氣了。」
韓玉不屑地撇撇嘴巴:「琴姐姐,你這是笑話我呢。你和全國首富的三公子馬上就要結婚了。以後,你就是億萬富婆了,不比我們光頂個名聲強多了。」
朱琴有些鬱悶地說:「聽著名聲好聽,他家一家都是農民作風,一進家門,我就覺得不舒坦。」
呂馨蘭見李秋雨悶悶不樂,關心地問:「小雨,去海濱市過得怎麼樣?找沒找到如意郎君啊?」
沒等李秋雨說話,韓玉就說:「小雨,你可別找那些蠻荒之地的土包子。京城裡面別的沒有,男人有的是。隨便找一個,都比他們強。」
李秋雨的鬱悶就在於此。
看著龍大海,李秋雨心裡核計,是把他培養成自己滿意的男人,還是踹了,找一個現成的男人。把他培養成才,自己心中確實有成就感,可代價有些大。找一個現成的,自己又不能佔據主動。
想了半天,李秋雨也沒想好,站起來,拉著龍大海,上李鐵手家裡去了。
李鐵手坐在沙發上,一身多年與犯罪分子鬥爭養成的浩然正氣,浩浩蕩蕩地發出,讓龍大海心裡有種瑟瑟的感覺。
強忍心中的不適,龍大海打起精神,與李鐵手的眼神對視。
李鐵手的眼神中好像有太陽存在。龍大海勉強對抗一會兒,便有些不支。
李鐵手哈哈大笑:「小子,你倒是聰明,知道我不喜歡孬種。不行也知道硬挺這,看來心裡有點貨。」
李鐵手,大名李向陽,與曾經的電影人物名字相同。由於名聲太大,打擊罪犯心狠手辣,毫不留情,人們用武俠中的人物鐵手稱呼他。久而久之,本名李向陽反而沒人知道了。
龍大海訕訕地笑著:「李伯伯您的眼神太銳利了。好像裡面還有一種無形的東西在內,看著您的眼神,我的眼睛彷彿被針刺到了。」
李鐵手被說得心裡舒暢,笑瞇瞇地說:「小子,這就是養氣的功夫。心正則氣定,氣定則神閒。心中無慾,正氣便生,心中有欲,正氣消散。我這一生,一心為公,胸中正氣充斥,不是你們這些心裡慾望叢生的小娃娃能比的。」
李秋雲走過來,斥責爸爸:「人家大海剛來咱家,你又拿那一套唬人。你要沒有慾望,怎麼和媽媽結婚,怎麼生下我來了?切,總拿老一套來嚇唬人。」
李鐵手讓女兒說得老老實實的:「去去去,你老子原來讓你媽一天嘮叨個十八遍,現在又換你了。不說了,小子,喝酒去。」
李家四口人:李鐵手、老伴、李秋雲、李秋雲的丈夫張勇。
張勇在公安局違章辦當副處長。歲數不大,剛過三十,但身上的官威已經隱隱顯露出來。
對龍大海,張勇不算熱情,也不算冷漠,眼神中流露出莫名的情感,彷彿帶點憐憫、同情的意思。
有一個強勢的老丈人,對一個人的宦途確實好處多多。可其中的酸甜苦辣、喜怒哀愁,就只有自己清楚了。
打開龍大海帶來的一瓶酒,深深地吸口氣,李鐵手連聲稱讚:「好酒!小子,肯定是秋雨向你透露了我喜歡喝酒的嗜好。不然,你哪能準備這麼好的酒呢。」
李秋雨切了一聲:「大爺,您就不要提自己的糗事了。您好酒的名聲,海濱市五百萬人口,有五百零一萬都知道。不是有句順口溜嗎:『李鐵手,最好酒,行賄不成拿壺酒,一見准把你當朋友:嘛事您開口,俺先來兩口。」
李秋雲惟恐天下不亂,插上一句:「還有呢?好像是什麼爸爸自誇的話。說:『老子一喝酒,犯罪分子都溜走;老子一喝醉,犯罪分子滿地跪;老子一喝大,犯罪分子都叫爸。』爸,您這名聲好像不用介紹,妹夫也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