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辛鄙視地說:「他和廖承天一樣,是個花花公子,外號色魔,和廖承天合稱海濱魔狼。畢業後,和人合夥幹了一個公司,專門干城建局的工程。綠化、排水、道路、路燈,各項工程都要插上一手。」
龍大海張大嘴巴,不敢置信地問:「這麼多項目!他….會幹嗎?」
辛辛不屑地說:「樣樣通,樣樣松。他養的人都是些不入流的傢伙,拿不出活來。植樹種草,樹能死去大半,草坪能枯死一面;修排水溝,能讓污水倒灌;安裝路燈,晚上一片黑暗,燈泡燒得一個不見。上去一看,全接反了;都不行了,那修路吧。結果修完了比沒修還要坑窪不平。這鬧得大伙怨聲載道。不知道來年他要幹什麼,可別弄到咱家來。」
龔松結束了講話,帶著團市委的主要領導幹部,出來向大家道謝,感謝大家對團委工作的。
團委主要領導包括:團市委書記:龔松;副書記:曹媛(女)、華方;委員:李立、李欣欣(女)、陳丹丹(女)、楊建、趙方。
龍大海聽了介紹,心裡直吸冷氣:除了團市委書記龔松年齡大些,三十五歲外,副書記、委員都不過三十左右。曹媛、華方都剛過而立之年,李立、李欣欣、陳丹丹、楊建、趙方都不過二十六七歲,比龍大海也只大了一兩歲。
龍大海驚訝地說:「他們這麼年輕,官職最低的都是正科級幹部了,太嚇人了。」
辛辛冷笑一聲:「團委是陞官最快的地方。來這裡的,都是為了把級別提起來,再平級調到別的部門。這樣一來,名正言順,別人也說不出什麼來。要不是我爸級別不夠,不能把我安排到團市委,我現在也是正科級了。不像在咱家,想轉正,不知道得多少年了。」
海濱市屬於國家計劃單列市,級別比地市級高半級,市委書記、市長都屬於副省級幹部。相應的,龔松級別也高了半級,為副局級。曹媛、華方則為正處級。相應的,其他委員的級別也高了半級。
在團市委裡,這樣的虛名算不了什麼,可要到機關、企事業單位,這半級就發揮了相當大的作用。要是提干的話,幾位委員直接就可以空降為副處長主持工作,到時一轉正,就是正處級幹部。
團委的好處誰都知道,卻不是誰都能進來的。這一批的團市委班子成員,除了龔松沒有太多的門路,*自己打拼外,其他人不是海濱市主要領導子女,就是直系親屬,沒一個是普通人。
領導們雖然大講特講公正廉明,大公無私,但在自己子女的前途上,還是會稍微自私一些的。
工作宴會開始了。團市委班子成員各自到一個區域,招待參加會議的各基層團組織代表、企業代表。
團市委副書記曹媛每年負責招待設施處所在的海天區,和下邊的基層團委書記關係都很好。她一過來,善意的起哄聲就轟然而起,要曹媛連喝三杯,不然來年大家就不來了。
曹媛一掐腰,嘲笑眾人:「想群毆嗎?哪個不服哪個上,我要你們站著進來,抬著出去。」
這話一出口,再沒人敢囂張了。大家除了舉杯,都把嘴巴閉上了。
曹媛屬於酒場上的異數。她平時從不喝酒。要是喝起來,下肚幾瓶白酒,嘴裡依然吐氣如蘭。
據說,曹媛的體內有一種解酒的酶,可以千杯不醉。和這樣的人喝酒,誰都白給。
剛來團市委時,有不知死活的傢伙和曹媛拼酒,一個個和死豬一樣被拖了回去。
曹媛曾有連續放倒四個酒量在一斤以上酒桶的記錄。從那以後,再沒人敢和曹媛單挑。
辛辛知道龍大海的酒量,就攛掇龍大海去挑戰曹媛。
龍大海聽了辛辛對曹媛的介紹,心裡有些不*譜,連連搖頭:「不行不行,她體內有解酒的酶,那就和考試作弊一樣,誰能喝過她。」
曹媛端著酒杯挨桌敬酒。大家都跟見到女鬼一樣,慌忙一口乾了。一路走來,曹媛一口酒沒喝,也沒人敢指責她半句。
龍大海遠遠看見,十分佩服。這才是真正的酒霸。酒威壓全場,比官威還難得。
曹媛對這些團委書記都瞭如指掌。遇見不太熟的,基本上都是美其名為企業家的個體老闆的家人。對這些人,曹媛臉上多了一些客氣的神情。畢竟,他們才是真正的捐款大戶。
在查看參與者名單時,一個陌生的名字引起了曹媛的注意。
龍大海,設施處第五工程處處長。一個小小的科級幹部,不是企業家,也不是團委成員,有什麼資格能參加到這次活動中呢?
曹媛的政治嗅覺十分敏銳。她知道這是一個信號。一個有人要提拔龍大海的信號。
龍大海這個級別的幹部,屬於沒有派系,沒有歸屬的幹部。如果這個時候示好,日後就算不能成為同一派系,也會少一個敵人。
想做一個成功的政治家,就要抓住每一個機會,盡量結交朋友,少樹立敵人。
看見辛辛的身影,曹媛走了過去。
辛辛看見曹媛走過來,急忙站起來,笑逐顏開:「曹書記,我可只喝茶水的。」
曹媛笑著說:「小丫頭牙尖嘴利的,該打。還不給我介紹一下你身旁的這位青年才俊。」
辛辛拉過龍大海,介紹說:「龍大海,設施處第五工程處處長。曹媛,團市委副書記。」
龍大海急忙和曹媛握手:「您好,曹書記。」
曹媛伸出小手,輕輕碰了一下龍大海的熊掌:「龍處長真是年少有為啊。這麼年輕就獨當一面了。」
龍大海尷尬一笑:「李鬼而已。遇到曹書記這樣的真李逵,我就原形畢露了。」
曹媛善於調動情緒,很快贏得了龍大海的好感,雙方交換了名片,約好日後有暇聚會。
辛辛看著龍大海,好奇地問:「曹媛好像對你有好感啊?是不是看上你了?那你可是鯉魚跳龍門了。她可是人大主任馬三元的外孫女啊。要是娶了她,你可就後顧無憂了。」
龍大海苦笑著說:「你可真會聯想。世界上又不是沒有男人。這裡就有幾十個可供她選擇的對象,哪個家世、條件都比我強。她會看上我?」
龍大海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曹媛都要三十了,龍大海才二十五。他又不是找不到老婆,哪能找曹媛呢?
團市委書記龔松端著酒杯走過來。
龔松形象很好,氣質絕佳,與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龔松一路與人寒暄,腳步不停,卻讓人感覺他在和自己打招呼。
來到龍大海這一桌,龔松停下腳步。
作為團市委書記,龔松雖然不和下面基層的團委書記打交道,卻很瞭解他們。辛辛的資料就在他的記憶裡。找到辛辛,另外的人自然就是龍大海了。
辛辛桌上的人見書記大人到來,都急忙站起來,和龔松碰杯。龔松說了幾句官話,將注意力轉移到龍大海身上。
龔松並沒有對龍大海過多的親熱,只表現出一個領導對一個新晉加入成員的鼓勵和勉勵。不過,他和龍大海交換了名片。
龍大海並不是剛參加工作的新人了。對龔松態度的不冷不熱,並沒有當回事。因為那有力的握手、長時間的停留說明了一切。這些東西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
龔松沒必要來結納龍大海,現在也不是求賢若渴的年代。機會擺在龍大海面前,就看他如何把握了。
隱士語錄:「背叛的代價很嚴重。不管是背叛家人、朋友、國家,都有不同的代價等著你去承受。即使得到了家人、朋友、國家的原諒,心靈的創傷卻不是別人的原諒可以治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