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大海向外面看看,見自己和童鐵軍合夥買的車一輛不在,就問大哥:「那幾輛車挺忙的嗎?」
龍大地笑著說:「五個司機忙的腳不沾地,都有些叫苦。他們出來的時候拉混凝土,回去就拉石料,半夜再排土,趟趟不空跑,絕對的掙錢。童鐵軍怕司機跑了,還給司機漲工資了。」
龍大海點點頭,佩服地說:「老童玩這些,特明白。幾個人也趕不上他。」
龍大地也舉起大拇指,誇獎說:「這小子太他媽的奸猾了。他要玩黑社會,我決不是他的對手。不過,他玩你們那個階層,未必能成。」
龍大海好奇地問:「你怎麼會覺得他不行呢?」
龍大地笑著說:「我這是感覺,就是感覺。童鐵軍與你和那個小流氓相比,身上缺少一些東西。我也不會說,就是不像,不像你們這些吃國家飯的人。他非要擠到你們這個圈子裡,早晚要吃虧。」
想到童鐵軍對付排水處籃球隊的手法,龍大海心有感觸地說:「恐怕會讓你說中了。他這個人,功利心太強。在單位裡,用的手法,還是你們這種江湖手法,成功了還行。一旦失敗了,就萬劫不復了。」
龍大地關心地問:「怎麼自個過來了?兩位弟妹呢?」
龍大海苦笑著說:「都跑了。」
龍大地一愣,繼而哈哈大笑:「*,老二你真行,能把兩個都干跑了。」
聽到這形象的粗話,龍大海更加苦笑不已。
「干跑了」這個詞,形容賀心如的離開不太準確,用在李秋雨身上卻再合適不過了。
李秋雨不正是被龍大海干跑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龍大海逐漸適應了寂寞的生活,把心思用到掙錢上去了。
空氣逐漸變涼,龍大海的心卻更加火熱。
老虎高大山的小區進度飛快,三期工程已經完工,與之配套的道路工程也接近尾聲。
若高大山信守諾言,龍大海手中又將增添兩套住房。
有了放在三人手中的證據,已經沒有當年刀頭舔血勇氣的高大山,相信不會再玩什麼手段了。
這樣面積狹小的房子,已經不能滿足龍大海的居住夢想。他準備將房子先賣出去一套,套現出來,另一套在沒有合適的房子前,自己先住著。
童鐵軍和廖承天也有這樣的想法,都要將房子賣了套現。
廖承天纏著龍大海,要他用房子換車,把吉普車換過去。
龍大海不屑地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這車你開著沒事,我開著就要出事了。你要是不願意要,送給我,我笑納。」
廖承天嘀咕一句:「我也不是傻子。不過,你要是把趙燕如給辦了,我把車給你也沒什麼。」
龍大海一拳下去,砸的廖承天直咧嘴:「***,哪壺不開提哪壺。你們胡鬧,反而讓老子得罪人。那天,老子在機關看見趙燕如,她回身就走,連話都不說一句。那冰冷的眼神,弄得老子都提心吊膽的。」
廖承天神秘地說:「告訴你。我一直在打聽趙燕如的底細,費了老大的力氣,終於打聽出她的底細。這個妞兒的來頭可大了。她的老爸是省委組織部的部長,省委常委東方正。有這樣的老爸,別說一個副處級,以後當一市級幹部也是正常的。」
龍大海吸了一口冷氣:「我說平時看她那麼高傲,原來是有資本啊。咱離她遠點是對的。這樣的女人,根本不會與咱兄弟發生什麼關係。*近了反而危險。不過,這姓氏好像不對啊。」
廖承天嘿嘿笑著說:「是跟她娘姓的。趙燕如來咱家,也是有緣由的。好像她家和一個副省長家結了親,因為不滿這門親事,趙燕如才跑到設施處躲避。躲不過去了,又出國呆了一年。她回國,好像也是因為家庭壓力才回來的。昨天,和幾個公子哥聊天時,他們還說,那位省長的公子正滿海濱市找趙燕如呢。」
一提到女人,龍大海心中更加絮煩:「算了,不提那個女人了。還是想想自己的事情吧。聽說你要結婚了?」
廖承天回頭就走:「要我結婚,我就像趙燕如一樣,逃婚。」
龍大海心說:「我想結婚,都沒人和我結。你還逃婚?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小於的家世像賀心如、趙燕如那樣,哪裡有你的份兒。」
三人開車向工地駛去。走到半路,廖承天突然大叫:「龍兄,那是你的馬子!她咋和別的男人牽著手呢?」
龍大海心神一顫,一個急剎車,直接停在大路中間。
後面的車見勢不妙,也一個急剎車,險險撞上。
前面不遠處,賀心如和一個相貌俊朗的男子正打情罵俏。兩人摟摟抱抱的,關係顯然非常親密。
聽到剎車聲,賀心如回身一看,臉色大變,拉住那男的就要走。
那男的回身看看吉普車,若有所思,並沒有做什麼,跟著賀心如離開了。
後面車上下來幾個男的,嘴裡罵罵咧咧地,要和龍大海講理。
童鐵軍不是個好說話的人。打架鬥毆在他眼裡,那是平常事。
只是,眼看就到了提拔幹部的時候,童鐵軍可不敢惹事。
後面車上的幾個人也不是善茬,吵吵著要龍大海解釋。看那樣子,是要打架。
龍大海正沒處發火呢,見幾個人吵吵鬧鬧,一竿子跳下車,大聲說:「怎麼,老子就停在這裡了。想怎麼樣吧?打架嗎?老子奉陪!」
童鐵軍見勢不妙,急忙賠著笑臉,將那些人中看來是頭的人叫到旁邊。
童鐵軍果然厲害,只說了三句話,那人就火氣全無,點點頭,以長者的口吻說:「算了算了,年輕人嗎,都有著急上火的時候,走吧走吧。」
廖承天不是打架的料。見眼看就要打起來了,心裡惴惴的,害怕挨揍。
見童鐵軍三句話就搞定了對方,廖承天很好奇,偷著問童鐵軍:「怎麼搞定的?我還以為要挨揍了。」
童鐵軍見龍大海在車上生悶氣,小聲說:「千萬別說出去。我對那人說:『我家司機看見自己的老婆和別的男人又拉手,又親嘴的,滿肚子火氣,所以才這樣的。』那些人都是在社會上混的,一下子就知道厲害了。被戴了綠帽子,大海現在想殺人呢,誰敢和他一樣?所以,那人就走了。記住了,今天千萬別惹他。」
廖承天點點頭,心裡卻擔心不已。害怕於紅霞日後也會這樣。
一向搞別人老婆的人,最怕自己的老婆被人搞。小流氓心裡在想,是不是給老婆買個貞潔褲衩穿上,免得出事了。
童鐵軍害怕出事,自己開車,拉著龍大海、廖承天來到海邊,拿出幾瓶酒,陪龍大海喝酒解悶。
童鐵軍歎口氣,笑著說:「兄弟,想開點吧。現在的女人都這個德行。你那老婆我見過。嬌生慣養的,受不得一點氣,不是過日子的人。想過一輩子,就得找小於這樣的老實婆娘。不知道禽獸燒什麼香了,有這麼好的運氣。」
廖承天白了白眼,心說:「你給龍大海解悶,也不用如此貶低我吧。」
狠狠喝了一口酒,龍大海悶聲說:「其實我是瞎上火。前些天我們就掰了。她和誰在一起,我根本沒權利管。說實在的,我心裡的火,不過是面子下不來罷了。」
同為男人,童鐵軍和廖承天自然知道龍大海的感受。
男人得到了女人,就希望她永遠屬於自己。可惜,現在的女人不是古代女人,常常讓男人失望。
廖承天好奇地問:「按說不至於啊?她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一無所有。現在你都要提干了,她反而和你分手。這不合常理嗎。」
龍大海苦笑著說:「她那樣的女人,不能以常理來推斷。我就是殺了人,她未必會當回事,但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就能翻天了。和我在一起,估計是她沒有遇到比我更合適的男人。和我分手了,想必是有更合適的人在等著他。」
廖承天突然說:「對對對!一定是這樣子。我說怎麼覺得那男的面熟呢。那小子好像也是我們圈裡的人。他老爸應該是某個局的局長。後來,這小子出國了,好久沒見著,剛才一下子沒認出來。那小子長得可是英俊著呢,家裡又有權有勢,兄弟你確實爭不過人家。」
聽了這話,龍大海更無懷疑:「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她爸爸就死活不同意。一直想要女兒嫁入局長、處長家。要是市長家就更好了。現在看來,她確實找到了合適的人了。」
童鐵軍笑著說:「兄弟,你馬上就是統領一方的大員了。心胸要放寬廣一些。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嗎?叫什麼幾米之內,有什麼野花的,不要采啊的。」
廖承天不屑地說:「文盲。那是三步之內,必有芳草。」
童鐵軍連聲說:「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天下的女人多了去了。她不跟你,有的是女人想跟你。不說別的,魯大山那閨女就有這個意思。老弟你前途無量,有的是人家要把女兒嫁給你呢,不用上火。」
龍大海將話都說出來,心裡好受一些,強笑著說:「走吧,不想這些事情了。去工地吧,女人丟了,房子可不能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