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完會,禹嵐風就離開了,並沒有在第五工程處吃午飯。胡慧嫻和劉惠商量了一下,決定下午繼續開會,讓胡慧嫻和大家熟悉一下。
來到洪戰的處長室,胡慧嫻坐在沙發上,並沒有做什麼。洪戰並不是太潔淨的人,雖然有劉惠的收拾,但一個男人的辦公室女人是不會接受的。胡慧嫻一進屋,就下了改造這個辦公室的決心。
門輕輕推開,李賽鳳走了進來。李賽鳳是禹嵐風的小姨子,胡慧嫻傳說是禹嵐風的鋪床首選。兩人本來應該勢成水火,不過看她們的神情,好像沒有那種心結在內。
李賽鳳拉著胡慧嫻的手,熱情地說:「大妹子,你來這裡可真是太好了!姐姐這幾年讓那洪戰氣得都要病了。這下好了,有你在,姐姐的日子可就好過了。」
胡慧嫻臉上笑意盈盈,連聲應是,心中卻連聲冷笑。李賽鳳人倒不算太壞,就是有些小農,願意佔些小便宜。她依仗是禹嵐風的小姨子,在第五工程處橫行霸道,連洪戰也不敢招惹她。這些事情全設施處都傳遍了。胡慧嫻雖然厭煩這種不知大小的人,卻知道李賽鳳得罪不起,屬於只能拉攏,不能得罪的人物,就打起精神應付。兩個女人寒暄一陣,就成了幾十年的至交了。
噹噹噹,有人敲門。胡慧嫻想起了一起來的兩個「人物」,心裡笑著說:「禹嵐風啊禹嵐風,你這是向著我呢,還是逼我再向你*近呢?」
「進來」。隨著話音,一個粗豪的嗓音說:「胡處長,以前我就說要到你手下當一個小兵,你說不敢用。怎麼樣,現在我可真是你的兵了,以後可要多多指教啊。」看著童鐵軍,胡慧嫻沒好氣地說:「滾刀肉,老娘用你,就當驢用。累死了可別罵我。」童鐵軍哈哈一笑:「我這個人就不怕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咱們總理說過的話我可記著呢。」胡慧嫻見童鐵軍不學無術,偏裝作有知識的樣子,嘻嘻一笑:「滾吧,那小子呢?」胡慧嫻說的那小子,指的是廖承天。童鐵軍說:「在門崗坐著發呆呢。」胡慧嫻歎了口氣,不知如何安排那個名聲在外的女人殺手。
會議結束後,龍大海並沒有去工程科,而是回到一次沒住的宿舍。他需要靜下心來考慮以後的工作。同事們飽含深意的眼神,讓龍大海感覺出其中的不對來。在對別人沒有任何威脅的時候,周元已經開始算計龍大海。現在當了科長,只怕更多的算計將滾滾而來。
想了半天,除了和胡慧嫻搞好關係,依*領導的來度過最難度過的時光,龍大海再想不出別的辦法來。在海濱市,只有依*自己,他也只能依*自己
為了慶祝新領導的到任,中午吃飯時,每個人分到了一瓶啤酒。或許是妒忌,或許是起哄,龍大海成了大家關注的焦點,無數的話題被開發出來,包括龍大海和賀心如的未婚同居,和何珊之間的姐弟戀,和李賽鳳之間的母子戀,五花八門。
龍大海忍受著眾人的調侃,心中不快,卻不敢顯露出來。在論資排輩的時代,這是必須經歷的人生經歷。再過幾年,他就有資格調笑別人了。那時,大家也會自覺放棄調笑龍大海,再換一個新人來調侃。
童鐵軍屬於老市政了。作為誰車司機的他,和各個基層單位的工人都非常熟悉。坐在第五工程處的工人中,童鐵軍和大家談笑風生,絲毫沒有陌生的感覺。
市政工人風餐露宿的,性子都比較粗豪。不分男女,在食堂中大聲喧嘩,毫無顧忌。
廖承天自小就處於一個比較高的階層,接觸的人都是比較文雅的人,不太適應這裡的做派。想到不知要在這裡呆多久,廖承天眉頭緊鎖,心中苦澀。坐在龍大海身邊,吃著粗糙的飯菜,廖承天只覺難以下嚥。粗粗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不吃了。
廖承天雖瞧不起龍大海,在這裡卻只和他熟悉,感覺上就覺得親熱一些。兩人坐在一起,偶爾說幾句話,基本都說不到一塊去。
龍大海見廖承天也來設施處了,感覺十分奇怪。在他的印象裡,廖承天和城建局黨委書記關係很深,就是不分到局裡,也會去一個好一點的單位,沒想到他會來設施處。當龍大海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廖承天苦笑不已,唯有回答:「我爸說我從小沒吃過苦,讓我來這裡受點鍛煉。」龍大海笑著說:「好啊,等你到工地就知道什麼是吃苦了。」廖承天心裡一顫,十分緊張地問:「真的很苦嗎?」龍大海啞然失笑,說:「哪有的事情。不過是天上太陽毒一點,地面溫度高一點,身上皮膚黑一點,空中灰塵多一點罷了。」廖承天哀鳴一聲:「這樣還不算苦?天哪,我有自殺的想法了。」
童鐵軍端著酒杯走了過來,對龍大海說:「兄弟,聽說你是新來的大學生。我童鐵軍向來不服人,就佩服有學問的人。兩位都是大學高材生,可別嫌棄我這個大老粗啊。要瞧得起我的話,就和老哥我乾一杯。」
話都說成這樣了,廖承天再不願意,也只好舉杯,三人一飲而盡。
童鐵軍順勢坐下,倒滿酒杯,對龍、廖兩人說:「咱們都是年輕人,以後好好相處。你們兩位以後前途遠大,要是發達了,可別忘記了拉兄弟我一把。」
龍大海說:「我還想著要童大哥照顧我呢。」廖承天有氣無力地說:「要是能逃出苦海,拉你一把不過是小事情。」
童鐵軍不喜歡廖承天的高傲,但看其衣著、氣質,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說不定真有後台,應該可以結交一下。他笑著說:「兄弟,可別小瞧了設施處。別看這裡和農村生產隊一樣,可裡面的東西夠你學一輩子。你要是適應了這裡,日後干個處長沒問題。」
廖承天雖不學無術,可對其父親的權勢十分羨慕,心裡也有想上爬的想法。聽童鐵軍這般說,不由問道:「不會吧,有這麼神秘?」童鐵軍說:「看你的樣子,家裡多半不一般,日後陞官是肯定的。依你現在的性子,要是當官了,肯定幹不好。」廖承天不服氣地說:「我怎麼就幹不好?」童鐵軍說:「你太沖,太外露,還沒學會忍。在中國當官,就一個忍字決定一切。你看大海,他和你差不多大。可大海對一些事情,心裡再不滿意,嘴上卻不說出來。要是換了你,肯定會大吵大鬧,將一件小事鬧得沸沸揚揚的。所以大海可以當處長,你只能當科長。那還是看你家裡人的份上。除非你家人出頭,你才有可能當上處級幹部。」
廖承天嘴上雖不承認,卻知道童鐵軍所說的話有道理,不在言語了。童鐵軍看見廖承天的表情,舉起酒杯說:「老弟,借助家裡的能力成事,本來正常。不過要能自己搞出名堂來,那心裡的感覺就不一樣了。看老弟不是一般人,今晚老哥請客,咱哥三個出去瀟灑一番如何?」
龍大海曾聽過童鐵軍、魯大山之間的談話,知道童鐵軍要結交自己。他也想在結交幾個人,就答應了。廖承天覺得去吃一頓也沒什麼,也沒反對,三人就說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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