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他阿波羅才是***陰謀家!」自封為新冥王的冥域新主赫爾墨斯很沒有風度的破口大罵,正說明他心底的惱怒,卻又有一絲惶恐和莫名,神山海城多位神氐被襲一事他當然不可能不知道,只不過一向不關心那兩家怎麼鬥的赫爾墨斯也只是樂得看戲而已,雖然心中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卻沒想到阿波羅這傢伙竟然真的把這個大帽子直接扣在冥域頭上,甚至更推在還不知道在世界的哪個角落裡輪迴受苦的哈迪斯大人身上!
罵歸罵,赫爾墨斯心下卻同時運轉起來,幸災樂禍歸幸災樂禍,赫爾墨斯私底下也猜測過到底是誰竟然有這麼大的手筆,最大的嫌疑犯莫過於和神山最不對頭的亞特蘭蒂斯,可是這時候,卻傳來了亞特蘭斯同樣遇襲的消息,卻將局面攪得更加的混亂。
同樣的,對於亞特蘭斯遇襲這件事,赫爾墨斯也是保持著一定的懷疑,亞特蘭斯這傢伙是什麼性子他又不是不知道,若說亞特蘭斯竟然在亞特蘭蒂斯裡面被外面的人偷襲重傷,那簡直比阿波羅和阿冥握手言和更讓赫爾墨斯無法相信。但如果要說那批已經流傳出許多版本的擁有恐怖實力的藍膚怪物竟然是亞特蘭斯偷偷培養的隱藏實力,那赫爾墨斯也無法相信,第一,這不像是亞特蘭斯會作的事情,第二,那也不是他能做到的事情。如果這股實力真的屬於海城的話,那奧林匹斯早就被亞特蘭蒂斯給佔領了,更不會引出現在這麼多事情來。
分析來分析去,到最後赫爾墨斯不得不承認,阿波羅的推測確實有那麼點道理,三條狗,兩條狗都被打了,沒被打的那條是幕後黑手的可能性實在是很大,但是#183;#183;#183;
「這兩個白癡!不嫌這種嫁禍手段太明顯了點嗎?!」赫爾墨斯忿忿不平,卻也只能自己發脾氣,除了他之外,恐怕沒有人會相信那批怪物不是他派出去的,因為他既有這麼做的動機,也有這麼做的實力。比起互相衝突不斷的海城神山來說,置身事外的冥域除卻原本的主宰哈迪斯落入輪迴之外實力幾乎沒有任何損失。
「但是#183;#183;#183;」到底是誰呢?赫爾墨斯心中也在懷疑,只有他最清楚自己確實沒有幹過這件事情,但是,大大的問號同時在他的心中冒起,是誰在暗中培養出這麼一批實力驚人的怪物?他想要做什麼?先是神山然後是海城,阿波羅、赫淮斯托斯、亞特蘭斯,還有那一死一失蹤的戰神阿瑞斯和阿耳忒彌斯搞不好也是這位神秘人物出的手!只是,他這麼頻繁的出手,是為了什麼?挑撥神山和海城之間的關係?那兩家不用誰挑撥就已經是打得辟哩啪啦,難道他還嫌他們兩家打得不夠熱鬧?如果是的話,他這麼做豈不是太明顯了?無論是挑撥也好,還是嫁禍也好,這麼粗淺的手段策略簡直就像是小孩子似的,但就是這麼粗淺的手段配合上慘烈的序章竟然就已經把三界鬧得人心惶惶了,這個人未免也太厲害了點。而且,能這麼清楚地把握到那些白癡們的心理和反應,這個人,一定是#183;#183;#183;難道是?!!
赫爾墨斯下意識地站起身來,手無意識地比劃著不知所謂的動作,伴隨著他浮躁的腳步,嘴角卻有一絲掩不住的笑意彷彿日出一般越來越明顯,旋即,他卻又皺下了眉。阿波羅這傢伙的推測實在是太不負責任了點,如果真的是哈迪斯大人出的手,那麼的確一切都可以解釋,哈迪斯大人有這麼做的理由,同樣,赫爾墨斯絕對不會懷疑他是否有這樣做的實力,只是——
如果是哈迪斯大人做的,那麼,難道他已經甦醒了?!他已經掙脫轉世的桎梏?!覺醒了神格拿回了屬於他的力量?!!赫爾墨斯臉上驚喜之色未斂,眉頭卻皺得更緊。
如果他已經覺醒的話,他為什麼不回來?
簡單的問題卻讓赫爾墨斯感到一種莫名的堵塞,不明所以的煩躁感衝擊著他的神經,赫爾墨斯霍地停下了腳步,腦海中靈光一閃,林黔冥的身影陡地眼前閃過,他霍地停下了腳步,眼中的疑惑卻又更深。
如果哈迪斯大人已經覺醒了,那麼林黔冥就絕對不是哈迪斯大人的轉世,無論是對於自己的自信還是對哈迪斯的熟悉,赫爾墨斯都不認為自己會感覺不到已經覺醒了的哈迪斯的存在,如果他就在自己身邊的話。
但,如果他不是,那他又是誰?那偶然流露出的威嚴,戰鬥中那般忘我時的氣勢,那份獨一無二的氣度,赫爾墨斯實在無法想得出,在這三界內還有哪個人能擁有?更何況是在一介凡人身上!難道,他是另一位神氐的轉世?
千回百轉的念頭陡然襲上心頭,赫爾墨斯驀地心中一緊,陡地想起了隨著藍膚怪物肆虐的消息流傳出的流言,緊鎖的神王宮,失蹤的神王,難道#183;#183;#183;他的眼突然縮緊!難道,林黔冥竟是那個人的轉世?!!
人說不想則已,一想問題就多。赫爾墨斯本來怎麼也不至於做出這麼詭異的聯想,但是這麼一系列更詭異的讓人看不清楚局勢的事件衝擊下,他做出的這種判斷卻不得不說卻是最為可能的一種。
除了那個級別的那兩個人之外,還有誰能擁有像哈迪斯大人一般的威壓氣勢?除了他們之外,又有誰能駕馭得住無盡這等絕世神兵?即便不想,赫爾墨斯也不得不承認,即便是自封為新冥王的現在,自己還是比不上他們三人。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證據,那就是,林黔冥的身邊實在是太多女孩子了,這一點,簡直就跟那個傢伙沒啥兩樣!赫爾墨斯胡思亂想著,卻在不知不覺中緩緩走回雅典娜現在的家,卻正見到坐在屋外石桌上怔怔發呆的雅典娜。他停住了腳步,透過窗往內望去,林黔冥和他的兩個人類朋友正坐在屋內幾張椅上,臉色不善。
「阿冥,你小子到底在搞什麼?這麼些天,又繼續曠,你這學期欠的課夠學校開除你一百次不止,這也就算了#183;#183;#183;」
「啊?」林黔冥明顯已經被麵包的主次層次給搞混亂了,這還不嚴重那還有什麼嚴重的?呃,至少在人界來說。
「但是!」麵包兩眼一瞪,倒是很是比米諾陶洛斯帶來的威壓更大,無論誰看著一個人頂著兩隻巨大的牛眼都會下意識的往後退,林黔冥也不例外,「但是你這傢伙是不是應該跟我們這兩個陪你出生入死兩肋插刀上刀山下火海#183;#183;#183;(以下省略5W字)的生死之交交代清楚你這傢伙回來了都在幹嗎?課也不去上,宿舍也不回,西門那邊你也不回去,搞得她以為你不要她了幹嗎幹嗎的,在我們面前眼圈紅紅的,又不敢來艾媞萊導師這裡見你。靠,你小子倒是說話啊!」
「呃#183;#183;#183;」這讓我怎麼說啊#183;#183;#183;林黔冥心中苦笑,求助地往麵包身後的永哥望去,卻發覺永哥那雙平靜的瞳孔下隱隱也透著不滿。心中苦笑更深,林黔冥卻只能搖頭,他們連婧婧都不記得,怎麼和他們解釋神氐的存在?他又怎麼能讓他們捲入這場風波中來?這本是他和婧婧兩個人的事情,他又怎麼能牽連自己的朋友?不是說朋友之間便不能說什麼牽連不牽連的話,而是神氐的世界本就超出了他們的能力範圍之外,這是兩個世界的法則,無論如何,林黔冥也不認為讓自己的兩個朋友陷入這種危險會是明智的選擇。
他只能硬起心腸,故作無事的笑了笑,平靜地道:「我能有什麼事呢?不過是心情還沒恢復過來想多躲兩天而已,失戀男人的任性權力難道你也要剝奪?這不是你說的嗎?」
「呃#183;#183;#183;」這次輪到麵包啞口,這的確是他平時的一貫論調,平安夜楚家晚宴上他見證著林黔冥的轉變,他霍地輕輕歎息,「阿冥,你變了#183;#183;#183;」
「誰不是在變呢?」林黔冥心中暗歎,不是我變了,而是我想起了真正的自己啊。旋即展眉,林黔冥笑道:「我不仍是我嗎?死麵包你幹嗎把氣氛搞那麼沉重啊?!」
麵包幽幽地瞥了林黔冥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欲言又止,良久,才開口說道:「好吧,不問你了,不過清清那裡你至少得去一趟吧?那小妮子怕是真的愛上你了,就這麼幾天沒見,人都瘦了許多。」
想及清清單薄的容顏,心中一軟,旋又想起她還有病在身,心中更是愧疚,更多的卻是不知所措的茫然。如果說以前林黔冥還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麼會突然那麼衝動,那麼現在無疑他已經清楚了,清清當時的情況觸動了心底對婧婧的想念,所以才會突然那麼瘋狂不管不顧地強行把她給搶回來。那並不是喜歡,更不是愛,只是對相似的渴望佔有,他心思卻更亂。總不能現在去對人家說「對不起,我只是因為你像我心中的一個女人所以才把你搶回來的,現在我想起來了,你可以走了」諸如此類的話吧?林黔冥幾乎可以肯定如果他這麼說了,那清清百分之三百會選擇自我了斷居多。倒不是沒有處理的辦法,只是知道婧婧失蹤的此刻,他又怎麼可能有心情去處理清清的問題。
還沒點完的頭變成了搖頭,林黔冥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神色,苦笑:「你們幫我先照顧她一段時間吧,我怕是暫時沒空照顧她了#183;#183;#183;」
眉頭微皺,永哥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阿冥,你是不是惹上什麼麻煩了?是的話說出來,我們多少可以幫你參考一下,有那麼多人站在你的身旁你完全沒必要一個人#183;#183;#183;」未完的話語被林黔冥的五指所擋住,他笑容裡的苦澀不再掩飾,永哥霍地明白了林黔冥的意思,這件事,他們幫不上忙!
「永哥,麵包#183;#183;#183;」林黔冥的目光自兩位摯友的臉上劃過,他緩緩開口,目光卻不敢與兩位友人相對,「這件事情,我必須一個人處理,相信我,我不是故意隱瞞你們,我有不得已的理由#183;#183;#183;」
面包著急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永哥拉住,沉默對視,林黔冥愧疚的目光中卻有一絲不容更改的堅決,永哥突然笑了。「好,我答應你。」林黔冥聽到他如是說,「你放心,清清我們會幫你照顧好,但是#183;#183;#183;」
「什麼?」林黔冥抬起頭,問道。
永哥臉色一肅,說道:「你也要答應我,不管你準備做些什麼,總有一天,一定要回來把你的女人領走,我可沒有替你養一輩子的閒工夫。」
林黔冥錯愕的臉容上霍地露出了笑意:「好!」
「啪!」輕輕擊掌,永哥臉上嚴肅凝重的神色鬆了下來,仿似在講什麼不重要的事情似的隨口提到:「對了,還有一件事,楚家那邊有人來探聽我們的口風了#183;#183;#183;」
林黔冥剛松下去的臉色突然變得,無比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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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會為誰停留,神也好,人也好,一般無二。
蒂絲塔背著輕便的小包,溫柔地和樓下的大媽打過招呼,哼著不比安琪兒差的新曲,歡快地上樓,最近她越來越習慣了人間這種平淡而平靜的生活,沒有誰會逼她去做些什麼,沒有誰會不准她做些什麼,平靜而祥和,她可以自由的歌唱,這樣的生活簡直是曾經的她在夢中所奢望已久的天堂,雖然,在當時,在那個男人來到她的面前的時候,她早以為自己再也不會有機會找到自己夢中天堂的機會了。
想及那夜那一位恢復了真身的女神冷若冰霜地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將自己給提起來的時候,蒂絲塔就感到赫然,當時她甚至以為那便是她生命的終結。幸福,是來得如此容易而突然,以至於蒂絲塔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已經被那突然而來的幸福給砸得暈眩,除了那一夜初為人婦的愕然和痛楚之外,她幾乎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而便是為那位男子佔有,卻早已在她的預知之中,從她許下貞節之誓時便已經預見了那一夜的到來。
如果說還有什麼讓她感到恐懼的話,那麼,便是記憶中那一個推動這一切發生的初始,那一個驕傲冰冷的男子,即便在她的刺殺失敗後也沒有出現過,這本與她的認知不同,她清楚地記得當時他說過,如果自己無法殺死阿冥,他一定會親手取下自己的性命。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可能再狠得下心去殺死阿冥,那個佔有了她現在及將來的男子,她更不願失去現在這份安定幸福的生活。時日漸漸久了,他卻始終沒有出現過,以至於蒂絲塔漸漸地,彷彿遺忘了,那曾經令她徹夜難寐的夢魘,就彷彿那不過是她的杞人憂天罷了。
蒂絲塔已經很久沒有夢到過那個英俊如天神卻殘酷如惡魔的黑衣男子,怎麼會突然想起來了呢?蒂絲塔耷拉著腦袋,自嘲笑笑,從小包中取出鑰匙打開緊閉的房門,咿呀一聲打開,她的手霍地頓在半空。
刻骨銘心的淡淡微笑,霍地,吞沒了她的眼。
(P.S.回復炎之召喚:這位兄弟,不是偶不想寫啊……實在是沒時間啊……課可以翹,還有人幫忙代點……班不能翹啊……都是和工資直接打勾勾得……唉,上了班,比上學還沒時間……一個字——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