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您為什麼一定要去#183;#183;#183;」
「為什麼?」看著面前跪著的女孩,男人沉默,搖頭,「我必須去。」
「為什麼!!」女人大聲地吼著,「您不去的話誰能夠逼您嗎?!只要您留在冥域中#183;#183;#183;」
「你要我像烏龜一樣縮在這裡不戰而退嗎!」
「不是的,王,我不是那個意思#183;#183;#183;您知道我不是#183;#183;#183;」
「夠了#183;#183;#183;回去吧#183;#183;#183;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183;#183;#183;」
「抱歉了,希彌斯#183;#183;#183;我已經#183;#183;#183;沒有退路了#183;#183;#183;」
希#183;彌#183;斯#183;#183;#183;
是誰?是誰的名字?為什麼聽起來這般熟悉#183;#183;#183;耳旁傳來嗡嗡嗡的輕響,是誰的交談?我聽不清除,只是憑直覺聽去,似乎是一男一女似的,是誰?是誰救了我們?
用力地想要撐開眼皮,從未有過的疲憊感從眼皮突然泛出,瞬間便已流遍全身,又似乎是全身各處那因沉睡而遺忘的疲憊因為一處的甦醒而一起復甦造起反來,尚未嘗到痛楚便已經被那鋪天蓋地的疲憊吞沒了我的意識。
這般反反覆覆的醒了又睡睡了又醒,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終於感覺到痛楚的時候,我終於不再這麼半睡半醒的昏迷過去,只是疲憊的感覺僅僅只是消去一些,彷彿用脫力似的勞累讓我連睜眼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都顯得艱難。
緩緩睜開雙眼,陌生的天花板落入眼簾,呆呆的凝視幾秒,我終於從那一絲陌生的淡淡熟悉之中看出了自己身處何處。畢竟,這裡我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不過彷彿每次躺在她的這張床上都是死裡逃生之後,上一次被楊天偉設計固然是,這一次也是。
看著視野內緩緩走近的那張俏臉,我忍不住輕輕哂笑,卻牽動了內府傷勢,一陣劇烈咳嗽,艾媞萊冷冰冰地看著我,白晰的小手卻從我的身旁伸出,輕輕地扶起我,一隻手虛按著我的胸,另一隻手輕輕地拍著我的背,為我順氣。
同樣白晰的手,卻不是艾媞萊的手,清清憔悴的俏臉便在我的眼前,目光中滿是擔憂卻又有著一絲化不去的喜悅,心中一暖,看著艾媞萊,我下意識地挑了挑眉毛:「看來我似乎真的與你很有緣呢#183;#183;#183;」
「是嗎?」艾媞萊微微皺了皺眉,不得不承認,她無愧龍華校花榜榜首的封號,便連皺眉這麼一個小動作在她的身上體現出來的都是別樣美麗的風情,而她所說的話卻是與她的美麗成反襯的冰冷淡漠,還有一絲莫名的譏誚,「我倒是覺得,你似乎跟冥王的使者更有緣分一點呢?貌似我見到你的時候你總是一副快掛了的樣子多一點呢#183;#183;#183;」
女人犀利而熟悉的言辭嗆得我啞口無言,艾媞萊嘴角似笑非笑的微笑更是彷彿在暗指著什麼。本少爺卻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怎麼說也是飽經幾大美女的磨煉,所謂今時不同往日,我早已不是羞澀的純潔少年(又一頭純潔的綿羊墮落了啊#183;#183;#183;),眉頭微皺,轉瞬鬆開,我輕笑著答道:「是呢,而且每次都『碰巧』被您遇上為您所救,我真是由衷的感謝您的關懷呢#183;#183;#183;」
艾媞萊秀眉微皺,眼中一抹怒氣閃過,卻陡地泛出一抹隱約的羞澀,嚇了我一大跳,我霍地感到一陣歉意,算上上次,艾媞萊已經連續救了我兩次,而且這兩次都是幾乎有死無生的局,我和她無恩無情的,人家卻這麼拚命的救我,我卻還拿此取笑她,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想到這裡,我下意識地開口說道:「對不起#183;#183;#183;」
話一出口,艾媞萊卻是微微一怔,冰冷淡漠的碧藍眼底流過一抹淡淡的溫柔笑意,卻是輕輕說道:「其實,該說對不起的是我#183;#183;#183;」
「呃?」被艾媞萊突如其來的莫名話語給嚇了一跳,臉上自然的流露出困惑,我怎麼也想不出艾媞萊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地方。
艾媞萊看著我莫名其妙的傻樣子,霍地輕輕一笑,本就是絕世的容顏一笑間便仿如百花齊放,大地回春,便是這寒冬之中我也感覺到一陣陣春意自身邊泛起,提升著四周的溫度。
這般溫暖之下,我腦袋彷彿也靈光了許多,霍地靈光一閃,我下意識地脫口說道:「難道希彌斯竟然是衝著你來的?!她在找的那個女人,難道是、難道是——你?!!」
甫一出口,我便知道自己錯了,如果那個女人在找的人是艾媞萊,那麼根本就不需要來自己詢問艾媞萊的下落這麼麻煩了。果然,艾媞萊搖頭答道:「她並不是來找我的#183;#183;#183;」
莫名的鬆了口氣,心中卻突然一動,從希彌斯所說來看,顯然她原本並不是衝著我來的,再聯繫艾媞萊所說,難道、難道她們倆人竟然是認識的?
看著我變得怪異的眼神,艾媞萊似乎明白了我想要說些什麼,她輕輕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輕輕說道:「雖然她並不是來找我的,但是我們之前的確便已經認識了。」話說完,艾媞萊看著我的眼神裡卻多出了一絲奇怪的神色,卻聽她似笑非笑地調侃道,「話說回來,你又是怎麼知道她的名字的?難道又是赫爾墨斯告訴你的?」
「呃#183;#183;#183;」聽到她這麼一說,我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竟然下意識的把希彌斯的名字套到那個女人身上去了,又想起和她戰鬥時最後所突然蹦出的話語,心中微亂,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而且,我為什麼會知道她的名字?那時候我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本想要一起問問艾媞萊的,只不過想想連自己都無法明白自己所說的話,艾媞萊又怎麼會明白呢?
苦笑,我無法回答,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於是,我岔開話題道:「在這之前,你是不是有些東西忘了告訴我呢?艾媞萊。」
「嗯?」艾媞萊微微一怔,眼中露出疑惑。
背靠著清清的身子,枕著她的肩膀,我看了看同樣疑惑不解的兩個女孩,將我之前所遇到的事情從頭說起,從遇到安琪兒開始,一直說到與希彌斯的劇烈戰鬥。
我雖然不是什麼好的說書人,但是這一連串的經歷本身便是跌宕起伏,倒也不需要我怎麼潤色便足夠吸引人了,不但清清聽得小臉兒緊張兮兮,便是艾媞萊也是聚精會神地聽著,不過兩女之間顯然有所區別,艾媞萊越來越皺緊的眉頭便是最好的說明。
講述完這一切之後,我看著艾媞萊,靜靜地等待著她的回答,我相信她一定明白我說這些是為了什麼。彼此對視良久,艾媞萊錯開目光,不敢正視我的雙眼:「是的,如你所想,我的確知道他們的存在#183;#183;#183;」
心中的猜測終於得到證實,只是莫名的,我卻又鬆了一口氣,艾媞萊的神秘我早就知曉,我同樣知曉的是,她對我並沒有敵意,於是,我只是看著,等待著她的說明。
「他們是自遠古以來便侍奉戰神的戰神侍者一族#183;#183;#183;」艾媞萊方開口,卻已停下,她的眼神突然變得很奇怪,我心中的好奇尚未浮現便已經得到解決,因為另一道聲音已經接上了她的話語。
「#183;#183;#183;也是異能界裡數一數二的強大力量,他們信奉戰神,相信戰神會賜予他們力量。」赫爾墨斯的臉在什麼時候看來都是那麼欠扁,他親切的笑容卻讓我心中一暖,「好久不見了,姐、阿冥,呵,聽說你受了傷,看起來精神還不錯嘛#183;#183;#183;」
「呃#183;#183;#183;」如果手腳都不怎麼聽使喚了也能算精神不錯的話,那怎麼樣才能算精神差呢?我苦笑,卻被他所說的話語給吸引了過去,「你說的是真的?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異能界的存在?」
狐疑地看了看赫爾墨斯,我又看向了艾媞萊,問道:「是這樣的嗎?那我又怎麼會突然擁有這種異能呢?」
赫爾墨斯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答道:「當然是這樣子的,異能嘛?咳咳,你是屬於覺醒那類的,後天的受了什麼刺激又或者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件影響到了你的精神造成覺醒,所以就突然擁有異能了。」仔細想想,我擁有異能的確是在和蒂絲塔OOXX之後才#183;#183;#183;
「世界上的異能者有很多,有利益的爭端必然就有組織的出現,我還有姐姐,我們都有自己所屬的組織,只不過我們兩個比較懶,所以就比較閒。至於戰神侍者一族嘛,信奉戰神之類的,嗯,這麼解釋吧,就是拿戰神當旗幟團結起來的一個組織,而希彌斯則是屬於另外一個組織的,這樣說,你明白了沒?」
「呃#183;#183;#183;」下意識地望了望艾媞萊,等待她的確認,艾媞萊在我的目光注視下,良久,微微的點了點頭,不過看起來怎麼好像很勉強的樣子?
赫爾墨斯在一旁大報埋怨,說什麼我不相信他之類的廢話,直接被我無視了,卻不知道我是在思考他所說的東西。如此看來,他們一直所認定的我是什麼月神的侍者,應該就是以月神為旗幟的另一個異能組織咯?嗯,可能是因為我的能力相似而認錯了吧,這麼說倒是解釋得通了,難怪那些傢伙整天總是「卑賤的凡人」「凡人」的亂叫,原來是神拜多了真的以為自己就是神了。這麼說來,艾媞萊會知道他們的存在倒是沒有什麼意外了,而她會認識希彌斯也不值得奇怪,但是——
「你小子來了很久了嗎?還是你剛才在偷聽我們的說話?要不然你怎麼會知道希彌斯的?」眼神化作凶狠,雖然現在我連動彈根手指都要花上好久,但「是用眼神殺死你」大法卻是純熟無比。
赫爾墨斯笑容微滯,一臉害怕的偷瞥了艾媞萊一眼,眼珠子亂轉,顯然被我說中了害怕他姐姐的責罰,不過這傢伙轉換速度倒是很快,卻聽他突然「啊」的一聲大喊,彷彿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的急急說道:「對了,阿冥,你怎麼又叫我姐姐艾媞萊啊?」
「呃,這個問題嘛#183;#183;#183;」偷偷地瞥了面無表情的艾媞萊一眼,上次不小心喚出她真名的時候差點便領略到她發飆的情景,我哪裡還敢造次啊!赫爾墨斯乾笑兩聲,似乎明白了我的苦衷,又或者是害怕接著說下去會牽扯到艾媞萊,立刻住口不語。
艾媞萊卻突然開口問道:「你不是忙著找人嗎?怎麼會這麼有空來這裡閒聊?」
赫爾墨斯笑容不變,笑答道:「我聽說了阿冥受傷的消息,所以就順路過來看看咯。」
「是她告訴你的?」
聞言,赫爾墨斯瞥了我一眼,眼神中滿是奇異的神色,那種詭異的笑意我並不陌生,每次阿神那傢伙有什麼餿主意的時候便會露出這種笑容。赫爾墨斯點了點頭,輕笑道:「當然是她告訴我的,要不然我也不會知道阿冥竟然這麼厲害,竟然連銀月神弓都可以召喚得出來呢!」
「呃,那個銀月神弓#183;#183;#183;」我遲疑地問,難道是那天我昏迷前最後用出來的那招?
彷彿明白了我心中所想,艾媞萊點了點頭,赫爾墨斯卻滿臉興奮地自顧自接下去道:「阿冥,你知道你有多厲害嗎?『銀月』可是月神最強的招式呢,沒想到你竟然用得出來?難道你真的是月神的侍者嗎?」
「這個#183;#183;#183;」心中嘀咕,照這種說法說起來的話,月神應該就是另外一個組織的老大或者他們崇拜的神氐了吧,我回答道,「應該不是,我根本都沒見過月神組織的人,怎麼會是什麼月神侍者?」我無力地動了動手指,苦笑著接著道,「而且,現在我根本感覺不到體內的力量,就算曾經是,我現在也已經被月神拋棄了吧。」
赫爾墨斯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門口卻已經傳來了熟悉的大嗓門,麵包那獨有的充滿了嫉妒色彩的音調已經落入房內眾人的耳中。
「我靠你個死阿冥啊!你丫的真***太牛了吧!剛回來又是直接曠課三天,要不是艾媞萊導師替你去說明是被她叫去做助手幫忙的話,你小子現在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啊,呃,這位帥得驚天動地的小帥哥是哪位?」
赫爾墨斯和他們互相介紹過後,便隨著艾媞萊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我們,麵包一臉妒忌的瞪著我:「阿冥啊,你小子也實在是太牛叉了吧,這裡可是艾媞萊導師的閨房,龍華校園所有男生所嚮往的天堂中的天堂啊,你竟然動不動的就這麼來住幾天,想我麵包王子也是貌比潘安帥勝宋玉#183;#183;#183;(以下省略N字)」
我直接無視了已經沉浸在無限YY中的某人,轉向永哥,苦笑道:「抱歉了,永哥,這次又麻煩你們了。」
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永哥輕輕搖頭:「沒什麼,我們並沒有做什麼。」旋即又笑了笑,永哥又說道,「應該說是我們還沒來得及做什麼,艾媞萊導師便已經將一切都給解決了,不過阿冥啊,你現在的身體到底是怎麼了?艾媞萊導師只說你需要休息,你小子的身體什麼時候這麼弱了?」
永哥雖然是這麼問著,但是我卻知道他在問的卻不止這樣,永哥眼神中的疑惑已經告訴我了他在想些什麼,我甚至可以感覺到他的不滿,所以,我沉默。彼此太熟悉了,我的謊言瞞得過別人瞞不過他們,我又不願對他們說謊,沉默良久,抬起頭,對著永哥爍爍的雙眼,我開口,緩緩說道:「抱歉,永哥,但是,這件事情,我希望一個人解決。」
永哥沉默,便連一旁聒噪的麵包也似乎感覺到空氣的異樣而沉默下來,他的眼神中閃過一抹複雜,卻終究化成理解,因為他是永哥,我相信他,正如同他相信我一般。
「好,我不管。」
「呼#183;#183;#183;」鬆了口氣,雖然赫爾墨斯和艾媞萊那般說了,但是我總覺得事情並不如他們所說的那般簡單,現在便已經是這麼複雜危險了,我實在不敢想像接下去還會遇到什麼。永哥他們是普通人,這件事能不牽扯到他們還是不要牽扯到他們比較好。
永哥輕笑了笑,眼神卻突然化作銳利,說道:「好,這件事情不說了,不過平安夜的事情我們不能不管吧?」
「呃#183;#183;#183;」
「不錯!楚家有什麼了不起的?阿冥,你放心,我們一定挺你到底!」麵包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胸膛,疼得我臉色都白了幾分,惹得清清一陣怒瞪,麵包縮了縮頭,聳了聳肩膀,給了我一個抱歉的笑容,雖然他眼神裡一點歉意的意思都沒有,我心中卻突然流過,一抹溫暖。
永哥看著我,淡淡的笑:「不錯,麵包雖然白癡了點,但是偶爾也會說句人話,我們四大賤客,怕過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