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清清從滄海邊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快天亮了,攔不到的士的我差點走到哭,反倒是本應該早就喊累的少女卻是相反的精神熠熠,時不時地偷偷瞥我一眼,然後在我的怒瞪之下,抿著嘴輕輕的笑。
當然了,如果被我背著走的人還會感到累的話,那我這當了大半夜「背夫」的我豈不是白做了那麼多的無用功?不過話說回來,讓那麼嬌弱無助而且還身患「重病」的少女用她那光潔小巧的玲瓏小腳走上那麼長的道路,她不疼我都心疼,所以,在女孩的半推半就和我不是很堅持的堅持之下,我背起了女孩,就這麼一路走了下來。
而見鬼的是,就算是夜晚好了,就算是荒郊海邊,但是也不至於這麼誇張吧?你到底是玩我還是耍我啊?竟然***連一輛的士都沒有?!我靠!背著西門清清從滄海海邊一直往學校的方向走,即便女孩並不重,即便我現在的身體已經不再是過去瘦弱的我,但我卻仍然有一點吃不消的感覺。
不是因為女孩那幾乎可以完全忽略不計的體重,而是因為女孩那毫不忌諱的肌膚相貼,她的玉鑾雙峰就這麼的靠在我的背上,我幾次忍不住出言調侃卻被女孩一臉甜笑的擋了回來,而她看著我的眼神更是絕對可以用詭異來形容了,看得我忍不住在心裡面一陣嘀咕,心想,這丫頭莫不是被我嚇一次就嚇傻了吧?
我的「苦難」一直到大約一個半小時之後才得到了解脫,當那輛空著的的士從我的身後刷的一下出現的時候我幾乎是以趕投胎的速度跳到了馬路中間咬牙切齒目光灼灼地攔下了那輛計程車!
當那輛TAXI的司機顫巍巍地將他今天所賺到的錢苦著臉遞上來的時候,我只狠狠地瞪了正捂著嘴偷笑的女人一眼,然後從口裡蹦出了已經憋了大半夜的兩個字:「開車!」
讓車子開回了清苑,我還沒有大清早就帶著徹夜不歸的女生回學校的勇氣,以清清的名氣,流言蜚語在校園內的傳播速度那絕對不比那些個天王天後們要慢上多少!
我不是真的猛士,也沒有為了這種無聊的理由而直面背負全校男生怨念的那種「慘淡」人生的興趣,而且,在生死之間逼迫選擇的清清雖然看起來仍挺精神的,但是臉上卻已忍不住露出疲態。
「今天就在家裡好好休息。」打開房門,將女孩抱到床上,這般說著的我這才發現,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女孩竟然早已經沉沉睡去,微微苦笑兩聲,這個女人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回事啊?難道她就這麼放心我?不怕我把她給圈圈叉叉了?難道她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嗎?
苦笑著為她脫下鞋襪,女孩那一雙晶瑩剔透的小腳立時蹦入眼中,女孩那一根根小巧玲瓏的腳趾泛著病態的蒼白,又似乎因為驟然脫去了鞋襪的溫暖而微微蜷縮著,仿如煮熟的蝦米蜷縮著誘人的彎曲,修建齊整的指甲軟而不僵,如同波斯貓的爪子泛著粉色的誘惑。女孩的唇上那微裂的傷口彷彿在控訴著我昨晚的粗暴又似乎更挑逗著我心中的理智,看著那沉睡的恬靜笑靨,我突然感覺到呼吸的停滯。
寂靜的空間中只聽得到那無法控制的心跳聲如擂鼓一般的想著,我的唇下意識地往她的身旁靠近,靠近,靠近,靠近,我霍地輕輕地閉上了眼,往她的唇上覆去。
「叮!」手機鬧鐘的輕響突然驚醒了一時失神的我,看著那近在毫釐的芳唇,我下意識地呼出一口長氣,按掉了鬧鐘的呼叫,隨手拉過被子為女孩蓋好,我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而只顧著心虛「逃走」的我根本沒有看見,女孩的嘴角掛著的那抹輕笑。
「呼、呼#183;#183;#183;」我用力地奔跑著,直到跑出了很遠很遠之後,我才停下了腳步,撐著自己的膝蓋大口地喘著氣,雖然其實我一點都不喘,但是如果不這樣子做的話我總感覺自己已經脫離了人類的範疇。
這是怎麼回事?
食指輕輕地拂過自己的嘴唇,我突然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個嘴巴,我什麼時候變得跟麵包那傢伙一樣禽獸了?竟然看到女人就想上?旋即又是一陣自嘲苦笑,那自己這般賣力地「表演」激起她心中的求生慾望又是為了什麼?
沒有誰可以給誰救贖,我所能給她的只是將她想要逃避的生與死的抉擇提前上演而已,不過看來,結果還不錯,至少我不用擔心自己這個還沒入手的未來女奴在自己飼養期間就這麼掛了。
我的耳旁已經響起了輕輕的腳步聲,四下看了看,寂靜無人的小巷,嗯,這裡還真是搶劫越貨殺人滅口毀屍滅跡的絕佳地點啊,不過,我是怎麼跑到這裡來的呢?疑惑苦笑,看來我是沒什麼時間思考了。
那一陣腳步聲在我的身後接近著,用玄幻一點的角度來描述的話,那就是他們的腳步聲中實在是殺氣十足!而事實是,當我轉過身來的時候,首先落入我眼簾的就是他們眼底那冰冷的目光,再加上他們頭上那各種各樣五顏六色的頭髮擺放著一看就是流氓頭的流氓頭,耳朵旁還盯著一個比一個還誇張的耳釘,他們的身份立刻便不言而喻了。
「流氓?」
「#183;#183;#183;」
「混混?」
「#183;#183;#183;」
「幾位有何貴幹?」
「你做了什麼事情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三人的年紀都不是很大,而中間那個染著頭金黃的人吸了口煙,斜著眼看著我,問道。
「呃#183;#183;#183;」我撓了撓頭,滿臉無辜,「我做過的事情很多,但是跟你們扯上關係的好像還真是沒有#183;#183;#183;」
「操!二哥這小子真***賤!他竟然敢看不起我們!」
「說什麼呢?」被稱作二哥的黃發少年不滿地瞪了說話的小嘍囉一眼,轉過頭來,學著古裝劇裡面的那些個跑江湖的抱了抱拳,向著我說道,「林黔冥林兄弟是吧?老實說,今天、噢,不,昨天之前我們沒見過,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我們算得上是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做你的大學生,我們混我們的小混混。可是你說你讀書就讀書嘛,普通的學生哥就認命點作你的普通人好了,逞什麼英雄?為什麼非要去招惹那種不該招惹的人物呢!」
「哦?」我的眼底閃過一抹精光,沉浸在心底已不知多少年的火焰因為相似的話語而漸漸甦醒,我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淡淡答道,「這麼說來,幾位兄弟是受人之托咯?我正在奇怪,兄弟我來滄海之候並沒有得罪道上的人,怎麼會被道上的兄弟找上門來?原來是這樣子啊#183;#183;#183;」
他揮了揮手,其他的兩個人立刻衝了上來隱隱地包圍在我的周圍,將我給圍在中間,「二哥」點了點頭,臉上卻是一片冷漠,說道:「既然兄弟是明白人,我們也就不多說了,那位主兒說了,要給兄弟你點教訓,留下點紀念。兄弟你如果識相點,我們也會讓你痛快點的#183;#183;#183;」
「呵,呵呵,那就先多謝了。」我輕輕一笑,然後,我已經出手!當年的我尚且不會害怕他們這種小混混,更何況是現在的我。毫無徵兆的重拳直接打在左邊那人的臉上,猝不及防的他發出了一聲悶哼捂著自己的臉往後退了下去。
一拳打退對方,我心中卻更有些驚訝,我本以為他應該受不住這一拳而暈倒才對!但是我已無暇多想,身後冰冷的寒風掠過脖頸,意識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我的身子已經往前踏出了一步,轉身一腳正踢中他的手腕,身子尚未落地的時候我的手已經按住他的肩膀,收回至一半的腿直接印上他的小腹,重擊!
隨手放開已經搖搖晃晃的他,我轉過身去,朝著那仍未反應過來的「二哥」咧開嘴,冷冷一笑,一躍來到他的面前,按下他的頭一個膝撞直接扣上他的鼻樑,我清楚地聽到了那一聲「啪啦」的聲響!
看著倒了一地的三位前來「收拾」我的小混混,我冷冷一笑,滿意地拍了拍沒有弄髒多少的手掌,臉上滿是嘲弄,我淡淡說道:「看在你們剛剛表現還算不錯的情況下,今天就這麼算了。回去告訴你們的頭,讓他去轉告那個花錢的白癡,告訴他,我不是好惹的,想要動我,最好先掂量掂量下自己的斤兩,再有下一次,就不是今天這種看看醫院的小傷了。」
說罷,我也不去理會他們有沒有聽到我的留言,逕自走了,今天早上還有課呢,我可不想遲到,我可是好學生呢。
「啪!!!」面色沉寂的紅髮青年一掌重重地擊打在面前的紅木桌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臉上那一條長長的刀疤彷彿蛇一般地抖動著,瞪著身前那幾個貼著藥膏的小弟,滿臉陰沉。
「那小子真這麼說?」紅髮青年問。
「是啊,虎哥,那小子還很囂張的說,什麼不是猛龍不過江,既然他來了就不會怕我們之類的,要我們猛虎幫把招子放亮點,還要虎哥你去、你去警告那位楊大公子說,要他小心一點!」「二哥」捂著自己那貼著狗皮膏藥的鼻子,甕聲甕氣地說道。
「操!***把我們猛虎幫當菜是吧?好!好!那小子真帶種!」紅髮青年冷笑一聲,嘴角閃過一抹陰狠,看向了「二哥」,說道,「二狗,你說在他那邊還有一個女人是吧?去,帶幾個人去把那個女人給我帶回來,順便給他在家裡面留個條,就說猛虎幫恭迎大駕!」
「是,虎哥!」
「還有,你小子給我管好你的手,為了以防萬一,先不要對他的女人做什麼!就算要玩也等主角到齊了再玩,你要是敢給我玩陰的,我就親自閹了你!」
「是,虎哥#183;#183;#183;」二狗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將腦海中YY的內容迅速壓下,他可是最清楚這位虎哥的凶狠!
而此刻,在學校裡,一夜沒睡的我正在強打著精神跟麵包、永哥他們匯報昨晚的「戰況」。
「怎麼樣?我教你的招數有用吧?」麵包垂涎著臉,一臉的曖昧加色情,就差在頭上貼個紙條上面寫明兩個大字——「色魔」!
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我不屑地撇了撇嘴,說道:「廢話!你也不看看我是誰?當時那種場景那種氣氛那種夜色,真是連海浪都配合我發出那種巨大的潮聲,真是要多完美有多完美,你小子是沒看到啊,當時清清抱得我不只有多緊!」
麵包發出了一聲扼腕的歎息聲,竟彷彿是在惋惜這麼完美的劇本男主角竟然不是他之類的,看著他發春的豬公臉我立刻便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又想起他出了這麼個餿主意,差點沒把我也給一併嚇死,我終於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怒道:「就你丫的這副模樣,當時那種情景你能狠得下心放開手?你知不知道當時清清離懸崖只有多遠的距離嗎?我自己看的都覺得心驚,偏偏還不能表現出來,還要一邊說著刺激她的話,當時我真的怕她就這麼突然想不開直接跳下去了,那我可就真的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麵包尷尬地撓了撓頭,無辜地攤了攤手,說道:「這怎麼能怪我?你這麼問了我怎麼才能激起像她這種女孩的求生欲,我也只是依照你的疑問給你提供了一個建議而已嘛#183;#183;#183;」
「我靠!那你的意思是我的錯咯?」我忍不住怒目而視,這傢伙好像根本不知道昨晚的情況有多麼危險,如果當時不是我先一步使出傳說中的初吻掠奪絕殺干擾了清清的思緒的話,也許她真的已經死了也不一定。
「咳咳#183;#183;#183;」永哥的乾咳聲打斷了我和麵包的打鬧,他看著我的眼神卻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怎麼了,永哥?」我忍不住心中有些惴惴不安,永哥看著我的目光陌生得令我有點害怕。
「阿冥,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我微微一怔,心中某個隱隱的憂慮漸漸地清晰起來,看著永哥認真的眼神,我霍地發覺,那個念頭,原來竟是如此清晰。
永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輕輕地歎息了一聲,說道:「你已經知道我在說什麼的,不是嗎?」
「呵呵#183;#183;#183;永哥,你在說些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183;#183;#183;」乾笑兩聲,我心虛地避開了永哥的目光。
「算了,你小子自己要掌握好才是,小心到時候撞了船,你小子就等著哭吧#183;#183;#183;」永哥擺了擺手,又歎了口氣,卻沒有再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而鬆了口氣的我心裡卻是越發沉重起來。
這裡畢竟不是古代,更不是種馬小說,什麼三妻四妾,然後那些個女孩不是沒有嫉妒心的聖女就是愛死了主角的花癡加白癡,一個個寬宏大量得就像是麵包的超大飯量。
我已經有了蒂絲塔,但是小丫頭和曦莉婭的存在卻讓我感到了巨大的誘惑,我承認,我不是好男人,更不是專一的男人,即便在面對著蒂絲塔的時候我仍會忍不住想起其他的女孩,但其實最讓我在意的,卻是對蒂絲塔的感覺,熟悉中總帶著一絲莫名的陌生,而就是這一絲莫名的陌生,讓我對自己對她的愛沒有十足的信心。
所以,在面對永哥的問題時我只好逃避,傻傻地乾笑兩聲,滿是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