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走走之間,余滄海師徒三人就到了烏雞國地界,時節已是傍晚,正是在那重重山凹之間,發現竟然有幾處亭台,走近一看,卻是一間香火鼎盛的祠廟。三藏法師不由得歡喜道:「晚上我們師徒又能夠找到一處廟宇借宿了,如此甚好。」
卻是余滄海敲開廟宇的大門,向裡面開門的僧侶說明來意之後,就被獲准在此借宿一宿。
是夜,月色如水。
三藏法師還是抵不住良心的譴責,自己不分青紅皂白地將自己的大弟子孫悟空逐出師門,實在是做的有些太過分了,午夜夢迴,總是被孫悟空頭抱金箍,強忍著《緊箍兒咒》所帶來的疼痛在地上不住翻滾的可憐情景所驚醒。無奈之下之好出來逛逛,或許可以減輕心中的愧疚吧!
「其實師傅你不必過於在意趕走大師兄的。」余滄海不知道從那裡冒出頭來,悄無聲息地對著沉思中的唐三藏寬慰道,「也許讓猴哥回歸水簾洞,過他自己期盼已久的逍遙生活才是最好的。」
「八戒你就不要在安慰為師了。」唐三藏聽見余滄海的寬慰之言後不禁長歎了一口氣,「本來在趕走悟空的這件事情上為師就是受了他人的蒙蔽了,既然現在為師已經犯下了錯誤,也就無需再去解釋什麼了,可能等到取經結束之後,為師會親自上一趟東傲神州的花果山水簾洞,向悟空他負荊請罪,以補當初無故將他逐出師門的罪孽。」
其實這唐三藏真的不是那麼的無能懦弱,這一番話徹底顛覆了余滄海心目中唐三藏的形象。原先自己還認為這個身入沙門的和尚一定是被如來佛祖給洗腦了,變得少了人世間的真實情感,只剩下佛經教義裡面的悲天憫人了,現在他既然知道了自己的錯誤,沒有用佛經來麻痺自己,還決定以後要親自上花果山水簾洞請罪,實在是不簡單。余滄海的心中不由得對面前這個正直,寬厚,敢於認錯的三藏法師起了一絲敬佩之情。
忽然間,一陣陰風吹過,三藏法師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兩人只聽見冥冥幽幽之中有人在喊叫著「師傅!師傅!」聲音漸漸由遠及近,卻是夜色之中顯出了一個漢子的身影。那漢子渾身上下濕淋淋的,彷彿剛從水中起來一樣,悲傷的面孔上遍佈淒慘的淚水。
「你這只荒郊野鬼,也敢來騷擾我家師傅!」
余滄海將三藏法師護在身後,他早就看出了面前的這位悲傷漢子不是生靈,整個人透著一股陰森森的鬼氣,明顯就是死後冤屈不散,不肯下地獄投胎的野鬼。
那悲傷漢子見余滄海露出一幅對敵的神情,知道他們是被自己身上的鬼氣給嚇到了,當即身形一抖,顯出自己原本的面貌。頭戴一頂沖天金冠,腰著一條碧玉蟒帶,身穿一款飛龍黃袍,足踏一雙雲頭繡口無憂履,端的是一幅俗世間的帝王之象,漢子仰天一望,一道天子真龍紫氣透體而出,帝王威勢在這一瞬間表露無疑。
「這位長老啊!寡人本是那烏雞國的開國皇帝,特有冤屈向長老稟明,望長老慈悲,能夠施以援手。」
那顯露出帝王之相的漢子向著三藏法師深深鞠了一躬說道。
三藏法師這個時候才將自己的頭從余滄海的身影中探出來,顫顫巍巍地對著那位漢子說道:「你到底有何冤屈?雖然貧僧只是一介凡夫俗子,但是貧僧的兩個徒弟卻是神通廣大,如果你確有冤情,相信他們能夠對你有所幫助。」
三藏法師畢竟是一位高僧,說出來的話也是滴水不漏。
「五年前,烏雞國遭逢百年難遇的大旱,到處是寸草不生,許多百姓由於沒有糧食紛紛餓死,其形甚是淒慘。」
說到這裡,那三藏法師就打斷了這烏雞國國王的講述:「你不是一國之君嘛!百姓沒有糧食你就應該開倉放糧才對,怎麼會任由他們餓死當場啊!」
「不是寡人不願意開倉放糧,實在是國庫空虛,錢糧盡絕啊!」那烏雞國國王悲傷地說到,「就是寡人自己也是饑一頓飽一頓,根本就拿不出糧食來救濟百姓。無奈之下之好沐浴齋戒,率領文武百官前往祭壇求雨。恰好是這個時候,我烏雞國來了一個有道的全真,能夠呼風喚雨,點石成金。後來寡人召見了他,命他登壇求雨,果然他令牌一亮,老天立馬就降下了傾盆大雨,這大雨一下,我烏雞國的萬千子民就因此得救。鑒於這位得道全真的功德道義,寡人當即與他八拜為交,互相之間以兄弟相稱。」
「這實在是陛下的福分啊!久旱逢甘霖,救活烏雞國萬千民眾,這位有道全真實在是做了一場無邊的大功德啊!」
三藏法師不由得感歎道。
「這哪裡是寡人的福分啊!分明就是一場陰謀。」驟然之間聽到了三藏法師的道喜,這帝王之相的男子不僅沒有高興,反而神色間更見憂鬱了,「寡人與他同寢同住,一起渡過了兩年,誰知道有一天遊園之時,寡人與那得道全真牽手緩步,到了御花園中一處八角琉璃井旁,不知道他向井中拋下了什麼珍稀的物件,井中突然放出萬丈金光,他哄著寡人伸頭觀看,卻不料他一把將寡人推到了井下,然後用石板蓋住井口,掘出些泥土又在井口的上方種下了一株芭蕉,可憐寡人不明不白地死了三年了,還望幾位長老慈悲,施以援手,寡人感激不盡!」
那帝王之相的男子說到這裡倒地便跪,淒慘無比地懇求面前三藏法師的幫助。
金角銀角那一場劫難小於需要好好地構思一下,爭取寫成本書的一處經典,所以就將鬼王這一章提前了,希望大家諒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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