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之後,余滄海才從修練的奇妙世界中清醒過來。本來就剛好堪堪突破到九轉玄功第四轉的金身,在這五年來的辛勤鍛煉和盤古精血的不斷滋潤下順理成章地達到了第四轉中階,全身原本金黃色的仙力也都全部聚集到了一起,在紫府之中形成了三朵金光燦爛,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兒。而蘊含著龐大力量的肉身已經將先天玉精易於恢復和療傷的性質與第四轉金身無堅不摧的性質完美地結合到了一起,形成了天地間獨一無二的玉凝金身。
現在正是初秋時節的傍晚,漫步走出雲棧洞,余滄海仰頭望向在黑夜中無比浩瀚的璀璨星河和頭頂上那塊皎潔無比的渾圓月盤,心中忽然生出些感慨。
可能余滄海自己都還不知道,融合了天蓬元帥全部記憶之後連帶著將天蓬元帥的情感也一併繼承了下來,還好天蓬元帥原本情感就木吶,性情比較懶惰,要是他情感比較豐富的話,兩種不同的情感之間互相擠壓破壞,早就將余滄海自己變成一個精神分裂的人了。
看到這麼明亮無暇的滿月,他開始思念起那位擁有著絕世美貌的月宮仙子,雖然自己因為喝酒之後調戲他而獲罪,但是他一點兒都沒有為自己因為喜歡嫦娥而後悔,只是為自己冒犯了佳人而有些苦惱罷了。
現在的她,一定還在討厭我吧!余滄海苦澀地一笑,知道自己已經喜歡上了那個素未相識的絕代佳人了,有時候愛情這個東西就是這麼奇妙,即使是自己從未與她見過面,也不知道她的內心,但是一想到腦海中那深深銘刻在記憶裡的倩影,心頭還是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陣沁人心脾的甜蜜,這應該就是傳說中地一見鍾情吧!而且以前在這個身體中的呆子也一定是見了嫦娥一面後為情所困,不然這一段記憶就不會在腦海中殘留地那麼深了。
同時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他不禁對這具身體以前地主人發出這樣的感慨,現在他自己也是為情所困,想著怎樣讓嫦娥仙子原諒自己之前的無禮舉動,雖然這樣有些蒙受不白之冤的感覺,明明不是自己做過的錯事,現在卻還要自己去為之贖罪。
想一想自己前世看過的各種言情劇,余滄海靈機一動,想出了一個絕妙的方法。自己可以嘗試著寫一封催人淚下的絕版情書附在風箏上,將風箏運用仙力放上月宮,讓嫦娥仙子收到。這種無比浪漫的行為可能現在還沒有出現過,正好讓我借此機會來打動嫦娥妹妹的芳心。
但是到底應該寫怎樣催人淚下的一封絕世情書呢?像自己這樣穿越過來的人,剽竊是硬道理,不知道是那位起點大神說過這樣的話,真是醒世名言啊。
現在的時間大約是在初唐,到底我應該抄寫哪一位詩人或者詞人的經典詞句才能最打動人,是號稱豪放不羈的「詩仙」李白,還是有著無限淒涼情感迸發的「詞帝」南唐後主李煜,還是……余滄海還在那裡冥思苦想,實在是我中華泱泱五千年的文化沉澱如璀璨明珠,太過龐大,太過美麗,一時之間找不出更加出彩的詩詞。
有了!洛桑仁欽倉央嘉措不就是寫情書的高手嗎,這位六世達賴喇叭生於康熙二十二年十四歲時剃度入布達拉宮為黃教領袖,十年後為西藏政教鬥爭殃及,被清廷廢黜,解送北上,道經青海今納木措湖時中夜循去,不知所終。他擁有著如同在西藏地區神王一般的高貴地位,卻換不來人世間最為寶貴也是最為簡單的愛情。還記得電影《情癲大聖》中最後一段的唐三藏用樹枝寫在沙地上的一首情詩——自慚多情污梵行,入山又恐誤傾城。世間哪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就是出自他的手筆。我小小抄襲一下,用最美麗的語言寫一封情書給嫦娥妹妹吧!最好是讓她對我生出曖昧之情,嘿嘿!(余滄海在那裡和諸位一同淫蕩地笑笑)
隨手變出一張紙和一隻蘸滿墨水的毛筆,將自己最喜歡的那首倉央嘉措的情詩慢慢默寫了出來。將墨跡涼干後的紙迭起來,放入衣袖之中好好保存,再準備動身到山下去,找一戶大戶人家,在別人那裡順手「拿」一個漂亮的風箏。
其實仙法也是可以變化出風箏的,只不過那些用仙術變化出來的東西都並不是真真正正存在的,過一段時間後東西上的仙力完全散失掉後就會塵歸塵土歸土,充其量只是一種比較高明的障眼法。當年純陽真人呂洞賓的師父東華上仙傳授點石成金的仙法時,呂洞賓曾經發問:「這仙法變化出來的金子和尋常的金子有什麼區別嗎?」「百年之後石頭還是石頭,金子還是金子。」東華上仙這樣回答。「那這樣的仙法不學也罷。」呂洞賓領悟到了其中的玄機之後,立即飛昇得道。
給嫦娥妹妹的風箏肯定不能是那種仙法變化出來的冒牌貨,她怎麼說也是一位仙子,一看就看出來了,弄不好道歉沒有成功反而被誤會為沒有誠意。所以余滄海只有老老實實地架起雲彩,開始往山下的小鎮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