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勤勤自從總管起超市的業務,單位也不去了,每天坐著轎車各處打理業務。這天又催著梁成龍往南方進貨,梁成龍道:「趙姑娘那邊你在催催,看軍用伙食,我們能拿多少。」沈勤勤笑道:「你和方小凡是拜子兄弟,你說難道不比我合適?」梁成龍道:「小凡很少問家裡的事,我說了也是白說。」沈勤勤道:「你這趟出去,就多留留心,有合適的企業多談幾家。我就不信,我和她說過一遍,會石沉大海裡去。」
第二天不明,就催著梁成龍動身。梁成龍懶在床上,偏要溫存了才起,沈勤勤少不了多給些甜頭。送走梁成龍,沈勤勤又回床上,本想再睡個回籠覺解乏,那知梁坤多天未得能得手,見梁成龍走了,梁成虎又不在家,忙推門進來,鑽進沈勤勤的被窩裡。沈勤勤道:「我還未睡醒那,你過陣子再過來,我現在沒功夫。」梁坤道:「你只管躺著,我不多打擾你。」爬到沈勤勤身上,急施雲雨之能。
沈勤勤由著梁坤搬弄一陣,啐道:「你個老不正經的,不怕裡頭叔侄打起來,找你算總帳。」梁坤正氣喘吁吁盡力,聽了不覺疲軟,翻身倒下道:「好兒媳,千萬別說這種話,聽了心裡直發毛,夜裡好做惡夢。」沈勤勤道:「可見你還有兩分人性,比外頭會配對的公狗強多了。」梁坤道:「別說這些,你公公我二十的大姑娘又不是找不著,不過戀著你罷了。」沈勤勤道:「能說這話,足見你厚顏無恥。」梁坤歇一歇,又伏上身來。沈勤勤拗不過他,只得大張手腳由他。
可巧,趙雅蘭的電話到了,沈勤勤拿起手機,見梁坤卻不停,狠命捏了兩把,這才不敢動了。簡單說了幾句,沈勤勤掛了手機笑道:「送錢的到了。」梁坤道:「說些什麼?」沈勤勤道:「雅蘭暗中使了勁,將西嶺大營的伙食將給我們了,邊送邊財政結帳。」梁坤道:「雖說是好事,萬一郭詳明兵敗,我們再找誰要錢去?」沈勤勤道:「你個不出門的老東西知道什麼。別管那頭勝了,李曼兒也好,余招招也好,一分錢也少不了我的。」梁坤也不再說什麼,盡興滿意而去。
沈勤勤也忙起身沖洗身子,穿了衣服,開著車去見趙雅蘭。二人手拉手進了餐廳,點了早點,每人又倒了一杯紅酒。趙雅蘭笑道:「錢都叫你掙去了,事後可不能忘了我。」沈勤勤笑道:「現在誰不知道你是中州的大管家呀。你鬆鬆口,我們就吃個肚飽腚圓。你抬抬手,我們就能抱個金山銀屋。」二人說著話,內有幾個常上小金山走動的公職人員,都過來要爭著結帳。趙雅蘭笑道:「不必了,我對面坐著趙公明的親戚那。」眾人才退。吃過了飯,趙雅蘭道:「軍中的伙食就交給你了。我回到山上就行文,中午不到,文件也就到了。」沈勤勤道:「你放心吧,保證誤不了你的事。」
二人出來,沈勤勤一邊打電話給梁成龍,一邊各店調運蔬菜、肉食、水果,先滿載兩車,親自帶隊送到西嶺大營。李曼兒笑著迎了出來道:「沈總,我正要向你賒帳吃肉那,你就來了。」沈勤勤笑道:「我來了,你照舊是賒帳吃肉。」因把事情說了一遍,又笑道:「你放心,一天三餐,保證你們頓頓好吃好喝。」李曼兒笑道:「你不怕我們還不起帳?」沈勤勤笑道:「有小金山壓著,我怕什麼。」又說會子話,又和童語荷見了,中午一塊吃了飯,沈勤勤才回。
趙雅蘭回到小金上,方小凡才回。方小凡也是和眾兄弟商量了一夜,並無結果,玩了個通宵才回,回到小金上,進了臥室就睡了。趙油頭卻說方冠中有心除去田文豹,因還戀著丁香,不由勾起了心思,搜腸刮肚一天,這才有了主意。晚上不等吃飯,早早上了小金山,見了方冠中,先拿出一份材料道:「大哥,請看這個。」方冠中接過,草草看了兩眼道:「田文豹訛詐的南方客商也非一、兩人,有什麼稀奇?」趙油頭道:「大哥欲去田文豹,這就是開篇的文章。」
方冠中見方小凡、趙雅蘭也下來,忙叫趙雅蘭上去送酒菜,把趙油頭、方小凡叫到臥室東窗之下。趙油頭把材料遞給方小凡,又道:「田文豹從承包鐵礦起家,到做空鋼鐵廠,再到六百萬買下,其間許多事,都與區、市兩級有關。郭詳明數次欲查田文豹,都因舊帳俱損,查無鐵證,難以下手。故此要明著拿下田文豹需費周折,暗裡取他性命方是可行之策。」方冠中道:「田文豹手下兄弟雖無大將,卻嘍囉成堆,誰敢暗中下手?」方小凡道:「殺他也非難事,只怕不好推個乾淨。」
趙油頭道:「這正是問題的所在。我可暗中唆使南方客商告田文豹,法院不敢決定,必然會請示方市長。方市長可將事情壓下去。南方客商必怒,我再勸他們暗中動手。南方人無謀,必揚言要殺田文豹。到時,我們暗中動手,就可瞞天過海,推個一乾二淨。」方冠中道:「此計很好。只是田文豹出入,手下兄弟極多。小凡雖有不少兄弟,卻無李曼兒之能,下手難保成功。」趙油頭笑道:「田文豹雖說兄弟眾多,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何況是他。」方小凡道:「有什麼機會?」趙油頭道:「田文豹小時候家裡很窮,兄弟五個,死了兩個,日子才好,老四又叫車撞了,整天坐著輪椅。田文豹從小不敬長幼,聽說年青時還偷看過黃婉玲洗澡,到這兩家還不說話。他爹今年也近八十了,雖也跟著他住,卻從不讓他爹進小樓一步,無冬無夏,都叫爹住在車庫裡頭。車庫裡頭,還養著兩條大狗。讓他爹每天都與狗同食,與狗同住。」
方冠中道:「不孝子女,滿地都是,還有其甚者。這算什麼機會?」趙油頭又道:「雖說如此,田文豹自從發財後,就有光耀家門之意,先是續家譜,未能如願。後又找人寫書,也收效甚微。後來聽了什麼儒家一句話,就專攻孝道。他爹還是如故,不過就是每隔半個月,不論冬夏,必扶著他爹步行到樓外樓泡澡,親自搓背擦身,以示孝道。回來,還是一樣丟在車庫裡。尤其好上丁香之後,更是走那說那,肆意炫耀。」方小凡道:「樓外樓雖繁花,現在是六月天,必定人少,是個機會。」方冠中道:「就由趙總暗中相助,叫小凡尋機下手。」趙雅蘭外頭叫著吃飯,三人用了酒,趙油頭這才酒足飯飽而回。
方小凡即找人跟蹤田文豹出入時間。不過三天,南方客商果將田文豹告上了法院。法院因大地集團是中州大企業,生恐牽一髮而動全身,不敢自專,欲請示郭詳明又不得,只得請示方冠中。方冠中批道:「能將外地企業引資到中州的是英雄,能向外地無息借錢使的也是漢子。」遂不叫查。南方客商知道了,不由報怨趙油頭道:「不告還有餘地,告了分文難得。」又經趙油頭唆使,揚言要用一百萬取田文豹的人頭。
田文豹也是才會了客商,晚間到丁香住處相會,睡了一回才起,聞聽手下報來,大怒道:「能殺得了我,也算他們有能耐。」這就要調手下兄弟。丁香勸道:「欲話說,窮寇莫追。儒家講進,道家講退,進時想到退,才是聰明人那。」田文豹笑道:「不就是外示儒術,內用黃老嗎?我懂。十年前,黃婉玲還為我沒聽過這詞笑過我。」丁香笑道:「當初是你偷看她那,還是她調戲你那?」田文豹道:「舊事別提。」二人外頭買些東西,田文豹這才轉回家去。
田文豹第二天一看日子,正該帶他爹去洗澡,不到中午就回來,將他爹車庫狗窩裡叫出來,叫換上一身新衣裳,用手讒著,因到樓外樓也不太遠,就步行前往。後頭跟著五、六條漢子。田文豹邊走,邊向一街四鄰說話。走到大街上,丁香也到了,報怨道:「離家這麼近,還叫著我,不會是叫我來挨罵吧。」田文豹笑道:「我這叫一邊與時俱進,一邊恪守傳統道德,如今的有錢人都講這個。我則是這方面的標兵專家。」丁香冷笑一聲,挽著他的胳膊。一邊高跟鞋咯登咯登響著,一邊老布鞋拖拉拖拉磨著地。
到了樓外樓外,丁香自去女浴,田文豹挽著他爹進了男浴。浴池的老闆也會來事,知道田文豹好這個,忙迎出來笑道:「田董事長,陪家裡老爺子洗澡來了?」田文豹笑道:「正是,要不是工作太忙,一星期洗一次也不叫多。」經理道:「田董事長這份孝心,滿中州城再找不出來第二個了。」田文豹十分得意,門前炫耀夠了方才進去。門外五六個兄弟都等在大廳裡。方小凡也早叫了人,跟進浴池,看了個遍,細細報了回來。方小凡即回小金山,說給方冠中知道,笑道:「浴池管理鬆懈,人也不多,正是動手的好地方。」當晚即動身去了外地。
再說李曼兒,休整了數天,又商議攻取花陣。李曼兒恐陣中情況未明,不敢再冒風險,就約石正先進陣試探。石正當下拎著一對大錘,二人進了花陣,欲知二人進了花陣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