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狩獵紅塵 中部 第七十四回 上 白猿
    卻說童語荷頭觸船木,昏迷中翻身落水,正叫趕來的胡道元水中看見。胡道元因感她一飯之恩,即潛入水中,收了原身,雙手托住,送到岸邊,交與警察,又下水去了。見著代興波,示意當退。

    代興波也收了原身,暫住波浪,因念著李曼兒,料著落入水中,即道:「道元兄弟暫到密林一等,為兄還有一事未了。」胡道元聽了,隻身往密林方向去了。代興波就在水中查找李曼兒。那代興波水中可視千米,左右找了一陣,果見著李曼兒,穿著一條牛仔褲,一件緊身秋衣,正在水下救人。

    代興波看了一驚,暗道:「這丫頭小小年紀,如何這般好水性,水中行動如履平地?看她身架,倒像是出自方吉清一門。」李曼兒拖著落水者,但覺身後水動,回頭一看,見代興波已經到了不足二十米之處,暗道:「師傅再三叮囑,水中遇著強敵,當往岸上跑,想必怕我遇到此人。」忙將落水人丟下,往岸上游去。

    不想代興波的速度極快,不多時,就跟到身後,伸手將李曼兒左腳抓住,往回一收,將李曼兒拉至懷中。李曼兒借勢,劈胸一拳,打個代興波沒防備,正中胸口。李曼兒力小,代興波側手將拳頭拿住,將李曼兒往腋下一挾,往出江口就走。李曼兒在水中,時間一長,氣息不足,週身無力,由著代興波挾著出了入江口。代興波轉向大江,逆流而上,過了白龍河,到了無人處,這才挾著李曼兒上了岸。

    代興波挾著李曼兒走了一箭之地,將李曼兒丟在枯草地上,問道:「你的師傅是誰?說出來我饒你一命。」李曼兒道:「我是全市游泳冠軍,只有教練,沒有師傅。」代興波道:「這樣更好。」李曼兒看了他一眼,道:「更好怎講?」代興波道:「我正想討個夫人,暫解征程之苦。你與我們無瓜葛,豈不是正好?」李曼兒怒道:「你休想。」

    代興波將二目一瞪,將李曼兒倒提起來,屁股上只一抓,將牛仔褲,連同內褲撕掉半片,露出白生生的半片臀肉來,惡狠狠道:「你再說休想我聽。」李曼兒雖是心裡不服,到底嘴裡不敢,只得不語。代興波又李曼兒一挾,才要上山,卻見石正迎頭擋住去路。

    石正道:「我早料你必由此進山,在此等你多時了。」代興波道:「本想叫你多活幾日,你即然自己討死,需怪不得我。」將李曼兒一丟,起身去戰石正。二人戰了幾合,石正道:「李姑娘快走,稍時幫手到了,我們倆個都難逃。」李曼兒聽了,心想不錯,忙對石正道:「石正,你也不必戀戰。」說了,起身往江邊走去,欲借水路回湖上岸。代興波見了道:「那裡走。」丟手想去抓李曼兒,又叫石正纏住,當下現了原身,將尾巴一甩,將才下水的李曼兒中撈出,捲往岸邊。

    石正見了,急現出元神來,雙手將抱住其首,只往土裡摁,又將尖角亂刺。代興波怕吃了虧,這才丟下李曼兒,掉轉尾巴將石正的脖子纏住。李曼兒見了,就地摸起個樹枝,趕上前亂戳。石正恐方吉清等再到,張嘴對李曼兒大吼。李曼兒也知其意,只好折身下水,沿江而下,回到湖中,水中剝了條褲子換上,這才上岸。

    郭詳明也沒離去,正指揮著救人,因不見李曼兒,正著急。突見李曼兒上了岸,這才放心,上前拉著道:「快回家換身衣服,喝碗熱茶,別著了涼。我回頭再給你慶功。」李曼兒又得知童語荷進了醫院,有心去看,到停車場一看,車在浸在水裡,只得步行打個出租,回家換了衣服,又往醫院探望童語荷。到了醫院,見童語荷頭上纏著紗帶,一問才知,後腦受了輕傷,並無大妨。又見童語荷半睡著不醒,只得先行又回了家。

    到晚上吃過飯,李曼兒仍是心有餘悸,到家門外一站,卻見石正立在樹底下,忙過去問道:「受傷了不曾?」石正道:「幸好楊真等來的遲,代興波一人還不能將我如何。否則,必性命不保。」李曼兒道:「今天之事,皆由代興波而起,死者近一、二百人,還有數十人下落不明。依我之見,可暗畫幾人畫像,傳到警察局去,以防再生禍端。」石正道:「警察未必就信,行動魯莽,反而會激怒代興波。待風雲道長將我的四形再修復一、二,我定可擒住他們。」又問李曼兒道:「你如何叫代興波抓住?」李曼兒道:「我只知救人,未提防代興波到了身後。我本來也不怕他,卻不想在他手裡,竟無還手之力。」說了,臉上不覺著羞。

    石正道:「我本可以傳你些武藝,無奈你的力氣小,會了也奈何不了他們。」搔頭想了一陣,叫李曼兒道:「閉起眼睛,將嘴張開。」李曼兒卻不知石正何為,卻不作它想,依言閉目張口。石正將嘴張開,將白猿元神吐將出來,雙手扶住香肩,送進李曼兒口內。李曼兒但覺涼絲絲一物入喉,急睜開眼,見石正臉對臉站著,不覺臉上飛紅。石正道:「元神見風即化,不得不如此。」

    李曼兒聽了驚道:「豈可如此。」石正道:「我沒了它,不過行動慢些,你有了它,卻可保你一命。以後再遇強敵,不可與之鬥,只發足奔跑跳越,自然無礙。」李曼兒聽了笑道:「你的好意,不知怎麼感激才好。」石正道:「你數次捨命相助,我豈無回報之理。」二人又說幾句話,石正急轉身去了。李曼兒原地跳跳,果然不同以往,心中大喜。

    卻說二人對目交嘴之時,正遇王媽收拾過出來,走出不遠,見石正雙手搭在李曼兒肩上,嘴對著嘴。也不管何事,急回家中,和黃婉玲一五一十學了。黃婉玲也是頗出意外,到樓頂曬台一看,果見李曼兒、石正臉對著臉說話,忙從屋裡出來,這才出門,就見李曼兒一路小跑,也不開門,縱身卻從一旁柵欄上跳了過來。

    黃婉玲道:「一個大姑娘家,越發沒個正形,學的倒似個糊猻似的。」李曼兒笑道:「若是,我早到靈台方寸山拜師學藝去了。」到了家裡,黃婉玲才想說道幾句,可巧陳素靜就到了。李曼兒見來了救星,忙拉著上了樓,回了臥室。陳素靜因電視裡見著李曼兒,問了些白天的情況。李曼兒也挑揀一些沒用的,說給陳素靜聽了。二人聊了一陣,其間,郭詳明先打來電話,問了情況。稍後童語荷電話也到,聊了一陣,趙雅蘭、沈勤勤、唐聞鶯也都打來電話相問,也不一一細表。

    陳素靜見了笑道:「你這大忙人,我也不便再打攪你。」從包裡取出一張請柬來,遞到李曼兒手裡。李曼兒接了一看笑道:「你那天怎麼說的,先風流到三十,而後再相夫教子的。這會子怎麼就改了主意?」陳素靜笑道:「我倒能等,肚子不許。他催命似的,黑白不閒著,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一不小心就懷上了。頭生頭長的,家裡不讓打,只好趕著辦了算了。」李曼兒笑道:「這回好了,叫我拿住了把柄,以後再取笑我,看我不先笑話死你才怪。」

    陳素靜笑道:「你先別笑話我,我先給你提個醒,封封你的嘴。結婚前,要麼叫他一碰別碰,要麼,只有捨著性命,無早無晚,由著那小伙受用就是。」又看了李曼兒一眼,笑道:「看你這樣子,八成是叫他得手了。也不打緊,我這東西齊著那。」又從包裡掏出幾盒子避孕套、避孕膜來,堆在李曼兒的梳妝台上。李曼兒笑道:「你開批發店的怎麼,帶這麼多這東西在身上。」陳素靜笑道:「對我來說多,對你來說不多。」李曼兒笑道:「瘋話。」陳素靜道:「錢由基是棒小伙,你是大美女,那天用不了一打,算你們沒過。」起身告辭,下樓與黃婉玲招呼了,出門而去。

    李曼兒送了陳素靜回來,也怕黃婉玲再問什麼,忙上了樓,才看了兩頁書,黃婉玲樓下就叫。李曼兒一看,卻是胡夢蝶笑嘻嘻到了,正坐在少發上和黃婉玲說話。見李曼兒下來,胡夢蝶拉到自己身邊坐下,笑道:「大英雄,你一救人不要緊,芳名如今傳的滿城皆知了。我今天特來請你的,下期節目你來當我的嘉賓好不好?」李曼兒素知她的節目多聊些男女床第之事,兒女私下之情,不敢應她,面有難色。

    黃婉玲解圍道:「她不出門,禍就惹的不少了,就別叫她到電視上招惹是非去了。」胡夢蝶笑道:「不去也罷。小曼,有句話我可說到頭裡,我們是好姐妹,你不捧我的場,也不能捧柳月眉、趙雅蘭的場,否則,我可就不理你了。」李曼兒笑道:「這個你放心,你那不去,她們那兒我也不去。」正說著話,李有才也趕回來,進門笑道:「我閨女那,怎麼有這麼一身好本事,我這當爹的竟然不知,罪過、罪過。」見了胡夢蝶,又驚道:「胡姑娘怎麼有空大駕光臨?」胡夢蝶道:「提前也沒打招呼,順道過來的,李總又意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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