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此,木慧早不是以前的木慧。那天大霧,飛機誤撞在南海迷情崖上,將金佛洞炸開,放出被鎖在內的一個千年女妖。這女妖乃金雕成精,生性好鬧,早年在東海之濱煮海作戲,與東海龍族血戰。戰敗後,盜得觀音的淨水瓶,吸乾東海海水,至使蓬萊、瀛洲、方丈三座仙山貶入凡塵。觀音請玉帝調天將將其收降,鎮於金佛洞。當時的天將就是箕水豹楊真。
這金雕在洞內鎖了一千年,肉身早朽,因見木慧的肉身甚好,便借屍還魂,從南洋回到了中州。到了中州,又購衣購車僱人,打扮一通,趙老太墳前站站,各處遊玩一番,這才上了小金山。那四個都下了場,皆不是錢由基的對手,木慧一臉怒氣,先對錢由基道:「你水池中洗洗腳。」錢由基不知何故,將鞋脫了,水池裡一涮。木慧又叫那四個道:「沒用的東西,水池中喝口洗腳水,三鞭子便免。」那四個還敢再說什麼,都到水池裡喝了幾口。木慧也起了身,笑道:「我就不打憂你們開心了,你們樂吧。」上車下山去了。
方小凡同著趙雅蘭送到山下,這才回來,同著眾人再議打球的事。余招招道:「這池子裡儘是洗腳水,我可不再游泳了。」方小凡笑道:「這有什麼關係,我這就叫人換水,添些熱水,球打不完,水便好了。」不要說,眾人打了一回球,仍是童語荷居首。
才要換了游泳衣下水,天卻不作美,瀝瀝淅淅又下起雨來。眾人回樓聽丁香彈了兩曲,又唱會子歌,見雨猶未止,三三兩兩,打著傘,雨中由方小凡引著觀看山景。眾人由仙子渡過去,到了品花山莊,立在山崖之上,俯視浴脂湖水。見湖光山色,煙雨濛濛,觀之神清氣爽,望之脫俗卻塵。
趙雅蘭笑道:「等在這山崖上蓋好風雨亭,便請丁姑娘來此操琴。」李曼兒笑道:「丁姑娘操琴,誰可為伯牙知音?怕是我們這裡子期太多,船小盛不下。」錢由基又知在說他,也不理會,拉著方小凡道:「還是弟妹心寬。」沈勤勤笑道:「小心說話再招了木姑娘回來。她要是往這一坐,將琴為麼一彈,還不得血戰江湖,風雲再起。」趙雅蘭笑道:「虧了你們都不是林妹妹,否則又要哭鼻子了。」李曼兒笑道:「要是林姑娘能來,自然不會再吟:池塘渡鶴影,冷月葬花魂。定會說:湖光鑒春色,秋雨盼人歸。池邊鴨洗腳,樹下雞打鳴。」唐聞鶯笑道:「別再打趣了,回去一人三鞭子就成了。」
眾人觀賞了一時,說笑一陣,由山上下來,到了鐵索橋前,因橋窄路長,錢由基先過去接人,方小凡橋上扶著,梁成龍打後。童語荷正出著神,余招招卻拿胳膊一碰她,低聲道:「你看看方小凡,舊情復發,調戲他嫂子哩。」童語荷一看,見李曼兒正過鐵索,方小凡立在橋中,一手扶住胳膊,一手攬著腰,笑嘻嘻挨著身子。趙雅蘭則是過了橋,伸著手去接李曼兒,便道:「趙姑娘真是個好人。」
余招招道:「我也問過她,知不知道他倆以前的事。你猜趙姑娘怎麼說?她說:方小凡邀她,李姑娘肯來,說明方小凡不恨李姑娘,李姑娘心裡也沒有方小凡,還是同學。要是他們見了就鬧,我心裡還不放心那。」童語荷道:「論起來,他們這樣倒也合適。」余招招道:「你也不要再傷心了。我聽人家說,吳應輝毛病大了,喝點灑回家就打老婆,前兩個都是叫他打跑的。他死了,這說明老天開眼,給你另覓佳婿。」
童語荷歎口氣道:「我這樣還找誰去。我倒不是為他傷心,是為自己傷心。」余招招道:「不說這些了,我們捉弄一下方小凡。我先過去,等我到了頭,你再上去,我們兩頭一齊晃,叫他當水蛤蟆去。」童語荷道:「你鬧可是鬧,別玩的太過了。」余招招上了橋,方小凡正心中得意,又將余招招的腰攬住。余招招小聲笑道:「方小凡,你膽也太大了,你哥那頭看著,你也敢調戲你嫂子。」方小凡笑道:「誰叫我是當兄弟的,這個便宜該占。」
余招招笑一笑,走到橋頭,和童語荷一齊將鐵索晃起來。方小凡沒在意,橋上不穩,翻身落到水裡。那鐵索離水面也不深,方小凡知是余招招有意相戲,便潛到橋下,揪根蘆葦噙在嘴裡,也不出來。眾人笑了一陣,不見方小凡上來,趙雅蘭先慌了,伏到鐵索上來找。眾人也都亂找起來,只有李曼兒不動。唐聞鶯笑道:「你是不是特解氣?」李曼兒笑道:「你站著別動,方小凡定然有鬼。」
果然,余招招才從鐵索探出身子,叫方小凡拉著胳膊,拖了下去,跌落水中。二人水中又打成一團。唐聞鶯見趙雅蘭著急,光叫著停手,用手輕輕一推,將趙雅蘭也推入水中,笑道:「光喊有什麼用,還不下去幫忙。」方小凡、余招招二人水裡鬧不夠,又上了岸亂打。余招招叫著童語荷幫忙,沈勤勤勸著趙雅蘭別動,李曼兒、唐聞鶯喊著凶鬧。一時間,打打鬧鬧,雨傘都落到了水裡,一個個身上都濕淋淋的。
鬧了一陣,童語荷道:「即然身上都濕了,不如到湖中游一陣子,才不負這湖光山色。」趙雅蘭叫好,沖方小凡三個道:「姑娘家們要下水,男子迴避。」趕著方小凡三個下山去了。眾人回屋裡換了游泳衣,帶上游泳圈,紛紛下了浴脂湖。李曼兒因見未到比賽之時,不便顯露水性,也抱著個游泳圈,在水裡蕩著。
眾人邊游邊鬧,亂打水仗。累了,就到湖內兩條小船暫歇一時。因時令進了十月,雖是天氣轉冷的慢,中午常常驕陽高照,到底水還是有些冷。游了陣子,除了李曼兒,還是個個嘴唇無色,週身泛白,卻沒一個要回去的。錢由基三個到了保安處,脫了衣裳曬上,也只披件外衣,引著幾個保安,一起打牌閒話。
可巧,方冠中從省裡早回來,保安也沒在意,開車回到了白樓裡。上了樓,見著俞婆道:「今天誰來的?」俞婆道:「老爺,今天少爺帶著人到山上來的。剛剛南洋的木姑娘也來了,因有事,早走了。」方冠中道:「人那?」俞婆道:「老爺,少爺他們下去打牌了。趙姑娘同著幾個女伴下湖游泳去了。」方冠中道:「胡鬧。這時候那還能下水,冰壞了身子如何了得。」到了三樓上,換過睡衣,到窗前拿起單簡望遠鏡向湖內看去。
方冠中見浴脂湖內,七個姑娘正玩的歡,一個個體豐肉白,不由看的起了邪火,招手叫了俞婆上來。又叫伏在窗子上,脫下褲子,自己一手拿著望遠鏡,一手按著腰肢亂送。俞婆道:「老爺,看著兒媳婦弄事,可有興致?」方冠中道:「聽著你這淫婦叫聲更有興致。」良久,方冠中見湖中姑娘起身上了岸,才一洩而止,還立在窗口看著。
李曼兒七個上來,見樓下停著方冠中的車,一個男人正立在窗口下往這邊看,都不敢上去。便叫趙雅蘭回樓取了衣服下來,也不解游泳衣,外頭套上衣服,辭了趙雅蘭,全都下山去了。錢由基、方小凡見人都下來,知道方冠中回來,便到酒店開了房間,供眾人換了衣服,吃過了飯,這才一一回去。欲知後事,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