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湯海龍正琢磨著如何出去那,一早,卻有人來道:「你可以回家了。」湯海龍不知所以,回到家裡,先將老婆大罵一頓道:「要不是看你帶著孩子,我這一腳踹死你個臭婆娘。」他老婆笑道:「不給錢,你這不也出來了。要是給了錢,我還當自己是傻種那。」高暉見湯海龍出來了,到上午就來看望,問道:「湯哥,怎麼就出來了那?」湯海龍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放出我來了。我看,多半是我表舅保出來的。」他老婆道:「不是說不管你了嗎?」湯海龍道:「滾一邊去,這兒沒你的事。」又對高暉道:「不要說,要是我表舅保出來的,必定有事。」
果然,到中午,趙振先就把湯海龍叫了過去,在酒店安排了一桌酒席。湯海龍見了趙振先,笑道:「還是舅你想著我。」趙振先讓了坐下道:「眼下正在嚴打,你頂風上,能掙幾個錢那。」湯海龍道:「掙錢也掙不多,不過是玩玩罷了,那知就趕上嚴打了那。」二人喝了幾杯酒,趙振先又道:「最近的事你可是聽說了?」湯海龍想了想道:「聽說王小蘭遭人綁架了,街頭街尾都在傳那。」趙振先道:「不是王小蘭,是謝月嬌。你先說說,現在都有那些黑團伙,那個更有可能做案?」湯海龍聽了道:「要是說起來,有規模的,我算一個,牛魔王算一個,鐵頭豹算一個,其餘的都算不上什麼名堂,西城的老丙現在開酒店了,江北的禿子去年殺了人就跑了,到現在還沒影。」趙振先道:「就只有這些?」湯海龍道:「我最近聽人說起,基本建設開發公司的經理錢由基手下也聚集了不少人,像以前在街上單混的幾個多半都跟了他。不過,沒聽說他那邊有什麼事。」趙振先道:「吃完了飯,你給我查查去,有消息就馬上告訴我。」
湯海龍應了一聲,又道:「舅,你也是知道的,我們這道上混的,兩句話說不好就動手,再進去,你可別忘了保我出來。」趙振先道:「世上那天沒有打架的。打架也打架的辦法,你一棍子砸斷人家的腿,那是誰家的打架法?先禮後兵,注意策略。」湯海龍道:「我曉得了,這跟打孩子差不多,有勁往屁股上打就是了。」回到家裡,叫來高暉,私下商量了半天,分開找人四處打問去了。
卻說石正,白天四處送貨,等晚上活不多了,就四下裡轉轉,看能不能找到大個黃的線索。這晚,才想去接王小蘭,方小凡就打來電話,說是王小蘭要出差,不必再接了,也就信了。這晚上,幾個年青人就對石正道:「石哥,有空你找王姑娘問問,好歹要幾張經洽會晚會的票,我們給周姐說一聲,放我們一晚上的假,也給王姑娘助威去。」石正道:「這還不簡單,誰要不來,她也要得來。」一口應下了,到天明又忘在了腦後。
第二天,一干年青就來要票,石正這才想起來,起身換了上衣服,這才出門。到了藝術中心,見人都忙裡忙外的,走到辦公室前,就見方小凡低頭長歎。進了門問道:「王小蘭回來沒有?」方小凡見是石正來問,恐他糾纏不清,有意打發他走,就道:「我們也在找她那,好幾天不見人了,電話沒人接,家裡又沒有。你要是能見著,叫她盡快回來,明晚就開演唱會了。」石正聽了,心裡一驚,忙回到周潔梅處。
不想,周潔梅也在外面聽到了傳聞,見石正回來,忙問石正道:「石兄弟,你去了,可見著王姑娘了?」石正道:「沒見著,他們說有好幾天不見王小蘭了。」周潔梅歎道:「這就是了,想來外面傳的不錯。」石正道:「外面有什麼閒話?」周潔梅道:「外面傳都,王姑娘叫人綁架了,這也是剛剛外面聽說的。還聽說警察局不叫外傳,怕影響了經洽會。」石正暗道:「必是白撼岳那伙,見我有意躲著,就劫走王小蘭,逼我前往。」聽了,默不作聲回到屋裡。
等過了十二點,石正輕輕推開窗子,避開監視器,沿牆角出來,往西飛奔。才出了城,見一路上,零零散散都是小蝙蝠,不敢再行,奔到樹林裡,忙折了幾根樹枝背在身上。這時在黑松林裡,宋元藉著夜視成像的本領早看到了石正,急對白撼岳道通:「石怪出來了,躲到樹林裡又不見了。」白撼岳道通:「送個信給他,叫他來黑松林要王小蘭。」那宋元起身去了。
宋元到了樹林外,立在樹枝上高叫兩聲,忙起身而去。石正也聽到了,等宋元離去,跟著就往黑松林奔去。等到了黑松林外,石正不敢貿然就進,繞到後山上,顯了元神,跳到巨石上,張口大吼。一時,黑夜之中,怒吼聲聲,樹動山搖,在山間傳出多遠。那婁金狗張雄正在巡山,聽了叫聲,急趕到山上來,遠遠見生著獨角,身似熊形的石正一雙利爪在巨石上磨的火星四濺。張雄幾步躍到石正面前,喝道:「來的正好。」
石正收了元神,問道:「我兄弟王小蘭可在你們手上。」張雄道:「不錯。」石正將牙咬了咬,登時又現出元神來,朝著張雄撲了過去,張雄閃身跳到一旁道:「有本事且跟我來。」縱身往山下就跑,石正後面緊追不捨。才跑幾步,石正暗道:「山下必有埋伏,我貿然進去必然吃虧,我先躲一躲,伺其不備,再下手不遲。」張雄往山下跑,石正轉身卻往山上跑。等張雄再要找石正時,石正那還有蹤跡。
那張雄尋不見石正,到了黑松林中,將事情前後說給白撼岳幾個聽了。白撼岳道:「我們幾個也聽到了。那石怪生性狡滑,必疑我們林中設伏,這才躲到暗處。你們兄弟幾個且歇好,我守在這裡等他。他走不遠,左右還在附近。」一晚沒有動靜,到天明卻下起雨來,那雨起初還小,到後來越下越大,白撼岳幾個先到樹洞裡歇了,卻由楊真躍到樹上,張目四望,協助宋元防守。
那石正也立在雨中多時了。頭天晚上,石正也曾潛伏到樹林外,就著黑夜伺機動手,隱隱覺得裡頭殺氣過重,未敢輕往。等到天明,近十點見下了雨,稍時越下越大,心中稍慰,到近中午,又見雨小了,暗道:「今晚還有小蘭的演出,當兄長的不能誤了兄弟的演出。」再也忍不住,大步進了黑松林,高聲叫道:「白撼岳,我來了,有本事的就出來,先和我斗上三百合。」白撼岳幾個也紛紛跳了出來。
白撼岳大叫道:「張雄兄弟外面把風,宋元兄弟空中巡視,其餘兄弟團團圍著了,看我斗這石怪。」石正道:「你也算是條漢子,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有仇找我就是,何必殃及他人。」白撼岳道:「你也給我談什麼好漢。當年要不是你們這幫妖孽設下陷阱,我如何會傷了左目。」石正道:「那就先斗了再講。」不敢再有大意,閃身顯出元神來,往前一縱,一爪直奔白撼岳的前胸抓去。
白撼岳也不敢怠慢,往後一縱,將身子一晃,也顯出原身來,站起身來,是個虎人,伏下去,是只白虎。那白撼岳將石正的撲架住,復還一掌,也是直奔心窩掏去。二人一來一往,吼聲陣陣,打在一起。打鬥多時,那雨卻漸漸停了下來。李雄幾個站在四周,見白撼岳雖是拼盡全力,無奈石正勇猛,又善跳躍,並佔不到多少便宜。楊真看的性起,叫道:「二哥,你且歇一歇,看我們兄弟再鬥石怪。」白撼岳虛晃一招,先縱了回來。
那楊真早等的急了,顯了原身,縱身先往石正撲去。李雄也顯了原身,站起來,立成狼人來戰石正。李道通先招土蛇出來,和宋庚也來圍攻石正。只有宋元顯了原身飛在空中,招喚徒子徒孫,伺機偷襲石正。石正身遭四人圍攻,不敢落地,只在樹間和楊真打在一起,你騰我躍,你縱我追,從一棵樹到別一棵樹上,躍來跳去。宋庚見了,手起飛石,來助楊真。石正兩難兼顧,又有李雄跟著跳起來亂打,不由先吃了虧,心道:「如此下去必吃大虧,需先傷一人,挫挫他們的銳氣才好。」想畢,騰跳的更快。
稍葉,石正見四人跟散了,就掉過頭來先奔行動較慢的李道通撲去,從樹上縱身躍起,兩爪凌空向李道通抓去。李道通大吃一驚,急盤尾昂首,以靜待動,欲以毒牙相還。石正未近李道通,身子卻空中一翻,落在其後,腳一旋,旋起一團土,揮向蛇頭。趁李道通一分神,起爪抓向蛇尾。白撼岳一旁見了,知一旦被石正抓住蛇尾,李道通必有性命之憂,急張口噴出一陣狂風,就勢向石正撲去。石正只得抽身,避開風頭,又躍到樹上。
石正唯恐眾人一湧齊上,自己吃虧,忙叫白撼岳道通:「虎怪,當年打敗你你還不服,來來來,我們兩個再鬥三百合。」白撼岳就道:「眾位兄弟且退下,看我獨戰石怪。」二人打在一起又多時,白撼岳不能勝石正,氣的連聲暴叫,見石正上樹,縱身上前,先將樹撲倒,見石正又跳,尾巴一甩,又將那樹也剪斷。石正無奈,只得滿樹亂跳。石正跳的快,白撼岳也撲得快。楊真、李雄、李道通、宋庚不能近,都圍著二人亂轉。
宋庚一心只想著以飛石擊落石正,幾次下手都叫樹枝擋了,一時心切,越跟越近,不期叫一棵飛起的大樹碰傷了左腿。石正就這個空,偷襲宋庚。宋庚本善石技,並不十分善近攻,見石正來勢洶洶,連飛三石,打向石正雙目正額。石正空中稍一閃,躲開兩塊,迎著用臉挨了一石,一隻利爪卻直透宋庚前胸,連心帶肺掏了出來。宋庚大叫一聲,氣絕身亡。
白撼岳見了大怒,更加發威,這一戰不要緊,從中午直打到傍晚,白撼岳將一個黑松林的樹連撥帶撲,盡都扳倒。到此時,白撼岳也是精疲力盡,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李雄叫道:「二哥,你且一歇,宋元兄弟已等在空中了,必將石怪吸成空殼。」白撼岳抬頭一看,見夜色漸濃,宋元立在不遠處,頭頂黑壓壓一片,儘是吸血小蝙蝠,叫了聲道:「甚好。」收了原身,坐回到一旁,摸出幾瓶酒來,就往肚裡灌。
這邊宋元一聲忽哨,飛到半空,招領著小蝙蝠齊往石正撲來。石正見了,明知不好,左右見無藏身之所,忙地一抱起個大樹,擋在身前,上下舞動。那些子吸血蝙蝠被樹掃開一批,又補一批,打落幾隻,又起幾隻,將石正團團圍住。石正又勉強擋了一陣,本就幾處受傷,流血不止,又覺腿上著了幾口,不敢再戀戰,心道:「蝙蝠怕火,可惜樹都濕了。我先回城裡暫躲一躲才好。」先掄起大樹,邊舞邊退。
李道通高聲叫道:「石怪要跑。」宋元道:「他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吸乾了他的血。」石正道:「我肚子餓了,你們且在這等著,我吃飽了再來和你們鬥。」嘴上說著,腳下不停,丟了大樹,往城裡就跑。宋元空中領著就追,楊真、李雄也跟著就追。李道通出了樹林,會合張雄,也抄小路趕去。
那楊真追的快,石正又不敢停,又恐宋元撲下來,只好擋一擋楊真,再往前跑一跑。等快進城時,又收了元神,腳下更慢。那一豹一狼早跟了上來,欲知石正生死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