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狩獵紅塵 中部 第四十三回 上 放蕩
    卻說牛千葉自見了李曼兒,忙催著牛得貴去提親。牛得貴就私下托了王秀娟和黃婉玲說親。王秀娟雖也聽說過牛千葉的事,礙於牛得貴的面子,有些話又不好明說,只好應下。

    等見了黃婉玲,拉到自己辦公室裡笑道:「有人托我和你做親家,你說我是說還是不說?」黃婉玲笑道:「有人托你了,你就說說唄。」王秀娟道:「我一說你也知道,牛部長的侄子牛千葉,外號人稱牛魔王的牛千葉。」黃婉玲笑道:「我倒是有印象,只不過小曼也正談著,你回頭和他說清楚就是。」王秀娟道:「人家也正是為這事才提的親。牛部長和錢由基在一塊吃飯時聊起,那個錢由基一口否定和小曼在談戀愛,還答應給小曼做工作那。」黃婉玲聽了臉上難堪,就道:「你不說我還不知道那,我回家問問,這事你就先推一推吧。」

    黃婉玲到了下午才要回去,王秀娟又過來道:「牛部長那邊我說了,回答的卻是支支吾吾,也不說此事算罷,也不說此事不算罷,只對我說,以後有麻煩處,還請費心。」黃婉玲道:「我們即回了話,怎麼想就由他了。」王秀娟道:「那孩子的性,從小就是要星星月亮的主,接下來還不定是雷是電那,你可當心點,別叫孩子吃了他的虧。」黃婉玲道:「他這牛魔王的外號怎麼來的?」王秀娟道:「那孩子凡事要強,什麼都好和人比,就是小時候一塊玩泥巴,也要比人多兩捧。玩好了倒好,玩不好這就動人。一來二去時間長了,都管他叫牛魔王,也是外面瞎起哄罷了。」黃婉玲笑道:「這孩子小時候倒沒見怎麼著。」二人說了陣子,王秀娟才走,黃婉玲到晚上就給李有才去電話,催著回家。

    李有才正在胡夢蝶處,二人光著身子正在床上鬧著。卻說胡夢蝶本是朝迎夕送的性子,自搭上李有才不覺已是月餘,就唆弄著李有才找樂子,勸著在鄰街租下三間門面,開了家酒館,起名叫「和樂酒店」,一不炒菜,二不僱人,凡人來了就四菜一湯:五香蠶豆,水煮花生,糖沾毛芋,煮鮮玉米,一大碗老公雞湯,上好的散酒兩壇。胡夢蝶打扮成廚娘樣,叫李有才扮成酒倌。一天也進來二、三十個客人,二人迎來送往也是熱鬧。

    怎奈李有才不慣聽人使喚,沒過幾天心裡生倦,懶洋洋的不肯動彈。胡夢蝶三叫不應,到了晚上就勸道:「我的哥,你沒見人家司馬相如和卓文君,那麼大的才情,還當櫨買酒那。我們掙的不是那錢,而是那名。趕明個哥當了市長,傳起來豈不又是一樁美事?」李有才笑道:「妹的意思我豈能不懂,只是整天叫人呼來喚去的好不煩人。依著我,我們不如搞些子閨房趣事。我到明天拿套金瓶梅全本的來,你權當說書的,我權當是聽書的,你說的好我就扔錢,你說的不好,我就鼓掌。萬一聽到好處,我們就在床上依著耍一遭。」胡夢蝶笑道:「這樣也有趣,你要吃葷的我有葷的,你要吃素的我有素的。」

    李有才笑道:「你不要誇口,這肉袋飯店我吃的不少,就怕你沒那絕戶菜。」胡夢蝶笑道:「我的哥,雖說你看著倆豪門酒店,玉碗銀碟的常出常入,酒桌上的鳳腿龍角卻是中看不中吃。就是天天下館子,每天能點的菜,不過是豆芽西紅柿罷了。妹子不敢誇口,我這一桌裡,十道倒有八道哥沒沾過的。」李有才喜道:「妹今晚就亮亮菜,哥我再嘗一嘗。」胡夢蝶笑道:「哥先脫了衣服床上躺著,妹子我不解衣衫,五分鐘內不叫哥丟盔卸甲,算是妹子我誇口。」

    李有才到床上躺下,胡夢蝶就上前一邊說些淫言浪語,一邊拿手掏出來擺弄一陣,就輕啟朱唇,暗動銀牙,含在口裡。李有才見了大叫一聲道:「我的娘呀,風緊。」胡夢蝶吞咂數遍,李有才不支,叫道:「好口技。」一聲才了,早一股子噴了出來。胡夢蝶笑道:「我的哥,這道菜你是家裡吃過,還在外面嘗過?」李有才道:「光想過,沒嘗過。我早年結婚那會子,見了她的光身子這就來勁,馬上就得上馬,遲一會就要洩在外面。我今天才一見你張口,不覺就有了往年的那勁了,想忍就是硬忍不住。」胡夢蝶笑道:「我的哥,家裡的菜有的是,我有功夫做,就怕你沒那功夫嘗。」李有才道:「你做的出來,我就是拼了命也一一嘗過。」

    到第二天,二人將店先轉了出去,到書店托個熟人,買了套全本的金瓶梅來。回到家裡,揀著裡面的段子,由胡夢蝶邊看邊說。李有才就坐在下面端著酒聽著。二人聽一回,鬧一回,不知不覺又是數天。

    這一晚,胡夢蝶說到五十二回上:應伯爵山洞戲春嬌潘金蓮花園調愛婿。胡夢蝶說邊邊演,加詞另句,李有才聽得有滋有味,將票子一張一張的亂拋。胡夢蝶也是見了票子就動心的人,索性將衣帶盡去,伏在床上學潘金蓮的樣子。李有才也看的性起,將衣服也脫了,上前笑道:「我的兒,你達我也學學西門大官人那事,你當不當得起?」胡夢蝶笑道:「我的兒,你娘我練不就金鼎玉戶,也不敢應承你。」李有才卻怕不濟,忙塗上金槍藥,吃兩顆興龍丹,上前按住,突入後庭,亂舞槍棒,良久不倦。

    胡夢蝶笑道:「你家裡家外的可曾嘗過?」李有才道:「只看過,未嘗過。潘五兒尚忍不住,我兒你怎就不吭一聲?」胡夢蝶忙叫一聲道:「我的達達,裡面熱炙火燎的這就疼起來了。」一邊扭腰擺臀,一邊艷語低呼。李有才畢竟是五十開外的人了,精力早就不濟,雖有藥力把持,卻禁不住胡夢蝶的日夜折騰,一時揮汗如雨,氣喘吁吁,叫道:「我兒,你達達我沒這精力了,你坐上來吧。」胡夢蝶翻起坐起,又上下巔弄半晌這才雲收雨住。

    事畢,胡夢蝶又將李有才攬在懷裡笑道:「我的兒,你要是覺得不濟了,到明個我去拿幾副藥來給你洗洗拽拽,幫你養養龜,助助陽。」李有才喜道:「我正有這個意思那,你有那碗我需有那壺才行。」胡夢蝶起身又叫幾個菜,開幾瓶啤酒,二人喝到半夜才睡。

    不想到天明,李有才兩額紅赤,沉沉不醒。胡夢蝶拿手在額頭上一試,卻是熱的燙手,忙叫來出租車,送到醫院去。胡夢蝶付了車錢,卻慌裡慌張將個錢包丟在車裡,進了大廳就跺腳道:「越忙越出亂,錢包又丟了。沒錢人家不看病,你就一等,我回去就來。」李有才叫住笑道:「我的兒,你當你達也是普通百姓不成。他們市長實報實銷,有病看病,沒病療養。我看病也從不帶錢。」一面打了電話,一面又和胡夢蝶胡鬧。胡夢蝶道:「我的兒,這裡人多,不是亂鬧的地方。」一言未了,那邊譚院長領著幾個醫生過來,先安排進病房,檢查過道:「李總,沒什麼大事,只是感冒了,打幾針就好了。」

    等譚院長說過話走了,護士打上針,胡夢蝶就道:「我的兒,這地方你熟人多生人少,保不定一會公司也來人,我先回去罷。」李有才道:「我先在這打一針,等燒退了我就回去。你先找譚院長,多要幾盒補品捎回去,多少給我滋補滋補。」胡夢蝶應著上了樓,找到譚院長說了,一一應下,安排人跟著胡夢蝶一一辦妥了。胡夢蝶回到病房就對李有才小聲道:「我先送了東西回去,到中午要沒人,我給你送飯來,天一黑我就接你回家。」

    胡夢蝶拎了兩手的大包小包,這才下樓,迎面就見穆艷如上樓,心裡一虛,就要往後躲。穆艷如眼快,一眼看見胡夢蝶慌裡慌張的要躲,幾步走過去,笑道:「這不是胡小姐嗎?」胡夢蝶只好笑道:「是穆經理呀。我最近老是身子發虛,這不,買點滋補品回去補一補。」穆艷如笑道:「這裡的東西可比市場上貴不少那。下次胡小姐要是再買,不妨給我打個招呼,這裡我熟人不少,多少會便宜一些。」胡夢蝶笑道:「我就先謝謝了。」忙下樓去了。

    李有才送走胡夢蝶,不多時,就聽門外腳步聲響,心道:「聽這腳步,必是她到了。」這才想罷,穆艷如就進了門,來到床前拿手一試道:「怎麼發這麼高的燒,到這會才來?」李有才道:「頭晚在朋友家裡打牌,起初沒覺得,到早上起來,才覺得不好,這才叫閨女送我過來。」穆艷如道:「什麼時候又認的閨女?」李有才聽了,就掉過臉去睡覺。穆艷如道:「平常見你一面不易,我將這陣子的事說給你聽聽罷。市裡要求向中興學管理,我派人去了,等回來,有什麼具體的情況我再向你匯報。第二那,市裡搞亮化工程,你家婆子批了二百萬,公司的招待賓館幾處都上了霓虹燈。趙市長每晚帶著人觀燈,都說公司招待賓館的最好。第三那,市裡為了開好經洽會,將原本定在十月政府搬新城的事提到這月來了。聽說現在的政府大院賣給了江北區的開發公司。所有的辦公設施也賣給了一家夜總會。新辦公樓裡的辦公用品正忙著採購那。」

    李有才轉過身來道:「沒來要錢嗎?」穆艷如道:「就是來要錢也是和你家那婆子要,還能讓我知道不成。」李有才又道:「新城那邊又鬧什麼那?連車也不讓過了。」穆艷如道:「還不是征地的那事。自打要搬家,崔秘書長就藉著鄉鎮合併,將新城規劃區內的耕地全佔了,東湊西拼的將鄰近幾個鄉鎮的地又勻了勻,說好了的補錢給人家。這會,又藉著招商引資的名義將土地無償給了幾家開發公司,開發公司才出錢蓋起的這新辦公樓。市裡頭一分錢也沒出。我聽說這事到現在還瞞著趙市長那。」李有才道:「什麼叫瞞,不過打的馬虎眼罷了。老親親,到晚上我略好好,你再講幾樣事我聽聽。我這陣子淨鼓搗書了,將這正事全忘了。」穆艷如道:「我中午還有事,留下兩個人陪你,你愛吃什麼就叫什麼。我晚上再過來看你。」說著,起身去了。

    到中午,胡夢蝶打來電話,李有才道:「這邊風緊,晚兩天我再回來。」到了晚上,穆艷如果到了,問了問病情,李有才道:「燒退了,這床板又硬,晚上睡不好,還是回去睡吧。」穆艷如笑道:「也好,我打電話叫小曼來接你回家。她早上送你來的,晚上再不見了人,再登出尋人啟事來就不好了。」李有才笑道:「我才給她打了電話,說她小媽陪著,叫她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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