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輝之誰與爭鋒 誰與爭鋒 第三十一章 第二個受傷的人
    「有人啦!」剛走進教室,江上游就聽到陳方芳的聲音。她今天來得稍微早了一點,坐在一個女生邊上,另一邊居然佔了一個空位子。一個男生站在她邊上,不好意思的搔搔頭,顯然想坐在那裡結果被人家拒了。

    「不知她給誰占的位子?」江上游邊想著,邊走了上去。

    「有人啦!」陳方芳白了他一眼,臉上居然還殘留著昨日的紅暈。

    「哦!我知道。我只是說句話,說完就走。」被趕是意料之中,江上游也不介意。

    「嗯,說吧!」

    說話間,陳方芳的兩隻眼睛盯著課桌,江上游看不到她的表情,「對不起,昨天我說那句話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麼會口無遮攔,對不起啊!」

    「哦,這事啊,我已經忘了。」

    忘了?這句話真是自相矛盾,前半句的意思明明是記起來了,後半句居然說忘了?若不是身材已經成熟,江上游差點就把這個女孩當成小孩子看待,不僅行為舉止,就連說話也像小孩子一樣缺乏邏輯。不過小孩子也有一大優點,就是什麼不快樂的事忘得都很快,這女孩顯然也是如此。江上游不禁考慮,「以後還有沒有必要向這女孩子道什麼歉」。

    「那我走了。」江上遊說罷站了起來,忽聽陳方芳幽幽道,「我有那麼討厭嗎?」

    江上游一愣,「不啊,你很討人喜歡的。」

    「那你為什麼要走開啊?」

    「你不是說有人了嗎?」

    「現在已經沒人了!」

    「啊!」江上游大喜,就算他再笨,這話也聽了出來。他立即坐了下來,道,「原來你是給我佔的。」

    「哼,才不是呢,臭美!」

    江上游心下大暢,這個女孩子又可愛又漂亮又不記仇,幾乎全身都是「優點」。能和她做異性朋友,真是福氣。汪華四人組遠遠看到這幕,心情失落,「難道,陳方芳會喜歡這個相貌平凡的江上游嗎?」汪華忍不住拿出一面小鏡子和小梳子,梳了梳頭髮,看著鏡中自己的臉龐,「不可能的,我汪華比那小子帥上幾十倍,老爸也很有錢,怎麼會輸給他呢?沒道理的。」

    雖然學生們對校隊能夠出線已經不抱多少希望了,但華師大隊與上海財經大學隊的比賽還有很多人去看的。用某生的話來說,「校隊的比賽不多了,這場痛打落水狗豈能錯過?」為什麼是痛打落水狗啊?某生一瞪眼道,「剛被人打了個0:9的弱隊,不是落水狗是什麼?」

    華師大的啦啦隊們個個傾盡全力吶喊加油,整個球場熱火朝天。上財隊的學生雖然也是賣力的很,可惜因為對球隊期望較低,來的人少,比不上華師大人多勢眾,啦啦隊的聲勢相對來說就弱得多了。

    不過,比賽開始後,上財隊並沒有想想像中那樣不堪一擊。他們踢得非常賣力,幾次突破都給華師大的後防造成了一定的危險,把華師大眾觀眾的氣焰一下子打了下去,觀眾席上一學生忍不住驚呼,「落水狗咬人啦!」。想來,上財球員儘管上場比賽被東財隊痛揙,但是並沒有喪失信心,他們一個個拼得很凶,希望能在剩下的兩場比賽中勝出,以走得更遠。

    樂潔因覺得上場比賽可能過於緊張,所以沒來看。而今天這場比賽她認為是穩勝不輸的,所以就興致勃勃地跟著球隊來了。誰知開場後上財隊表現那麼好,她忍不住歎了口氣,道,「我不想緊緊張張地看球,可這球賽偏偏都那麼緊張啊!」一邊的高山聞言,笑道,「如果比賽不緊張,也就沒什麼好看了。足球的魅力就在於緊張刺激。」

    開場二十分鐘,華師大隊被上財隊的出色表現打矇了,就連像樣的進攻都組織不起來,周鵬飛等人氣得哇哇大叫,卻一時也沒辦法扭轉局面。華師大的學生們看「痛打落水狗」的期望嚴重受損,眾人立時啞了。上財隊的啦啦隊則真得敲鑼打鼓開來,以彌補因為人數少而帶來的音量不足之處。

    上財隊在本校學生們的加油吶喊聲中,攻勢如潮,一波波的向華師大的球門推去,然而往往在最後一關被對方門將擋了下來。眾人一鼓作氣久攻不下,再而衰,三而竭,氣勢逐漸弱了下來。華師大趁機組織調整隊形,組織反擊。上半場後二十分鐘,雙方各有攻守,但都無建樹,最終各交白卷。大多數人都為兩支球隊勢均力敵而感動詫異,但一些人已經看出來,上半場後二十分鐘裡,優勢已經逐漸向華師大隊偏移。

    楊冰鬆了口氣,上前拍拍江上游的肩膀道,「上游,守得好!」

    「這也多虧了其他隊員的幫忙。」江上游答道。楊冰讚賞地點了一下頭,鼓勵其他隊員去了。江上游則又將眼光瞟向了觀眾席,尋找施心如,卻不料先看到了陳方芳。那女生正朝他這裡興奮地揮揮手,由於隔得太遠,又加上球場裡太吵,江上游沒能聽清楚對方嘴裡在叫什麼。對方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便停下揮舞的手,朝他做了個姆指朝上的手勢,江上游看得不由感到一陣溫馨。

    「施心如是不是也在鼓勵我?」江上游想罷,將眼光落在了上次看到施心如的那個方向,卻沒有看找到對方,不由一陣失望。

    下半場兩隊易地再戰。開場僅分鐘,華師大前鋒周鵬飛利用對方中衛失誤,中場帶球突破,遠射得手。

    上財隊失球以後,全力反攻。但華師大隊作風硬朗,並不是那種得一球後便死守的球隊。雙方以攻對攻,打得煞是精彩。觀眾們齊聲叫好,樂潔拍著胸脯,連說「好看!」

    不過,失了一球後的上財隊心境顯然已經受到了影響,打起來比較亂,傳球頻頻失誤。下半場5分鐘,後衛黃輝從對方前鋒腳下斷球,一腳長吊,遠方的周鵬飛接球,晃過對方後衛,梅開二度,近射得手。楊冰和高山等人激動地站起來大聲叫好,這一球,基本上鎖定了勝局。

    連失兩球的上財隊鬥志盡失,下半場23分鐘和35分鐘又被何斐和周鵬飛捅穿大門。周鵬飛在此場比賽上演了一出帽子戲法,華師大的眾學生激動地大聲叫好,而上財的學生早已偃旗息鼓,不少人早早的離場。其他學校的學生們見上財隊兩場比賽都是大比分落敗,則紛紛開始給上財隊起起綽號來,諸如「送分天使」,「一個好人」,「失球大王」,「穿檔褲」之類一時滿天飛。

    江上游看著周鵬飛等人的神勇表現,又是羨慕,又是欣慰。羨慕的是他們在球場上過關斬將,而自己卻只能站在後面看;欣慰的是,球隊終於可以拿下這場比賽,後面只要能戰勝東北財經大學隊就有機會出線了。

    「江上游!」江上游回首一看,只見陳方芳居然已經跑到球門後面,向他揮著手,「好棒啊。江上游,你要加油!」

    江上游心下感動,忍不住朝她點點頭,關心地說道,「陳方芳,你站得遠一點,小心被球踢到。」

    「放心,放心,球來了我會躲起來的。」陳方芳臉上略過一絲喜色,可惜江上游已經轉過頭,準備應付對方帶著球奔過來的前鋒。

    場上的流言蜚語越傳越多,上財隊的球員們也聽到了片言隻語,個個滿臉通紅。眼見對方已經拿下4球,而且比賽還只有0分鐘不到,對方還是咄咄逼人,不放過他們的大門,不禁惱羞成怒,拼搶起來動作逐漸大了。楊冰在場下看到這幕,不由擔心起來。

    周鵬飛帶球切入對方禁區,對方一個後衛邊上來攔截,邊罵道,「都已經打進3個球了,還***不放手。」周鵬飛一愣,「進球當然是越多越好,為什麼要放手啊?」

    且不管他,周鵬飛晃過那個後衛,繼續突破。那後衛被騙過,心下惱怒,罵罵咧咧從後面追了上來。

    周鵬飛今天表現實在神勇不凡,又過了一個後衛,眼見前方已經開闊起來,對方門將那張紅得熟透的臉已經清晰可見,便待起腳射門,陡聽後面幾個隊員驚呼的聲音。接著,左腳腳踝上傳來一陣巨痛,右腳擦過皮球踢空,整個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對方後衛居然在禁區裡背後鏟球,眾華師大的學生們憤怒地吼叫起來,「流氓,流氓」「紅牌,紅牌。」上財留守的眾學生只覺被滔天的憤怒包圍,機靈地立即灰溜溜地閃人了。

    楊冰和眾隊員一起奔上前去,見周鵬飛滿臉大汗,球襪上染上了片片血跡,心中大叫不妙。隨隊而來的校醫粗粗檢查了一下,道,「他傷得不清,趕快送到醫院裡檢查一下。」幾個隊員聞言大怒,揮著拳頭要揍人,上財那仁兄自知理虧,躲在其他隊員後面,不敢出面。江上游和高山連忙把一些球員拉住,高山道,「大家冷靜,事情已經發生了,打人也沒用!裁判會作公正的處罰的。」

    裁判不負重望,給了上財那名後衛一張紅牌,並判了一個點球。上財隊沒有爭執,乖乖接受這個判決,那個得了紅牌的球員則急急溜了下去。楊冰換上一名球員,顧不得下面的比賽,便與高山、樂潔和其他未被換上場的替補球員則抬著周鵬飛出了場外,送醫院去了。

    場上的球員繼續比賽,華師大球員何斐主罰點球命中,以5:0領先。但眾人都高興不起來,華師大的兩大主力前鋒很有可能在下一場對東北財經大學隊上不了場。面對防守與攻擊同樣出眾的隊伍,沒有一個優秀的前鋒如何才能敲開對方的大門啊?江上游也不由對前景失去了信心,卻聽後衛黃輝在一邊罵罵咧咧,「死裁判,幹嗎給紅牌啊!」

    江上游聞言一愣,道,「黃輝,這個裁判判罰很公正啊,你為什麼要罵他?」

    「他是豬啊!」黃輝握緊著拳頭,臉上露出惋惜之色,「要是將那個野蠻人留給東財隊多好啊!」

    江上游一想旋即明白了黃輝的意思,連呼不錯。兩個頓時有了不少共同語言,嘰嘰歪歪,度過了比賽剩下的氣氛沉重的十分鐘。

    醫院裡,氣氛沉重。

    剛做了包紮的周鵬飛在一名隊員的扶持下,一跳一跳了走出了醫務室。「楊老師,我下場能上嗎?」周鵬飛擔心地問道。

    楊冰痛苦地搖搖頭,「你要休息一個星期才能復員。」啊!周鵬飛臉色慘白,「那下場怎麼辦?」在場的隊員都知道,球隊裡除了高山與周鵬飛外,其他前鋒的技術都相當粗糙,根本沒有辦法在下場對冠軍隊的比賽中擔當大任。就算江上游能保球門不失,但打成平局的結果多半是不能出線,除非上財隊能奇跡般地戰勝浙大隊。不過,看對方下半場的表現,估計這是不可能的了。眾人不由氣喪地垂下頭。

    「你們忘了一個人!」樂潔忽然想到了什麼,興奮地抬起頭來,一雙明亮眼睛中充滿了對那個人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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