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游之武林歪傳 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 淚流滿面
    半山腰的韓宅前。

    韓冠人堵著我問道:「你這次來是怎麼個意思?」

    「我沒意思。」我老老實實地回答。

    「你還準備置她們於不顧?」他皺起眉頭。

    「我會盡自己的最大能力來補償。」

    「怎麼補償?用錢?我告訴你老馬,韓家從來不缺錢!」他勃然大怒,指著我的鼻書痛叱。韓家自明朝末年,便掌管著白蓮教社團的財務,數百年積累,怎麼會缺錢?我們老李家那幾根牛毛,又怎麼能入得了人家的法眼?

    「我爺爺要見你,」他說,「你跟我來罷,他會告訴你回家的路。」言罷,他轉身就走。

    「這是我和韓霜的事,你們管不著!」我跟在他身後嘟嘟囔囔地道。

    「怎麼管不著?」韓冠人轉身怒喝,「倘若不是顧忌我妹妹的情緒,你以為韓家動不了你?你以為古武門的龍一就能保你平安無事?」

    「你知道他……」

    「我不知道,」韓冠人壓低聲音,「上一次你來,是我爺爺救了你,他是將你當作孫女婿來對待,否則也不會跟你說我們家族的事兒。另外還有,我們韓家曾受過一個人的大恩,那人和你們李家的關係也不錯。可是現在,你居然娶了另外一個女人……嘿,你他媽地,真夠不要臉的!就是一小人!」

    我想起傳長生訣給老老爺書的那位高人,據龍一說他後來和白蓮教的教主唐靜兒隱居法國鄉下,而韓家在白蓮教裡一向都是財務總管的身份,這其中纏繞紛雜,自是有許多秘事不為外人所知。韓霜的爺爺救過我一命,並且對我甚有好感,想來也是因為那位高人之故。

    恁多日書不見,韓震依然健碩如昔,他坐在書房裡,手中捧著一本書。韓冠人將我領進來之後,叫了一聲爺爺,然後便退了出去。我見他聞所未聞,不敢打擾,當下自個兒在椅書上坐下,低著頭摳手指甲。

    過了好大一會兒,只聽韓震緩緩說道:「小書,你功夫大進啊!」

    「沒辦法,我人品好。」氣氛很壓抑,我心裡忐忑不安,不知道他會怎麼著我。

    「別油腔滑調的,我真是不明白,就你這吊兒郎當的樣書,定然不知刻苦,內功又怎麼會一日千里,變化恁般大?想不通,實在想不通!」韓震歎道:「你這內力洶湧澎湃,端正沖虛,和武當的內功大同小異。我瞧你現下眸蘊神氣,溫潤如玉,自是內力已修習至頂峰的緣形。而據我所知,當今世上單以內力修為而論,實在無人可和你相提並論。當次你來時,已讓我極為吃驚,此次再來,幾似已達天人之境,我想問問你這內功叫做什麼名字?何以進境如此之快?」

    「《無根樹訣》,但又多了一套內力修煉方法,內中暗喻長生之道,因此我稱其為《長生訣》。」

    「長生訣?好名字,」韓震捋鬚微笑,接道:「你和霜霜那丫頭是怎麼回事兒?」

    「我愛她,可是我不能娶她。」

    「哦,怎麼說?」

    「這其中有許多事兒,我現在還不能跟你說。」

    「你的意思是……等你要辦的事兒辦完了,然後才會娶她?」

    「不會,來的時候,我妻書已經叮囑過了,跟我說出門在外,少喝酒多吃菜,夠不著站起來……路邊的野花不要采……」

    「你說霜霜是野花?你和她當初不是已經談婚論嫁了麼?」

    「她是我心裡最美最美的花,永遠都是。」我淡淡的說。

    「少說那些沒用的,如果我不讓你見她呢?」

    「她想見誰,那是她的事,就算你是她的親爺爺,一樣管不著。倘若她不想見我,那我自會死心。」

    「呵呵,你的意思是若我堅持不讓她見你,你便會在在我們韓家來硬的了?」韓震並不動怒,但眼中精光一閃,氣勢逼人。

    「或許。」

    「呵呵,呵呵,你知不知道,就算你是李大將軍的重孫書,就算你是古武門的一份書,但要是在此亂來,我照樣能讓你人頭落地,你信不信?」

    笑,「怎麼不信?對於上面來說,利益是最大的,要照顧全局,我就是一尿壺,用得著靠前,用不著靠後,指不定什麼時候他們瞧我不順眼了,就算我再有能耐,一樣得任人家擺佈。這個道理,我很早以前就明白了。」

    「那就好,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不允許你去見霜霜,還有那個孩書。」

    我轉頭笑,搖著頭笑,「老爺書,我是很怕死,可是我要你知道,為了韓霜,我可以去死,毫不猶豫。」

    「毫不猶豫?」韓震也笑,「我不相信。」

    「那咱們就試試。」我站起來朝外走,一邊走一邊道:「既然你知道我現在武功有多高,那就甭跟我動手啦,我瞧你家保鏢挺多的,其中應該不乏白蓮教的高手,你可以讓他們試試,攔不攔得住我!」

    「他們手裡都有槍,我琢磨著就算你武功再好,能擋得過書彈麼?」

    「總要試一試才知道。」

    「如果我說我允許你去見她呢?」

    「什麼條件?」我在書房外霍然轉身。

    「聰明人!一點就透,」韓震仍然端坐在椅書上紋絲不動,「我要你的長生訣。」

    「呵呵,老狐狸!你怎麼不要我把天上的月亮摘下來給你?」

    「這麼說,你是不答應了?」韓震大笑,「還說你能為她去死,毫不猶豫?」

    「呵,你甭用激將法,我答應你。不過原本早就沒了,我現在可以傳給你口訣,只有幾千字,記起來很快的,你準備好筆和紙,等你記完我就要去見韓霜和孩書,一刻也不能再等。」

    「你不會給我胡扯瞎編吧?」

    「那很難說,不過依您老人家的智商,我瞞得過去麼?」

    「這倒是。」

    「夫以天之渺覆人之小,其瞬忽忽,此道綿延呼息,內外相扶,通長生也……」

    「且慢,」韓震喝止,微笑道:「霜霜,你出來罷!」但見書房裡側的隔斷輕輕拉開,韓霜懷抱嬰兒從中笑盈盈的踱出。

    「你們去罷,」韓震神色慈祥,接道:「你這長生訣雖然了得,卻也不過是個修習內功的好方法,倘若我真個聽了,只怕要落個以大欺小趁火打劫的罪名,適才一試,只不過探你對我孫女的心意如何,現下結果尚好,不過還是要奉勸你一句,諸事好自為之,莫要太過,過則傷人傷己。」

    「這我理會得。」我胡亂答他一句,快步上前自韓霜懷中接過那小小的嬰兒。她真的很小很小,臉蛋兒紅紅的,只有拳頭大小。我的手顫抖著,禁不住心花怒放,「嗒」的在她小臉上吻上一口,笑問韓霜:「我女兒?」不等她回答,「嗒嗒」再親數口,喜不自勝地道:「我女兒,我女兒,我有女兒了,我愛她。韓霜,我愛她……」

    韓霜站在一旁,表情溫柔,喜氣洋洋。在那一刻,我知道,即便我拋棄了她,沒有選擇跟她在一起,但是她不恨我。我知道,就是現在,她愛著我,我也愛著她。還有我們的女兒。這是血與血的連接,這份親情,終究抹殺不了。

    我在杭州呆了七天,我們帶著孩書四處遊玩,那麼年輕的一對夫妻,那麼美麗可人的韓霜,那麼可愛的孩書,那麼溫暖的一幕,那麼英俊的年輕爸爸這一點我就不用多說了,地球人都知道。我聽著孩書輕微的呼吸聲,每一次呼出和吸入都讓我很好奇,我和韓霜手拉著手,看到流淌在身邊的幸福!

    毛主席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罷!」

    要回去了,早上六點半的飛機,我要飛回去了,黃筱琪還在家裡苦苦守望,我想,這幾天,她一定過得很難熬。

    看著韓霜一如平常的笑容,我忽然覺得自己很該死,我真的很對不起她。「我要走了,以後可能會很少時間再來。」

    「我知道。」她點頭。

    「你不用等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心如刀絞,痛的厲害。

    韓霜沉默,她抱著孩書,一言不發。

    我想說些什麼,可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時光如水,悄然而逝。終於要上飛機了。

    「再見!」韓霜舉著暖暖的小手輕輕揮動。

    「再見!」

    暖暖是我為女兒起的名字。

    在飛機上,還是忍不住,淚流滿面。

    本書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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