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韓國流氓老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赴韓的前夕
    這學期的最後兩天,同學們輕輕鬆鬆地度過。但是我的心裡並不輕鬆:在我星期天去韓國之前,我要送走傑士——我最好的朋友。

    傑士不喜歡大張旗鼓,星期三為他送行的時候,只有我、尹善美和顧彩妮,還有他的女朋友何媛媛。何媛媛哭得兩眼發紅,善美和彩妮怎麼勸都勸不住。

    平時在我們面前嘻嘻哈哈的何媛媛,此時被淚水完全淹沒,我感到一陣心酸。

    傑士的心裡也很捨不得大家,和我緊緊抱在一起。最後終於狠下心,提著皮箱,頭也不回地大踏步離開。

    其實就在昨天晚上,我們五人一起吃「告別餐」,當時說好送機的時候誰都不准哭,但何媛媛今天還是忍不住。一想到傑士此去法國,不知何時再能相見,我的心裡也變得惆悵起來。

    善美和彩妮扶著何媛媛進了我的車,離開機場的時候,我們剛好看見一架飛機呼嘯著飛上天空。那不是傑士乘坐的飛機,但我們心裡同時湧起一陣感傷。

    傑士七歲的時候,不但頑皮,而且爭搶好勝,不小心把他爸爸的好朋友的兒子吳星的手腕弄傷。這件事對傑士的心理影響很大,直到現在他還不願提起。傑士對吳星的事情抱有一種接近逃避的歉意,所以雖然上次吳星對孫善做了過分的事情,但是考慮到傑士,我和善美就不再追究吳星的過錯。

    可能是擔心傑士幼小的心靈留下不可癒合的傷口,他的父母把他送到大陸來讀書。傑士上了高中之後,他的父母又回到了香港,留傑士一個人在這裡讀書。所以,傑士很小就學會了獨立,同時也養成了他冷靜沉著的性格。傑士不輕易流露感情,但一點都不虛偽。和懶散的我不同,他很上進,總是希望自己變得更優秀。細細想起來,他的朋友不多,男性朋友似乎只有我和阿虎,而女性朋友只有彩妮和何媛媛,最多再算上善美。

    如果他和阿虎一樣,從我的生活裡像水汽一樣蒸發掉,連影子都找不到,我會感到一種難以彌補的缺憾。我不斷回想著和傑士在一起的時光,這些記憶像電影的鏡頭一樣從我眼前快速滑過,想抓都抓不住。現在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剛才轉身時的那一霎那的笑容。

    何媛媛還在車裡嗚咽,善美和彩妮坐在她的兩邊,不停安慰她。雖說傑士許諾一年以後來接何媛媛去法國,但對於相愛的兩個人來說,一年的等待是何等的漫長!!!

    我靜靜地開著車,看著前方一眼望不到底的高速公路,心裡沒了方向感。何媛媛和傑士雖然分隔兩地,但畢竟有一年之約;我和善美雖然此時在同一輛車上,可誰都不能保證幾天之後還能否互相陪伴在一起……

    我們一起到飯店裡「狠狠」地吃了一頓,再把何媛媛送回了家裡。一路無語,我們三人回到了家裡。爸爸媽媽已經吃完了晚飯,爸爸躺在沙發上看報紙,媽媽則在看電視。

    媽媽看到我們回來,指著我的房間對我說:「需要帶去的衣服我都幫你理出來了,你去看看還有什麼要帶的,統統塞到皮箱裡。」

    爸爸依然看報紙,似乎一點都不關心我去韓國的事情,看來還在生我們的氣。

    善美正準備回自己的房間,媽媽忽然叫住善美:「善美,韓國那裡是不是比較冷?我看電視裡的天氣預報,那裡的溫度好像要比這裡冷好多。」

    尹善美笑笑:「是冷一點。媽媽你放心吧,到了那邊,我會陪孫祧去買幾件厚一點的衣服。」

    媽媽點點頭,還是有點不放心。還想提醒幾句,但一下子又想不出要說什麼,就讓我們各自回房間整理東西。

    對於我陪著善美一起去韓國,我媽媽一開始是不同意的,但經不住我和善美的勸說,只能同意。爸爸始終抱著事不關己的態度,絲毫不過問我的事情,似乎眼裡根本沒有我這個兒子。至於對待孫善,爸爸也從來沒有表示過關心。也許要得到爸爸的諒解,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對此,我和尹善美都感到很無奈。

    把一切忙完,洗了個澡,已經十點了,爸爸媽媽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傑士此時已經在法國了……我禁不住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敲了敲門,進尹善美的房間看看。善美在整理自己的東西,床上放了不少的東西,包括她那本日記本。彩妮在幫著她整理,這讓我感到有些欣慰:兩人的關係總算逐漸解除僵化了。

    我也加入了整理東西的行列中來,彩妮卻退出了房間。看她走出房間的背影,我想起當時我留給彩妮的那冷冰冰的背影。當時的我,多傷彩妮的心,而此時,彩妮為了讓我和善美單獨相處,主動讓出房間。

    尹善美看到我發楞的樣子,問我:「還捨不得她?」

    我緩緩搖頭:「只是覺得有些對不起她。」

    尹善美歎氣一聲,繼續低頭整理東西。

    畢竟是女生,尹善美的雜七雜八的小玩意還真是多——這個是什麼什麼的紀念,要帶去韓國……那個有什麼什麼的意義,也要帶去韓國……

    終於幫尹善美整理完……回到自己房間,發現我的床上趴著一個人。打開燈,原來是彩妮,她側躺在我的床上,背對著房間門口。

    「彩妮,回去吧。善美的東西都已經整理完了。」我以為她在我床上睡著了。

    走近了想去叫醒她,才發現她的眼睛睜著,眼眶裡滿是淚水,臉上也掛著兩條淚痕,枕頭被她的淚水打濕了一片。

    「你怎麼了?」我輕聲問她。當然,我知道她哭泣的原因——當然是因為我。前一段日子,彩妮一直表現得很堅強,可能今天傑士去法國的事情,觸動了她敏感的神經。

    彩妮用手擦乾眼淚:「沒什麼。星期天上午出發嗎?」

    「星期天上午9點的飛機。」

    「哦,是啊。」彩妮若有所失地下床,離開我的房間,關門的時候,對我擠出一個慘淡的笑容:「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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