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誤會:你們指的分和我的分不同,我的書裡說的每一分即每一球,也就是你們的15、30、40、50分,前面沒說清,抱歉∼∼)
秦琴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神情有些落寞,看著讓人憐惜。王濤在旁邊陪著她。看到我們進來,王濤和秦琴都有些吃驚。
尹善美坐到病床邊上,問秦琴:「好些了嗎?」言語之中,滿是關切。
看她們的樣子,似乎是姐妹一樣,這不得不讓我感歎女人之間的關係可真微妙。
秦琴顯然有些不知所措,只是點了點頭。她想了一想,忽然問我:「哥哥他們比賽得怎麼樣了?」
「還可以。」我只能含糊其詞,「對了,你們要不要喝點飲料?」
秦琴衝我笑笑:「不用了。你們去看比賽吧,不用陪我。王濤哥哥,你也去看比賽吧,我想一個人睡一會兒。」
「那你好好休息吧。」尹善美從沙發上取了一條毯子蓋在秦琴身上,拉著我離開了休息室。
王濤跟著我們走出休息室,不過沒有去觀眾席,說是要回擊劍社看一下,離開了網球場。
「情況怎麼樣?」我和尹善美一回到觀眾席,何媛媛就向我打聽秦琴的情況。
「沒事了,在休息呢。這邊情況怎麼樣了?」
何媛媛聳聳肩:「孟文贏了一局了。這是第二局,現在4比2,孟文領先。」
我點點頭,將視線放到比賽場上。
彩妮在場地上積極地跑動,她紮起的辮子一甩一甩的,攪得我心也亂了。現在和她配合的,不是我,而是秦海峰,這讓我感到有些不是滋味。
以前大一的時候,經常和彩妮一起打網球,那時候真的很開心。現在雖然也挺愉快,不過如今在我身旁的人,不再是彩妮,而是尹善美。這就好比傷口已經癒合,但是一看到傷疤的時候,難免會有一些難受,更何況,是一個「兩年」那麼深的傷疤。
「怎麼了?又在胡思亂想了?」尹善美把頭靠了過來。
「沒什麼。」心裡一陣莫名的擁堵。
「我小的時候,爸爸送給我一隻小兔子。我真的很喜歡這隻小兔子,一直和它玩耍。後來有一天,爸爸又送給我一隻小狗,這小狗很可愛。那時候我還小,和小狗玩,就忘了照顧小兔子。沒多久,小兔子就死掉了。」
我怔怔地看著尹善美,不明白她為什麼忽然說這個。
「小兔子死了之後,我很難過,把它埋了。過了一段時間,小狗也死了。從此以後,我再也不養寵物了。我現在一想到那時候,就有點討厭我的爸爸。」
我心裡有點震撼,不過還是沒有明白尹善美的意思。
「有時候同時擁有兩樣好東西,未必是件好事。」何媛媛忽然插進了我們的對話,然後得意地笑笑,「這個故事我以前看過。」
「這個故事我以前看過」,何必要加這麼一句呢,這個何媛媛,真是會煞風景,好好的氣氛讓她給破壞了。
忽然周圍響起一陣歎息聲,打斷了我們的談話,原來是孟文又贏了一局。
第三局馬上又開始了。孟文打了兩局,一點都沒看出有絲毫疲倦,讓我不禁佩服他的體力。
整個賽場的形勢來看,彩妮和秦海峰打得很被動,幾乎只有招架之力,毫無還手之力,難怪連傑士都那麼顧忌孟文,孟文的確不簡單。
傑士邊看邊搖頭:「秦海峰已經完全陷入浮躁,沒有贏的希望了。如果場上的秦海峰換成你,就不會被打得那麼慘了。說實話,你和彩妮的配合還是不錯的。」
我不知該說什麼好。突然,我看見秦琴在觀眾席上東張西望,似乎是在找我們。我向她招了招手,她走了過來。
「怎麼不睡了?」我讓出一些位置,讓她坐在我旁邊。
「睡不著,想來看看哥哥打得怎麼樣了。現在什麼比分?」
「孟文贏了兩局,這是第三局。」
秦琴露出一些遺憾的表情:「會不會輸?」
「有可能。」
秦琴咳嗽了幾聲,顯得很虛弱。
我看她這個樣子,有些心疼:「你還是回去休息吧。」
「我只是頭有點暈,能讓我靠一下嗎?」秦琴忽然提出一個「大膽」的要求。說她大膽,是因為尹善美就在我旁邊。
我用眼神詢問了一下尹善美,她不置可否。這時,秦琴已經把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秦海峰他們打得很艱苦,不過終於贏了第三局。整個觀眾席上的氣氛重新開始活躍起來,加油聲也逐漸高漲。
「傑士,終於贏一局了!∼依我看,孟文的體力大概要開始下滑了,畢竟對付兩個人太吃力了。一個吊前場,一個吊後場,就有的他跑了。」
傑士搖搖頭:「你太天真了。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一局是孟文故意讓秦海峰贏的,為的是留給他們一點面子。所以說孟文這個人還是挺厚道的,和他弟弟完全不同。」
原來是這樣,害我白高興一場……
第四局,孟文以微弱的優勢「險勝」秦海峰,取得這一場的勝利。
我看了看手錶,已經十一點了。校長從嘉賓席上站了起來,宣佈上午的比賽結束,下午一點繼續比賽。
學生們一邊討論著今天的比賽,一邊離開網球場。
我低頭看秦琴,她靠在我的肩膀上,竟然睡著了。一副恬美安詳的睡美人模樣。
「秦琴,秦琴……」我輕輕推她。能在我的臂彎裡睡著,大概是對我一點都沒有戒備,讓我有些感動。
「不好意思……不知不覺睡著了……哥哥他們贏了嗎?」秦琴揉著惺忪的眼睛,不停地向我道歉。
「他們輸了,不過沒關係,我們下午會贏回來的。我們去吃午飯吧。」對她那麼溫柔地說話,我自己都有點受不了,難怪尹善美連續給了我好幾個白眼。
我向尹善美吐了吐舌頭,拉著她的手去食堂,算是對她的補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