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證然不是流氓,雖然他父親是,叔叔是,養父是,教父更是,就連百分之八十的兄弟也是。
可是,他畢竟不是。
相對這方面單純的左證然把板板往著好處去想。
他以為是國內環境的某些方面使然。所以板板才這麼介紹他的。
其實,板板只是為了損他而損他。
人怎麼能壞到這個地步?
好人所以不能夠理解。
張正很明顯的有點,有點不自在。
在這種相對寬鬆平等的氣氛裡。一切身份財產之類的都沒平日生活裡,那種大的影響力。
可是。
男人的世界一旦純粹了。那麼就只有赤裸裸的暴力。
板板的作為已經讓張正吃驚。
閻良的神秘,通過自己保鏢的嘴巴,已經讓張正高山仰止。
而現在,那個無惡不作的,歹徒的背影已經讓張正感到了窒息。
強自的一笑。
自己都覺得腮幫子上的肌肉有點緊。張正看著板板:「他現在投資你的公司?」
「是啊,張總,我這個人土匪習慣了,之前嘛,還老實,可是徐家已經把我逼急了。這下我也豁出去了。」
板板說著眼角閃過點猙獰,壓低了嗓子:「不知道哪個***在我安排之前動手的。一點不虛偽,我告訴你,張正,徐福貴不死,我肯定要下手,查個鳥啊?我不在案發現場。怎麼查啊?」
張正呵呵著,笑的乾巴巴的。不知道接什麼好。
板板卻忽然遮攔了起來:「哎呀,風花雪夜風花雪夜。不談這些事情了,顯的多麼的沒素質?對吧。張總,兄弟這裡生意可就拜託你了。幫幫忙啊。」
「哪裡話。板板你是客氣了。」
張正恢復了點自然,習慣性的開始了對捧:「板板你在漢江的人脈,我還要仰仗你呢,有事情可要幫幫忙啊。」
「那是自然幫忙,互相幫忙。」
板板說著舉起了杯子,對著張正幹了一口,張正也干了。
那邊李天成和羅世傑還有錢春已經站了一起,不知道在幹嘛了。板板扯著嗓子:「錢處,李哥,你們過來啊,羅哥你幹嘛?把臉上口紅擦擦。」
羅世傑嚇了一跳。
伸手習慣性的一抹,結果半手燒烤的油污抹了上去。錢春哈哈大笑起來。羅世傑瞪了板板一眼。
李天成也在笑著,一起走了過來坐下。
板板問道:「幾個兄長,你們看看這裡還需要什麼地方有改變的?」
大家自然的滿口讚美。
李天成在道:「板板,這個事情多虧了王建,酒吧我也見識不少,硬件一個方面軟件一個方面,沒這些熟練的人手不行啊。」
羅世傑也在擦著手說著:「胖子也不錯,小徒弟這個手藝好的很。樓頂上燒烤周圍沒什麼民居,也沒多大廢話。我看啊,衛生防疫這裡,武城再去打個招呼就是。」
「他還要你說呢?他早去了。呵呵。」板板聳聳肩:「我懶得問這些。」
「板板心很野啊。」
錢春忽然開了口:「區區一個賓館飯店酒吧茶座已經吸引不了他了。那棟爛尾樓到手才是大項目。」
「我哪裡比得上張總?他開發一個樓盤就比我投資大多了。」板板打起了太極拳。
卻看到錢春心裡在算計著,因為自己和李天成的關係,再因為李志鋒的關係,他想拉攏著自己投資張正的樓盤。
這樣事情會好做多的,也對柳公子他們幾個過來有好處。
板板沒來得及細細的看,到底是哪些人,卻已經看清楚了,柳廳的公子?
心裡冷笑著。
板板忽然覺得滑稽。
錢春到底累不累?
自己這樣的本事,然後跟著他的心思看著,都覺得累,因為每次遇到他的時候,這個傢伙全是在算計著事情。
人生活到這個地步,他到底圖什麼?
算計?借力打力?借勢成事?
板板不屑著,這是多米諾骨牌而已,一張推翻了就全部推翻。他錢春的基礎是什麼?
是嚴廳長,柳廳長吧。哈哈。
錢春心機深沉,當然不會這麼快的就拉攏著他。
而是轉起了其他的話題,帶動起了幾個人之間的交流,看著他和李天成他們說起了同年人的話。
板板覺得無趣。乾脆的站了起來:「我過去玩玩了。」
然後轉了過去,拍著左證然的肩膀:「哈羅,戴維。」
左證然哼哼了聲,結束了和武城的交流,站了起來:「去吧檯那裡欣賞下?」
「那裡太亮了。左哥,我們去邊上看看。你看後面設計的也巧。」板板指著城堡那邊過去,背面的方向。
平台很大。
所以陳經理專門設計了一道類似包廂的卡座。
坐在那裡,就可以端著酒杯,吹著晚風,看著遠處一點的長江。為了提高點視野,和酒吧整體設計的空間格式。
陳經理還把這裡墊高了一點。
作出了一個上平台。
上面可以容納十個人寬鬆的對坐。一斷斷的格擋著。是青青的籐條纏繞著半人高的木頭柵欄。
左證然點點頭,和他一起走了過去。
板板低聲的道:「左哥,那個人你要小心著點。」
「你放心,一切對外活動,我不會單獨參加的,更不會和這些人有什麼私下的來往。」
左證然一邊拍著板板的肩膀,一邊笑道:「我有個習慣,看到麻煩,我就離開。這就是從小到大我沒挨打過的原因。」
「別忘記了,有的時候,你不去找人,他們會找你。」板板回到道。
「不是有你麼?」
「對。對。」
板板忽然壞壞一笑:「在北美,有老爺子他們護著你,在這裡有我,你是溫室的花朵啊。」
「小子,你剛剛說的沒錯,我是殺過人。」左證然瞪著板板。
「呃,刺激了?」板板有點啞然。
左證然傲然的哼了聲,側頭去看了看那邊,然後站起來晃了下欄杆:「很結實。不是受到刺激了,板板,知道我為什麼欣賞你麼。」
「為什麼?因為我有才?」板板厚顏無恥著。
左證然不由的笑了下:「你呀。我之所以欣賞你,是因為你做事不守常規。但是又會合理的利用周圍的一切。我們就談做事方面,對兄弟你是沒話說的。」
「還有呢?」板板幸福的問道。
左證然沒看到他的猥瑣表情,站了那裡:「還有,你雖然利用規則,可是規則一旦對你不利的時候,你就會打破規則。過去你是沒條件,而現在我們來了,你得到了更大的。我相信,你的膽略和我們的幫助,會讓你一飛沖天的。」
說完,左證然轉了頭來,認真的看著板板。
板板也認真了起來。
他走到了左證然的身邊。大手抓著欄杆搖擺了下,一笑:「不是我一飛沖天,而是我們整體。這裡叫兄弟集團。四海之內皆是兄弟!」
「四海。呵呵四海。又一個大圈的格式麼?」
左證然接過了板板的香煙,笑著道:「叔叔當年和我說過一句話,男人,該是屬於四海的。」
「豪情啊。老爺子是一個真正四海的人。」
「可是開頭他是被逼的,後來他卻又想安定了。不過人,能四海半生,足夠了。」
「不,老爺子四海了一輩子,他覺得規則對他不利,他就很痛快的跳出了那個***,而自己建立了規則。現在,他通過另類的方式達到了和當年那個規則可以交流的地步,於是他回來了。我想大圈正也走到了瓶頸。」
「你比我懂他。」左證然低下了頭,把煙頭狠狠的彈了出去。
「明天就是一個新的開始,而真正的開張也快了。雖然這裡貸款了,但是我只是想說,我想把這裡變成我的家。我們的根。」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出資把他買下來吧。該屬於我們的。」左證然點點頭:「盡快去談吧,某些環境下,你比我更適合談這些。」
板板也笑了:「是啊,不過。」
不過什麼?
看著左證然的眼睛,板板有點不爽:「為什麼你剛剛和我說,是我出資,然後屬於大家?為什麼?我長的很像個凱子麼?」
突然的,左證然覺得和這個人無法交流。
他連酒杯也沒要,轉身就走了。
背後傳來板板壞壞的笑聲,左證然裝著生氣的樣子,卻不由得也笑了。武城和他招呼了下,走了過去:「你幹嘛?把左哥搞得哭笑不得的。」
「哦。」
板板很大度的解釋道:「他這個人不行,想佔我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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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城只當他是放屁。
踹了他一腳;「板板,你老闆也有個老闆的樣子,將來事情越做越大,怎麼能這樣?」
「家族化的管理更適合我們現在。真的資金積累到了那個地步,我們再說那個時候的話吧,反正我們永遠是兄弟。」
情真意切的話,讓武城的眼睛濕潤了:「是啊,我們是兄弟。」
「所以我找你趕緊去跑,把這個大廈的價格壓低了,我把他買下來,我送個房間給你。」板板趕緊道。
他實在是不好意思了。
武城最近跑斷了小腿。
可是他總要找人做這個事情,算來算去,還只有武城最適合最熟悉。
武城站在那裡。
側看著他的臉,突然呆滯的表情。
板板很慚愧,風裡瀰漫著一種悲壯的氣氛。武城正在積累著什麼。
就在板板想轉身離開這個莫名其妙的空間的時候。
武城憤怒的海豚音響了起來:「奴才也有口吃飯的時間吧?為什麼又是我?」
「你覺得找誰更合適?」板板問道。
對待敵人必須要從關鍵的地方打擊他的囂張氣焰。
果然。
這個很直接的問題讓懂事的城城楞了下。
趁他病要他命。
板板緊接著一句,比武城還憤怒的氣勢問道:「你晚上吃多少肉了?還說沒吃飯?」
城終於豁出去了。
板板懶得和他計較,瀟灑的走到了酒吧燈光明亮的地方,坐到了李天成的旁邊。李天成抬頭看了一眼氣沖沖的武城,然後問板板:「他怎麼了?」
「他和我借錢晚上去嫖娼,這怎麼能呢?」
板板不屑著端起了杯子。
羅世傑一口酒嗆的死去活來的。邊上錢春和張正也是哭笑不得的站了起來:「好了,不打攪了,明天還有工作,我們就先走了。」
「正好明天晚上,我請諸位一聚。上次錢處去省城有事情,所以失禮了。」張正道。
李天成和抹著眼睛的羅世傑還有板板全站了起來。
一起客氣了下,然後答應了這個要求。
按著兄弟們的思維,有的吃不吃麼?吃這個傢伙飯可是吃一頓少一頓,他日子不多了。
如果張正知道現在他們這麼想。
一定會從樓上載下去。一定會,一點也不猶豫的,作出一個標準的跨欄動作然後自由落體。
王城中也趕了過來。
錢處的馬屁不能不拍。
幾個人滿臉笑容的表示著我們是一家人。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然後和和氣氣的。
由得上面的人玩。
他們下去把錢春送了出去。
車子遠去了。
站了那裡,李天成淡淡的一笑:「好了,明天多吃點。」
「我回去了,該休息了。不是你們啊。」羅世傑道。
李天成也道:「我們就回去了吧。」
「帶我走,我也走。」板板可憐的看著王城中。
王城中愣了下。
板板聳聳肩:「好了,好了,我跟你走,李哥,問道我們晚上,就說我辦事的啊。」
「畜生。」
幾個人罵著,板板掩著臉坐進了王城中的汽車。
王城中把車子發動了,跟著李天成羅世傑,作出一起的樣子,嘴巴上卻沒有饒恕邊上的人渣。
他不客氣的問道:「今天晚上你要去哪裡?哪家的閨女要被糟蹋了?」
「你家的。」
隨著板板的回話,王城中把汽車喇叭按的山響。前面的李天成和羅世傑車子的剎車燈全亮了下。
然後很快的加速了。
板板呵呵一笑:「逗你的,你老婆還沒找呢。」
「哼,不錯,老子老婆還沒找呢,你去哪裡?」
「噓。」
板板掏出了電話:「武城啊,晚上我和李哥他們去談事情,嗯,明天聯繫啊,和他們說下。」
「喬喬啊,我先走,晚上和李哥他們辦事,嗯,好,什麼?真的啊,你問王哥。媽的,閉嘴。」
憤憤的靠了車椅上。板板罵著:「臭娘們,就她精明,要老子回去把JJ先放冰箱裡?我草。」
王城中大笑起來:「你***讓不讓我開車了?」
想想,笑停了又加一句:「還是枕邊人瞭解你啊。晚上去辦事?你忽悠鬼呢?」
「哼。」
板板幽幽的歎息了一聲:「長的帥沒辦法。再說了。咳。再說,我不能傷害小姑娘的心。」
無視著王城中的痛罵。
板板按下了歐陽的號碼。電話很快接了:「喂?」
「出來。」
「嗯?」
「出來啊。穿衣服出來。」
「你才不穿衣服呢。流氓。」歐陽抓了電話手都抽了。
板板哈哈一笑:「我以為你睡覺了。等我的啊?哈哈。等會我到你那邊打你電話,你在宿舍吧?」
「我,好吧。」
「還不情願?我告訴你,你要對我負責的,我的手你能亂摸麼?」板板幽怨的聲淚俱下。
電話那邊很快響起了銀鈴似的笑聲。
然後板板掛斷了電話,對著王城中:「你打個車回家吧,王哥。車子晚上給我。沒車怎麼泡妞啊?」
「你城中咬牙切齒的:「先送我回去。」
「你又不是娘們,怎麼這麼粘人啊?真是的。」板板覺得很不解。
王城中氣瘋了。
車子在路上S著,然後堅決的一個掉頭,向著王城中家開去。一路上是板板的大罵:「你放我下去,我不要車了,來不及了。你放我下去,老子襲警了啊,我來真的啊。沒義氣的傢伙………」
王城中是被板板踹下車的。
車子飛快的開走了。
警車,很拉風。也就板板能從王城中的手裡拿到。當然還有個人就是李天成。
嚴廳長如果知道板板工作之餘是開著警察去泡妞,恐怕會真的生病的。
車子飛快的開著。
板板當然沒有混蛋到把警燈拉起來。這種過分的事情是不能幹的。
車子很快停到了那裡。
電話打給了歐陽,她掛斷了,然後從大廳裡背著一個小包出來了。
四處看著,板板按了下喇叭。
歐陽疑惑的走了過來。板板在車子裡笑著:「進來,晚上我們去看守所。」
「去那裡幹嘛?」歐陽不解的坐了下來。
板板壞壞的一笑:「去看守所開個房間啊。多舒服。」
「去死。」歐陽氣呼呼的嚷嚷起來。
板板哈哈一笑,伸手摸了下歐陽的頭:「傻丫頭,是氣開房的地點,還是氣開房啊?」
「全氣,你流氓。」歐陽真的好想從車子上跳下去。
可是。
邁不開腿,也逃不離開。
羔羊講成為人渣的口裡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