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有？她眼前就是一個。
板板看著她，苦笑了下。手一攤：「忘了。得了，這邊訂餐電話多少？你告訴我，我以後常常來吃飯。」
他撒謊是一點不臉紅。卻是忘記了，餐巾紙上，毛巾上筷套上都有的。何必問人家這個？
周圍的服務員也看多了有的客人糾纏經理之類的。
卻沒見過這樣的活寶。
女人都對可愛點的，有點幽默感的男人有好感，再說板板現在這樣子絕對不簡單的派頭。
一群小八婆全摀住嘴，好奇的看著自己姐姐輩的經理怎麼辦。
板板卻把電話已經遞了過去：「按上吧，哎，我存起來。」
歐陽也是苦忍耐著笑，只好接過了他的電話，乖乖的按著。耳邊那個傢伙又來了一句：「你號碼多少？」
終於，周圍再次暴走了。
歐陽渾然被這個神經病逼迫的忘記了自己經理的身份，羞的跺腳著：「哪裡有你這樣的。」
「那姑娘你說要哪樣子？」板板嘿嘿的笑了起來。
有意思。有意思。好玩。
歐陽紅著臉，發覺了自己的失態，怎麼能搞得撒嬌似的。她挖了板板一眼。女人和男人就是這麼的奇怪。
一旦發現有了點曖昧，一開頭，就難結束了。
隨便什麼動作說話，都會帶上點不由自主的味道。
「不給。」
歐陽咬著牙忍耐著笑和羞怯，把電話遞了過去。
門忽然打開了，閻良臉色古怪的看著板板：「板哥，你？」
「你在門口乾嘛？你去燒菜？」老連長在裡面罵了起來。
板板忙吐了下舌頭。瞪了閻良一眼，把電話拿了回來，卻大喜：「你給了啊。等我電話。」
歐陽一聲呻吟，直接摀住了臉。這個混蛋！
不要等到明天,在今天下午整個店面裡的服務員就會知道這一切的，歐陽真是哭不得笑不得。
咬著牙死撐著看著幾個服務員：「不許瞎說。我先下去了。」
幾個服務員忙笑著點點頭。歐陽擺架子也是白放，只好轉了身。
包廂裡卻是笑成一團。
閻良及其不客氣的講了剛剛板板的行為。老連長他們也聽到了板板那聲驚喜.一起取笑著他.
板板厚著臉皮:「人家自己要給我，有什麼辦法。」
「有殺錯莫放過。」左證然居然也是同道中人。
板板吃驚的看著他：「左哥，我以為博士全是書獃子呢。」
「哈哈。他呀？長的帥，有錢。各國的姑娘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呢。」
老連長壞笑著。
談到女人，大家全是一樣的輕鬆和坦白。只要桌子上沒有女人。
板板眼睛一轉：「怎麼你們過來，沒有秘書什麼的？」
「哪個秘書逃得了他的魔掌？戴維有個好處，工作不談感情。於是就常常換秘書。當斷則斷啊。」
老連長說著撇了下板板：「據說有人剪不斷理還亂，糾纏了幾個？」
「沒辦法的事情。」板板顯示出了一點點苦惱的樣子。
「有辦法，問題是她們願意？」左證然問道。
板板點點頭。點的有點提前。
左證然哈哈一笑：「有空我找朋友，幫你註冊個阿拉伯的國籍，那邊是一夫多妻制的。非洲的更好，有的部落娶不到三個老婆還會被抓起來。」
「有那好事情？」不僅僅板板激動了。
左證然點點頭：「是啊，非洲那邊落後，有的部落打仗還是要靠人多，能不這麼要求麼？板板你去當個酋長。保證夜夜做新郎。」
「哼哼，全是黑鬼。」板板搖搖頭。
老連長在一邊不屑的道：「你得了吧你。講究什麼嘛，你不夜夜做新娘就不錯了。」
頓時，飯桌上一片大笑。
板板臉色發青，卻不敢和老頭子回嘴，只好憋了那裡：「喝酒，喝酒。」
尷尬的樣子落了大家眼裡，又是笑鬧。
專門為老連長燒的家鄉菜上來了。
大飯店就是貨源齊全。
一套套的東西全的很。
燒的原汁原味的。看老連長的樣子，很有當年的感覺呢。
一頓飯吃的很快。
桌子上全是如狼似虎的，風捲殘雲一般的。
很快結束了戰爭。
老連長站了起來：「你們年輕人談吧。我就先去休息休息，轉轉了。」
「是。」
一群人恭敬的跟著他。一直走了出去。
到了樓下，那個歐陽不在。
板板失望的眼神撇過了那個空蕩蕩的位置。然後轉了頭來。
老連長帶著人走了。
現在是年輕人的世界了。
左證然看著板板：「怎麼樣，我們到這個飯店的咖啡廳坐一坐？」
也好。
頂樓天窗處就是一個咖啡廳。
一般的是供些客人談心，談事情的。
一群人再回了電梯。
然後一路到了樓頂。
咖啡廳裡很安靜。現在還沒到大家吃飯結束的時間，乾脆的，大家散了那裡。
留下了靠窗口的位置，左證然和板板坐下了。
服務很快遞上了單子，讓他們各自點了。
先上了點花茶讓他們漱口。
板板懶洋洋的靠在了沙發上，看著樓下的人來人往。再回頭來，左證然正笑瞇瞇的看著他：「最近據說你有點想法？」
「呵呵，老爺子和你說了？對了，左哥，你是行家，我和你商議下，這種操作行不行。」
板板隨即坐直了，開門見山，也不遮擋的把自己收購債權，還有談判開發的事情講了一遍。
左證然安靜的聽完了。
思考了下，看著他：「有不合理的地方，不過不合理的地方不在你，在這種操作上。一個電話然後就可以辦事，果然很，哈哈。你的想法很好。看來你是非常的精明。」
板板知道他有下文，沒說話。
左證然眼裡閃過一絲欣賞，看著他：「嗯，板板。這麼說吧。老爺子吩咐我和你聯合入股。嗯，我想瞭解下你那邊的情況，然後我們商議商議。」
「好。」
板板知道他問的意思是自己這邊的股份之類的。到底怎麼回事情。
「你是家裡的兄長，我什麼事情全告訴你。」
板板知道和左證然要合作下去，這些東西瞞不住的，但是來龍去脈必須要講的清楚才行。
於是他到竹筒似的，把整個關係和他好好的理了一遍。當然板板的意思裡很堅持，那就是兄弟們的股份不能退出。
不能有了好的拋棄了兄弟。
「哈哈，你當我什麼人。我當然知道要追求利益最大化。不過凡事有底限，這種在你最困難時候不離不棄的兄弟，是比金錢更好的財富。來。我敬你。」
左證然舉起了咖啡杯子對著板板，碰了下。
板板看著他清澈的眼神，知道他是發自內心的。
微笑著，板板看著左證然：「左哥，你這個人非常的優秀，真的不知道什麼樣的環境才能培養出你這樣的。」
「我很優秀麼？我怎麼不知道？」左證然哈哈一笑。
板板也莞爾。
點著桌子，左證然道：「嗯，這樣，最近你幫我瞭解下政府的招商引資工作政策。據說當地的警察局長和你關係很好。是不是能從他那裡走。」
「完全可以，他巴不得呢。」板板道。
「嗯，你給我要點相關的材料，我準備準備。我有個設想，直接入股你現在的兄弟集團如何？」
說著左證然看著板板。
內地人是不是真的能接受這樣的觀念呢？畢竟自己的股份肯定大的多了，他從一個主導變成一個附屬。
可是不這樣就要走彎路。而且不能完全和他聯合起來，總不見得錢抓了手上？
也有個辦法，那就是。
「完全可以。」板板直截了當的道：「我也知道老連長的意思，賺錢當然是要的，洗白更要，或者，洗錢吧。」
左證然也笑了。
「我這個計劃結束還有一個計劃，我想靠我的影響力肯定還不夠，有你們的加入，我才是巴不得的。我和你說說。」
板板看了看周圍，開始講了起來自己那個龐大的計劃。
左證然終於動容了。
他動容的原因在於。板板手頭沒有多少的資金，卻能想著空手套白狼似的，玩轉這麼大的一個項目。
而這個項目是開了先河。
作為一個優秀的商人，左證然敏感的判定，這個政策遲早會通過，並且政府絕對會大力。
板板他自己想的？他想靠自己的能力，玩轉整個房地產這塊蛋糕的？不，是臨架於這塊蛋糕之上。
是把刀，犀利的化解了一個困局。
可是他知道不知道，他推動的同時，還將會面臨現有的既得利益者集團，那講是一個龐大的集團。
也許失敗。
不過成功的話，名利二字，將會到達一個什麼樣子的地步？
他想過麼？
左證然從這一刻起，真正的對板板刮目相看了。
要一個人才做自己的朋友，你在某些領域，無論他熟悉或者不熟悉的，必須要有出色的地方。
之前讓左證然欣賞板板的，是他的坦率，義氣，血性，和聰明。
而現在，板板卻在展現著他的勇氣，能力，智慧，魄力。
單板板這份眼光，就足夠他佩服。
左證然瞳孔有點微微的收縮，他看著板板：「是你自己想的？」
「在和一個區長朋友的談話裡，受到了他的啟發，晚上沒睡覺，想的。」
「一，一個晚上？」左證然覺得真是哭笑不得。
人生怎麼能這麼的讓人唏噓呢？
板板卻在那裡茫然的點點頭：「是啊。」
他其實已經不要問左證然自己計劃的可行不可行了。他看得到。他同時看到了自己看不到的地方。
左證然想的對，自己這種行為絕對是在破壞現有的規矩。
會有多少的房地產商人因為自己的這種行為，而憤怒。這些人背後存在的是什麼？
那是多麼大的一個集團。
自己怎麼辦？
板板在琢磨著。
「你想怎麼開始呢？我們假設下你的資金已經足夠了。但是還沒有政策的情況下。」
「我講幾點。」
板板套起了羅世傑的一部分思想。
他看著對面的正宗博士。真正的展開了自己的藍圖。
「我們假設。好，那就假設。」
板板道：「在我看來,首先,房價高居不下,又很多原因,但是其中一種,政府地皮的價格就高。成本提高了，商人要追求利潤，價格能不高麼？」
左證然點點頭，他來投資，代表了老連長，能不對國內情況有點瞭解麼？
「地皮，建房，出售，整個操作起來要不了二年。那麼好了。經濟收入肯定上去了，稅收多少呢？政績也上去了。這就是這麼簡單的原因，假如，真正的為城市打算，那就不該是住房用地，而該是商業用地乃至工業用地。我說的商業不是商品房，其實就是工業用地。」
板板說的還不是很熟練，但是他款款而談，隨著回憶整理的越來越清晰，他的聲音也越來越穩定。
敏感的察覺著他的變化，左證然暗自的點著頭。他看到板板截然不同的一面了。很不錯的一面。
板板的光頭在陽光下閃著青光。
帶了點匪氣的他現在卻有著點很亨的氣質。
前途不可限量。
這是左證然心裡對他的判價。
而板板依舊在繼續著：「工業用地建築廠房，年年為當地稅收增加著。幾乎可以一直下去吧。而商品房卻是一次性的房產稅。什麼對這個城市有利，當然是前者，為什麼有利的不做呢，因為對個人有利。政績，官員任期內而已，至於之後的事情，誰問？」
左證然大笑起來：「誠哉斯言！」
板板嘿嘿一笑：「而我想的是，這種情況肯定要得到遏制，在這個前提下，我當然要搶先一步。你問的，我想了幾點。我是租房，租房的錢要有稅收，這就合併了工業用地還有住房用地的了。恩？」
「中和了衝突，緩解了矛盾。」左證然道。
板板點頭：「是的，除了啃女人的時候，我舌頭笨。嗯，還有，解決了政府壓力，和居民壓力。同時，那些超市，門面菜場等，同樣在隨歲歲年年的給當地增加著收入，你想，就是政客也情願百年後，還有人提到他們的好吧？這種事情了，絕對對他們個人有利啊。」
「對手呢？首先你不能考慮已經成了氣候，而是開頭。」
「我正要說，所以開頭的時候，我必須要低調，低調到建築成功了，到了要出售的這個階段了。這個時候我同時做著工作，相信上面看了材料，反正不要他們出錢，不要他們承擔責任，再說難聽點，不成功，我把房子賣了也不影響當地收入，我不相信他們會阻攔。」
板板說到這裡哈哈一笑：「責任我來，好處分擔，何況縣官不如現管！當地我下，拿出一個樣板來，不也是好事？」
「你的話有點亂，不過邏輯上還是可以的，我完全明白了你的意思。那麼你上面有人麼？」
到這裡，板板壞壞的一笑：「別告訴我老爺子沒人。」
「哈哈。」
左證然突然的伸出了手來：「合作愉快。」
板板一愣，隨即恍然了，也伸出了手來：「好。」
「關於資金的事情，我回去和老爺子再商議下。你這個計劃很好。我等你拿來招商引資工作的政策，我再具體瞭解下，我們就開始吧。」
板點點頭。
人的思維有的事情有點情緒化，是毫無兆頭的。
左證然心裡到底隱藏著對板板的考驗，他要求自己的夥伴必須也是個人才，現在他放心了。
這就是他突然認真的說合作愉快的原因。
板板恍然的很快。他也很滿意。
而板板不知道，自己的思維經過這次的闡述，羅世傑的某些正確的理智的觀念，已經融入了他的，自己的想法裡了。
他，再次的在提升著。
人就是這麼的成長了。
一群人看著兩個大佬站了起來，而且相談甚歡。
大家全在看著他們笑著。
「我們走吧，我下午再去看看我那邊的進展，你下午沒事情就打我電話，然後去我哪裡看看。」板板邀請著道。
左證然答應道：「好的，我下午聯繫你。」
隨即，大家一起向下走去。電梯下到了樓底。
歐陽的微笑還在大廳裡歡迎著客人。
只是電梯門開的時候，她看了這邊一眼，隨即有了點不好意思。
掩飾是掩飾不了的。
尤其是在一群經驗老道的王八蛋面前。
板板厚著臉皮走了過去：「你什麼時候下班。」
「幹嘛？」
歐陽強自的冷淡著，心裡卻在有點失措的亂跳著。
女人被男人侵略性的眼光看著的時候。總是會有點心慌的，何況她對板板的確有點好感。
板板一本正經的：「我不認識路，想請你帶我轉轉。」
歐陽撲哧一笑，又趕緊的收住了：「我在上班，你別鬧呀。」
女孩子已經有了點撒嬌求饒的味道。
板板豈能放過：「什麼時候下班？」
「下午，下午二點。」歐陽沒辦法了。
「好，我三點打你電話。我先出去有事情。」
「你不是不認識路麼？」忍不住的，還是反唇相譏道。
板板聳聳肩：「是啊，他們帶我啊，不過馬上分手了我就不認識了，你一定要早點來救我啊。」
歐陽咬著嘴唇轉了臉去：「你這個壞，騙子。」
板板壞笑著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