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中很拘束。
今天下午劉海燕送來錦旗的時候，那周圍看熱鬧的人，還有吹吹打打的鼓樂隊，讓他也紅了臉。
記者們已經聽到了這個消息，在有意的散播下蜂擁而至了。至於最獨家的採訪，當然是那個收取了劉逼好處的，暗中幫忙製造聲勢的記者了。
當時，局裡的領導也來了。很多的人，擁擠著，站在局長身邊的王城中，感受得到周圍同事羨慕的眼神。
當李局長說，今天有事情，錢所隨即邀請了局裡的領導明天來的時候，王城中看到了錢所和李局長的表情都那麼的正經。
作為飯局另外一個參與者的他，心裡暗自佩服著領導們的表面文章。
然後，是那個李局長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要自己好好幹。從他的力度上，眼睛裡，王城中荒唐的發現自己看到的是羅士傑的影子，而那個影子的背後，是板板。
時間飛快的在同事們的玩笑裡過去。
現在，還是同樣關鍵的幾個人。王城中再次坐在了這裡，他感到拘束。非常的拘束。
整個飯局上，羅士傑，李局長，錢所長，武局長，板板。
所有的人都是能夠左右他未來的。
李局長在下屬面前，不會太放開的，今天的氣氛和當日是不一樣的。一切畢竟剛剛開始。
坐在一邊的板板卻自信，這個暗中其實是以自己為中心發展的***，將會越來越大，他在這個城市裡的地位，也將會越來越高。
與之共同增長的，自然是自己的財富了。或者美女？板板的臉上露出了點微笑。
「魯總笑什麼呢？來，我敬你一杯，生平我就最佩服白手起家的人，這些人才是真漢子。」李局長聲音比較洪亮。性子很直爽。
沒有臉譜化的川字眉，眼睛卻更顯的有點迫人。板板忙站了起來：「李局長，叫我板板吧，什麼老闆不老闆的。不是幾位兄長當年幫助我，也沒有我今天。」
一邊說著，板板一口搶先就干了酒杯裡的酒。
李局長點點頭：「好，痛快，我也干了。」
放下了杯子，他笑瞇瞇的對著羅士傑：「這是算你的小老弟了吧，我也聽說的，當年不簡單拉。一個對付幾個，刀刀精準，板板你不錯。」
「什麼話，老李，這板板是我的小老弟，不是你的？」羅士傑嘻嘻哈哈著：「再說回來，我小老弟再厲害，不如你小老弟厲害。」
「我？」李局長一愣。
武局長在一邊插嘴道：「怎麼。老李，城中立功了，這樣牛逼的小兄弟，好下屬，你是怕錢所長捨不得麼？」
「什麼話，我自己都是在李局長領導下的。小王，還不再敬敬酒？李局長在系統內，年歲雖然不大，卻是資歷很老的。嘿嘿。不過二年，必定是…哈哈，失言了，失言了。我也賠罪一杯！」說了一半，看李局長擺手了，錢所長忙站了起來。
人啊，好好的人為什麼分三六九等呢？
板板看著一個系統內的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子兒。看著王城中激動的喝下了第十杯。看著錢所這個堂堂的大男人，一方所長了，也卑躬屈膝著。
反而是自己自由灑脫？
板板心裡樂呵呵的，看到了李局長心中在揣測著桌子上幾個人的關係。目標鎖不定。
要說主要的發起人是羅士傑吧，這桌子上為什麼他玩命的為王城中說好話。錢所長為下屬說說，正常也不正常，內在的東西不言而喻。
武局長也在說著，板板就不要提了，估計是買單的。正常老闆買單嘛。
難道這個王城中是武局長的什麼人麼？要不武局長怎麼會出現在這個桌面上，恩？
板板看了想笑不敢笑，也難怪，自己土頭土腦的，在一邊沒怎麼說話。李局長大概也不知道自己多少資產，也不知道自己干多大生意。羅士傑武局長兩個人在前面舞動著，他眼睛已經花了。
板板站了起來：「李局長，我也敬你一杯，你喝茶，緩緩。」
「看不起我？羅士傑的老弟也是我小老弟，來局長笑瞇瞇的道。這點上，他博得了板板的好感。
就算心裡想著是羅士傑付賬的錢包，他也給著面子，不僅僅要喝酒，還站了起來。
板板喝乾了，正色起來：「李局長，既然承蒙你叫我聲小老弟，小老弟我就把這個關係給你說著玩玩？」
「好。你說。」李局長來興趣了，這不正是自己想的嘛？
他認為板板也不會說什麼真話，不過酒桌上聽了玩玩吧。老闆一般的除了給錢還負責調節氣氛的。
他饒有興趣的看著板板。
「那時候家裡窮，被鄉里人帶進了城。在最困難的時候，被人欺負，然後就是李局長聽到的那個事情。後來也鬧了點表彰。錢所也知道。當時王哥正好負責這一帶，我當時連飯都吃不上，錢所就安排了王哥去幫了我。」
板板的介紹似是而非的，也總有著影子。李局長點點頭，這點上，他相信。板板的眼神他還是看的出來的。一個人裝的了，一桌子人裝不了。
板板繼續介紹道：「後來李書記關心，就通過羅哥出面，然後通過錢所長這裡，讓我進了大院子站崗，當保安。」
李書記?
羅士傑看著李局長的眼神，微微的點了點頭，指了下上面。李局長還不知道是誰麼？
「然後我命好，遇到了武局長，他看我肯吃苦，李書記又關心我，專門還請了羅哥出面，兩方面一合計，讓我承包了點業務。然後漸漸的才有了我今天的。所以，沒有王哥，錢所。羅哥，武局長就沒有我今天。更重要的是，王哥年歲和我相當。我當親哥哥一樣的。今天他的領導來了，小兄弟我才厚著臉皮，一杯一杯的敬李局長的。」
「什麼話，你不是李局長下屬，你也是我小老弟，隨我叫他哥。哈哈。」羅士傑一邊打趣著，一邊接過了板板的話頭。
他按在李局長肩膀上：「他說的都真的。當年那個苦啊。漸漸的一步一步發展起來的。板板不簡單呢。」
李局長的心裡已經理了關係。板板找的羅士傑找自己，其他人都和板板有來往，當年起碼算熟悉。
到現在，板板生意起來了，肯定是沒是事情就召集了人來去。報答報答過去幫助過他的人。
這個傢伙夠意思，知道報恩就不會差到哪裡去！
李局長對板板的態度，從一個禮節性的客氣，轉變的親暱了點。而羅士傑依舊在說著。
官場上人人說鬼話，不過今天主要的目的是請自己以後照顧王城中。他有什麼必要說板板？
看來這幾個人感情還是真的呢。有板板在，王城中這邊，羅士傑***肯定是盡力的。
李局長已經看的出來。羅士傑和板板關係不是一般了。
想到這裡。
李局長笑了起來：「板板，現在也和老哥說道說道，生意做多大？」
「多大？」羅士傑聳聳肩：「大了去了。手頭資產千萬吧，上次和徐家來去了下，還賺了五百多萬。自己在商業街還有兩家服裝店。幾套房子。小伙子不得了的。」
真的？
李局長一下子呆了，這才幾年？哪裡有多長時間？
這個傢伙真的，真的不簡單的。看著板板的眼神，李局長上下打量了下，忽然腦海裡閃過李書記的名字。
是了。
他和羅士傑他們能夠這樣，能夠為王城中這樣，他能不和最關鍵的李書記有來去麼？
人是立刻這裡的，但是那地位是拔高了去的，關係只有更鞏固才是。
這個***，不簡單啊。
一剎那，李局長心裡迷迷糊糊的閃過了點念頭。板板面不改色的沉默著。李局長把自己這邊的關係後台想的好了才好呢。有了心裡的想法，就有來去的意思了。一來二去，板板不相信自己不能夠和李局長成為朋友！
有三個幹部在，一個酒桌上的氣氛就不會冷場的。
板板和李局長的心思不為人知道。武局長已經老道的把話題轉向了王城中的身上，卻是從吹捧錢所長開始的。
在領導面前，錢所自己露出得意的樣子，是啊，是啊，小王這個樣子是我領導的好。怎麼會呢？
除非他腦袋進水了。
自然而然的，繞了個***，話題向著王城中再次而去了。
心裡若有所想所動。
羅士傑再次舉起杯子的時候，李局長今天晚上第一次非常明確了態度：「老羅，你的小兄弟就是我小兄弟。錢所，就拜託你了，你也算個兄長啊。」
「一定一定。」錢所連連點頭。
那邊羅士傑卻鬧了起來：「錢所人家一把手忙呢，我小老弟就是個小幹警？所長位置不能和錢所搶，你李局長放個話，把他去你身邊好了。這樣以後嫖娼還有個站崗的。」
屋子裡頓時哄堂大笑了起來。
王城中忽然開竅了似的，啪的一個立正：「保證完成任務！」
板板直接笑翻了地上。
在下屬面前，被羅士傑一說，本來有點心虛的李局長，被王城中也逗樂了。乾脆放了架子：「***，兩個小兔崽子被你們幾個老狐狸帶壞了！」
但是再怎麼鬧。
今天吃飯後的活動，也輪不到現在的王城中參加的。他在就不方便了。檔次關係還沒到這個地步呢。
索性陪著王城中。板板也沒參加。只是暗自拜託了下幾個兄長。
最後還偷偷把錢所拖了一邊，塞給他一把鈔票，由得他在領導面前做人。防止晚上還有什麼活動。
錢所好了，王城中只會更好。板板想的明白，做人圖的將來，千萬別想著在人生起步的時候去下什麼跳棋，身子骨沒長結實呢，一個坎小心摔的散了架子。
他的選擇是現實有效的。
錢所長感激的看著他，心裡卻把好處算到了王城中的頭上。王城中前途是必然的了，除非他穿了警服在大街上強姦老太婆。
這種檔次的情況地球毀滅也不可能發生。
再或者，事情露出了馬腳，但是賊華搶劫是事實，王城中去找自己的朋友也是提前就打的電話。
一切天衣無縫，就是劉海燕說出來，也沒人能夠相信。最多有點壞影響而已。何況劉海燕根本不會。
一個聰明成熟的女人，就算不為感情，為了生活，也不會為一個進監獄了爛仔得罪板板，而失去一切美好的未來生活。
王城中和板板走了。那些事情，就請羅士傑去辦吧。該做的工作已經做了。過幾天再聚會一次，然後自己幫王城中，同時也為自己的將來，意思意思吧。
板板和王城中說說笑笑的走出了門。
這個時候，板板的電話顫抖了下。
他掏出了電話。
邊上的人臉色忽然很精彩。因為王城中看到，居然是自己發的信息給板板的，他不由的目瞪口呆。
因為信息還非常的肉麻。
「你這個王八蛋。」王城中哭笑不得的看著遠處發信息的「王城中」，穿著短裙，裸露了雙腿，風情萬種的走來。
板板一本正經的噁心他道：「這個，我日過。」
王城中的臉在抽搐。心裡癢癢的卻要發笑。
「好呀，昨天什麼意思？又放我鴿子？不行，今天我正好休息，就知道你在這裡鬼混，走，請我吃夜宵去。」
板板無所謂的看著對方，反正剛剛喝酒多，吃菜少，馬上就會餓的。他只是指了下王城中：「我哥怎麼辦？」
「這簡單。忘記我是幹嘛的了麼？」老鴇晃蕩了下手機：「王哥是麼，您喜歡什麼口味的？」
「…….點菜？」王城中看著板板，實在有點不適應這種情況。
板板老道的問道：「威猛的？溫柔的？冰火雙性格的？還是找個男人給你爆爆菊？」
「溫柔的，溫柔的。」王城中踹了板板一腳。上次的那位維吾爾族的女王呼嘯著上下，給王城中留下了陰影。
他寧願和一個躺了床上不知道風情的女人進出，也不希望自己花錢被人玩，至於板板最後一個建議，簡直讓人嘔吐。
板板點點頭，他的「王城中」按下了號碼。
皺皺眉。
板板看了下王城中：「我們還是在裡面吧，反正幾層呢。我們在自己的地方休息好了。也有酒吧餐廳。」
王城中猶豫了下：「萬一遇到不好吧？」
「無意遇到也就算了。反正有我在。總比這個時候在外邊，被你的同事們看到好。」
「也是。謝謝。」
「小人多，王哥你時刻要小心點。」板板微笑著。比起王城中，他簡直像個智者了。
這種小腦筋細節上，板板覺得自己真比王城中強。最近的起伏，和忽然而來的機會，王城中已經有點反應不過來了。
幫他看著點吧，一個不小心，所有的功夫抵不住小人的一個電話。從來精心設計的一切，就毀壞在一個小小的細節上。
玩要在安全的地方才能夠玩。
王城中也在同樣的反省著自己。不知道隨時改正自己缺點的人是沒有進步的。這個社會其實和大自然裡一樣，適者生存，強者為王。
再多的權謀，再多的一切都是虛假，根本上還是這個現實的天理。
和自己的兄弟共同成長中的王城中，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下。板板的那個頂著自己名字的老鴇，召喚的女人還沒來。
讓他驚懼的女王卻從對面走來了。
禍害啊！臭娘們！
婊子頂著自己的名字被男人日，不是***找倒霉麼？
果然，老天爺是公平的，得到什麼失去什麼。鬱悶的王城中，一剎那再次的頓悟了。他已經肯定的覺得在今晚，他將在得到李局長看重之後，失去一個男人夜晚裡的尊嚴！
運氣好，他將被一個女人玩，運氣不好，被兩個女人蹂躪。剛剛墮落的他發現，原來在一定的環境下，一定的參與者下，有時候，這種事情並不是享受。不是親身經歷的人，根本無法想像其中的痛苦和心靈上的折磨。
因為AV裡的SM，對於普通人來說，終究是藝術化的銀幕上演繹的一種風格。
「你緊張什麼？」板板覺得身邊的人呼吸沉重了起來，他詫異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