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逼走進了廁所。
一泡水已經憋死他了。中午吃的東西有點不消化,他心急的撞了進去。拉開了門。
「你來了。」
隔壁不知道是誰,一個陌生的聲音道。
劉逼摸不著腦袋的看了看,城郊這個地方也有熟人?聲音是隔了一個檔子發出來的,噴湧而出的排泄,讓他不能站起來去看看。
只好沒頭沒腦的答道:「是啊。」
「你來幹什麼啊?」在劉逼說話的時候,對方已經問了起來。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話,在狹小的空間裡,把劉逼徹底搞悶了。
「我來拉屎,我來幹嘛?」劉逼沒好氣的點了根香煙道。
「你過來下好呀?」
劉逼的一口煙正吸了下去,心裡正在罵著對方是個白癡,緊接著卻聽到了這一句。劉逼給嗆的咳嗽了起來。
一聲聲的咳嗽,夾著肚子向外衝的聲音,還起了幾個小小的音爆。
憤怒的劉逼破口大罵起來:「你***變態?要老子日你麼?你誰啊。」
「我先掛了,等會打給你,***隔壁來個傻逼,老子說一句他說一句的。」那邊的聲音忽然高了起來。
打手機的?
劉逼臉上呆滯了。
對面已經在叫了:「你***罵誰呢?你***才變態!拉個屎咳嗽又放屁的。;老子打電話還插嘴插舌的?欠操啊?」
聽著那邊更憤怒的聲音。劉逼已經要瘋了。這個幾天這是怎麼了,自己怎麼盡干醜事?
上派出所找王哥,卻被一個二的十足的司機報警抓了半天。還落了個小耳鳴。
上了次公廁,卻***自己找事,被人罵的狗血噴頭?
好在對方好像似乎沒有起身的動靜。也是個肚子疼的?
不過似乎看來也算理解自己誤會了的。只是爭不過口被罵變態的氣才吼吼的。
劉逼縮了縮頭。
肚子已經輕鬆了。拉稀就是這樣,一陣風似的。眼裡寫著不爽,劉逼幾天來的委屈實在是無處可去。
想著想著。
劉逼聽著那邊居然還在低低的恥笑似的諷刺。
有點火了,他看看手裡急急忙忙丟了十塊錢,抓的一大把衛生紙,和報紙。劉逼認真的穿好了褲子。繫好了鞋帶。
然後點燃了手裡的紙張。
一股腦的塞了下面。站了起來,拔腳就走了出去。對面聽到這邊門開了的聲音。嚇的差點要站了起來。
再孔武的男人,在屁股不乾淨的時候,都是戰鬥力低下的。趕緊趕慢的,努力擠著,還是被那個***搶先了?
想到緊張處。那個人忙抓了一張衛生紙,擦了下屁股,捏了手裡。心裡只想著只要對方敢來,就抹他***一臉去。
劉逼,沒來。
劉逼的鞋子在門檔下面,漸漸的走遠了。喘息了聲,放了心了,那個打電話的男人把衛生紙丟了下面的坑裡。
忽然的,他覺得不對了。
一陣熱浪,從下面席捲而上。本能的,他低頭看去。自己剛剛丟下的一張紙,帶上了下面的火焰。
騰的一下,眼睜睜的就看到一道火舌,靈活的捲了上來。正對了他的子孫袋而去………
「嗷!***,你等著。」
廁所裡傳來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嚎叫聲。劉逼對著大街上,伸出了手來,一輛出租停了下來。
「師傅,去商業街。」
「來的蠻遠的,辦事的?」司機微笑著客套著。
劉逼點點頭,城裡的廁所想放把火可不容易。
汽車揚長而去。
後面的公廁裡滾滾的黑煙,司機師傅驚駭的看了下反光鏡:「怎麼回事情?」
「剛剛裡面有個孩子在點火。神經病似的。」劉逼知道司機看到他從裡面出來的,他只撒一半的謊。
「這些人。神經病。」司機的車子開著,後面的廁所已經越來越遙遠了。依稀看到一個人跳了出來,在張牙舞爪的四處看著。
孩子?發育的那麼好?
司機瞥了劉逼一眼。劉逼憨厚的一笑。
鄙視著這個賊頭賊腦的傢伙,司機把車開的飛快,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也不說什麼。
不過廁所裡放火燒人家,缺德了點吧?
車子在飛快的開著,劉逼掏出了電話:「哥,事情我來看好了。」
板板恩了一聲:「我在有事情。我這邊也安排好了,就明天吧。」
「好,那我就和大虎他們去吃飯了。」劉逼說完了話,掛了電話。
板板放下了電話。
對著王城中點了點頭,一笑,端起了酒杯:「王哥,敬你。」
王城中心裡知道,是什麼事情,也沒說話,喝了一杯子。邊上羅士傑和錢所長已經面紅耳赤的了。
羅士傑告訴錢所長,他小姨子的臨時工工作,包在他身上。錢所長興奮的連連舉杯。羅士傑只是問了一句是不是兩個人有點問題。
這個男人間親密的玩笑,讓大家的距離更近了。
樓上,是今晚的活動場所。板板借了酒意歪著腦袋:「幾個大哥,晚上兄弟請了一起上去醒醒酒吧?」
沒有人拒絕。
王城中帶著有點醉的錢所長,羅士傑和板板一起,四個人看看面前狼藉的桌子,一起向外邊走去。
問好聲接連不斷著。
錢所長感受著這裡高檔服務的氣派,嘖嘖嘴巴:「老錢今天可是開葷了。板板,還是托了你的福氣啊。」
「我兄弟就是你兄弟,什麼托福不他托福的?老錢你見外了不是?」羅士傑打岔著。
對面的領班已經上來了,一個嬌俏的媚眼先丟給了板板,然後甜甜的一笑:「幾位先生,包廂已經安排好了。請跟我來。」
「喲。熟人?板板,你不古板嘛。」錢所長心裡清醒著呢。
一眼就看到了女人看向了板板的眼神。板板樂呵呵的:「不熟,不熟,這是人家服務好。」
領班依舊微笑著,背後的手指卻豎起了一個中指。
羅士傑失笑起來。前面的耳郭忽然白色轉了紅。到了包廂門前,她示意的看著板板。
板板說:「等我招呼吧。」
領班知道,這裡的客人有時候招待朋友,不方便讓他們去點。就如同上次板板招待王城中一樣。只能先主動安排了。
再問了聲好。
送幾個人進了包廂後。領班退了出去了。
柔軟的沙發,還有早就泡好的醒酒清茶,讓錢所長來了點精神。畢竟是酒精考驗的人。剛剛的白酒也就是興奮了喝的猛了點。這台階一走,美女一笑,清茶一洗,他的眼神已經明亮了起來。
板板伸了個懶腰。
分了下香煙。然後道:「好了,那我們就各自去房間休息吧。王哥,你不是有事情和錢所談麼?你們先談。」
羅士傑也笑笑:「就隔壁,大家有事情打電話。先在房間裡洗好了,然後再來局牌吧。」
「晚上再來個夜宵。」板板嘿嘿著,幫羅士傑打開了門。
兩個人走到了板板的房間裡。
「板板,小王這個人還可以,當然你比我看人清楚。只是今天做的太急了點。」羅士傑給板板指點著。
怎麼了?板板看著他。
羅士傑笑道:「談什麼,該等他休息好了之後,明天或者後天談才對。玩的時候提什麼要求。不大好。」
「這個啊。」
板板恍然了,忙解釋起來:「羅哥,我懂你意思了。也不瞞你,當年王哥對我很好。這次我想幫他的。這樣將來也對我們有好處。」
他不經意似的帶了個我們,在口氣上拉近了羅士傑。羅士傑自然很高興。朋友就是這樣的。先來後到著。
最親密的朋友裡也要有著***。
堂堂區長的身份,在板板面前,是沒什麼意思的。拿架子失去了板板這個朋友,羅士傑相信就算是沒壞處,也絕對會沒好處的。
板板已經給他繼續解釋了起來:「我給了王哥十萬,讓他活動的。今天晚上他是問了錢所老婆的生日,下藥的。」
「多少?」羅士傑問道。
「五千。現金卡。」板板笑道:「沒必要太多,吃飽了,貪心了就不行了。何況老哥你的面子起碼一萬放了這裡呢。嘿嘿。」
羅士傑拍了下板板:「去你的,我就值一萬啊?哈。這樣啊,我白擔心了呢。好。放心,過幾天,我出面找他吃晚飯。這和你們請客又不一樣了。他不領情也要領情的。再說今天幫他什麼狗屁小姨子解決了區裡一個不錯的工作。他也知道是為什麼。」
「他找你解決的?」
「就剛剛桌子上說著玩的,我就包了下來。面子既然給了,就不要小氣。」羅士傑道。
板板看著羅士傑。
羅士傑揚起了眉毛:「怎麼了?板板。」
「羅哥,你好像更有自信了。真的。」板板說的是真心話。
過渡時期已經算過了。
之前的那些流言在日益鞏固的地位,和太多的人卑躬屈膝面前,已經算不上什麼了。羅士傑多年來壓抑下的不得志,完全的釋放後,他現在越來越合適這個崗位,越來越揮灑自如了。
羅士傑心裡想著這些。畢竟這是他的人生。
搖搖頭:「人善被人欺,板板,沒有你幫我得到的這個舞台。可沒現在的我。其實我還該感謝你呢。」
「胡說了,羅哥你真是的。」板板拒絕這樣的話題。
板板看著羅士傑:「羅哥,我也想了,我們兄弟正經的合作點事情吧?武局長那裡藥品我想下個月去跑了。你看呢。」
「我怎麼和你合作呢?」羅士傑眼神閃著光,說起了言不由衷的話來。
到底是他比板板年歲大,又得到過板板的好處,以後還要請板板幫忙。他哪裡好意思和板板合作?
合作,就是送錢給他。但是他又不想拒絕。兩難著,他只好這樣。
偷笑著他的心思,板板理解這是人之常情。一拍大腿:「羅哥,一不要你投資,二不要你出面。你在背後幫著理關係就好了。我們兄弟五五分賬。」
「不行,不行,板板,太高了,這怎麼行?」羅士傑忙揮舞起了手來。板板這份心,說的真還是假,他還是知道的。
板板能夠說出這個來,他知足了。
「別說了,羅哥,你當我兄弟就這樣了。除非你不想盡心!」板板帶了點蠻不講理似的道。
到這個份子上,自己強硬點也是種辦法。
讓他意外的是,羅士傑堅決的搖搖頭:「板板,你對哥哥這樣,我感謝,但是你以後處世別掏心窩子處人。你知道醫藥利潤多大麼?五五?你下面要走多少路?哥哥受不起的。你真心對我,我知道了。這樣吧,三七。你三我七,我也不客氣。錢是好東西,和你合作,我放心。」
板板沉吟了下:「那羅哥,以後隨便什麼生意,我們就這樣分賬,如何?」
士傑笑了起來,一隻大手和板板握在了一起。
板板嘿嘿著:「再怎麼也不能夠虧了老哥的。你放心拉。」
「我不放心你放心誰呢?不說了,也不知道那邊怎麼樣了。休息去吧。」羅士傑站起來道。
板板點點頭:「好,羅哥,休息好了再電話聯繫。」
送了羅士傑出去後,板板低頭看了看手機,王城中的電話還沒來呢,說好的,只要談好了就來個電話,然後過來下的。
他靠在了那裡等待著。
隔壁的房間裡,王城中已經心花怒放了。只是在錢所長面前還沒好表示。五千的現金卡,背後貼條上寫了密碼。
天知道地知道。
錢所長客氣了下收下了。老錢也知道了,這個錢肯定是板板的。就沖板板羅士傑這裡,他不收下都不好。
官場的規矩如此,不收錢,誰相信你真心真意的呢?
一張現金卡,安全又隱秘。等於是自己的小金庫。如今的世道,沒錢不行的。
錢所也不隱瞞了。
取過了身邊的公文包。把一張局裡下達的,最近的人事名額放了王城中的面前,語重心長似的道:「城中,這次我推薦了你,你多年來表現也不錯。資歷也夠了。不過幾個副所那裡,肯定也有點心眼,你抽時間,去拜會下。要的好,上面再找個人說說才好呢。」
王城中「誠摯」的看著錢所長,心裡卻在破口大罵著前幾年怎麼不見你待見我?這些話自然的只能夠放了心裡,也僅僅是笑罵。就***這回事情。
他認真道:「謝謝錢所關心和指點。」
說著,臉上卻帶了點困惑,送幾個副所,小事情,這只是讓幾個副所在自己面前不好意思反對。
上面?
他有點為難了,板板和羅哥已經幫忙了,自己再去找著麻煩,是不是太不知趣了?
交情有用完的時候,自己現在哪裡有什麼可以回報人家的,尤其是羅區長。
看他為難,錢所長只是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閒扯起了其他的話題。路給了你,就自己去看吧。
最後一個條件,在自己的堅持下其實可有可無的,畢竟這次提拔科級也只是所內的事情。決定權在自己。
系統裡,除非高級別的領導下話了,不然誰也不好多自己的事情。一把手不提拔自己的嫡系提拔誰?
他也滑頭的留下了迴旋的餘地,如果出現一個比這邊更有力量的後台,他就只好為難的放棄小王了。
五千,一張嫖客金卡,還有一個不是本系統的區長面子,還不足夠到他完全的放棄其他的利益。
除非,這裡的後台十足。他想看看,這邊能出動局裡的誰來和自己說。他想看看這邊的底子。
這些複雜的心思,不是王城中能夠知道的。
領導要閒扯,他只好閒扯起來。湊趣的說說劉逼的醜事,再講講自己家裡的事情,說了幾句。
王城中聰明的站了起來:「錢所,你先休息,等會夜裡我們再繼續喝酒。」
「想喝死我老頭子啊?哈哈,去吧。」錢所開心的揮了下手。
不是今天進來又送了張現金卡,他真的有點不忍耐不住了。娛樂的時候不要談正經事情嘛。
不過看來,這個小王還是上道的,可以培養培養。
王城中也在想著如何和板板說,退了出去。
剛剛帶上了門。
隔壁板板的房門已經打開了,一個女人,是領班站了那裡,剛剛從裡面出來。板板的聲音在嚷嚷著:「我說臭娘們,晚上帶你去吃夜宵行不,你***別急急的往老子身上跳好吧?上次不是日過了,你不能夠換個人啊?老鴇自己上,鳥地方要倒閉了?」
「好呀,老公你當我的面子偷人?還要老婆給你拉皮條?」領班和所有與板板有一腿的女人一樣。她麻木板板的粗魯,心裡將這個混蛋的不解風情當成了個性。
「還笑?你個死不要臉的。快點去。急死老子了。」板板的聲音是笑罵著的,還帶上了拍大腿的啪嗒聲。
這個土鱉就是這點好,不輕易的真生氣。什麼混話都帶了癡呆的表情說著。看了他的臉上急急的表情,人就氣不起來。
橫了他一眼。
領班看到了站了那裡微笑的王城中,臉上紅了下,領班是領班,一般是不出來做的。板板的混話和自己的話,全被人家聽了,真的是…
「等會叫,我先和板板說點事情。」王城中道。
然後非常給面子的,不再看她的表情,走了進去。板板嚎叫了起來:「怎麼來個男人?救命啊!」
門關上的同時,屋裡屋外全狂笑了起來。
王城中對了板板就是一巴掌,在他結實的背上拍出了個紅印。然後坐了下去。
他想明白了。
機會他不想放過,板板也說的,一定全力幫他。他相信板板不是客氣話。將來再幫板板好了。
開門見山的,王城中正色起來,把之前錢所的最後幾個要求說了下。
板板喜出望外:「真的?***太巧了!來的這麼快?好,好。你放心,沒問題的,王哥,剛剛羅哥在這裡還說的,這個幾天他就出面專門請下錢所,他請客和我們請客不一樣,同時他應該把李局長也請來的。我馬上再和他叮囑下。你放心!」
「兄弟,謝謝你。」王城中看著板板,板板澄起了的眼睛讓他一笑:「好了,好了,不說了。那板板,我問你。你那個事情安排好了麼?」
「嗯,全好了,就這明天後天。到時候我打你電話。」
「好。」
「不全湊一起了麼?」王城中忽然壞笑了起來。板板也會意的笑了:「好事情嘛。為了慶賀王哥陞官。我板板發財。我們去找個女人日一下吧。」
面對這樣跳躍性的思維,王城中羞愧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