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阿雪幾個縱躍,攔住了花十九的去路,「這不是回草屋的路。」
無奈的笑笑。花十九反問道「我有說過要回草屋麼?」
阿雪一怔,疑或的問道,「那你要去哪?」
「不知道。」看著東方曙光漸露,花十九一臉的茫然,隨後自嘲笑笑「也許另一個地方有另一個賽華陀、另一個鳳雪香等著我去救呢!」
「花大……哥?」阿雪試探著問道,「是因為剛剛在林子裡遇到的那些人麼?」
花十九但笑不語,此時的他沒了以往的乖張桀驁,反倒有種落寂的無助感,教人看了有絲心酸。阿雪心頭猛然一顫,遲疑道,「他們叫你:夫人?」
「你聽到了。」見小鎮上已有人起來,花十九加快腳步向鎮外走去,阿雪緊隨不捨。
「你是女的?」
花十九猛然站住,回過頭怪笑道,「我有說過自己是男人嗎?」
「呃。」阿雪語塞,隨後不滿的指控道「可你讓我叫你花大哥,還有賽姐姐。」被人騙了這麼久,她的心情很是鬱悶。
淡然一笑,「可我更喜歡你們叫我十九哥哥。」看了看白的天際,花十九長出一口氣,「天快亮了,小鳳兒你先回去吧,這樣一直送下去,可是沒有盡頭的。」
「你為什麼讓我們叫你哥哥?」阿雪繼續追著花十九的身影,依舊不解的問道。
沒有得到答覆,阿雪並不放棄,繼續問,「那我是不是該叫你花姐姐?」
「還是叫花大哥吧!」難得花十九終於回了一句話。
二人一前一後,來到了鎮外,花十九不走大路,專在林間的小路穿行。
「花大哥,等等。」阿雪急道,自己還有好多話想和他說的,怎麼他都停一停呢?
輕歎口氣,在一棵樹下,花十九停住了腳步,看著氣喘吁吁跑到近前的阿雪,說道,「小鳳兒,你還是回去吧,這樣跟著我,我怎麼走的了?」
「為什麼?」阿雪猛吸兩口氣,「為什麼你非要走?以你的身手對付那些人應該不成問題的啊!」
搖搖頭,幫她擦擦汗,「小鳳兒,在這個世上,不是武功好就可以的,你還是回去吧,我會回來看你們的。」說完,花十九yu轉身離去。
「哎,等,啊!」一慘叫過後,想走的人想留人的人都被懸在了半空中。
驚懼過後,阿雪開口道「這是獵人設下的陷阱嗎?」
用力掙了幾掙,吊著二人的網子反倒越縮越緊,花十九歎了一口氣「好像並不是,獵人的陷阱不會在靠近有人的地方設,這裡獵物很少來。」
「那會是誰?」用力的扯了下網子,阿雪挫敗的停了下來,歉意的道,「花大哥,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
「算了,這也算是老天幫你留我了。」花十九倒是無謂的笑了笑。「現在我可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有人沒有,來人啊,救命啊!」片刻後,阿雪不甘的大聲呼救。但喊了好久,也不見有人來,反到將樹上的鳥兒驚走了不少。
「省點力氣吧!」掏掏耳朵,花十九尋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合上了眼睛開始打旽。
太陽漸漸露出了笑臉,但被班駁的樹影一擋,二人依舊感覺很冷,身上的衣衫被露水打的濕漉漉的。阿雪抱緊了雙肩,「我們要被吊到什麼時候啊?」過了一會又自語道,「也不知念兒醒了沒有?」
「放心,他們幾個會照看她他的。」閉眼的花十九突然出聲。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二人從晨露初濃被吊到日上三竿。
耳聽得遠處隱隱傳來人語聲,阿雪的jing神一下又都回來了,花十九也睜開了雙眼,凝神細聽。
「救命啊!有人沒有?」阿雪雙手攏在嘴邊放聲大喊。
人語聲沒有了,隨著一陣拖沓而繁雜的腳步聲,幾個面目猥瑣的山賊打扮的人出現在二人面前。
其中一個婑個子留兩撇小鬍子的山賊朝身旁的高個山賊諂媚道,「嘿嘿,三哥,今兒個的收穫不錯哎,一大早的就有個俊俏的小娘子送上門了呢!」
被叫做三哥的高個土匪流著口水笑道,「可不是麼!這小娘子比昨兒個賣到窯子裡的那妞兒長的還水靈呢!這回弟兄們又能好好的爽一回了。嘿嘿。」
「滾開!敢碰我就剁了你的狗爪子。」已看明白幾人並非良善之輩的阿雪怒斥。
幾個山賊哈哈大笑起來,小個子嘿嘿一笑,「小娘子,剛剛不是你叫我們來救你的嗎?」說著,髒手伸進網子裡mo向阿雪的臉頰。
阿雪被困於網中,手腳施展不開,便將頭一扭,狠狠的yao向山賊的手。
小個子慘叫一聲,再看向自己的手掌時,上面已滿是鮮血。惱羞成怒抬起腳來狠狠踹了阿雪一腳,「jian人,等會看老子叫你怎麼爽。」
三哥則是哈哈大笑,「看來小娘們還挺辣啊!來啊,把網子收了回寨,叫弟兄們都到牢裡去,今兒個又要開葷了。」
「那要把他們放出來嗎?」旁邊另一個山賊問道。
思索了一下,三哥搖頭道,「陷阱明天再安,今兒個先連人帶網的給我帶回去,先磨磨這小娘們的氣焰!」
於是,這幫山賊便扛著二人往回走,一路上穢詞濫調不斷,還不時有人伸手在阿雪的身子掐兩把,得意的哈哈大笑。
阿雪又氣又怒,一路上罵聲不斷,卻又無能為力,她恨透了這種為人魚肉的感覺;反倒是花十九一路不語,任由這些囉羅扛著走。
七拐八拐之後,這些嘍囉終於停住了腳步。這伙山賊是幾個月前聚集到這兒的,打家劫舍、擄掠是無惡不作,百姓深受其害,但因山寨建地隱蔽,不易尋獲,而且又處於兩州交界處,屬於三不管地帶,以致於這些山賊囂張至此。
山寨的地牢是依著一個破舊的山洞建成的,幾根大tui粗的木柱,門上拴著一根手腕粗的鐵鏈有兩間牢房。一間牢的角落還蜷縮著一個**歲的小孩,全身污黑,看不清面貌。見眾山賊進來,身子又縮了縮。
山賊們將二人從網子中放出來,將花十九和小孩關在一間牢裡,將阿雪扔進另一間牢房,她還沒從地上爬起來,已有人忍不住撲向了阿雪。
向旁邊一閃,順勢踢了那山賊一腳,阿雪喊了一聲,「花大哥!」
被叫三哥的山賊著笑道,「好妹妹,還是讓三哥好好疼你吧!」不屑的眺了花十九一眼,「就這個瘦乾巴猴,怎麼叫你爽啊,還是看哥的,啊呀!」三哥雙手捂著跨間,跪坐在地上一臉的痛苦。
阿雪冷笑,「怎麼樣,夠爽吧,還要嗎?」其餘山賊看到三哥的慘狀哄然大笑,卻也對阿雪小心起來,幾人使了個眼色,從不同的方向開始襲向阿雪。
身形急轉,阿雪靈巧的避開幾人的攻擊,還趁機將幾人打的鼻青臉腫。有些得意的看了眼在一旁花十九,「怎麼樣?」
花十九笑著點了點頭,「還不錯!」
角落裡的孩子在看清阿雪的相貌之後吃了一驚,本想開口呼喊,後來想起什麼,又jin了聲。
此時惱怒的三哥從地上抓起一把沙土,朝著阿雪的面部扔了過來。
「哎喲!」阿雪雙手急忙揉向眼睛,卻被那幾個倒地的嘍囉一哄,按倒在地上。
阿雪又氣又急「放開我,渾蛋,畜生!」眼睛睜不開,手又擋不過來,她快要急哭了。
「***,老子今天非好好教訓你不可。」踢了阿雪一腳,三哥狠狠啐了聲,開始解自己的褲帶。
角落裡的孩子一激靈,從地上抓起一把泥土本想衝過去,可看到間隔的木柱和眾多的嘍囉,又遲疑了,該說出來嗎?若是說出來能救得了她嗎?
花十九手腕一翻,靈龍鞭險些出手,突然腦中靈光一閃,何不將計就計呢?隨後一派輕鬆的大聲道,「小鳳兒,你就別掙扎了,快從了這幾位英雄吧!」
整個牢裡靜極了,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阿雪震驚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剛剛那真是花大哥在說話麼?
孩子鄙夷的啐了他一口,怎麼會有這種助惡之人,將來他一定將他們都殺淨。
那些山賊也都怔住了,以往抓來的人,那些丈夫兄長父親看著自己的妻女妹妹被他們糟ta哪個不是哭天搶地的跪著求他們,可這在一旁吶喊助威的還真是頭一個。
「幾位英雄雖然沒有王公子那樣一表人才,但也是響噹噹的漢子。」花十九這小小的一吹捧,竟讓那些山賊飄飄然起來,挨罵的話聽得多了,被人誇還是第一次。
可阿雪卻想罵人了,花大哥怎麼能這樣?
還沒等她罵出口,花十九又開口了,「而且他們又嫌棄你有病,還有什麼可求的?」
阿雪呆了呆,他說誰?
怔愣了片放刻,幾個按著阿雪的山賊卻被火烙般的縮回了手,人也躲的老遠,一個個睜大驚恐的眼睛,不停的在自己身上擦著手。
角落裡的孩子則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她成了歌女?
被叫三哥的人一手提著褲子,罵罵咧咧的道,「***,少他娘的在這兒嚇唬老子。」
「我嚇唬你做什麼?不信你可以去賞花閣打聽打聽,看那兒是不是今天早上跑了一個。」花十九不慌不忙的倚靠在木柱上。
「你是得了女?」三哥仍是不信的踢了腳阿雪問道。
阿雪一個激靈從地上坐起來,猛的搖頭,「不是,我不是。」
「對,對,她不是,別聽我的,你們繼續。」花十九好像犯了錯一樣,低下頭不再言語。
三哥卻遲疑了
「花大哥,你不幫我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如此誣蔑我?」阿雪現在既後悔又傷心,若是早知如此她不追來也就是了,可他怎麼會這樣說?那種骯髒的病竟往她身上安來。
「我沒有病,沒有病!」阿雪緊抱著木柱,向那幾個山賊高喊著。
幾個山賊打個哆嗦,三哥憤憤的啐了一口,「呸,真他娘的晦氣,明天再把她賣回到綠樓得了,走,再出去找樂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