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脈的氣候很差,天氣陰寒無比,即便是修真者,靠功力來寒氣的入侵。
積雪山脈,整體都銀裝素裹,有些蒼茫的感覺。
這是一片常年飛雪的山脈。
山脈的正上空,虛立著一道殘影。
這並不是真實的身份,卻比真實的身份更加的讓人心中顫抖。
是的,這是殘劍真人,僅僅只是一個分身而已。
面對絕對冰凌的境界和冰雪困擾,殘影只是剎那的停滯了一下,那片刻的呆滯,甚至不足千分之一秒,但是這剎那的一絲停滯,依然的讓張無風有機可乘。
只是,軒轅劍的劍光,在「咻」的一聲,勁射而出,達到殘劍真人的分身面前的時候,殘劍真人並沒有抵抗。
但是,軒轅劍,卻並沒有向前推進。
殘劍真人並沒有出手,但是張無風卻知道,自己已經稍遜一籌。
「殘劍真人,你為何不還手?」張無風淡然問道,心中卻已經知道了答案。
「你的劍中沒有殺意。」殘劍真人沉默了片刻,還是選擇了回答。
「沒有殺意,不代表我不會殺人!我想在這片山脈開立宗門,所以就需要搶佔你的位置。」張無風依然淡然說道。
「修煉之人,閉門即是深山,何處不是淨土?這裡又如何算得上我地地方。道友想用,便儘管用罷。」殘劍真人淡然說道。
張無風呆滯了一下,殘劍真人的話語,讓他更是肯定,這殘劍真人的來歷大又問題,但是心中也更是怪異。
殘劍真人話語深帶禪機,卻是修真者,這和佛門之說相連接。卻又和修真背道而馳,實在有些不倫不類。
想到這些,張無風誠懇的說道:「殘劍真人,在下前來冒犯,實在是又很多疑惑,只是希望殘劍真人教導一二。並無其他,殘劍真人又何必一味逃避,難道這就是殘劍真人追尋道的道?」
這話說出,殘劍真人那邊卻是半響沒有回音。
張無風輕歎一聲道:「罷了,罷了,既然如此,在下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思,就此告別,殘劍真人,咱們後會有期。」
說完。張無風轉身便走。
「且慢。」一道柔和的勁力忽然攔截了過來,殘劍真人瞬間出現在了張無風的身邊。
「殘劍真人還有何事?」張無風問道。他明白,如今。事情已經開始有眉目了。
「你隨我來吧。」殘劍真人說道,隨即身影快速的直向山中幽谷凹側飛去,瞬間消失在飄搖地雪花之中。
張無風不疑有他,緊跟其後。
瞬間,張無風穿過重重陣法,進入一處山間腹地之中。
殘劍真人開啟了反五行陣法開關,頓時,陣法自行運轉了起來。腹地之中的陣法盡數啟動後,殘劍真人又按照正五行方位運行了那反五行陣法。這般一來,陣法便停止了。
眼前的幻境已經猝然變換,視野寬闊、明亮,靈氣十分充裕,不時又一股純正的熱氣鋪面而來,讓人身心溫暖。
悠然恬淡的自然氣息,不時撲面而來,時而陣陣溫暖的清風,將這地處點綴得愜意而溫馨。
「好一處仙家福地啊!」張無風忍不住讚歎了起來。
「呵呵,外在地環境再好,心中了無寄托,也不過一處死地而已,見久了,也就無美醜之分了。」殘劍真人說道,語言依然有些蕭索。
張無風打量了這殘劍真人一眼,雖然是分身,但是瞧見那俊朗的外貌和略帶抑鬱的氣質,卻可見這是個有著不俗經歷之人。
這人即便是分身都氣宇軒昂,眉目俊秀絕倫,若不是那眼中的哀傷,這人怕當真是難得的天下第一美男子了。
張無風心中感歎,這人不知所為何事,竟然這般痛苦消沉,而且話語每每深負禪機。
「殘劍真人,不知你帶我來此地所為何事?」張無風不想出演探測,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沒什麼,你是個很奇怪的人,找你來聊聊天而已。」殘劍真人微微笑了笑,頓時讓張無風有種錯愕,之前這人的悲傷似乎都是假的一般。
同時,張無風也暗暗心驚,這人言談舉止,竟然可以絲毫不讓人注意的影響到別人地情緒,這太恐怖了!
「嗯,你也這樣覺得啊,很多人其實都有這樣的看法,我也明白,但是沒有人當眾和我說起過。」張無風說道,對於這殘劍真人,張無風並沒有覺得有撒謊地必要。
「先請坐吧。」殘劍真人和張無風說著,已經帶著他來到一處洞府之中,洞府四壁,全部都是深海產出的夜明珠,將洞府照耀得十分地明亮,同時,柔和的光芒之下,一顆顆大塊的上品仙元石將整個洞鋪陳得十分有氣勢,但是很明顯的一點,卻是這裡並不顯得奢華,反而乍眼一看,十分淳樸。
張無風回過神,心中暗自心驚,卻也沒有表現什麼,極品仙石,上品仙石,真玄戒之中多的是,建造這樣一座洞府,也差不多,所以張無風並不太過於驚訝。
張無風坐在一塊極品仙元石石凳上,心中感歎:「這他媽的真是浪費啊,外界任何一處勢力得知這裡,定是爭搶得頭破血流,引起無數血雨腥風……」
只是心中雖然這般想,張無風卻是忍不住的詢問出心中最大的疑惑:「殘劍真人,之前見你話語神態都有些悲傷,不知以殘劍真人地實力,卻為何這般的痛苦?還有,這水藍星,為何讓殘劍真人如此失態?」
殘劍真人輕手向著石桌上一揮,頓時出現幾碟好菜和兩壺好酒,遞了一壺過去,這才說道:「你應該見過明楓吧?」
「明楓?」張無風訝然問道。
「嗯,不錯。」殘劍真人呷了一口酒,點了點頭。
「啊,原來殘劍真人和黃明楓是朋友,難怪了,這麼說,前輩也是早就在地球上呆過了?」
「地球?呵呵,水藍星如今有了這樣一個名字,當真世事如浮雲啊,『前輩』你就別這般稱呼了,喊我『大哥』即可。」
「嗯,好,大哥,能在這異域星球遇見水藍星上地修真者,真不簡單啊。」張無風感歎道,因為對於黃明楓的萬分感激,對於和黃明楓熟悉的人,張無風連帶著好感倍生。
若不是黃明楓,張無風知道,自己早就被滅了,所以真人提起黃明楓,張無風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感激。
「明楓他還好嗎?」殘劍真人詢問道。
「哦,事情還得從靈魂天劫說起……」接著,張無風便將黃明楓拯救自己的一切度說了出來,只是沒有說到玄牝珠之事和一些隱秘之事。
「唉……原來如此,看來他們還不知道收斂啊!」殘劍真人輕聲說道,但是那瞬間露出凌厲的一絲殺意,瞬間的讓張無風有些心悸。
「大哥,你怎麼了?」見殘劍真人陷入了沉思,張無風輕聲問道。
「哦,沒什麼。」說罷,殘劍真人目光深深的掃視了張無風一眼。
這一眼,張無風只覺得瞬間自身的一切都落入了黃明楓的眼中,雖然張無風覺得有些彆扭,但是他卻從殘劍真人的目光之中感覺到了關懷和疑惑,似乎找到了自己身上的癥結所在一般。
「咦?」殘劍真人再次的眉頭皺了皺,十分奇怪的看了張無風一眼。
「你靈魂竟然達到了仙將的境界,而肉體,竟然還沒有到達元嬰期?這太不可思議了!」殘劍真人似乎是在自言自語,隨即又陷入了沉思。
片刻,張無風見殘劍真人伸手屈指進行高深的天道命理術算,剎那間便見殘劍真人睜開了眼睛。
「無風。你元嬰曾經破碎過?」殘劍真人怪異地問道。
「嗯,是啊,只是不知為何,我卻覺得自己肉身實力最起碼達到了出竅後期,但事實上,我確實在元嬰碎裂後,就再沒有形成過元嬰。」張無風如實回答。
「怪哉!怪哉!元嬰碎裂必死無疑,你怎麼可能還活著?不過這或許便是天道的變數吧。當年推衍這之中有所異變,看來便是這般了。」殘劍真人說道,「無風,你有沒有找尋到修煉之法?這般便能繼續修煉下去,如若不然,你得停止修煉。以免功法不對而自行滅亡。」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卻找尋不到適合的修煉之法,整體修煉,便是家族的修煉功訣,既是修煉功訣,又是殺人功訣。」
「之前的那種便是?」
「正是。」
「這是一部好功法,威力頗為厲害,我已經見識過,如此這般,這座洞府之中有大量修真界的上中下等修煉法訣。你可參看一番,總結一套修行之道。盡快先練出元嬰,不然。後面的事情難辦啊!」殘劍真人歎道,隨即搖了搖頭,起身離開了。
站立在一側的虛空,殘劍真人心中歎道:「是福是禍,就看你地造化了。」
張無風思量了一陣,覺得殘劍真人的話語有理,便做好了進修的準備。
同時,從真玄戒之中。將八大長老和四大護法以及三位徒兒移出,將他們在洞府之中安頓了下來。
帶著李瑩瑩。張無風一直思量著元嬰的問題,卻始終不得其法。
「師尊,外面有打鬥之聲。」走出陣法的馮霞忽然回來稟報。
自殘劍真人將洞府一切權力交予張無風後,殘劍真人便一直在外圍的山巔呆坐,若有打鬥,殘劍真人自然知道。
張無風心知不會有事,卻依然想見識一下殘劍真人地實力,便帶著李瑩瑩和馬天寒等人,走出了陣法。
積雪山脈外圍,有數十人,將六人團團的圍了起來。
其中兩位領袖人物虛立空中,傲視下方道:「五位無極門人,速速將你師傅喊出,讓他破開積雪山脈的陣法,本尊當饒爾等狗命,如若不然,定然教爾等形神俱滅!」
「哦,哦,殺死這些不知好歹之徒——」
那些部下開始恬噪起來。
張無風遠遠的瞧見這兩人面容俊朗,玉樹臨風,卻有一股邪異的氣質,下方數十人,每人的修為都在出竅初期,空中二人,一人背手而立的青年,修為更是高達大乘後期!另外一位,修為也赫然是大乘中期!
張無風心下駭然,這天藍星,果然到處高手林立,想到自己修煉不過才四年之久,修為也已經達到了出竅後期,張無風的信心也足了不少。
張無風看了看殘劍真人,只見他依然坐臥在山腰一處峭壁的巨石上,巨石從山腰橫生出來,如同橫長在懸崖上的一顆巨樹,很突兀地橫在懸崖雲端,伸出有五米之遠。
石頭前方,殘劍真人孤立的坐著,身影十分地落寞,宛如一個孤獨而滄桑的老人,在那裡漠然地等死一般。
這樣的情形,即便是張無風,也忍不住看下去。
他怕,怕這樣看下去,他也會陷入那種沉淪的悲哀氣氛之中。
前方的山脈下,五位大漢將一位女子圍在當中。
莽遲和查橫等五人怒視著圍困著自己一行人的首領道:「你們這些翠雲宗的狗人,仗勢欺人,還敢欺凌到我無極門的宗門來,當真是欺人太甚,若是讓我師傅出來,你們便死無葬身之地了,還不快快放了我們,滾回翠雲宗去!」
「哼,本尊已經說了一次,莫要本尊再說一次!」那名虛立空中的青年傲然說道,「再不速速出來,這人便是下場!」
隨即,那青年頓時臨空一抓,一隻手頓時瞬間延伸,直衝那五位大漢之中地一人的丹田,頓時那人慘叫一聲,一隻血淋淋地元嬰便被抓出!
立時,那青年隨手一捏,血淋淋的元嬰頓時爆炸了起來,兩位青年的衣角都不曾抖動一番,巨大的震動之下,兩人眉頭都不曾顫抖一下。
「力科大哥!」莫言驚叫一聲,幾乎是當場就要動手,卻苦於被壓制,動彈不得,只得掙扎著哭喊了起來。
「二哥!」查橫、婓馳和余尚大叫道,雙眼頓時如同鮮血灌溉一般血紅。
「二弟!」莽遲緊緊的握著拳頭,身軀在不斷的顫抖著,眼中仇恨目光之濃,讓人心驚。
「無風,我去!」馬天寒神色微怒,想插手此事。
「等等吧,有戲。」張無風笑道,「有人會出手的,咱們只管看這兩位大乘期高手怎麼死的便是。」
「大乘期?」馬天寒大驚,隨即目光看向了空中的那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