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盡興,可是總算教訓了黃世軒,出了心頭的惡氣。想起黃世軒的松包樣,羽婷就覺得好笑。她渾身輕鬆地出了旅館大廳。
出了門才發覺,早已夜深。大街上點點片片,灑滿了燈光。
羽婷邁輕盈的步伐走到馬路邊,伸手攔車。
一輛出租車披著流動閃爍的燈光開到她跟前,停了下來。羽婷拉開副駕駛位置邊的車門上了車。剛要說地址,後面座位上傳來一個聲音:
「開車吧。」
羽婷這才發現後排座位上坐了一個人。定睛一看,卻是她老公思宇。
「你怎麼……」羽婷疑惑道。
思宇截住她的話說:「我可不是跟蹤你的。因為太晚了,就去了有客來接你。沒想到看見你到了這裡。我不放心,就一直等在這裡。」
被發現進旅館,雖然沒做任何虧心事,卻好像真做了什麼對不起老公的事被抓住了把柄似的。羽婷感覺心裡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害怕思宇誤會,就想解釋:「那個,我們……」
思宇板著臉說:「回家再說。」
「其實,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思宇突然發起了脾氣,大聲說:「我說回家再說。」
羽婷嚇了一跳,趕緊閉嘴,不敢再說話了。
到了小區,思宇給完車錢,也不理羽婷,下了車自顧自往前就走。羽婷跟在後面,一個勁兒解釋:
「思宇哥,真的不想你想的那樣。什麼事情也沒發生。」
「我說什麼了嗎?」思宇頭也不回,繼續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你的臉色好嚇人。」羽婷一溜小跑跟上說。
就這樣回到了家。梅瑩出來開的門:
「回來了?」
「是。」
簡單地打了招呼,思宇就一頭進了臥室。羽婷緊緊地跟了進去。隨手關上了門。
「我真的什麼事情也沒做。」羽婷極力地表白著。
「沒做,沒做去那種地方幹什麼?好玩嗎?新鮮嗎?和禿頂的大叔去旅館很刺激嗎?」思宇連珠炮似的大聲質問。
「我只是因為有些原因進去了一會兒,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至於這麼不依不繞的嗎?」羽婷也提高了聲音,「一個大男人怎麼這樣兒啊?」
「什麼?」思宇說,「我一個大男人怎麼了?」
「小氣。」羽婷嘴唇一碰,蹦出兩個字。
「小氣?這是小氣嗎?自己的老婆跟別的男人去旅館,我能不生氣嗎?」思宇理直氣壯地說,「要是我和別的女人去幽會,你生不生氣?」
「那也得看是什麼事情啊。」
「什麼事情也不行。」思宇斷然地說,「總之,就是不行。真沒想到你是這種女孩兒。」
「我……」
「人家說:紅顏禍水。漂亮女孩都輕浮。我還不信呢。看來果真如此。」思宇說著輕蔑地瞟了羽婷一眼。
羽婷委屈得眼睛裡噙了淚水:「你污蔑我。」
「污蔑?哼。」
「既然你不相信我。我們分手好了。」羽婷咬著牙說。
「什麼?」
「離婚。」
「什麼?離婚?」思宇氣急敗壞地說,「你還有理了?要離也是我提出離婚,你有什麼資格提離婚?」
兩人的聲音越來越大,吵的快把房頂抬起來了。全家人都感到驚訝。梅瑩過去,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看見梅瑩進來,羽婷和思宇停止了爭吵,背對背站著,賭著氣,都不說話了。
「吵啊,接著吵啊。怕街坊聽不見,使勁兒吵啊?」梅瑩看看羽婷,又看看思宇,問女婿:「因為什麼?」
思宇說:「您問她吧。我爍不出口。」
梅瑩把臉轉向羽婷:「你說。因為什麼。」
「還能因為什麼。不就是去了趟賓館嗎?」羽婷賭著氣說。
「你去賓館?」梅瑩驚訝的差點叫起來。
「嗯。」
「去賓館幹什麼?和誰?」
羽婷沒回答。思宇得理似的說:「一個老男人。」
梅瑩盯著羽婷:「真的嗎?」
「嗯,是和他去了旅館,可是……」羽婷辯解著,話還沒說完,身上就挨了梅瑩一巴掌。
梅瑩一邊打一邊說:「你個死丫頭。怎麼能去那種地方?還是跟一個老男人。老婆跟別的男人去旅館,姑爺他能不生氣嗎?」
「哎呀,媽,我只是進去了一下,什麼也沒有做。」羽婷躲閃著,一邊分辯。
「什麼都沒做也不行。跟男人去那種地方就不對。」梅瑩繼續打著說,「還不趕緊跟姑爺認錯,還在這裡大聲。你有理了?」
「不是的,媽媽。您聽我解釋。」
「解釋吧。說不出理由來,打死你,臭丫頭。」梅瑩住了手說。
於是,羽婷就把去赴宴時如何發現黃世軒心術不正,自己要走他攔著不讓,怎樣挑逗調戲,自己怎樣將計就計教訓黃世軒。統統說了一遍。
聽得梅瑩目瞪口呆,聽得思宇氣憤填胸。
說完了經過,羽婷委屈地說:「都是那個黃世軒對我不懷好意,下圈套要算計我。我是為了教訓教訓他,才去那兒的。難道也做錯了嗎?」
思宇摩拳擦掌地問:「好小子,竟敢惦記我老婆。不想混了。他在哪兒,帶他來見我,看他長了幾個膽。」
「不用了。他見不了你。」羽婷說,「被我嚇得暈過去了。這會兒趟在賓館的地上,不知道起來沒起來呢。」
「姐姐真棒。」突然一聲喝彩,原來是羽生。他和父親李英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進來了。
「我們錯了。」李英誠懇地對思宇說:「是我們羽婷做錯了。我替她向你道歉。」
「爸……」羽婷滿心不同意。
「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把她教好。」李英繼續說。
羽婷說:「您聽全沒有?我是有理由的。」
「就是有理由,理由很充分也不能那麼做。」李英說,「看出對方不懷好意,躲開就是了。難道對方會跟到家裡來嗎?你這麼做,萬一出了事怎麼辦?再說,一個女孩子,跟著男人去旅館開房間,這像話嗎?就算你有別的原因,可是外人怎麼看?再說,你現在結婚了,應該為老公和家庭著想。怎麼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呢?這麼任性,就是不負責任。」
爸爸說的有理,羽婷不言語了。
「還有思宇,」李英轉過來又說思宇。「你也有錯。怎麼能不相信你的老婆呢?既然選擇了羽婷,和她結婚,就應該瞭解她的人品。她是那種水性揚花的人嗎?發現她跟別人去旅館,就應該想到是不是有什麼原因。怎麼能往那方面想呢?夫妻一起生活,最重要的就是互相信任。胡亂猜疑是最要不得的。」
「我知道錯了。」思宇坦率地說。「以後一定注意。」
李英又問羽婷:「你呢?」
羽婷噘著嘴說:「以後不會了。」
「還有,我剛才聽誰說要離婚?」李英又說,「結婚是兒戲嗎?怎麼能這麼隨便就說出口呢?總把離婚放在嘴上,時間長了,會成真的。」
梅瑩看著小兩口說:「你們爸爸說的對。以後不許再這樣了。知道了嗎?」
羽婷和思宇都點頭:「是,知道了。」
「羽婷她爸,孩子們都知道錯了。時候不早了,讓他們歇著吧。」梅瑩對李英說。
英答應著,「早點兒休息。」
宇和羽婷老老實實地站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