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現場群眾為羽婷教訓了付大頭歡呼雀躍的時候。一輛警車呼嘯而來,停在了飯店門口。白少先所長帶著小唐等幾個民警下了車。他們是接受了0的指令趕來的。
白所長分開圍觀的群眾,走進飯店。
付大頭一見白所長,顧不上疼痛,爬過去拉著白所長的衣服說:「姐夫。」
白所長看見付大頭的慘相不禁嚇了一跳:只見他臉蛋腫的象嘴裡塞滿了東西,衣服也破了,頭上流著血。趕緊問:「你怎麼成了這個德行?」
「姐夫,你得給我做主。」付大頭象看見救星一樣,趕緊告狀:「就是那個臭丫頭把我們打成這樣。」
白所長抬頭一看是個姑娘,再看看躺在地上的豆腐乾等人。低聲罵道:「熊樣兒。讓一個丫頭給打成這樣。」
「別看是個丫頭,可厲害了。」付大頭捂著腦袋說。
「滾開。別給我丟人了。」白所長罵了一句。
付大頭挨了幾句搶白,垂頭喪氣地蹲到旁邊。
「都起來,抱著頭蹲下。」白所長命令著。
剛才打架的人能爬起來的都蹲下了。只有羽婷毫不在乎地站在那裡。
白所長看見有人對他的命令無動於衷,十分惱火。走過去剛想抓狂,正好羽婷一回身和他打了照面。白所長一看是羽婷,發威的話又嚥了回去:
「是你?」
羽婷也認出了白所長,她不卑不亢地說:「白所長,又見面了。」
「是啊。」白所長訕笑著說,「又到平正來幹什麼?」
「怎麼,不能來嗎?」羽婷反問道。
付大頭指著羽婷說:「姐夫,就是這丫頭打的我們。」
白所長乾咳一聲,問羽婷:「是這樣嗎?」
「您看我像嗎?」羽婷說,「我是勸架的。」
白所長看看羽婷嬌小的身體,把這麼多大男人打翻,也覺得不大可能。
看白所長猶豫,付大頭拉著他的袖子說:「姐夫,你可別聽她的。別看她弱小女子,弱不禁風的樣子。其實她可厲害了。你看他們。」
蹲在地上的豆腐乾等人趕緊配合著付大頭展示他們被打的狼狽相。
「你再看看這兒……」付大頭歪著頭,讓白所長看他紅腫的臉,「這就是她打的。」
白所長瞥了付大頭的臉一眼,還沒言聲。飯店老闆說話了:「他說的不對。是他們找事,侮辱我老婆。先動的我們。這位小姐是見義勇為,拔刀相助。」
「他胡說。」豆腐乾搶過話頭喊起來,「明明是他們,飯菜有問題。我們給他們提意見,他們不承認,還打人。才打起來的。這個丫頭是他們一夥兒的。」
「是你們先動的手。」
「是你們先罵的人。」
一時間,兩邊的人又都吵吵起來。
「都別吵了。」白所長一聲大喝,把吵吵聲壓了下去。「打架都不對。你們打算怎麼辦?是調解一下,還是去所裡?」
又是一陣吵吵,亂糟糟的,誰的話也聽不清。
「我看這樣吧,」白所長大聲說,「也沒死人,也沒重傷。不是什麼大事。受傷的人自己去看病,損壞的東西二一添作五,各承擔一半。」
「不行。」聲音是從飯店老闆和付大頭嘴裡一齊喊出來的。
飯店老闆說:「他們三天兩頭來鬧事,今天還侮辱我老婆。不能就這麼完了。」
付大頭也說:「他們賣假酒還打人。不能算完。」
「別吵了。」白所長生氣地一揮手:「都去所裡解決問題。」
飯店老闆夫婦和付大頭、豆腐乾等人被帶上了警車。羽婷也要跟著上車。白所長攔住了她,陪著笑說:「李小姐就不用去了。」
警車鳴著笛開走了。
飯店裡,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我們大家幫著收收吧。」
於是,一些熱心的群眾幫著服務員收起東西來。飯店裡一片叮叮噹噹的聲音。人們一邊幹活,一邊議論。
思宇扶起一把椅子,對身邊的男服務員說:
「這回就好了。警察出面,他們就不敢胡來了。」
男服務員冷笑一聲:「哼。」
「怎麼?」思宇放好椅子問。
「最多半個小時就放出來了。好幾回了,每次都是這樣。不了了之。」男服務員說,「人家姐夫是派出所長。牛唄。」
羽生說:「所長也得秉公行事啊。難道他敢枉法?」
男服務員抓起一把筷子:「又沒出人命,能怎麼辦?」
聽著人們的議論,想起去年被追捕的慘象,羽婷咬碎銀牙:「我得去。非讓他拘留不可。煞煞他的威風,報當年追捕之辱。」
想到這裡,她扔下手裡的笤帚。拉起小蓮,挑門簾出了飯店,
小蓮掙扎著:「哎,去哪兒啊?」
「派出所。」
「你瘋了?」小蓮甩開她的手,「去那兒幹嗎?」
「讓他們拘留那幫人。」
「拘不拘留關你什麼事?」小蓮說,「別湊熱鬧了。剛才出出風頭也就算了。還想到派出所發飆啊?」
「你去不去?不去把鑰匙給我。我自己去。」
「好,好。我去。」小蓮無可奈何地說,「真受不了你。結了婚更任性了。」
小蓮說完,上了車。羽婷也跟了進去。砰地一聲關上了車門。
「也不叫他們?」小蓮打開車鎖說。
「快點吧。回來再接他們。」
車開了。不一會兒就到了派出所。車剛停穩,羽婷就跳下車,朝樓門口去了。小蓮連忙拔下鑰匙,關好車門,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