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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麼熟悉的畫面。蔚藍的天空,綠茵茵的草地,草地上點綴的各色野花。
突然,綠草藍天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濃霧和硝煙。一群又一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圍著她,這個說:
「羽婷,跟我們走吧。」
那個嚷:
「別跟他們走,他是騙人的。跟我們走。」
「跟我們走。」
「跟我們走。」
每個人都想要羽婷跟著自己走,每個人都強要得到她。他們這個拽胳膊,那個抱大腿,使勁往兩邊拽,感覺就要被他們撕碎了。羽婷嚇得大叫。可沒人願意鬆手。爭著爭著,居然扭打起來。
羽婷乘機逃出人群。那幫人一看,停止了撕打,一齊追趕上來。一個個面目猙獰。他們揚言不如願就要掐她,砍她,她,殺死她。漸漸地,不只怎麼回事,追她的人都變成了狼蟲鬼怪。發出糝人的嚎叫。
鬼怪們玩命地追,越來越近,伸出的爪子似的大手幾乎要夠到頭髮了,氣氛陰森恐怖,恐懼得透不過氣來。羽婷害怕極了。往前面沒命地跑。
好不容易後面的聲音遠了,剛想休息一下,猛抬頭卻發現一個怪人就在前面。披頭散髮,張著血盆大口,張牙舞爪向她撲來。
羽婷尖叫一聲,從噩夢中驚醒。夢中的情景還在腦海裡盤旋,心裡還在撲通撲通地跳。她連忙去開牆上的壁燈,可是壁燈亮了一下就滅了。屋裡還是一片漆黑。
羽婷趕緊再去按開關。可是壁燈好像是壞掉了,任她怎麼按,一點兒亮光也沒有。四周望望,黑暗中,夢裡的那些妖魔鬼怪好像還在窺視,探頭探腦,時隱時現。
羽婷不敢再在屋裡獨自停留,她忘了自己赤身裸體,光著屁股從屋裡跑出來,拍打著父母臥室的門。
「媽媽,爸爸,媽媽……」
熟睡的李英夫婦被吵醒了。
「是羽婷。」李英推著妻子,「快去看看。」
梅瑩慌忙起身,來不及穿拖鞋,光著腳就跑過去打開了門。只見一絲不掛的女兒驚恐萬狀,披頭散髮地站在門前。看見梅瑩,驚慌失措地一頭撲在梅瑩身上。梅瑩懷抱著女兒,不停地安慰:
「別怕,孩子。媽媽在呢。」
羽婷驚魂未定,身體不停地顫抖。
身後,李英起身問:「是不是做噩夢了?」
羽婷好像又回到了兒童時代,顫抖著聲音說:「媽媽,我害怕。」
「不怕,不怕。來,跟媽媽一起睡。」梅瑩用睡衣裹著女兒來到床前,吩咐丈夫:「你去羽生房間睡吧。」
英看了一眼黑暗中的母女,起身去了兒子房間。
梅瑩摟著女兒,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柔軟的肉體緊挨著她的身體。由於暴露和出汗,感覺濕滑滑,涼冰冰的。時間好像退回到了十幾年前。當時幼小的身體已經長大,大的自己已經抱不過來。
羽婷紮在母親懷裡,依偎在媽媽身邊,感覺到了十分的安全和溫暖,不一會兒就安靜下來。慢慢睡著了。
等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父母的床上。媽媽已經起床了。想起昨天夜裡的事情,不禁有些臉紅。「我怎麼會做那樣的夢呢?太恐怖了。」
濃綠的柳樹投下陰影,清澈的湖水蕩漾著漣漪。古城的公園裡,湖邊柳樹下的長椅上,並肩坐著羽婷和小蓮。
羽婷把昨天夜裡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妹妹兼好朋友小蓮。
「這樣,你爬起來就到伯父伯母房間去了?」小蓮驚訝地說。
「是。」
「一絲不掛,光著屁股?」
「嗯。」
「你可真行啊。」不知道是諷刺還是誇獎,小蓮居然讚歎起來。
「丟死人了。」羽婷後悔地說。
「有什麼丟人的。」小蓮說,「自己的父母嘛,又不是別人。」
「可是爸爸也在啊。」羽婷很害臊。
「那怕什麼?」小蓮說,「誰小時侯不讓爸爸照顧。你沒讓你爸爸給擦過屁股?正吃著飯呢,你小屁股一撅,拉屎了。伯父不得給你擦屁股?」
「別說了,真噁心。」羽婷笑了。「我怎麼會做這麼個夢呢?從來沒做過這麼可怕的噩夢。你不知道,恐怖極了。我當時真的很害怕。就是那天在鄉下,我一個人夜宿土地廟也沒這麼害怕過。」
小蓮笑了。
「你不相信?」羽婷認真地說,「真的很恐怖。燈也打不開。我都分不清是做夢還是現實了。」
「我能理解。」小蓮同情地說,「你是壓力太大了。精神受了刺激才這樣的。不過,你還真行啊。經歷了這麼多可怕的事情,還能平安無事地活著。要是換了別人,軟弱一點兒的,恐怕早就崩潰了。」
「我怎麼這麼倒霉。」羽婷沮喪地說,「別人都是一帆風順的。」
「沒有人總是一帆風順,是人就有煩惱。」小蓮像個大姐姐似的說。
「你有嗎?」羽婷問。
「當然有了。」小蓮說著沉默了一會兒。對羽婷說:「以後怎麼打算?何去何從,你該做個了斷了。這樣下去還會出事情。」
「誰說不是呢。」羽婷說著忽然想起了聖蘭的話:閨女嫁了人,提親的就不會來了。她好像領悟了話裡的含義。
手機的鈴聲響了起來。是小蓮的。她拿出手機,打開來看了看。蓋上滑蓋,說:「他要走了。」
「誰?」羽婷被小蓮沒頭沒腦的話弄糊塗了。
「劉思宇。」小蓮平靜地說,「他要走了。沒完成任務。看來是要回去接受處理了。」
「給你發短信了?」
「嗯。」
「什麼時候走?」
「今天,馬上。」
羽婷「霍」地一下站了起來。
小蓮瞟了她一眼,話裡帶刺地說:「急什麼?你又不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