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聳立在市中心的旋轉大廈頂樓,尹聖蘭坐在桌旁,望著窗外的天空,悠閒地喝著咖啡。可是,有誰知道,在她悠閒的外表下,卻揣著一顆焦慮不安的心。
幾天前,她被招回了位於首爾的東亞區總部。原來是未來世界總裁莫雷諾視察到了東亞部。總裁對他們的工作成績和速度很不滿意。指示他們要加緊工作,擴大組織,迎接新世界的早日到來。說起招募精英加入組織的問題時,特別提到了羽婷的事。強調不惜一切代價,用盡一切辦法讓羽婷加入組織。必要時,他要親自出馬。莫雷諾走後,東亞部主任不敢怠慢,立刻召開會議,會議制定了兩套方案,方案,由尹聖蘭和四眼蚊子到洛陽再一次說服動員。B方案,如果仍不能奏效,就由田中大雄採用武力征服的辦法讓羽婷就範。
尹聖蘭的心裡充滿了矛盾。她是個和平主義著,她的生命是多個國家不同國籍的人給的,參加組織完全是為了世界的友好相處,不是為了稱霸世界。可是,最近組織的許多理念和做法與她的信念願望相左。從大處說,她擔心組織在新總裁的領導下會成為霸權主義的工具。往小裡說,從組織對羽婷的態度,她也為羽婷的未來和安危擔心。畢竟羽婷是她的親妹妹。她雖然外表看起來冷酷,內心卻非常看重親情。
尹聖蘭一邊想著心事,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周圍的人們。突然,她的眼睛一亮,冷艷的臉上顯現出了笑容:一個女孩走進了大廳。
「小蓮,這裡。」尹聖蘭朝進來的女孩招著手。
小蓮也看見了她,高興地小跑著來到桌前:「大姐,早來了?」
「沒多久。」聖蘭熱情地招呼,「坐吧。」
小蓮愉快地坐在了聖蘭的對面,把手提包掛在椅子上說:「找我什麼事啊?」
「沒事,就是想你了。」聖蘭半真半假道。
「是嗎?」小蓮也半真半假說,「那我太高興了。」
服務員送來了飲料。聖蘭端著咖啡喝了一口。等服務員離開後,才說:「羽婷現在怎麼樣了?」
「你是指那一方面?」
「所有的。」
蓮想了想說,「那就先說健康吧。據我觀察,她現在身體很健康,什麼毛病也沒有。再說精神方面吧,也挺愉快的。沒什麼心理問題。」
尹聖蘭注意地聽著:「這麼說,什麼問題也沒有了嗎?」
「問題,可能有一點兒。」小蓮說,「她在被通緝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叫劉思宇的記者,兩人關係很好的。最近可能鬧了點兒矛盾。不過已經和好了。」
「劉思宇?」聖蘭問。
「你也見過的。」小蓮說,「他們哪個時候住在一起的。」
「對,是有這麼會事。」聖蘭說,「我們三姐妹團聚的時候他也去了。人長的很英俊。」
「是吧?」
「他們之間關係很好。好像不太一般。」聖蘭說,「他們在談戀愛?」
「沒有。」小蓮搖搖頭,「羽婷晚了一步。人家已經名花有主了。」
「有婦之夫?」
「還不是。」小蓮喝了口咖啡,潤了潤喉嚨。「不過早有女朋友,已經談婚論嫁了。」
「這樣啊。」聖蘭拿紙巾擦了擦手,「女方長什麼樣?是做什麼的?」
「不知道,沒見過。」
聖蘭沉吟了一下,又問:「那他們能鬧什麼矛盾啊?」
「嗨,別提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小蓮說著就把羽婷和思宇鬧矛盾的前因後果講了一遍,只是略去了思宇的真實身份和具體目的。聖蘭聽了半晌沒有出聲。
「大姐,」講完了故事,小蓮說,「我們倆的生日是不是弄錯了?我是不是她姐姐呀?」
「怎麼了?」
「她就好像是我妹妹似的,事事都讓心。」
聖蘭聽了笑了笑:「這個得問爸爸了。反正你們前後差不了幾天。」
「爸爸……」提起爸爸,小蓮想起一件事來:「爸爸不是想見羽婷嗎?」
「是啊。」聖蘭說,「做夢都想呢。」
「可是,羽婷說她不想見爸爸。」
「什麼?」
「她說她恨這個爸爸。」小蓮接著說,「拿自己的女兒做實驗,還是人嗎?」
聖蘭同情地說:「站在羽婷的立場,的確是這樣。」
「什麼叫站在羽婷的立場。難道大姐不認為這樣做恨殘忍嗎?」小蓮說,「我剛知道的時候也接受不了。不過,後來仔細想想,誰沒有犯錯誤的時候。爸爸他一定也有苦衷,就原諒他了。」
「我不這樣認為。」聖蘭說,「我覺得爸爸他正是為了孩子著想。他知道實驗成功意味著什麼。而且知道實驗將要成功。不是嗎?就是因為爸爸的做法,我們姐妹才有了如此強大的超能力。成為人類中的精英。雖然現在看起來有些殘忍,也冒了很大風險。可是天下哪兒有不要錢的晚餐?總要付出點代價。」
小蓮沒想到這件事還有這樣一種解釋。想想說:「要說也是。不管它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反正我們現在都活的很好。」
尹聖蘭望著小蓮天真的臉,心裡說:「也不都是陽光,麻煩也不少啊。」
姐妹倆正談的投機,聖蘭的手機突然響了。她拿起手機一看來電,不禁皺了皺眉頭。把手機放到腮邊:
「什麼事?說。……不是說過了嗎?著什麼急呀。……好好,我回去再說。」
小蓮觀察著聖蘭的臉色,小心地說:「有什麼事嗎?」
蘭收起手機,端起咖啡說:「不理他。我們接著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