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婷睜開了朦朧的睡眼。
「你醒了?」思宇拿起遙控器關上電視。
羽婷嚥了一口吐沫,發現口水流到了腮邊,有點不好意思。趕忙用手擦去口水。起身問:「幾點了?我睡了很久了嗎?」
「嗯,天都快黑了。」思宇說,「我們去吃飯吧。」
「我去給你做飯。」羽婷說,「說好了的。」
「行了,從明天開始吧。今天就出去吃吧。」思宇說。
「那得多少錢啊?」
「不用你花錢。」思宇說,「小氣鬼。」
羽婷淘氣地做了個鬼臉。
他們穿好了衣服,臨出門,思宇指了指羽婷的臉。羽婷明白過來,低下頭,抱著拳,很快就變成了夢雲的模樣。
走在路上,羽婷想起剛才的事情,不解地問思宇:「思宇哥,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和生日的?」
「哪個?」
「身份證上的。」
「猜的。」思宇逗她。
「騙人。」
「真的。」
「不信。」
「真是猜的。」
「不說就算了。」羽婷說著噘起了嘴。
思宇覺得把她逗夠了,就說:「是從身份證上看的。」
「我又沒給你,你怎麼看見的。」
「就是你拿在手上在我面前停留的時候。」
「那才幾秒鐘啊?」羽婷驚歎,「你就能記住?」
「不信?」思宇看羽婷的表情說,「跟你說,不光是這個。我進去過的房間,再進去時什麼東西少了,什麼東西多了,什麼東西移動了地方,我都能知道。」
羽婷一臉不屑的表情。
「信不信由你。」思宇說,「我們去哪兒吃飯啊?」
「思宇哥決定吧。」羽婷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
他們在一個小飯館落座。思宇點了兩個菜,又說:
「老闆,來兩碗牛肉麵。」
面送來以後,他們就吃了起來。面做的不錯,可是,羽婷卻好像吃的很勉強。思宇問:
「怎麼,不愛吃?」
羽婷用筷子挑起幾根麵條:「我在家很少吃麵條。」
「那你喜歡吃什麼?」
「米飯,米飯炒菜才好吃。不過,熟食裡我最愛吃蒜腸。思宇哥要是巴結我,給我買蒜腸吃就行。」羽婷說著調皮地笑了笑。
「對不起,以為河南人愛吃麵呢?」思宇說,「要不叫個米飯。」
「不用了。」羽婷說,「外面的米飯也不好吃。思宇哥吃吧。」
「其實,我也不怎麼愛吃,吃麵只吃炸醬麵。」
「那思宇哥喜歡吃什麼?」
「餃子,包子。只要是帶餡的我都愛吃。」
「那菜呢?愛吃什麼?」
「都行。我不挑食。」
「魚呢?愛吃魚嗎?」
「嗯,就是麻煩點兒。大蝦最好。」
「嫂子呢,嫂子喜歡吃什麼?」
「還不能叫嫂子。」
「那就是女朋友了。她喜歡吃什麼?」
「她最喜歡喝豆粥。」思宇說,「很好喝的。就是做起來特別麻煩。先用上好的陳年紅小豆,淘洗乾淨了,放在鍋裡,最好是沙鍋。放好了水,用文火慢慢地熬幾個小時,等鍋裡的豆子熬的開了花,水變成了紅色,放進淘好的米,再熬一個多小時,就行了。」
「這麼麻煩啊。」
「嗯。做一次差不多得用一天的時間。而且,熬的時間越長,熬出來的粥越好喝。」思宇說,「因為太麻煩,除了她媽媽,沒人熬給她喝。所以,能喝上一次這種豆粥,她都跟過年似的,特別高興。」
「是嗎?還真是奇怪耶。」
很快,牛肉麵吃完了。羽婷的碗裡還剩下小半碗。羽婷用紙巾擦了擦嘴。思宇問羽婷:
「飽了嗎?」
羽婷點點頭。
思宇叫來老闆,結完帳後,和羽婷離開飯館。
走在路上,羽婷看著夜晚的街景,感慨道:「真美呀。」
她已經有一年多沒這麼高興了。
思宇看了她一眼:「會跳舞嗎?」
羽婷說:「不太會。」
「你就會說這句話。」
羽婷回了思宇一個天真可愛的笑。
思宇說:「回家還早,我們去跳舞吧?」
「隨便吧。」
聽她這麼說,思宇轉身往回走:「那就不去了。」
羽婷連忙追上去:「我去,我去。」
於是,他們去了一家歌舞廳。在舞池裡,思宇拉著羽婷的手隨著音樂翩翩起舞。羽婷偎依在思宇的胸前,次體會到男人的胸膛。原來是這樣的厚實。挨著它,好像心都塌實了。
突然,思宇的手機震動起來。思宇掏出手既看了一眼,離開羽婷,走到旁邊安靜一點的地方,去接電話。
「思宇嗎?你好嗎?」來電話的是他遠在千里之外的女朋友。
「很好。你呢?在幹什麼?」思宇關切地問。
「在網上呢?」
「早點休息,別一玩兒半宿。對身體不好。」
「知道。你在哪兒呢?怎麼這麼亂啊?」
「我在執行任務。」
「別太拚命了。」
「嗯。不談了。你早點兒休息。我們回去見。」
「嗯。想你。」
「我也是。掛了。」思宇掛斷電話,才發現羽婷在旁邊等她。「我們回家吧。」
「誰的電話?」
「一個朋友。」
「嫂子嗎?」
宇好像不耐煩地提高聲音,「你這丫頭怎麼這麼多話啊?走吧。」
回到租住屋,洗了臉就要睡覺了。
「思宇哥,我們怎麼睡呢?」羽婷遲疑地問。
「你睡大間,我睡小間。」思宇說。
「要是來人發現我們沒在一起睡覺怎麼辦呢?」
「你到底想說什麼?」思宇不解地問,「起床以後我把被褥收起來。枕頭就放你那裡好了。」
「只有兩個枕頭呀?」
「我不要枕頭了。」思宇說,「快去睡去吧。」
「是。思宇哥晚安。」羽婷進了主臥室,順手鎖上了門。想了想,又悄悄打開了。躺在床上,抱著被子心想:「真是的,我到底在想什麼呢?」
想著,她害羞地扭扭身子,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