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勃朗,我發誓一定要宰了你丫的!!!
收起了指刀,遍佈細膩鱗片的食指和中指錯動,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響指,我的面口袋癟癟的掛在了半空中。
我已經在裡面翻找N久了,只差把整個身體都鑽進去。指刀的鋒尖仔細的掠過面口袋裡每一根纖維,裡面卻空空蕩蕩的,連一顆灰塵都找不到。
倫勃朗,我再次發誓,一定要宰了你丫的!!!你還我的面,聽見沒有!!趕緊還給我……那是多好的面啊,濃湯牛肉麵,搾菜肉絲面,雞絲芙蓉面,擔擔面,炸醬麵,意大利面……我敢打賭,倫勃朗那丫的一定會用保證遊戲平衡的狗屁理由來搪塞搞丟了我的面的卑鄙行為。只是從國外帶回來二十幾碗麵而已,居然這樣也不行,你丫裝鬼裝的有點過了吧……
荒草平原的深處,我情緒相當低落的靠在一個小土坡上,一邊沒精打采的曬太陽,一邊低頭默默數著眼前爬過的螞蟻。
皇家近衛軍團已經根據我的命令開拔出發了,算算路程,再加上打發行軍路線兩旁的人蟲兩族雜魚的時間,吃飯睡覺刷牙漱口調皮打鬧掉隊罰站打手心等等時間,這兩千多公里的距離大概需要三天左右的樣子。看起來作戰計劃要因為幾碗麵的離奇失蹤而迫不得已的提前了,得而復失的感覺實在是難過。
蟲須趁著我發呆的當口偷偷的溜了出來,細長透明的身體象蛇一樣在草根處迅快的蜿蜒而行。幾十米開外的一隻三眼魔狼毫無徵兆的騰身而起,脖子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繫上了一根透明細長的管子。
你這輩子沒白活啊,居然都進化的可以飛了,就是不知道你的頭暈不暈,我憐憫的看著那只被蟲須高高捲起的魔狼。第一次體會到飛行樂趣的魔狼正興奮到張牙舞爪,脖子間的蟲須卻鬆散的解開了。就在魔狼即將以一個高難度的跳水動作砸塌地面的瞬間,蟲須再捲,心臟跳到暴棚的魔狼又被再次拋向了天空。
「也差不多玩夠了吧,還有點時間,咱們一起去看看老朋友吧。」蟲須很不情願的把魔狼扔出老遠,「嗖」的一聲縮回了前臂上的細小孔洞。彷彿還是有點不太甘心,蟲須的末端還自作聰明的留了大概十厘米的長度,一本正經的混雜在前臂並行交錯的兩排短刺中間。
人類是一個極其惰性的物種,不到刀架脖子上永遠也不懂得變通,當然,這麼大的一個群體裡總是有些異類,他們通常被冠名為科學家、偉大先驅之類的稱呼。我不是先驅或者科學家,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主角,所以我也很理所當然的充滿著惰性。
蟲族主城的地下,用來加固地基的是各種奇形怪狀的巨大野獸骸骨。在主城中街的地面之下穿行,彷彿是進入了一個收藏極豐的古生物博物館,很有一些保持完整的骨架,擺出被屠戮時的痛苦模樣,扭曲的被深埋在蟲族主城那平整光滑的骨甲路面之下。
這是一些拼接的十分巧妙的巨大的肩胛骨,堅硬平整,接縫的地方整齊的連紙都插不進去。可惜再結實的骸骨也比不上花崗岩石的堅硬,我更輕鬆的破開了肩胛骨鋪成的地面,來到了我做為兩座主城三任城主達到事業輝煌頂點時候的地方。
蟲族主城的城主大廳裡很明亮,幾十盞水晶吊燈散發著柔和的亮光,寬敞的地面上散落著很多桌椅,就像是被警察突擊搜查的地下麻將館,椅倒桌伏雜亂無章。
空氣中殘留著一些雪茄燃燒過的味道,直觀的分析一下煙氣的濃度,如果是剛剛在這裡舉行了一場會議的話,那麼會議結束的時間應該是十五到二十分鐘以前。
我不必去費心猜測,直接問問當事人好了,反正大廳裡還留了一個打掃衛生的人在。
城主大廳的光幕前,孤零零的站著一個白衣蟲族,該同志正轉頭看著發出異響的地方,眼睛嘴巴再加上鼻孔,無一例外的張到了極限,目光呆滯,身體僵硬,下意識裡彈出的指刀已經快將掌心刺破。
來是你小子……還差一點就被你嚇死了,你就不能像正常人一樣走走正門嗎?」蟲也無敵的膽子比起蚩尤來明顯的小很多,我甚至都聽到了蟲也無敵的心臟企圖跳出胸膛的急促。
「你不是早就應該知道我回來了嘛,何必裝的這麼緊張,我只不過是回來看看老朋友的。」
「我是知道你回來了,但是請你來找我之前先預約好不好?我有四個秘書的,隨便哪一個都可以哈……唉,預算裡又要加上重新裝修經理辦公室的費用了,真是頭疼……」蟲也無敵鬱悶的扯過兩把椅子,示意我可以隨便坐。
「玄奘他們怎麼樣了?」和蟲也無敵的交道打的是夠老了,要說朋友,打死我也不敢高攀,該同志絕對可以稱的上是吸血鬼家族裡千百年來最傑出的人物,在吝嗇和刮地皮的領域裡,我和該同志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遙遠距離。
「我沒有刻意留心過,很久以前的消息是他們帶著幾百號人去了蟲神分界線,那裡和自由聯盟很近……這個消息價值五百個能量單位,你是付現金還是刷卡?」
「他們跑那麼遠幹什麼……」我不禁有些擔心,如果羅密歐出現,那個地方第一時間就會變成前線。最主要的是,風華絕代是一個對戰爭外行到讓人絕望的空談家,就連能不能做到安全潰逃都是個未知數,更別提什麼有計劃的戰略轉移了。
「到哪裡還不是一樣的賺錢,那到你不知道能量單位兌換星際貨幣的交易一直都在進行嗎?為了生活,遊戲玩的再枯燥一點也值得了。說真的,我現在無比的痛恨戰爭,看著大把的銀子流水介的使出去,我的心啊,疼的幾乎要碎成八百片了……」蟲也無敵為了增強效果,死力的揪著胸口做起了無比痛苦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