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夕——你回來——我不要你死,你說過絕對不會丟下我的……是你說的!你怎麼可以食言——你回答我啊——」白若痛哭的跪在地上大聲叫道,她想抓住柴夕的手,卻發現她的身體輕飄飄的向天空飄去,準確的說是向那片紅色的雲彩飄去,她想去追逐,手卻被歐陽明牢牢的抓住……
「歐陽明!?」白若目光呆滯的回過頭,看見站在自己面前那個神情淡然的男子,突然間,所有的憤怒都爆發了,她掄起手就是一個耳摑子「是你——是你害死她的!如果,如果不是你帶我們來這裡……如果,不是你剛剛的見死不救……柴夕她不會死,她一定不會死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歐陽明的嘴角出現一絲紅痕,他淡漠的用一隻手輕輕拭了拭,而另外一隻手卻並沒有鬆開白若,相反卻將她抓得更緊了!「一切都是宿命,這就是柴夕的命運,阻止只是徒勞,更何況或許這樣對她更好呢!」他別有深意的說道。
「什麼叫對她更好?」白若憤怒的吼道「你放開我啊——你對朋友的好,就是眼睜睜看著她去死嗎?看著她歷經痛苦而死……哼——我從未聽過這麼荒謬的辯解!你將一切的過錯都推到別人身上,甚至去埋怨並不一定存在的命運,你不覺得可笑嗎?」
歐陽明微微斂眉,旋又恢復原本的淡然說道「隨你怎麼想吧!在下只會說這麼多,再說,來這裡的決定,是你們一起下的.,wap,更新最快.在下曾經說過,這裡並不是普通的地方,是充滿危險又變幻莫測地。而且,在下也沒有義務保護你們的安全。起碼,在那之前是沒有的!」他話中有話地說道,只可惜白若沉浸在失去柴夕的悲傷中,對歐陽明話外地意思並沒有在意。「既然你這麼哀悼死去的朋友,就不應該讓她白死。你知道嗎?冥靈戰士是不會被消滅的,柴夕只不過是用她的性命在為咱們爭取短暫的時間而已,如果你繼續在這裡為她地死痛哭得無法自拔,可能最後她的犧牲什麼也沒有換回來,難道你想官青寒那也同樣遭遇不幸嗎?」
歐陽明的最後一句話深深震撼了白若,該死!她忘了來這裡最關鍵的目的,柴夕的離開,將她所有的心思全部帶走,她的魂靈深處彷彿瞬間什麼都沒有了。空空的,不知道應該想些什麼,歐陽明地一句話讓她整個人又突然清醒過來了!
「對不起——」白若低下頭蠕動著嘴唇沖歐陽明說道。
「在下明白——走吧!」歐陽明輕描淡寫的說道。就在白若走在前面的時候,歐陽明卻回頭了!他深沉地目光似乎遙遠的看著那一片火紅地雲海。是那裡嗎?那裡就是火鳳凰誕生之地?置於死地而後生?他露出一抹相信地笑容。希望那將是解除大禁咒的方法,只有那樣不死地朱雀神鳥才能得到重生!
眼睜睜看見那冰冷的兵刃穿透自己的胸膛。那是一柄三叉戟!柴夕的臉上依舊掛著那無所畏懼的笑意,是的,無論是商場還是戰場,無論面對的是怎樣的強敵,她是柴少,是柴家的人,就不應該膽怯,更不應該後退,迎難而上才是柴家兒女的本色,所以,她就是這麼做的!
微笑的凝視著對手,她的胸口是火熱的,她已經知道如何才能克制他們了!只有犧牲自己,或許白若他們才能安全的通過這裡!
有多少人能夠親身體會死亡的感覺?又有多少人能夠清楚的意識到死亡的降臨?剩下還有多少人能夠清楚的說出死亡的感覺?
柴夕目無表情的笑了笑,她或許就算一個,她清楚的看見白若跪在地上痛哭失聲,她知道,自己死了!就在她的胸前被那柄三叉戟沒入的時候、就在那噴湧而出的鮮血讓她覺得胸口溫暖的時候……或者應該是更早,就在她看見那張卡片的時候,她就應該知道,死神即將降臨!至於死亡的感覺?她從來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麼奇怪,她看見自己的身體變得透明,幾乎比透明還要透明,就那麼一陣風就可以漂蕩起來,而同時,她的肉身也變得輕飄飄的,原本以為身為靈媒的白若應該可以看見自己,但好像又不是……莫非……她的笑容有些苦澀,難道是她和這些冥靈戰士一樣,也變成了冥靈?這個地方是想將她留下,繼續對付將來的闖入者嗎?死亡的感覺竟然不是痛苦,相反卻是輕鬆和自在?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感到一陣灼熱!那是一種彷彿烈焰焚身的灼熱感!她幾乎要被燙得尖叫起來,週身的皮膚,不!不僅是皮膚,還有毛髮、內臟……都似乎被放在火焰中焚燒一般……怎麼會這樣?自己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還會感到痛苦,那絕不是一般的痛,而是痛徹心扉,是將人生生撕裂的痛……整個人就像被放在烈焰中,活活燒死一般……她拚命掙扎著,可是四肢似乎不受控制一般,她覺得自己胸口好像有一個什麼東西一直堵著自己,這時候,這個東西彷彿被烈焰溶掉了一般,雖然身體上是難受的,但心中卻是一片沉靜,對!那種感覺彷彿是……
那種感覺曾經也有過,在什麼地方呢?柴夕緩緩的合上眼睛,腦海中出現一副畫面,那個一直出現在夢中的畫……
她走過一條甬道,青石路面的甬道,在一個大屋子前停下,然後進去,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副大型的壁畫,畫面上是一個雍容華貴的女子,恍若九天玄女一般的氣質容貌,而她身後,一些穿著奇形怪狀的女人們正跪在地上,低著頭,手中捧著大大小小的容器,容器中流光溢彩,看得出都是難得一見的寶貝,她們的臉上寫滿了虔誠和恐懼……柴夕凝視著那把嵌滿珍珠、瑪瑙和翡翠的金色寶座,又看了看寶座上面被執起的鳳翅冠羽的團扇,突然有種莫名的熟悉感,這裡是……
記憶彷彿潮水一般將她湮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