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伯抬起頭,微睨了官青寒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重仍是長長的一歎。他的表情如此怪異,官青寒自是不會有不知的的道理,只是從小,他就經常和師傅來這家小店,雖然後來際遇變故,師傅也歸隱江湖,但對於寥伯,就像對著一位長輩一般,既然他有難言之隱,他也不想刨根問底……
「白毛僵是不是很好看出來?是不是普通的定身符就可以對付了?」白若有些臨時抱佛腳的問官青寒道「上次,就是我們第一次碰面的時候,追你的那些是黑毛還是白毛啊?那個叫什麼旋風的是什麼毛啊?對了,寥伯和阿華……嗚嗚嗚嗚……你捂……摀住我的嘴巴幹什麼啊?」看著寥伯灰白的臉色,官青寒實在沒有辦法將這個大嘴巴的笨女人留在這裡,誰都知道下一刻她就會將注意力全不集中在寥伯和阿華身上,保不準還想用他們來做實驗好好研究一下……
白若百無聊賴的在仁愛醫院停車場轉悠,唉!剛剛自己好像是有點腦袋壞掉了,明知道寥伯很在意自己的身份還嘮嘮叨叨的說了那麼多,殭屍殺人雖然是很可惡,可是那和寥伯阿華畢竟沒有什麼關係,自己怎麼就那麼不知趣,不知道寥伯有沒有生氣,想想平時他對自己那麼好,有什麼好吃的,新發明的點心都會打電話讓自己去品嚐,可是……
就在她停好車子準備上去找官青寒商量事情時,忽然看見兩輛車子一前一後的開了過來,前面是輛奧迪後面則是她熟悉的寶藍色奇瑞,是小柔的車子.電腦站更新最快.她嘴角輕輕上揚,好久都沒有看到這個志強不息的女孩子了,怪想她地。還沒等她走近,就聽見小柔忿忿不平的聲音「這裡是我的專用車位。你這人怎麼問都不問就那麼停下來了,要不是剎得快……」
京極輝厭惡地看著轎車中那個坐著不動,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地女人,果然,女人果然都是這個模樣。不是風騷賤骨,就是不知好歹,得理不饒人的主。明明就是自己先到的,她卻要說這是她的專用車位,他握著方向盤的手略一縮緊,一道厲芒從他修長地眼睛中射出,讓隔著一層玻璃的小柔平白打了一個寒顫,但倔強如她,怎麼會為一個區區的眼神而退縮呢?她索性也擺出一副誓不退讓的姿態。揚起下巴,挑釁的望著京極輝……
白若有些好笑的看著車子中一副誓不罷休的小柔,她顯然已經氣到不理會周圍的人和事情。一心和那個開奧迪的人卯上了,她只好當和事佬。走到那輛黑色地奧迪車窗前。輕敲了一下玻璃。
京極輝在看見白若那張不施脂粉的臉蛋時,不由有些愕然。是她!他忽然覺得自己心底的某種沉睡地東西正慢慢甦醒,依舊是那種熟悉的感覺,她地眉,她地眼,甚至是那一顰一笑都彷彿在夢中見過一般,她身上有股好聞的味道,是淡淡地甜香味,那是只有最為至純的處子血所散發出來的味道,京極輝瞇了瞇眼睛,沒想到,姓官的到現在還未碰過她,這個發現讓他有種說不出的愉悅……
白若有禮貌的沖京極輝一笑,心中不由很花癡的歎道天啊!為什麼最近讓她遇上那麼多好看的帥哥呢!眼前這個就絕對是個標準的美人,單薄、缺乏血色的臉龐,非但沒有一絲柔弱不堪的感覺,反而多了一分斯文的舉止,氣質雖然有些過於陰柔,不過他的眼神卻是極為剛毅的,就像剛剛他瞪小柔的那個眼神,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竟和她的上官有那麼幾分相像……看他一身名牌,應該是個地地道道的公子哥吧,含著銀湯匙出生的人,可是為何他和她對視的時候,透過他的眼睛,自己會看見一絲迷惘和絕望的神情,難道是自己太花癡了,才會產生幻覺……
「小姐,小姐——有事嗎?」京極輝掩飾的咳嗽了一聲,他實在受不了白若那赤裸裸的眼神,那個時候,那個姓何的女人也是這樣看著自己,不同的是,他會厭惡會痛恨,會起殺意,但,看見白若的眼睛,他心底有的竟然是寵溺和憐愛,這讓從來不會覺得害怕的他有些膽怯,自己怎麼會……
「呃——你佔了人家的車位啦!還不快退出來——你是第一次來仁愛嗎?」白若掩飾的笑了笑,天啊!自己怎麼對著一個陌生的男人這麼發了半天花癡,她背過身悄悄吐了吐舌頭。雖然只是一個小動作,但京極輝卻看得分明,她究竟是個怎麼樣的女人,竟然能夠讓官動心,這麼天真沒有心機的女人,如果,如果她的存在被將軍知道了,結果只會有一種可能,想到那個結果,不知怎麼的,他的心裡會有生出期盼和不忍兩種截然矛盾的心理……幾乎是有些盲目的聽從她的指揮,將車從那個車位倒了出來,京極輝看著她沖那個開車的女孩揮揮手,女孩的車子順利的滑進車位……SORRY,小柔的脾氣是沖了點,不過確實是你佔了她的車位……」白若沖京極輝眨巴著眼睛說道「你自己看就知道了……」
京極輝順著白若指的方向,只見車門打開了,卻不見剛才那個趾高氣揚的女孩走出來,仔細看去才發現,最先出來竟是一輛手推行動車,女孩艱難的啟動機關,然後小心翼翼的移動著僵硬的下肢,坐上推車,整個過程看起來艱難卻又十分嫻熟,可見,她癱瘓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原來是這樣……京極輝看了看那個有特殊標記的車位,看來自己這些年是太專注於修煉了,以至於連這樣基本的常識都忘掉了,一時間,剛剛的不快早已煙消雲散,他看著白若和她講話、告別不由隱隱有些好奇。
「呃,你說我,我為什麼在她下車的時候不去幫她?哈哈哈——你這人可真逗,剛剛還氣呼呼的,現在就想著要幫助小MM了?」白若聳肩笑道,那模樣彷彿跟京極輝十分捻熟一般,她意有所指一般的說道「小柔是個倔強的女孩子,她並不希望別人在這個時候幫助她,更多的,她希望可以幫助別人,幫助別人得到真心的笑……別把所有的女孩子都想得那麼脆弱,需要幫助……」她揮揮手,剩下京極輝愣愣的站在陽光中,不知道心中應該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