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少…柴少…幫幫忙啊——你在看什麼呢?」白若叫道。
此時此刻,柴夕臉色沉重的對著那處被挖得稀爛的坑,並沒有去幫他們一把的舉動。白若拍了拍手上的泥巴,有些不解的看了看其他人,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怎麼一下子柴夕的神情這麼嚴肅起來……
低低的歎了一口氣,柴夕指著二子奮力爬起的地方說道「就是這裡!昨天,我跟著那個人就是到這裡……」
「什麼?奶奶的,別讓我知道是哪個臭小子,要不,我非要他好看,哎呦,我的腿哦——小高,輕點,輕點——斷了——」二子發出殺豬似的叫聲。
白若也失去了說話的興趣,她無聲的注視著那個人為形成的坑,腦海中試想著當時的場景,雖然她看得不是很仔細,但以對方的身材要挖出足以掉進一個成年男子的大坑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尤其,尤其還是在一個暴風雨的晚上,對方究竟是為了什麼呢?她慢慢蹲下身子,仔細辨認著地上的泥土,那些確實是龍潭村特有的黑泥,這種粘稠的黑泥被雨水沖刷後雖然有些軟化,但看著一旁丟棄的鐵鏟……她似乎可以想到,昨天的那人是多麼費力的揮動鐵鏟,在一遍遍的嘗試過後,鐵鏟終於不堪重荷的斷掉了,他只能用手一點一點的將泥土扒開,他的指甲在石塊和草根間折斷、翻起,接著血流不止……地上那些斑駁的褐色痕跡,應該就是那個人留下的,就是這樣,對方仍然堅持不懈。是一種什麼力量驅使他這樣做?白若百思不得其解.更新最快.
「二子——你看這是什麼,是不是……」小高指著一處的痕跡,臉色慘白的衝著一瘸一拐地二子叫道。循聲望去的二子也一下子變了臉色。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一邊發抖……
「你們…你們怎麼了?」白若有些不解地問道,不過就是一條紮著紅結的繩子而已。這兩個大男人至於被嚇成這樣嗎?一旁地柴夕似乎也看出些端倪「這是你們村子的習俗嗎?」
小高猶豫了片刻,哆嗦了一下說道「這回,咱們可算是闖了大禍了!」他眼睛一黯的說道「村子中向來有規矩,綁著紅結的這種繩子只有二子家才有,是老村長親手綁的。你們看這些結法,很特別對嗎?凡出現紅繩結地地方,龍潭村的村民就必須止步,不能靠近更加不能逾越!上次在龍潭邊上發生的事情,你也都看見了,要不是那個居心不良的巫師私自扯掉紅繩,我們這些毛小子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是不敢靠近的,可是,可現在……如果村長知道了。我們……我們該怎麼辦啊?」
白若想了一會道「你們這麼說就更加奇怪了,你說,好端端的。這紅繩結若真像你說的,在你們村民的心中是禁令。是無條件地服從。那麼,它又怎麼會被丟棄在這裡?這裡什麼都沒有。老村長為何要讓人在這裡拉起警戒線呢?」說完,白若蹲下身子就去檢查那條繩子「而且,你們看——繩結綁得很新而且還是潮濕的,應該沒拉多久,一定是什麼人在繩結綁上後又將其扯斷的!」
白若地分析讓柴夕皺起眉頭,莫非是昨天那個人……她的目光順著繩子地方向往下看了看,尤其是注意了一下剛剛二子掉進地那個大坑,不知怎麼,她突然有種心神不寧的感覺,似乎有什麼將要發生一般……這,真地只是一個惡作劇,有人無聊在這裡挖個坑而已嗎?這種可能性幾乎沒有,別說這一帶荒山野嶺的,再加上村裡那些謠言和傳說,根本不可能有人上這裡來,而眼前這個黑洞洞的大坑,看上去…更像是——墓穴!柴夕頓時覺得渾身一陣惡寒!聯想到這幾日村裡發生的怪異的事件,她腦海中頓時有了答案,他們,對!老村長一定是將那個因為紅死病死掉的年輕人的屍首深埋在這裡,所以才會用紅繩作為警戒,告誡村民不得靠近……然而,午夜十分,在那個電閃雷鳴的暗夜中,卻有一個什麼人來到這裡,不但拉掉了這裡的警戒繩子,而且還,還將原本埋葬在這裡的屍體給……想到這裡,柴夕不由有些後悔,自己真不應該由著白若的性子來,早知道情況會這麼危險,她就不應該帶他們上山的!
「什麼!?」柴夕的分析,讓幾個年輕人都張大了嘴巴,目光停在那烏黑駭人的大坑裡,尤其是二子,想到自己剛剛差點和死人同穴,他額頭上頓時一陣盜汗。那黑洞洞的墓穴猶如張開的大嘴,無聲的對著眾人發出恐怖的嚎叫……
白若剛想說話的時候,突然,正對著她的灌木叢後面隱約有個很亮的東西一閃,那漆黑如星的顏色讓她的心猛然一震「有人!」幾乎是脫口而出,對!那不可能是別的東西,唯一的可能就是人的眼睛!
柴夕聞言,眼眸中厲光一閃,動若脫兔一般追了過去,剩下二子和小高有些面面相覷,不曾想到,斯文的猶如貴族皇子一般的柴家少爺竟然比他們這些天生的獵戶的動作還要敏捷!
「大人啊——會不會是你看錯了?山裡這地方,會有很多野獸的!柴少他會不會有危險啊?」二子有些擔心的問道。
「這,這不可能啦!一來,我相信自己的直覺,那確實是雙人的眼睛!二來,你們也不用擔心,柴少可不像你們想像中的富家少爺,她的本事厲害著呢!」白若笑著說道,可口中雖這麼一說,但她的心中卻是七上八下的,萬一真的是自己看錯了,又或者對方是比野獸更加兇猛的東西,例如……是厲鬼!那自己豈不是害了柴夕!?想到這裡,她拉上二子和小高道「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跟過去看看吧?」
「不錯!人多有個照應!」小高贊成道。
一行人立刻順著柴夕追趕的方向尋找過去。
「怎麼會沒有留下一點痕跡呢?」二子有些氣餒的說道,他可是村子裡面最年輕最優秀的獵人,擅長搏鬥和追蹤,明明是馬上就尋步追來,不可能會沒有一點線索,可是,眼前除了幾根好像剛剛被折斷的樹枝外,就沒有一點變化,山間的小路上的泥痕不可能沒有留下任何腳印,除非……除非他們根本就沒用腳……這種猜測讓二子有些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