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南至成的臉上充滿了死灰色,他不懂,原本因為最強的境界力量怎麼會被這麼輕易地擋住,那麼,如果對方也用出他的境界力量,那麼自己拿什麼去擋,想到那後果,南至成的心就慌了,這一慌,連境界之力也受到影響。
與南至成交手的凌風很容易就感受到了那境界力量的不穩,心下冷笑,劍隨之而轉,一招「漁舟唱晚」向著對方的身上罩去。
原本是最普通的劍招,但是南至成現在心膽被奪,這簡單的劍招在他的眼裡卻變成了最凌厲的殺招,眼前好像都是凌風的劍影,讓他生出一股無力抵擋的無力之感,於是,他只好不停地在周圍閃躲,希望有人能幫他把凌風給擋下來。
像是感受到了他的召喚,一聲厲吼從南至成的身後傳來,幾人的眼光都像那個地方看去。原來是步飛言,在他的身邊是白合,不過現在的白合情況很不妙,他嘴角掛滿了血絲,神色淒苦地看著步飛言。
一聲厲吼結束,步飛言緩緩地站了起來,眼神冷淡,死死地盯著前面的幾人。看到步飛言站起來,南至成高興極了,趕緊對步飛言吩咐道:「步飛言,過來幫我把這些作亂者給殺了。」
步飛言依言向前走了幾步,但是,卻並沒有走到凌風的前面,而是在南至成驚訝的眼光中,他瞬間出手,那隱空之刀彷彿頃刻而至,等到南至成感覺到不對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隱空之刀從他的頭頂落下,讓他再也說不出話了。
這一刀猶如從天而降,凌風也感歎。在夢幻之星的雙重刺激下,步飛言竟然晉陞到了泰山北斗的層次,這一刻,他是利用自己的力量壓制了夢幻之星地毒性,但是也不會太久了,很快,這個武癡也將會離開這個世界。
「你還好吧?」凌風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他知道。自己做的一切都已經晚了,他只能讓他們這些人回復一點神志,這是他為他們最後能做的。
步飛言看著凌風。苦笑了一聲,說道:「很感謝你,讓我找回了自己,雖然有點晚了,但是我還是要感謝你,而且,我希望你能再幫我一次。」
「有什麼我能做的,我一定會做。」凌風對前面的步飛言承諾道。
後面的白合也緩緩地站了起來,走到步飛言的身邊,對凌風說道:「我跟阿飛都是曾是天山地弟子,雖然失去自我後我們做了很了可不起師門的時候,但是我們還是希望你們能在我們死後把我們帶回師門。」
凌風也沒有猶豫,重重地點頭,說道:「這不用說的,我一定會讓你們重歸天山地。」
聽到凌風的保證,白合也終於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從身上撕了一塊白巾,用鮮血在上面寫了一些東西。然後交給凌風,說道:「這是我給阿飛在天山時的身份。把這個交給我們的師傅就行了。他會明白的,不會為難你的。」
伸手接過那塊血字白巾。凌風緊了緊拳頭,問道:「你們還有什麼未竟的事嗎?比如願望什麼的,你們現在難道就沒有特別想做的事?」
這麼一說,步飛言與白合相視笑了一笑,而後白合是微笑著對凌風笑了笑,搖搖頭,而步飛言卻靜靜地走到凌風的面前,說道:「曾經敗在你的手裡,但是在剛才我又得到了新的力量,所以我想與你再比一次。」
凌風點點頭,走到一邊,對步飛言說道:「能與你戰鬥是我的榮幸,我會盡我最大的力量來打敗你。」
步飛言跟著走到那空曠之地,笑著說道:「如果你不出全力的話,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所以,儘管來吧,我會用我最後的力量來打敗你。」
這時候已經不用說什麼了,凌風與步飛言兩個人很默契的同時出招,因為剛剛獲得力量,步飛言並不能運用境界之力,所以只給凌風來了一個與以前一樣的隱空刀法,但是這比之南至成的境界力量有用多了,逼得凌風不得不小心應付起來。
這個時候,段辰風與小瘋子也解決戰鬥了。看到凌風與步飛言戰在一起,他倆也很有默契地走到白合的身邊,扶著白合坐下,靜靜地站到一旁看著兩人地戰鬥。
因為已經有了死地準備了,步飛言也就再也不顧什麼防禦了,凌風的那些什麼進攻他根本不理,只是一味地進攻,就好像要把自己所有的一切盡情地表現出來一樣。這在無意之中倒真的讓凌風難做了,以前的凌風都是以進攻為主要手段的,但是今天碰上一個不怕死的,你還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對方退縮的?
第一次,凌風處在一個防禦的位置之上,他的劍不再犀利地攻擊對方的弱點,而是死死地咬住對方進攻的招式變化,盡力地去阻擋對方進攻的腳步,因為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凌風剛開始還真的有點不適應,但是在經過幾招的戰鬥後,凌風也就找到感覺了,因為只要把對方的刀與步飛言看成一個整體就行了,他的招也就是他的一部分,那麼破對方的招式也就是進攻他的弱點,這與之前的戰鬥就沒什麼分別了。
一時間,雙方戰的如火如荼,從地上打到空中,從刀劍的比拚後又比上了輕功,整個大廳裡不停地刀劍翻飛,那些慢慢醒轉過來的人也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都靜靜地看著那對戰的兩人。
白合的目光一直隨著步飛言的身影,看到步飛言那快樂的戰鬥模樣,他也跟著露出了微笑,對身邊的段辰風兩人說道:「阿飛一直都是這樣,在天山的時候他是我們那一輩裡最勤奮的,也是我們之中最有天賦的,在他才二十歲的時候就已經半隻腳踏進宗師大門了,原本我們以為有他在就一定會是我們天山派壯大起來的,只是沒想到,一張邀請函改變了一切。」
這時候的白合臉上露出傷痛掙扎的神情,回憶道:「我跟著阿飛一起參加了宴會,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境遇,雖學了很厲害的武功,但是卻因此而做了很多可惡的事情,現在想起來,那時的我們還真的是一條行屍也說不定。」
看著凌風,白合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對段辰風說道:「有些話,我要提醒你們,這個組織很深,在我的印象中,他至少還有兩個秘密的根據地,因為記憶混亂,我一時也想不起這兩個根據地的位置,只知道有一處在一個山谷中,那裡有很強的守衛,而且還有破碎級的高手坐鎮,所以你們一定要加倍小心。」
剛一說完,白合就猛地吐了幾口黑血.然後眼神開始慢慢地渙散n段辰風看到這裡,也知道白合的毒素開始發作了,再過一會他就會離開了。不過白合還是強著精神,對小瘋子兩人笑了笑,說道:「好了,我也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你們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就快點問吧,能幫到你們的話我會很高興的。」
小瘋子與段辰風對望了一眼,然後急步走到白合的身邊,凝重地拿出一幅畫,在他的面前展開,對他問道:「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有沒有看到過這個女孩?」
白合拿起那幅畫,上面畫著的是一個很迷人的女孩,非常漂亮。只看了一眼,白合就點了點頭,說道:「見過,不過不記得是在哪裡了,不過我很確定自己見過她,而且她好像職位很高,武功也非常厲害,至少不是南至成這種人可以指揮得了的。」
說完這些,白合就把畫還給了小瘋子,抱歉地說道:「我只知道這麼多了,要不是這個女的這麼迷人,我想我可能不會記得,現在記憶是恢復了,但是在組織的記憶卻變得模糊不清了,所以我只知道了這些,實在抱歉。」
小瘋子搖頭,說道:「不,你已經幫到我了。」說完這話,小瘋子走到一邊,臉上佈滿殺氣。
這時候凌風與步飛言的戰鬥也已經分出勝負了,凌風畢竟比步飛言要早一點進入泰山之境,所以對境界的理解要比步飛言深刻的多,因為在步飛言一招隱空刀法出手的時候,凌風的劍更快地遞到了步飛言的面前,只要再進一步就會刺穿他的眉心,所以這一場的比鬥凌風勝了。
雖輸了,但是步飛言卻沒有任何的沮喪,臉上露出一種滿足的微笑,然後在凌風幾人的注視下,他的身體緩緩地向後倒去,在剛要倒地瞬間,他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睜眼看到是凌風,他淡淡地笑著,說了一句:「謝謝!」然後就再次閉上眼睛,頭慢慢地歪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