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天尊,還請隨風掌門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師弟之是因為關係本門絕學而有所心急才做出此等不敬之舉,還請隨風掌門網開一面。」玄無知道再這麼糾纏下去,玄靜肯定會受到一些懲罰,進而會影響到武當的聲譽問題,所以他立即跳了出來,準備與凌風講和。
「噢,師傅有錯就可以原諒,那徒弟有錯就沒機會解釋了嗎?」凌風譏諷地看著玄無,他現在對武當的印象很差,所以不由自主地,語氣就沖了點。
聽了這句話,不僅玄胡身體一振,就連那原本躁動的玄靜也迅速安靜了下來,深深地看了凌風一眼,然後歎了口氣,對凌風深深地抱了一拳,說道:「玄靜感謝隨風掌門對劣徒的維護之情,但是我武當也有武當的規矩,還請隨風掌門不要為難我們。」
玄靜變化太快,剛剛還像一受傷的獅子,可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個風度翩翩的道門長者,和藹可親。這讓凌風有點反映不過來,所以他說的凌風一時沒注意,只傻傻地看著對方。
「這隨風掌門倒是有點為難老身了,因為武當有武當的規矩,白紙黑字寫在那裡,如果一旦有人違背,我們也是按照門規來處置,從來沒有徇私。」玄無看到凌風只看著凌風,以為凌風是懷疑他的話,所以又解釋了一遍,然後面有難色地看著凌風,
意思說的很明白,也就是說,不管有沒有凌風撐腰,這規矩是不能破的,因為無規矩不成方圓,就是一個小小的家庭也有自己的規矩,何況還是武當這麼大的門派,如果,今天因為凌風而對玄胡網開一面,那麼拿武當百年的清譽視何物。
這麼一解釋,凌風也就犯難了,回頭看了一眼玄胡,這傢伙也剛好抬頭看向凌風,對其點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臉上掛滿微笑。
這傢伙倒是看的開,可他看的開,自己卻捨不得啊,好不容易有了幾個夥伴,他可都當寶似的珍惜,是絕對不允許自己就這麼放開他們的,於是,凌風皺著眉,向玄無問道:「難道就沒什麼特例嗎?我不信你們武當會把規矩定的那麼死?」
「特例當然會有,武當也是一個講理的地方,只要玄胡把那個偷學武功的人給帶來,那麼他將不會被逐出師門,只會受三個月的面壁之罰就可以了。」玄無說道。
「還有這一條規矩啊,早說嘛,那個人就是…」還沒等凌風把話說完,原本跪在他身後的玄胡就一把衝上來摀住凌風的嘴,對其搖了搖頭。
玄靜本來對玄胡很是看好,因此才讓他當上了武當的首席弟子,但是,卻是這個自己最看好的弟子最傷他的心,沒經過本門同意就私傳門派絕學《太極劍法》,這幾乎等同於判派的行為讓玄靜很是憤怒,悔恨當初看走了眼。
也許是愛之深恨之切,在見到玄胡的第一時間,他就像獅子似的衝上前,恨不得把他給親手瞭解了。但那也就是霎那的時間,等看到玄胡是真心的悔改時,他又有點心軟了,他還是喜歡玄胡的,不過,再喜歡也沒用,他違反了門規,就要接受懲罰,所以,他才狠下心腸,準備給玄胡來一個了結。
但是沒想到凌風突然從中作梗,如果是好言相勸,他也許會聽,但是沒想到凌風一上來就跟他頂撞。這下可好,原本就滿肚子因人的怒火無處發洩,只因為這一句話,那怒火就騰地竄了出來,於是,玄靜就把所有的氣撒到了凌風頭上。
只是可惜,他撒氣撒錯了對象,不久氣沒撒成,還碰了一鼻子的灰,這就讓他更為憋屈,也因此,他才在剛才那麼咄咄逼人地責難凌風。不過,他畢竟是關懷自己的徒弟,在看到凌風做這麼多只為了為玄胡討一個機會時,他的心觸動很大,他為他徒弟高興,因為他找到了一個好的夥伴。一瞬之間,那對凌風的怒火與憤怒就全都消失不見,頓覺的凌風很值得敬佩,所以他就很自然地對凌風聲出好感,並對凌風和言相向。
不過,這一刻,當他看到玄胡阻止凌風說出那卑鄙之人時,他的怒火又騰地冒了出來,原本只要凌風說出是誰,他就可以免於懲罰,可他倒好,竟然阻止了凌風。一個健步,玄靜沖身上前,右掌上揚,對著玄胡當頭劈去:「你這個劣徒,到這時
不知悔改,看我怎麼打醒你!」
因為事發突然,而且雙方相距太近,所以當凌風發現事情不妙準備阻攔玄靜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玄靜一掌結結實實地擊在了玄胡身上。不過,沒有預料中的鮮血,只有一個響亮的聲音:「啪!」
這個清脆的聲音響徹整個武當腳下,把一些人都弄糊塗了。
凌風看了看玄胡臉上那火紅的印子,再看了看眼前那怒火沖天的玄靜道長。一瞬之間,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玄靜很恨玄胡,因為他是他最愛的弟子,但也是最讓他心痛的弟子。
「為什麼到現在還有維護那個卑鄙的偷藝之人,難道那個人比你的生命的還重要,值得你用你的一切去維護?」玄靜大聲質問玄胡,就像是一個父親在關懷一個走錯了路的兒子。
玄胡沒有回答,他只深深地看著凌風。
「說啊,說話啊,你到是告訴我為什麼要阻止他?為什麼不要他說出那個名字?」玄靜滿臉痛心地責問著玄胡,像是不明白為什麼一向聽話優秀的玄胡突然之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轉過頭,玄胡很認真地看著自己的師傅,一字一句地對師傅說道:「徒兒謝師傅的教導之恩,但是徒兒不後悔自己當時的選擇,如果讓我再選一次,我還是會那麼做,他是徒兒的同伴,值得我那麼做,值得我用生命去維護他。」
這話雖然很輕,但是卻在每個人的耳旁響起,每個人都很清楚地聽到這句話。玄靜聽到玄胡這麼說,反而沉靜了下來,整個人一片柔和,對玄胡笑了笑,說道:「如果他真的值得你那麼去做的話,那我為你驕傲,因為你找到了一個好的同伴,記住了,人生最寂寞,同伴會伴你同行,他會給你帶來快樂。」說完這話,玄靜就靜靜地轉身離開,經過玄無的身邊,他淡淡地說道:「師兄,你來主持吧,他已經有了自己的道,我已經沒有理由責怪他了。」
玄無施了一個口號,對玄靜點了點頭,說道:「好吧,竟然師弟這麼說了,那我就在此對玄胡的懲罰進行宣佈。」上前踏一步,走到眾人的面前,準備對玄胡進行最後的宣判。
「慢著!」凌風終於掙脫了玄胡的掌握,衝到了玄無的面前,對玄無說道:「玄無掌門,是我學了那太極劍法,我願意領受你們武當的懲罰。」
看到凌風衝到玄無的身前,玄胡救知道事情要糟,果不其然,凌風當眾承認是自己學了太極劍法,這不啻於說是自己俄偷學了武當絕學,雖然實情不是如此,但是別人卻會這麼去想,忍不住,歎了口氣,玄胡道:「哎,你這又是何苦呢!」
凌風回頭對玄胡笑了笑,說道:「你也說我是你的同伴,值得你用性命來維護我,那你對我來說何嘗不是如此?我怎能眼睜睜地看著你為我去死呢?同伴本就是要準備一起歡樂,一起高興,一起受苦的,如果在你受苦的時候,我卻拋卻了你,那我又怎麼能當你的同伴呢?」
這話說得真摯,讓周圍的人都不禁捫心自問,如果處於今天這相似的情景,他們是否會跳出來呢?所謂同伴,是不是就應該是凌風與玄胡這樣的呢?
「可是你還是不能站出來,你不知道這處罰有多重,那是你承擔不起的。」玄胡一臉的懊悔,他真恨自己的能力太弱,剛才沒能按住凌風,要不然也不會讓凌風處於這麼危險的情況之中。
凌風依舊笑容滿面,在玄胡說要用生命來維護他的時候,他就把一切都拋開了,能找到這麼一個同伴是他一生的榮幸,所以,他要把這幸福牢牢地抓在手裡,一刻都不能放鬆。很輕鬆地對玄胡說道:「我想我能想到是什麼樣的懲罰,不過呢,我相信肯定還有別的懲罰方法,畢竟武當也是一個道教,它講究仁的道義。」說到這裡,凌風滿臉微笑,充滿自信地看著玄無道長。
看著凌風那自信的微笑,玄無道長也慢慢地微笑起來,對凌風說道:「無量天尊,隨風掌門性情過人,不愧為紅塵中的一妙人,今能想見,老道我甚是高興,如你所猜,這懲罰還有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