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佛骨令和麋鹿妖
金山寺枯榮長老自從在曼德勒寺被陳煌殺得失魂落魄,就獨自一個人逃回金山寺。
金山寺主持見得枯榮長老如此狼狽不堪的逃回,問明情況後,大是心疼,此次隨著他前去的弟子均是寺廟內的精英弟子。
決定一個山門在修真界的地位,有以下幾個條件:
其一看門派是不是有後台,比如說江城長春觀為道教勝地,其背後就是聖人老子;崑崙派的背後就是原始天尊聖人,等等。
其二還得看門派中坐鎮的高手多不多,
其三就得看門派中層弟子如何。
枯榮長老在緬人之地一下子就丟掉了三十多名精英弟子,修佛多年的金山寺主持也不禁是怒火大起。
詳細問了清楚後,就知道此人乃是江城城隍,佛門向來不鳥天界天宮的玉帝,不過看著聖人面上,給點薄面罷了。
至於說天宮分封的城隍、土地、山神一類小神,他們壓根沒有放在眼裡,獲知了陳煌身上有城隍官印,還有一個人有長江水族印,這可是天道憑證。
天道只要拿著官印憑證,就會有功德落下的,所以貪心頓起。
轉回方丈室,取出了佛骨令,這佛骨令乃是西天如來的一個手指化成的舍利子,除了有大佛力外,還可以號令人間界的佛門傳承。
當下佛骨令在注入佛力之後,光芒大盛,道道光芒化作傳令符號落入華夏大地的各佛家寺廟裡。
接到佛骨令後,這些寺廟均是派出精英子弟前往江蘇金山寺,欲討伐妖孽。
陳煌帶領著一眾江城妖盟的妖族們,這一年內不僅在江城四處植樹造林,還對有靈智的妖族大加照顧,對於落入人類手裡的有智慧小妖,也是進行解救。
開始的時候龍組還進行監視,後來發現他們並不鬧事,反而暗自約束妖族,不得生事,王組長對陳煌自然是感激不盡,能少忙活就少忙活,誰願意整天的東奔西走,四處救火啊!
而陳煌對妖族的大肆照顧,江城妖族眾多,也就落到了金山寺的眼線裡,更加坐實了陳煌這個妖孽,於是群雄激憤,就欲討伐陳煌.不過金山寺主持還是暗地準備充分,欲一次出擊,一網打盡。
很快就到了冬季
江城市的寒風越來越大了。白色的濃雲慢慢地升了起來,擴大起來,漸漸遮滿了天空。
下起小雪來了。陡然間,落起大塊的雪片來了。風嗚嗚地吼了起來,暴風雪來了。一霎時,暗黑的天空同雪海打成了一片,一切都看不見了。
這場好大雪,有詞為證:
戰退玉龍三百萬,敗鱗殘甲滿天飛。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玉階一夜留明月,金殿三春滿落花。
三千世界銀成色,十二樓台玉作層。
江山不夜月千里,天地無私玉萬家。
陳煌端坐在城隍別墅三樓內,只用神念搜索著江城市內越冬的小妖們。
正在神念掃瞄之間,忽然江城下屬一個縣城。荒郊野外,一個小山坡的山洞門前兩個人吸引他的神念。
神念鎖定方位,靈力運轉之下,陳煌已經發現這兩人好像不是普通人,根據神念返回的信息證明這兩人應該是人族的修真者。
神念悄悄探聽他們,忽然被他們的談話吸引了。
「師兄,你確定我們追蹤的麋鹿妖躲藏在這裡嗎?」
「廢話!以我的追蹤法術,絕對是沒有問題的,在下山之時我就感覺江城地界妖氣濃厚。而這附近村裡人說他們地窖裡的大白菜經常無緣無故的被偷。現在是冬季,雪下的那麼大,大雪封山之後,下來偷東西吃,不是很明顯嗎?我在村裡的所以地窖裡都下了追蹤法術,據我看來,一定是個已經有百年氣候的麋鹿妖!」師兄道。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它躲藏在山洞裡,我們也進不去啊?這雪下的緊,只怕想煙熏它都不行啊!」
師兄教訓他道:「你真是笨!也不知道師傅是怎麼收的你,這是妖,不是一般的野獸,煙熏有什麼用!看我的~~~」
陳煌只見那個師兄嘴巴裡唸唸有詞,忽然手指著一個小洞口大喝一聲:「疾~~~」,一道細小的雷電射進山洞裡,轟隆一聲輕響。
陳煌見了差點笑出聲來,他以為這個師兄一定法術高強呢?誰知道發出來的天雷威力不過如此。
不過就算這樣,很顯然山洞裡的那個妖怪也有點受不了,那個師兄又發出幾道天雷後,在師弟的恭維聲中,山洞門口出現一隻三色麋鹿妖。
這麋鹿成妖。三色就有百年修煉之功,之後慢慢變成五色、七色,在五色時候轉換人身,就正式成妖了,經過化形天劫,就可以修煉到無色而飛昇仙界。
如果有那個仙人看上,就可以成為他的坐騎或者寵物,於是妖獸就成為仙獸,
這走出來的三色麋鹿妖顯然還遠遠未成氣候,就算想轉為人身起碼都要個三五百年的時間,三色麋鹿妖走出洞來開口問道:「兩位道友何事大發雷霆,炸毀我的洞府啊?」
這一年來,陳煌對江城地界的妖族大加照顧,消息傳開後,倒是吸引了不少未化形的小妖來到江城地界生活。這麋鹿妖就是知道消息後,特意搬家到此地的,因為沒有化形,也不好去江城市內,只得生活在這荒郊野外。
那個師兄,瘦長的臉,三角眼,他看見是一隻三色麋鹿妖,心裡盤算一下後,突然黑下臉喝道:「住口!誰是你的道友!你這妖孽,不好好修煉,為何禍害人間?」說完對著矮一點師弟使了個眼色,師弟心領神會悄悄在從口袋裡掏出幾張黃符咒,按在手心。
三色麋鹿妖見他們興師問罪,臉色奇怪的說:「禍害人間?這話從何談起?我剛剛搬家到這裡修煉,供奉三清道祖,也不殺生,只是吃素修煉,道友只怕找錯了吧?」
師兄繼續盛氣凌人的喝問道:「好個不禍害人間,那我問你,前面村子裡的地窖中的白菜是不是你偷的?」
三色麋鹿妖點點回道:「是我拿的!現在大雪封山,我和我孩子們實在找不到吃的,就下山偷拿了幾顆人類的白菜,就算這樣,也不是什麼大罪吧!」
師兄聽見三色麋鹿妖的回答,哈哈大笑,說:「你承認了?你今天可以偷人間白菜,誰是否知道你明天就會殺人類來修你的妖道呢?」
麋鹿妖聽的此話,不禁一陣氣結。
那人說完,不等三色麋鹿妖有反應,立刻掐著手訣,揚手間,三道細細的天雷從天而降,落在三色麋鹿妖身上,只聽見三色麋鹿妖幾聲慘叫聲,在一邊早就有準備的師弟把手上的定魂符咒扔向三色麋鹿妖,『啪啪』兩聲響,三色麋鹿妖的魂魄被定住,動彈不得。
師兄見三色麋鹿妖被制服住,嘿嘿一笑,意氣風發的說道:「妖孽!今天我就替天行道,斬妖除魔了!」
三色麋鹿妖眼見他們兩人如此卑鄙的偷襲自己,氣的說不出話來,半響才恨恨道:「你們……真夠無恥卑鄙的!」
師兄洋洋得意的說:「對付妖孽原是不用講究什麼的,」說罷,就念動咒語,抽出一把明晃晃的長劍準備斬殺三色麋鹿妖當場。
陳煌在別墅內,神念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一個城隍土遁,瞬間就出現在他們面前。
城隍土遁說是土遁,其實和瞬移差不多的,但是只能在自己管轄地界使出,超過自己範圍就不能用了,只能正兒八經的慢慢在土裡遁行。
陳煌跳了出來,擋在麋鹿妖前面,對著兩道人喊道:「且慢動手!」
師兄弟兩人被突然跳出來的陳煌嚇的一閃身,馬上神情警覺起來,陳煌擺擺手說:「別慌張,我只是個過路的!」
「過路的?這大雪封山,路上無行人,這個人穿的這麼少卻不見寒冷之意,看來不是凡人!」兩人眼中打量,心裡飛快的盤算著。
到底是師兄和人打交道比較多,見陳煌沒什麼敵意,於是客氣的問道:「你是什麼人,從何而來?」
陳煌見他客氣,當然也客氣,不過看他們剛剛行事陰險的手段,還是暗暗戒備,口裡道:「我本來本在修煉,忽然見得此地靈氣波動,特意來看看。」
兩個人一聽,鬆了口氣,師兄道:「原來如此!」
陳煌笑著手指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三色麋鹿妖求情道:「剛剛我也看見了,聽這三色麋鹿妖的話也沒什麼大錯啊!就請兩位道友饒了它一命吧!修煉到現在也算不容易啊!」
師兄剛剛準備說話,那個師弟搶著不客氣地說道:「你什麼東西,既然敢管我蜀山劍派除魔?」
師兄臉一沉說道:「師弟不得無禮!想來這位仁兄不知道我們蜀山的名頭,也不知道這妖魔的厲害,所以求情,也屬於正常。」
陳煌見他口裡雖然指責師弟,其實就在誇耀蜀山,而且還唸唸不放過三色麋鹿妖,於是開口說道:「這個麼?剛剛聽這三色麋鹿妖說的也不像假話啊!你們為什麼一定要它的性命呢?天地生靈修煉不易!為什麼要殺害對方呢?」
師兄聞得陳煌為三色麋鹿妖說話,也不高興了,說道:「妖就是妖,此話少提,說得多了,只怕沒好結果!況且它今天不害人,明天一定害人的!」
陳煌見他強詞奪理,明明知道他說的不對,卻一時間又不知道怎麼反駁。只好楞在那裡。
突然三色麋鹿妖嘶啞的說:「這位道友,謝謝你的好心,想來今天是我的劫難到了,罷了!既然躲藏不過去,那我也就只有拼了!」
蜀山二人聽見三色麋鹿妖說要拚命,馬上離的遠一點,三色麋鹿妖強撐著站起來對著他們兩人說道:「我知道你們打什麼主意,不過我也不計較了,只要你們能放過我的孩子,我的性命你們就此拿去,身體你們也可以拿去煉製法寶!怎麼樣?」
這二人一聽,貪婪的神色頓時顯現出來,師兄還在那裡裝模作樣道:「誰希罕你的身體,一妖孽罷了,不過你既然這麼說,那我們也就答應你了。只要你不自爆,我們就放過你的孩子。」
要知道修煉成妖的獸類,雖然身體皮毛和內膽都是製作靈藥的上等材料,但是妖獸如果在臨死之前來個妖氣自爆,那還不是白白的辛苦一場。
三色麋鹿妖爬到前面,陳煌在一邊還來不及阻止,師兄手中長劍已經急速刺出,正中三色麋鹿妖胸口,抽出長劍。
酷寒馬上把傷口冰凍住,血都沒有來得及流出來,三色麋鹿妖慢慢倒了下去,一雙大眼睛死死瞪著蜀山派的兩個人。
陳煌見事已至此,也無話可說,也許這就真是她的劫難吧!萬事萬物皆有一定命數,所以麋鹿妖以性命換後代活路,相當於她說出心願,天道允之,這才被殺。
因此他來不及救麋鹿妖,天道下,他的立教誓言可以不算做違反,也不想多管閒事了,就欲轉回城隍別墅。
師兄留住道:「道友別走,所謂見者有份嘛!你也應該取點回去用吧!這三色麋鹿妖的血肉毛皮可是上好東西啊!」
陳煌聽見他們說的如此齷齪,這那裡像是修道之人,明白就是個打劫的強盜。陳煌皺眉道:「算了!我不要!」
他們巴不得陳煌不要,聽見這話也不客氣,馬上開始就地趁著三色麋鹿妖屍體未冷,就那麼血淋淋的剝皮取肉來。
就在陳煌準備離開之前,山洞裡忽然傳來嬰孩般的哭泣聲:「媽媽!媽媽!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