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遁嘿的一笑:「你當我是傻子麼?現在你沒得選擇,立刻帶我去找方老頭,得到光碟我就告訴你那丫頭在什麼地方。要是敢玩花樣的話,就等著給她收屍。」
現在曾遁佔據上風,徐東卓確實沒得選,要是惹怒這瘋子,幾人恐怕都難以平安。反正現在郭銘正帶人去營救方老,到時眾人一起還不信對付不了他。就算有什麼意外,讓曾遁和司馬望候打起來,也不是什麼壞事。
這些念頭瞬間在腦中閃過,徐東卓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哈哈一笑,曾遁隨手把槍收起:「別怪我沒提醒你們,最好別想對我下手,我沒事,那丫頭就沒事。你們幾個也來。」說著他向陸文等指指。
說著他再不管身後幾人,就那麼大大咧咧操起手,逕直走前,囂張到極點。
幾人面面相覷,鄧羽飛淡然一笑:「現在是他佔上風。」
「嗯,事關悅慈生死,拜託各位了。」徐東卓也吃力的站起。
看著曾遁搖搖晃晃的背影,陸文咬牙切齒的道:「放心,如果她真出了什麼事,我絕不會放過這個混蛋?」
「怎麼了,快走啊。」這時曾遁突然回過頭。
像是聽到陸文的話,他帶著抹奇怪的笑容伸指向他一點,又自顧走前。
「好吧,我們會帶你去的。」沉聲說著,徐東卓率先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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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林宜璇問從前面回來的郭銘和任漠羽道。
「有很多守衛,沒辦法再過去了。從這裡槍聲聽得很清楚,老頭子和雷禪應該就在那邊。」郭銘對幾人道。
和徐東卓以及陸文分手後,眾人便向南邊而來。一路上他們都沒遇到什麼敵人,出奇的順利。不過在快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卻被阻擋在這裡。
前方被大批武裝人員鎮守,無法悄悄通過。而司馬望候則一直沒有露面,去向不明,加上謝子龍和龐令明毫無音訊,情況可說相當不妙。
從這裡可以清楚的聽到那邊激烈的槍聲,顯然雷禪和方老被圍攻的地點就在不遠處。在悄悄過去探聽情況後,郭銘和任漠羽都認為只有硬闖。
「硬闖嗎?但司馬望候的目的就是要我們分散,也許他就躲在一旁,如果我們分開行動的話,很可能會遭到襲擊。」林宜璇有些擔心。
「老頭子就在前面,難道要不管嗎?」任漠羽不耐煩的打斷她。
「人當然要救,但也得想個萬全之策,不能給敵人可趁之機。」林宜璇並不以為意,仍是順著自己的思路說道。
「那你慢慢想吧,我一個人去就成。」任漠羽站起身。
韋真真不由勃然色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漠羽,別衝動。林小姐說得對。」孫易也把任漠羽喝止。
想了一下,郭銘道:「我們雖然有七個人,但有三個受傷,特別是尹蘭和得貴叔,幾乎無法行動。所以能夠去救人的,實際只有四個人。但宜璇的能力並不適宜作戰,所以可以行動的,只有我,韋真真還有漠羽。」
「你是要我們留在這裡嗎?」林宜璇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
點點頭,郭銘繼續道:「貴精不貴多,何況也不能全把受傷的人留下來。所以我想呆會兒就由我們三個負責突入救人,你們留在這裡,千萬別行動,固守就好。兩邊離得不太遠,就算有什麼事也可以及時照應。」
目前也只有這個法子,很快眾人便商議好。留下大多數武器,林宜璇等退入一棟獨立的土屋堅守。隨後郭銘等三人便向敵方防守的地點摸去。
在隔著兩處約00米左右距離的地帶,分佈著大片院落,很多武裝人員在各處防守。來到隔離帶相對薄弱的地方,三人準備開始行動。
靜靜的,四把物質凝成的手槍浮現在郭銘身周。一一為它們上好子彈,郭銘又凝出兩塊盾牌模樣的物質,隨後對任漠羽和韋真真道:「我來打頭陣。」
兩人正帶著驚歎的目光看著他身周浮現的物質,聞言點了點頭。深吸口氣,郭銘猛的站起,跨過藏身的土牆就向敵陣衝去。
幾在瞬間他就被敵方發覺,幾聲呼喊,隨即便槍聲大作。兩塊物質自動移到徐東卓左右,不斷來回交替為他擋下所有子彈,同時四槍浮上半空。
一步踏入三座土屋間的空地,郭銘一個旋身面對來時方向。同時四槍隨著他身體的轉動同時開火,連續射擊組成一張交叉火網。
幾個屋頂上的人首當其衝,立刻慘叫栽下。郭銘大喝一聲:「趕快!」
任漠羽和韋真真立刻衝了出來,郭銘轉身繼續深進。隨著他的跑動,四槍分散前後左右,灑下一層幾乎毫無間隙的彈幕,將所有敵人硬生生逼回。
有郭銘開路,三人不多時就移動到隔離帶中央。這時阻攔的敵人越聚越多,郭銘只感壓力倍增,護身的兩塊盾牌表面的辟啪聲幾乎就沒有聽過。
幾發子彈打在腳下,嚇得他趕緊跳起,好巧不巧四槍子彈同時打光。無奈下郭銘唯有一撲避到一棟土屋牆角,暫做喘息。
哪知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光當兩聲,兩顆手雷從對面扔來,蹦蹦跳跳的落到腳下。郭銘暗罵一聲,甩手執出股長束纏住右側一棵樹的梢頭,人已蕩了出去。
轟!手雷爆炸,衝擊波推得郭銘如怒海中的小舟般直飛出去,要不是有長束拉著,他恐怕會被吹到數十米開外。身後兩塊盾牌被手雷彈片打得亂響。
長束到了盡頭,狠狠一扯,郭銘身體在半空猛的一頓,跟著枯枝折斷,他慘叫一聲掉落地面,摔個七葷八素。
敵人卻不會給他回氣的機會,五名男子突從周圍的屋後轉出,舉槍就射。郭銘趕緊原地一翻起身,藉著護盾遮擋那一剎間隙,猛的揮手。
兩把利刃無聲無息的出現在眾男之間,旋轉著在半空劃出一個輕盈的弧度,就似毫無阻隔的從他們喉頭抹過,剎時就有三人噴血栽倒。
一把接住飛回的利刃,瞬間它們在郭銘手中已化作兩枝手槍。就地一滾,再起身時兩槍已上好彈匣,同時郭銘連連射擊,另兩人也中彈栽倒。
「呼…」暗自鬆了口氣,郭銘爬起身來。
這時任漠羽和韋真真也和眾男交上了手,郭銘隨即衝了過去。用力一扔,兩槍被他大力拋出,同時郭銘射出股長束捲住就近房頂上一個男子的腳踝用力一拉將他拉倒。跟著放開右手長束,左手再射纏住屋角,三兩步衝過墜地男子身旁,腳順勢一勾挑起他的衝鋒鎗,右手抓槍同時藉著左手長束扯動,一翻上了屋頂。
所有動作都在瞬間完成,充分顯示出郭銘對能力的靈活運用與掌控。抓著衝鋒鎗,郭銘居高臨下對著下方便開始掃射,同時被他扔出的兩槍也絞成一個十字交叉火力,不斷點射站在牆頭房頂的男子,為郭銘除去威脅。
壓力減輕,任漠羽和韋真真開始繼續前衝。任漠羽打得興起,乾脆扔下槍一路不斷用腳踢起石子,同時雙手抓石四處亂扔。
這一下可就亂了套,任漠羽內爆能力非同小可,這一下就等於不斷扔著炸彈在走。一時間爆炸四起,他也不管有人沒人就是幾顆石頭扔過去,密集的爆炸幾乎摧毀沿途所有房屋,騰起的煙塵就如兩條黃龍,隨著任漠羽的步伐不斷脹大。
韋真真則緊跟在他身後,利用準確的射擊將避過爆炸的男子不斷點倒。偶有敵人衝到近前,她便撒出氣絲,連人帶槍一起切開,也是當者睥睨。
在幾人的鬧騰下,他們很快突破隔離帶。前方是座位於個土坡上的小院落,不少人正聚在坡下向上攻擊。院中不時傳來槍聲將衝去的男子擊倒。
「就在前面,趕快!」郭銘叫了一聲,加快腳步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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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有不少人對後面的混亂留了心,但也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快衝過來,當下就有一半人轉過身想要阻攔。郭銘迅快甩出兩股長束,在當先兩人反應過來之前纏住他們的槍,跟著甩手一拖就奪了過來。
同時後方任漠羽撿起一塊足有兩個拳頭大的石頭,五指一緊注入異能,然後一臉壞笑的在手裡掂了掂,用一個標準的擲鐵餅姿勢扔出。
石頭翻翻滾滾落至眾人頭頂,隨即轟的一聲炸開,雖然沒有真正手雷的彈片殺傷威力。但無數碎石四下飛濺,還是讓眾男子吃虧不小。
趁敵人慌亂之機,郭銘叫了聲:「交給你們了!」持槍就往山坡上衝去。
坡下眾人無不大驚,剛想阻攔,大片長束已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們腳下。就像延伸的蔓籐般在眾人腳間來回盤繞,跟著倏然收緊。
腳下一歪,猝不及防的眾人全部栽倒,隨著郭銘越跑越近,那些長束有增無減,開始向眾人身上升去。當郭銘踏上坡腳的那一刻,留在後面的,是一大群被捆在一起,掙扎不止的男子。
「老頭子,我是郭銘,我們來了!」郭銘邊跑邊叫。
小院的門打開,一身血污與塵土的雷禪現身而出。看到郭銘,他嚴肅的臉上也不禁露出笑容:「你們總算來了,其他人呢?」
郭銘幾步跨入院中:「老頭子沒事吧?東卓陸文去救鄧羽飛和祝依芸,我們這邊來了七個人,不過孫易他們受傷留在後面。只有我,韋真真和漠羽過來。」
「孫易受傷了,他怎麼樣?」說話間,方老也從院子另一頭走來。
他模樣比雷禪好不到哪裡去,不過看樣子並沒受傷。事實上,他們兩人能固守這麼久,除了地型原因,主要還是靠方老的能力。所以這時方老精神顯得有些萎靡,這是能力使用過度的徵兆。
向方老點點頭,郭銘道:「他沒什麼,只是摔斷了腿。反而是尹蘭姐叫人擔心,她摔出直升機時受了很重的傷,現在還在昏迷。」
「尹蘭!?」雷禪一下露出緊張神色:「她受了重傷?」
雷禪的反應出乎郭銘的意料,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郭銘道:「放心,我檢查過,尹蘭姐只是受了點腦震盪,沒有什麼大礙。」
雷禪聞言輕輕吁出口氣,他可能也注意到自己的失態,動了動嘴沒有再說話。但沉默一下,還是忍不住對郭銘道:「謝謝你,那時救了尹蘭。」
當時郭銘奮不顧身跳出直升機抓住尹蘭,眾人有目共睹。郭銘不好意思的笑笑,正要說話,卻聽方老道:「我們馬上離開這裡,有什麼話呆會兒再說。」
點點頭,雷禪邊走邊道:「這次的事實在奇怪,我們為何會被伏擊。」
郭銘聞言苦笑一聲:「因為我們從一開始就上了司馬望候的當。」
「司馬望候?這是怎麼回事?」方老聞言大驚,趕緊追問。
郭銘遂將自己和徐東卓所見,以及眾人的推斷說了出來,最後道:「所以我們猜剛才通訊突然恢復,就是司馬望候搞的鬼,為的是讓我們的力量分散。只是他一直到現在都沒現身,實在是非常奇怪。」
「張競竟然已被司馬望候洗腦?該死,難怪他一力鼓動我們來這裡,這司馬望候的能力實在太可怕了。」雷禪狠狠一捶手。
方老也歎道:「謝子龍太心急了,當時我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但礙於和特調科合作,就沒提出反對。哪知這個張競竟然已成了司馬望候的人。」
雷禪有些擔心的道:「謝子龍和龐令明到現在還沒有消息,會不會已經…」
方老搖頭道:「應該不會,這兩個人都不是容易對付的,司馬望候想殺他們沒那麼簡單。也許他們也正在某處設法反擊吧。」
郭銘也同意道:「到目前為止,證實被殺死的,只有特調科的文棟。只要等東卓回來與我們會合,大部分人就都聚在一起了。」
就在這時,突然遠處傳來幾聲槍響,一聲慘叫響徹天空。郭銘愣了一下,隨即勃然色變:「不好…是宜璇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