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麼?准備動手了,自然是找你來幫忙的。”陸文哼了一聲從床上站起,只不過經過一天,他已完全生龍活虎,連繃帶都已不用再纏。
“動手,動什麼手?”郭銘心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甚。
伸手指指麻醉液和相機,陸文一捏拳頭:“以老子20多年蠱惑仔的經驗,再刁的女人,把她扒個精光,都會老老實實。今晚我先用麻醉液把她放倒,再用相機…哼哼,還不怕她不服服帖帖,哇哈哈哈…”還沒說完,他已得意狂笑。
猛的明白他的意圖,郭銘只感一股惡寒升上脊梁,這家伙,真的什麼都干得出來。他不由叫道:“喂,搞、搞屁啊?這是犯罪,犯罪你們知不知道!”
“犯罪?我自打生下來就不知道這兩個字怎麼寫。竟敢踢我的小弟弟,不把這場子找回來,老子就不姓陸!”此時陸文已完全恢復道上混的本色。
“東卓,別告訴我你也要跟他一起瘋,我看…”見陸文已無任何理性可言,郭銘唯有轉過頭先勸服徐東卓,哪知眼前所見讓他瞠目結舌。
只見徐東卓左邊腋窩夾著麻醉液,右手抓著相機,正興致勃勃的不住擦拭鏡頭,眼中流露出的“淫褻”目光清清楚楚的告訴郭銘,恐怕他的興致比陸文還大,且明顯包含著假公濟私的成分。
見郭銘望向他,徐東卓一把攀上他的肩頭,笑嘻嘻的道:“俗話說打虎還得親兄弟,別傻了,難道你以為可以置身事外嗎?”
“完、完蛋了,這兩個家伙,已經徹底瘋了……”一瞬間,郭銘無可奈何的想到。
在經過一番威逼利誘後,兩人曉以兄弟大意,終成功迫使郭銘屈服。終於,在時針指向0點半的時候,三個鬼頭鬼腦的家伙溜出房間,正式開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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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鍾後,先期出去打聽情況的陸文溜了回來,興奮的道:“成了,那死八婆已經回房去了,要動手就乘現在。”
悄悄溜到尹蘭房間外,側耳傾聽一陣後,陸文向郭銘狠狠擺擺手。一臉不情不願的郭銘只好將手按上鎖孔,而這時徐東卓已興致昂然的將麻醉液倒在手中的帕子上,准備門一開就瞬移而入動手。
哪知正要發動異能,忽聽樓道轉角那頭處傳來方悅慈的聲音:“是誰?”
心裡一驚,三人趕緊起身站好,慌亂的將各種道具藏在懷裡,徐東卓支支吾吾的答道:“是我們,天太熱了,出來散會兒步。”
“哦,對了,陸文在嗎?”不豫有它,方悅慈的聲音繼續道。
心中奇怪方悅慈怎麼會找自己,陸文答道:“我在這兒。”
“啊,太好了,我正要找你呢。你能過來一下嗎?我得和你商量一下回總部後正式加入組織的一些事。”方悅慈對他說道。
為難的撓了撓頭,陸文只好道:“我先去一下,你們等著我。”說著答應一聲,就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哪知陸文剛剛離開,就聽尹蘭在房內喝問道:“外面是誰?”
一聽大驚,兩人忙不迭的拔腿開溜,生怕尹蘭開門出來看到,那可就“出師未捷身先死”了。直到轉過兩個過道,他們才心有余悸的停了下來。
正喘氣間,忽然前面拐角處露出一個人影,不過因角度關系,看不清什麼模樣。以為尹蘭已經追了過來,兩人大驚失色,差點就要再次開溜。
哪知對方突然開口道:“你們在這兒干什麼?”
聽到聲音,郭銘和徐東卓才放下心來,原來是“陸文”。徐東卓悄悄向尹蘭房間那邊指了指:“好險啊,剛才差點就被那八婆發現了。咦,你怎麼在這兒?”
“陸文”答道:“我就是怕你們被她發現,這才找個借口回來提醒。別從正門攻入了,上樓頂從窗戶進去,殺她個措手不及。不行,我得趕緊回去,免得悅慈懷疑,剩下的事就交給你們了。”說著人影一晃,腳步聲迅速遠去。
“喂喂。”郭銘趕緊叫了兩聲,“陸文”卻早已走遠,他不由對徐東卓道:“陸文被悅慈叫去,尹蘭可能又起了疑心,我看咱們還是罷手吧。”
“哼哼,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怎可能罷手!陸文不在也是一樣,我們兩個就夠了,走,上天台!”哪知徐東卓興致絲毫不減,言罷徑直往樓梯走去。
郭銘拿他沒法,只好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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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兩人向樓頂爬去時,陸文正疑惑的在樓道內走來走去,雖被方悅慈叫來,但他走過來時,卻根本沒見她的人。
找了一會兒,陸文不由疑惑的揚聲道:“悅慈,我來了,你在哪兒?”
“啊,我在房裡,門沒鎖,你自己進來吧。”方悅慈的聲音從一間房裡傳出。
奇怪的搖搖頭,陸文走到房門前伸手一推,跟著就要邁步走入。哪知只聽嘩啦一聲,一盆又髒又膩,飽含油星與剩菜剩飯的潲水當頭澆下。陸文瘁不及防,立被淋個滿頭滿臉,一股難聞的臭味立刻充斥四周。
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聽因沒開燈而一片漆黑的房間內,“方悅慈”驚呼道:“啊,怎麼回事,這是誰放在我的門上的,陸文你沒事吧?”
吐去嘴裡的潲水,陸文幾欲做嘔,他勉強答道:“沒,沒事。”
“方悅慈”有些為難的道:“好、好臭,你能不能先去洗個澡?”
暗道今晚怎麼這麼倒霉?陸文唯有點點頭:“那你等我一會兒。”說著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待他離開後片刻,樓道轉角處突然閃出一個人影,迅速消失在另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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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毫不知下面陸文遇到的倒霉事,郭銘和徐東卓正在天台上逐個逐個的找尹蘭房間的窗戶。找到後,由郭銘制出一根長束垂了下去,徐東卓將浸了麻醉液的手帕和相機掛在身上,便准備順長束溜下去動手。
哪知就在這時,樓梯口再次傳來“陸文”的聲音:“郭銘!”
一聽戰友終於脫身前來支援,徐東卓立刻精神大振,他往手心裡吐口唾沫,興奮的回頭道:“陸文你來了?快過來,我正要動手。”
哪知陸文並未現身,而是急匆匆的道:“沒時間多解釋了,郭銘你敢快拿上相機跟我下去,東卓你先等一會兒。”說著人已向樓下跑去。
愕然相顧片刻,徐東卓掃興的取下相機遞給郭銘:“真是,又出什麼事了,難得我今晚興致這麼好,怎麼老是受打攪。”
暗道真要讓你盡興就糟了,郭銘無奈的接過相機向樓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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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郭銘被“陸文”叫去時,方悅慈正在自己的房間外,皺眉看著一地髒臭的潲水。而本該呆在房內被三人襲擊的尹蘭,卻站在她的身邊。
“尹蘭姐,我只不過出去幫你買點東西,怎麼房間就變成這樣了?”方悅慈捂著鼻子問道,說著將手裡一包零食遞給尹蘭。
尹蘭歎了口氣:“誰知道這是哪個家伙的惡作劇,真是太可惡了。看來你已沒法在這兒睡了,先去我的房間吧,我還有點事,一會兒就來。”
說著她便不由分說將方悅慈拖入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後,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尹蘭轉頭走向過道另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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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挎著相機的郭銘正在樓道內四處張望。他很奇怪,喊自己下來的陸文怎麼轉眼就不見人影,想要大聲叫他,又怕引起尹蘭懷疑。
正為難間,拐角處人影一晃,跟著一只手迅速向他招了招,“陸文”的聲音已傳來道:“快,來這兒。我看到那女人進浴室洗澡去了,快去照下來!”
什麼?想不到“陸文”叫自己下來就是為這事,郭銘愕然一愣,不由為難道:“這…不太好吧,要不我上去叫東卓下來好了。”
“陸文”又急又怒的道:“沒時間了,難道要讓機會白白流逝嗎?是男人就別婆婆媽媽,人就在拐角第一間房,我去叫東卓別往下跳了。”
說著一陣腳步聲響,“陸文”已向樓頂跑去,郭銘無奈,只好依言走到那間房外。正奇怪這房間怎麼這麼眼熟,“陸文”的怒喝再次傳來:“快干!”
嚇了一跳,郭銘不敢再仔細觀察,一咬牙用異能捅開門鎖,悄悄走了進去。
浴室的門大開,裡面傳來嘩嘩水響,塑料布簾映出一個人的模糊身影。腦中出現尹蘭那惹火的身材,想到此刻一絲不掛的她就在裡面,郭銘就咽了一口唾沫。
猶豫片刻,他終於躡手躡腳的緩緩向浴室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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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銘下去後,徐東卓百無聊賴的等在天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正煩躁得想下樓去找他時,上到樓頂的樓梯口門打開,一個人影出現在黑暗中。
悚然一驚,徐東卓驚問道:“是誰?”對方整個人都被樓梯口的黑暗籠罩,根本看不清是誰。
“是我,小聲點。”對方開口,徐東卓才放下心來,原來是“陸文”。
“陸文,你來干什麼?郭銘呢?”徐東卓急急問道。
“陸文”對他解釋道:“我想了一下,讓你一個人做實在太危險。所以我讓郭銘拿相機在門口等著,等你從這兒突襲,把那個八婆丟翻以後,他就立刻沖進去拍照,兩人合作把握要大得多,明白了嗎?”
暗道誰說陸文只會蠻干,想不到這麼有策略,徐東卓立刻大點其頭:“好!”
見他答應,“陸文”輕輕笑了一聲,跟著道:“那一分鍾後你就行動,我下去和郭銘一起,你破窗的同時,我和他就進來配合你。”
說著也不待郭銘答應,他便急匆匆的跑下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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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急的等了一分鍾後,徐東卓將手帕往腰間一塞,跟著抓住郭銘系在欄桿上的長束便慢慢溜了下去。緩緩降到尹蘭房間上一層,他努力彎腰向下看去,恰好從窗簾的縫隙間看到房間內一個女人正背對著他在換衣服。
“哼哼,尹蘭啊尹蘭,饒你其奸似鬼,也要喝老娘的洗腳水…啊,不對不對,呸呸呸,總之你等著倒霉吧。”徐東卓得意之極的念叨一句,隨後伸腳一蹬。
借著蹬牆的沖力,徐東卓猛的往半空蕩去,同時手一松人再下降一截,當他蕩回的時候,整個人恰好正對著尹蘭房間的窗戶。
他本可利用瞬移進入,不過這麼做自然沒有破窗而入威勢大。只聽嘩啦一聲巨響,徐東卓已撞破窗戶,在漫天玻璃碎渣中沖了進去,正在換衣服的女人啊的一聲驚叫,還沒回頭看看怎麼回事,已被他一把僕倒在地。
“啊哈,臭八婆,這次知道厲害了吧!”高聲一叫,徐東卓以標准**狂的熟練手勢將這女人翻了過來,自己則一下騎在她的腰間,舉起浸了麻醉液的手帕就要捂下去。
“哇咧!?”
然而手到中途,徐東卓猛如泥塑般,整個人完全呆滯下來。張口結舌的望著自己胯下的女人,跟著手一松,手帕不由自主掉落在地。
只見在徐東卓身下,一臉驚愕的方悅慈愣愣的將他望定。此時她羅衫半解,胸罩歪在一旁,整個肌膚白膩的上身完全暴露在徐東卓的眼內。
尤為可惡的是,為了按住可能反抗的“尹蘭”,徐東卓左手拿帕高舉,右手則死死按在方悅慈的左邊酥胸之上,手掌恰好將一只“玉兔”包裹……
就這樣,兩人一上一下,以這種曖昧之極的姿勢互相呆愣對視。
緊接著匡當一聲,門被踢開,不過進來的不是郭銘和陸文,而是聞聲趕來的倪牧。
“悅慈,發生了什麼事…咦?”可惜話到一半,他立被眼前所見驚呆。
“哈…哈…哈哈…,相信我,事情絕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徐東卓脖頸僵直的回過頭,干笑著對倪牧道。
“啊啊啊啊啊啊!”直到這時,方悅慈才像反應過來般,尖叫一聲推開徐東卓,抓起床單裹在身上快步沖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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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浴室前,郭銘再次深深吸了口氣,心中不住掙扎。終於,一個男人的本能還是占了上風。
“這是東卓和陸文的主意,不管我的事,我只是幫朋友罷了。”一邊這麼給自己打著氣,郭銘一步一步靠近塑料遮簾。
就在這時,簾內洗澡的人猛的停下,同時問道:“外面是什麼人?”
可惜處在高度緊張狀態下的郭銘,已聽不出,這才是正宗“陸文”的聲音。
猛的一把扯開遮簾,郭銘不由分說舉起相機就是一陣狂拍。一時間浴室之內喀嚓之聲不絕於耳,閃光燈映得周遭白亮一片。
狂按十余下快門之後,郭銘終於放下相機准備看看,哪知與浴室內的人打個照面,雙方同時石化般愕然當場。
淋浴噴頭下,一絲不掛的陸文呆呆的看著瞠目結舌的郭銘,兩人都像吃錯藥般半晌說不出一句話,就在這時,樓道那頭突然傳來方悅慈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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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拍我干什麼……”好半天,陸文才結結巴巴的問道。
“咦,不是你叫我…啊啊啊,難道說……”郭銘也呆愣的答道,忽然間他腦中靈光一閃,已隱約猜出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這時,他只感手中一空,相機已被人劈手奪去,跟著喀嚓之聲再響。
兩人大驚看去,只見尹蘭不知何時已出現在房中,正對著郭銘和赤身裸體的陸文拍個不停。放下相機,她熟練的取出膠卷放入懷中。
“兩位興致不錯啊,竟然偷偷躲在浴室內幽會。”沖兩人擠擠眼睛,尹蘭得意洋洋的道。
原來,一切都是她在搗鬼!尹蘭出現,郭銘和陸文終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難怪每次“方悅慈”和“陸文”出現,都不見人影,或是遮遮掩掩看不真切,原來都是尹蘭一個人扮演。對可以自由操控音波的她而言,模仿各人的聲音以及讓聲音從不同的地方傳出來,只不過是輕而易舉的是。
可笑郭銘三人以為是在算計她,卻不過是被她團團耍於股掌之上。由於尹蘭的模仿實在太過完美,幾人由始至終竟絲毫沒有懷疑。
如今陸文的裸照以及郭銘陸文之間的“親密接觸”照片落到尹蘭手裡,兩人同時悲哀的發現,打獵的成了被獵的,把柄在握,今後恐怕都要屈服在這個女人的淫威之下了。
“你、你個死八婆…”此刻陸文心裡簡直窩火到極點,只見他咬牙切齒的喃喃罵了一句,突然一把扯開遮簾,人已躍起向尹蘭撲了過去。
“把相機還給我!”
尹蘭哪會怕他?微微向旁側移一步,她右手倏伸,陸文只覺胯間一緊,惱羞成怒的表情剎時變得無比呆滯。
抓著陸文雙腿間的“那話兒”,尹蘭將頭湊到他耳邊平靜的道:“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想打老娘的主意,你還嫩了點。”
說著猛力一捏,陸文不由自主發出一聲怪叫,隨即癱軟在地。
“記住,不想變成網上人氣最高的同性戀的話,今後就給我乖乖聽話。”收拾陸文,尹蘭轉身冷冷的對郭銘道。
此時哪還敢忤逆這個女人,郭銘忙不迭的大點其頭。
跟著想起不見蹤影的徐東卓以及剛才方悅慈的尖叫,他幾乎可以肯定,這位好兄弟的下場,恐怕不比自己和陸文好過。
前輩高手,果然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