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毫不客氣的走上一腳撐開金屬大門,厚重的門板狠狠砸在後面牆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巨大的聲響。他便如入無人之境般,抬腳就走了進去。
郭銘和徐東卓不由面面相覷,此人也忒大膽了吧?跟著陸文走入,房中是一處類似實驗室的所在,排排桌子擺放得整整齊齊,但原本安放的儀器早被搬空,地上橫七豎八的盤著些電線,空蕩蕩的不見人影。
房間盡頭還有扇門,想來兩人就躲在裡面。三人小心翼翼的接近,正要探頭從門上玻璃望進去,忽聽內裡一陣亂響,似有個巨大的物體迅速接近。
三人心中同叫不好,連忙抽身退後,只聽嘩啦一聲,大門剎時四分五裂,一個黑黝黝的東西猛的跳入房間正中。
郭銘等定睛一看,無不暗暗叫苦。跳出的是一隻形如犀牛的怪獸,但其額頭的犀角奇大,便如兩隻石筍般,更驚人的是,從其嘴中還斜斜支出兩隻獠牙。這犀牛渾身漆黑,還不住流淌著幾人曾在車中見過的那種溶液,一看就知不是凡品。此刻它在房中不住搖頭撒氣,週遭桌椅被踩得稀爛。
跟著房中再傳出聲開啟某種儀器的聲音,隨著一陣古怪嘶叫,一隻身體覆滿鱗皮的豹子緩緩步出。它同樣也是渾身沾滿黏液,似乎剛從什麼地方放出來。
只聽一陣嘎嘎的機械絞動聲響,一道鋼柵欄自被牛形怪獸撞毀的門楣上方降下,再次將內裡的房間與此處割開。剛才失蹤的兩個男子這才現身於後,看來他們對自己放出的怪獸也極為忌憚。
其中一個男子得意笑道:「本以為將最後兩個試驗體運走就能離開,想不到竟會有人找到這兒來,看你們剛才的身手,應該不是普通人。雖然收拾起來有些麻煩,不過還是只有請它們解決三位了。」
陸文卻沒有絲毫恐懼之色,就如面前兩個怪物不存在般。他的眼睛由始至終盯在兩個男子身上,這時沉聲道:「你們究竟是誰?為什麼要製造這種東西?」
似乎覺得他的問題很可笑,那男子反問道:「你以為我們會答你嗎?」
陸文默然片刻,又說道:「那讓我換一種方式好了,你們造出的這種玩意兒害死了果叔,兩位是否已準備好血債血償?」
「果叔?那是誰?為收集各方面的參數,我們的試驗體都不知殺了多少人,哪記得那麼多。」其中一個男子奇怪的咕噥了一句。
「混蛋!」陸文霎時額頭青筋暴現,怒吼一聲就要衝上動手。
徐東卓趕緊一把拉住他,他們這麼一動,那只犀牛和豹子又再逼近幾步。陸文很快冷靜下來,他也知道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
看著逐漸接近的怪物,郭銘低聲對兩人道:「看來要來硬的了,自己要什麼武器趕快說,呆會兒打起來就得自個兒照顧自個兒了。」
徐東卓立刻不加思索的道:「那給我一挺巴爾幹機關炮和一條彈帶。」
話音剛落,郭銘和陸文同時轉頭瞪著他,徐東卓大感尷尬,撓頭乾笑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看屋子裡殺氣這麼重,想緩解下氣氛而已,你們不喜歡我不說就是。」
「給我一把砍刀就成,對付這種怪物,沒什麼比這東西更管用。」陸文說道。
徐東卓也趕緊道:「對對對,也給我一把好了。」
「那好,接著。」郭銘說話間雙手三晃兩晃已製出兩把大砍刀向徐東卓和陸文扔去。這兩刀厚背薄刃,看起來極是鋒利,更難得是刀柄刀尖等細節也給他模擬得惟妙惟肖,足見郭銘對己身異能的運用已越發得心應手。
陸文接過刀虛劈幾下,不由讚道:「好東西,比我砍人的刀好用多了。」
郭銘大感得意:「那當然,放心用就是,我郭記出品,必是精品。」
看到郭銘的異能,兩個男子交換一個驚疑不定的眼神,不由對三個年輕人越發忌憚。其中一個男子伸手在柵欄一敲,大喝道:「上!」
兩獸怒吼一聲,犀牛埋頭就衝了過來,而那只豹子則在桌上借力高高躍起向三人撲去。雖然剛才嘴上說得漂亮,但碰上這種重量級的怪物,三人還是不敢直當其鋒,不約而同的各自向旁跳開,先行避過。
犀牛追的是站在一起的郭銘和徐東卓,看著身後有如坦克一般直直撞來的怪物,兩人怪叫一聲撒開腿就跑。這東西的威力果真不是蓋的,凡是兩人所過之處,任何物體都被緊跟而來的犀牛撞個粉碎,一時間房中一片大亂,有如末日。
不過犀牛體積雖大,但這間房對其來說卻有些狹小,轉動不靈,所以雖威力驚人,卻威脅有限。反而是追向陸文的豹子難以對付,它的彈跳力非常驚人,加之行動敏捷,在這樣的環境裡簡直難以捕捉。
繞著陸文,豹子便如鬼魅般在他身邊不住遊走,於地面桌上牆壁間來回縱躍。每掠過一次,陸文身上就會增加幾道抓痕,而他的數次反擊卻都落空。
幾次劈砍都沒傷到那豹子,陸文眉頭一皺轉身就跑,那只豹子立刻追了上去。來到牆邊,陸文很快轉身背對牆壁,恰好豹子也一個蹲身直撲抓了上來。
陸文毫不畏懼,也不躲閃,看準豹子來勢提刀狠狠砍了過去。唰啦一聲,陸文胸口再添兩道爪印,鮮血淋漓,但他的刀也準確的劈中了豹子頸側。
然而陸文全力一刀卻絲毫沒將其傷到,刀口便如砍上鐵板般,只發出聲脆響。他不由一呆,那豹子嘶吼一聲揚爪再撲,陸文沒法,只好翻身躲避。
這時徐東卓被犀牛追得一肚子火氣,正要不顧一切回身砍上幾刀洩憤,見狀連忙打消念頭。他轉頭沖郭銘怒道:「你這算哪門子的精品啊?陸文那刀連血星兒也沒見一個,這玩意兒用來切豆腐還差不多!」
郭銘忍不住反唇相譏:「關我屁事,肯定是那鱗片有古怪。」
兩人一邊跑一邊鬥嘴,卻是誰也不敢再提拿刀去砍犀牛的念頭了。
一名黑衣男子得意道:「你說對了,這頭豹子體外的鱗甲是用生化技術製出的高密度強化角質,硬度比得上同等厚度的鋼板。」
「只是同等厚度的鋼板嗎?我還真以為這東西有三頭六臂呢。」陸文不屑的冷哼一聲,晃晃腦袋站穩身子,兩手握上刀柄再次與豹子對持起來。
而這時郭徐二人就快被逼到牆角,眼看再跑就沒了退路,徐東卓突然將手裡的刀一把塞給郭銘:「這兒交給我了,你去幫陸文對付那只豹子。」
郭銘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稀里糊塗的接過刀,手裡一沉,人是無論如何再跑不快了,立刻被徐東卓拉下一大截,犀牛的角幾乎就要觸及他的屁股。
一面使出吃奶的力氣狂奔,郭銘一面怒罵:「損友啊,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徐東卓猛的轉身一個瞬移落在犀牛頭頂,雙腿一叉就騎了上去。突感頭上有異物,犀牛再顧不得追郭銘,就那麼原地搖頭晃腦的蹦達起來。徐東卓見目的達到,趕緊躍離牛頭,一著地就向大門衝去,不出所料,犀牛立刻追了過去。
兩個黑衣人似乎對自己放出的怪獸極有信心,既不離開也不拿槍幫著解決三人,只站在一旁看三人與怪獸周旋,倒像是在看戲一般。
見徐東卓成功引開犀牛,郭銘立刻向陸文跑去。由於背對牆壁,豹子的活動範圍大打折扣,一時無法奈何陸文,但憑借自身堅硬的鱗片,陸文也傷不到它。
郭銘提刀悄悄繞了過去,正準備從背後給豹子一個驚喜,哪知這畜生反應快得驚人,郭銘刀還沒提起來,它已瞬間轉身一爪抓到。郭銘不像陸文有那種不畏病毒的抵抗力,要是被抓可遭受不住,他大駭下趕緊蹲下身子,左手護在身前。
唰啦一聲,郭銘衣袖粉碎,但豹子的爪子卻被及時製出的護身物質擋下,有驚無險。他不敢再托大,趕緊就地一滾躲到一邊。
「這個試驗體的反射神經比普通獵豹快上一倍,就憑你們怎麼可能捕捉得到它的運動。」那名黑衣男子又再說道。
「這不是科教電影,你們兩個的廢話…」陸文突然一步跨上:「太多了!」說著高高舉刀越過頭頂,向身前的豹子狠狠劈了下去。
豹子正要彈身躲避,然而剛剛躍起一半就無以為繼,卻是陸文一腳踩住了它的尾巴。這麼一來它終於無法再躲,陸文這一刀結結實實的劈了上去。
一聲悶響,就如被一根球棍砸中,豹子四肢一軟被劈得趴在地上,但陸文這刀仍沒破開它的鱗片。「哼,早說你們沒法傷它,這麼做還不是…咦?」黑衣男子正在得意,語氣突然轉為驚異,似乎看到什麼不尋常的事。
原來雖沒砍開豹子的鱗片,但它的耳鼻口內卻不住滲出黃色粘液,顯然受傷不輕。郭銘這時才看到,砍上它的並非刀刃,而是刀背,顯然陸文一開始就沒打算去砍,而是把刀當棍子來用,剛才一下足以將其內臟擊傷。
一聲冷笑,陸文手裡加勁,雙臂肌肉又再膨脹不少,長刀不住下按,壓得豹子身體嘎吱作響。那豹子發出痛苦的吼叫,四肢亂蹬亂刨,卻哪裡動得了分毫?不過片刻口鼻間粘液便泉湧而出,連郭銘都看得心驚。
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竟能用這種法子對付豹子,兩名黑衣人都慌了神。陸文緩緩轉頭看著他倆,眼中射出懾人的殺氣:「王八蛋,下一個就輪到你們了!」
「別、別得意忘形,就算你殺了它又怎麼樣?另一頭怪獸一樣能解決你們。」黑衣男子被陸文瞪得膽戰心驚,半是警告,半是給自己打氣的道。
說著兩人轉頭四顧,恰好看到徐東卓背靠大門,而那只犀牛正以驚天動地的威勢向他猛衝過去。似乎一下又找回信心,黑衣男子不由狂笑道:「你們的同伴就快被踩扁了,這才是呆會兒你們的下場。你小子力氣能大過它嗎?」
面對向自己衝來的犀牛,徐東卓卻一副輕鬆模樣,他甚至還猶有餘暇打了個呵欠。似乎被他的動作越加激怒,那犀牛突然張開大嘴,這時才能清楚的看到,它的口裡竟密密麻麻生著兩排內彎的利齒。
徐東卓也被驚得呆了,他放下捂在嘴上的手掌,喃喃道:「靠,難怪長那麼長兩根獠牙,這些傢伙的審美情趣還真是惡劣得可以。」
說話間犀牛已衝到眼前,那兩根獠牙幾乎已觸到他的面龐,眼看徐東卓就要喪身「牛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他突的一個瞬移出現在犀牛身後。
突然間失去目標,犀牛還沒來得及去找本該被自己咬死加踩扁的傢伙去了哪兒,它隨即發覺,自己已衝開兩扇門到了屋外。跟著它再次驚恐的看到,就在自己前面幾米的地方,是一根細得還不及它一顆牙齒的欄杆。
就這麼,收勢不及的犀牛發出一聲怪叫,衝開過道上的欄杆就跌下樓去。片刻傳來一聲巨響,甚至連地板都跟著搖了幾下,看來這東西已成功撞上地面。
徐東卓閉上眼睛,便如聆聽仙樂一般將聲音全盤接受,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畜生就是畜生。」跟著他轉身看著張大嘴有如泥塑一般的兩個黑衣人:「我說二位,你們剛才說要用什麼東西把我們踩扁來著?」
張皇失措的互相看看,兩個黑衣人突然不約而同拔出槍,正準備好好收拾這兩個傢伙的三人無不在心中大罵賴皮,唯有搶著找地方躲避。
連開幾槍將他們壓制住,兩個黑衣人立刻轉身跑入裡間,三人正想追上去,哪知那只豹子還沒完全死透,乘這機會一翻爬起又撲了過來。不過重傷之下它早已沒了先時的靈活,陸文兩手一夾便將它的脖子扼住。
陸文打得興發,就那麼直接掐住豹子的脖子運勁於臂,只聽一連串叫人肉酸的骨裂聲響,那豹子的脖子竟硬生生被陸文扭轉整整一圈,不用看也知道它的頸骨恐怕已寸寸碎斷。再掙扎幾下,豹子身體一軟,就再不動。
郭銘和徐東卓目瞪口呆的看著陸文徒手殺死豹子,暗道方悅慈說他體力異於常人,果然沒錯,看來若比力氣的話,他恐怕不輸那個孟鑄。
一把扔開豹子的屍體,陸文沖呆看著他的兩人道:「看我做什麼,追啊。」
但大門被鐵欄擋住,卻讓郭徐兩人一時犯愁。陸文見狀一聲不響走上,雙手拖著柵欄底部悶哼一聲向上一抬,硬是把沉厚的鐵欄給托了起來,他們這才得以進入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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