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著電影中學來的那樣,兩人將書櫃中的書挨個抽了一遍,又將那張辦公桌摸了一遍,卻並未發現按鈕機關一類的東西。徐東卓甚至連擺在室內的幾盆植物也搬起仔細查看了一番,並準備將地毯捲起來看看有沒有暗門一類的東西。
郭銘沖忙得滿頭大汗的徐東卓擺擺手道:「別找了,哪會那麼容易找到,我看著都替你著急。這又不是拍電影,誰會真的沒事在房裡造個保險櫃啊?喏,就像這副畫,按一些三流電影的情節,這後面肯定有嵌在牆內的保險櫃,但是可能有嗎?理智一點,當然不會……」郭銘說著將畫取下:「靠,居然真的有!」
兩人看著畫後出現的一個小小暗門,啞口無言。隨即徐東卓便頗為興奮的搓著手圍著暗門不住打轉,好像恨不能馬上就把它給撬開。
直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就著微型電筒的光芒仔細打量了暗門一番:「有密碼盤,還有鎖孔,好像是雙保險。」跟著又屈指敲了敲:「全鋼的,估計很厚。」
「得,這下沒戲了吧。鎖我可以幫你解決,不過你知道密碼嗎?」郭銘一直冷眼看著徐東卓折騰,這時忍不住潑他的的冷水道。
「哼哼,弄不開?老子用這個。」徐東卓得意洋洋的從背包中摸出一顆手雷。
「你瘋了!?」郭銘駭然抓住他的手,趕緊把手雷給塞了回去。
「開玩笑而已,不過這種事自然難不倒本人,看著,今天我再教你一個乖。」徐東卓說著取下背包,在裡面不住翻找起來。
「你在幹什麼?」郭銘大感詫異。
「有沒有像是麵粉之類的東西?」徐東卓頭也不抬的問道。
「誰會帶那玩意兒,你究竟想幹什麼?」郭銘越發摸不著頭腦。
「糟糕,要是沒道具,那我也沒轍了。等等,讓我找找。」徐東卓自言自語的站起,開始像只沒頭蒼蠅似的在房間裡竄來竄去。
「喂喂喂,你究竟要搞什麼?」郭銘無奈,只好陪著他亂竄。
徐東卓的注意力放在房間一角的茶几上,那裡擺著一盒未拆封的方糖。他就像撿到寶一樣衝上去拿出一顆,然後拿過一旁的煙灰缸開始細細研磨起來。
「……」郭銘莫名其妙的站在他後,一副你愛幹嘛幹嘛的無奈表情。
不一會兒方糖被磨成細粉,徐東卓用手指捻起一些搓了搓,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小心翼翼的把糖粉捧在掌心,走到那扇暗門邊上。
將手湊到暗門上的密碼盤邊,徐東卓開始慢慢的吹氣,掌心的細粉被吹得不住灑向密碼盤,很快就在盤的表面覆上細細一層。如此反覆幾次,徐東卓換了幾個角度看看那個小鍵盤,滿意的點點頭。
他一面擺弄,一面對郭銘道:「這可是我從電視上學來的。一般來說,因輸入密碼的關係,手指會長期固定磨損特定的幾個按鍵,因此用細粉覆蓋鍵盤的話,密碼用到的幾個鍵會比其他鍵顯得灰漬更少一點。」「好辦法,真虧你想得出。然後呢?能知道數字的順序嗎?」郭銘恍然大悟的道。
「麻煩就麻煩在這裡,如果是電子鎖的話,用一個外接解碼儀就能搞定,雖然那東西我也不會用。不過這種靠輸入的密碼鎖就沒辦法了,猜吧,作賊有時候也得靠運氣的。反正看這保險櫃應該沒接有電線之類,不會在輸入錯誤以後突然發出幾十萬伏的高壓電把我燒成焦炭才對。」徐東卓皺皺眉頭,狠狠的揉了揉頭髮。
「不會吧,就算是四位密碼,也得試到猴年馬月去了。」郭銘不以為然的道。
「得了,有點耐心吧。等等,讓我想想,記得在倪牧給我的資料裡曾看過張瑞寶的生日,是953年7月9日,不正和顯示出的數字相符嗎?哈哈,真是撿到寶了,他居然真的會用自己的生日做密碼。」徐東卓高興的叫了一聲。鍵盤上0、、3、5、7、9這幾個數字比其他按鍵稍顯黯淡些,密碼應該就是它們的組合。
頓了頓,他在鍵盤上輸入53079這幾個數字,果然,傳來嘀的一聲提示音,小鍵盤閃爍了一下,應該是蒙對了。
徐東卓得意的回過頭沖郭銘擠擠眼睛,然後指著密碼盤旁的鎖孔,做個請的手勢。郭銘撇撇嘴,一副算你運氣的模樣,他將手指抵在鎖孔上,輕而易舉的將鎖給打開。徐東卓緩了緩氣,一拉暗門,果然應手而開。
保險櫃內是個半立方米見方的小空間,被隔板分為三層。頂上一層放了幾本帳薄,一個小黑口袋,讓兩人呼吸頓止的是,中間一層居然滿滿噹噹的塞滿了鈔票,而且還是嶄新的美鈔,兩人從未見過這麼多錢,無不神情呆滯的猛揉眼睛。
「冷靜,一定要冷靜。繼續找。」郭銘深吸口氣,提醒徐東卓。
好容易忍住不再去看那些花花綠綠的票子,兩人繼續向下看,第三層是一個抽屜,此刻被緊緊鎖住,冰冷的金屬表面透出一股神秘味兒。
多半就在這裡面了。郭銘和徐東卓大喜,幾乎沒費工夫郭銘就開了鎖,拉開抽屜,裡面赫然是一個比拳頭稍大的小小灰色盒子。
「得手了!」郭銘歡呼一聲拿過小盒,伸手就要揭開。
「等一下,你想死嗎?」徐東卓趕緊抓住郭銘的手。
「什麼?這個小盒子能有什麼。」郭銘大是不以為然。
「靠,你忘了嗎,倪牧曾說過,裝這東西的箱子是用鉛做的,那可是防輻射用的,輻射啊!你要是想變成畸形變種人,就自己到外面的廁所裡去打開,莫要害我。」徐東卓說著搶過小盒子在手裡掂了掂,還真的非常沉。
「裡面不會是核廢棄物吧?難道那個曾遁和柳澈銘都是基地的恐怖分子,想搶這玩意兒去做『髒彈』?」郭銘恐懼的看著那個盒子,開始做無責任瞎想。
「很有可能,不過管他,現在這東西落到咱們手裡,就不能再讓它流到外面去危害社會。」徐東卓把盒子放入背包,一臉大義凜然的表情。
郭銘沒有理他,只是悄悄向旁移開幾步,徐東卓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圖,他一步衝上去死死抱著郭銘:「日久見人心啊,沒想到你這傢伙居然這麼沒義氣。不管了,要死一起死,我要是變成畸形人,你也得全身腐爛。」
「關我屁事啊,你哪根筋不對,居然把這東西放身上?」郭銘不住掙扎。
「用點腦子啊大哥,你也不想想,要是這玩意兒真這麼危險,張瑞寶敢放在辦公室嗎?我還看到那個柳澈銘把它揣懷裡呢。」徐東卓沒好氣的對郭銘道。
「呼,你不早說,我差點給嚇死。好了,通知倪牧,我們趕緊離開吧。」郭銘長吁口氣,跟著打開耳賣低聲道:「倪牧,倪牧,東西到手了,快過來。」
片刻,他抬起頭:「好了,倪牧一會兒就過來,我們先等等。」
閒著物事,百無聊賴的兩人自然把注意力放到保險櫃中其他物品上,郭銘拿出一本帳薄隨意翻了翻,大為驚訝:「好傢伙,張瑞寶去年還被評為優秀企業家,假帳居然做得這麼厲害,不知逃了國家多少稅金。」
「有什麼奇怪,稍微上點規模的公司,哪個沒本假帳。」徐東卓不以為然的道。
說著他拿起那個只有半個巴掌大的黑布袋:「好沉,裡面裝的是什麼?」打開布袋,徐東卓向裡面一瞅,突然泥塑一般保持這個姿勢再不動彈。
「喂,怎麼了,中邪了?」郭銘奇怪的湊過去,也向袋中瞟了一眼。
突然間,郭銘感覺自己整雙眼睛都被強光給照亮,只見那個布袋中滿是一粒粒晶瑩璀璨的鑽石,在電筒的映照下發出足以迷惑人心的光澤。他雖然不懂鑒賞,但看這些鑽石全有指尖大小,就知道肯定價值不菲。
「好傢伙,我有點明白為什麼那麼多闖空門的了。」好半晌,郭銘才懂得說話。
然而徐東卓還是沒說話,郭銘以為他真的受刺激過渡,正想拍醒他,卻見徐東卓突然極之猥瑣的左右看看,然後心安理得的把那袋鑽石揣入懷中。
「……,你、你在做什麼…….」郭銘哭笑不得的道。
「什麼?」徐東卓一臉無辜的回過頭,表情純潔到了極點。
「什麼個屁啊,快把東西給我拿出來。」郭銘怒喝一聲伸手到徐東卓懷裡亂掏。
「喂,一人一半總行了吧。不義之財人人得而取之啊。」徐東卓抗議道。
「廢話,我可沒打算用自己的本事去做賊。」郭銘搶過那袋鑽石扔回保險櫃中。
「不必這麼死板吧,大不了賣一半捐給希望工程怎麼樣?」徐東卓猶自不死心。
「我問你,真的那麼缺錢嗎?」郭銘呼了口氣,突然問徐東卓道。
「當然,我可有一大堆東西想買呢。」哪知徐東卓想也不想,立刻答道。
郭銘苦笑,只好又道:「真是敗給你了。那好,我換一種問法,你現在是不是已經到了不去偷竊,就活不下去的地步了?或者說,你有非得這麼做的理由?」
郭銘話音未落,徐東卓幾乎脫口就要答是,但他愣了一下,跟著露出思索的表情,半晌才慢慢的道:「那好吧,不是。」
郭銘用前所未有的鄭重表情對徐東卓道:「還記得我們剛發現自己的超能力時,是怎麼發誓的嗎?決不用自己的能力去做傷天害理的事。東卓,我們加入方老的組織,是要體驗一種從未試過的全新冒險生活,而不是利用這一點來幹這些的,不是嗎?」
見徐東卓點點頭,他又道:「雖然我們以後會做很多違法的事,但就像雷禪所說,這世界有太多法律顧及不到的陰暗面,所以我們才不得不避開法律去解決,這只是一種手段,而非目的。要知道,要是我們本身就成為那種陰暗面的話,空有這一身本事,又和普通的罪犯有什麼差別呢?要是你還當我是兄弟的話,就聽我這一回。」
「…….,謝謝你,郭銘,我確實有點得意忘形了。哈,從小我爸就教我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淫,這是做一個男人最基本的準則,媽的,想不到老子這麼沒出息,才看到這麼點錢就忘個一乾二淨。」徐東卓禁不住敲敲自己的腦袋。
郭銘高興的拍拍徐東卓:「呵呵,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能回過神來。」
「唉,這年頭,正直的人不好做啊。瞧這些美金,摸著都覺得舒服。看這兒怕不有百多萬,結果一張都不屬於我。」徐東卓歎了口氣,又再拿起一疊美鈔忘情的撫摸著,活脫脫一個守財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