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子走出密室自幽暗的甬道回到地面的臥室脫去魔法師袍服換上了王子的裝束才舉步向書房走去。請牢記
書房內一身形如同土撥鼠一般矮矮胖胖的中年人正一臉焦躁在不安的來回踱著步。一眼看上去他未免有些可笑然而精光四溢的綠豆眼、以及久居上位者所特有的指頤使氣的睥睨卻使得他無形中擁有了幾分氣勢。
此人就是當今王國的三大柱石之一、總理王室內廷一切事務、備受當今國王馬其頓三世信任的內務大臣弗萊侯爵。
一見二王子走入書房內務大臣立即上前躬身致禮。
二王子緊走兩步將其扶起親切的道:「幾乎天天見面侯爵何須如此多禮?快請坐。」
隨著二王子的走近弗萊的心頭忽然生起一陣惡寒一時間汗毛直豎就如同深夜獨行卻被惡鬼給盯上了一般。心悸無比的內務大臣差點沒有栽倒地上慌忙找了一張遠離王子的椅子坐下迅抬頭望了王子一眼目光充滿了難以掩飾的驚訝與畏懼。內務大臣忽然感覺幾日不見王子的身上好像生了一些變化變得似乎恐怖了起來然而具體可怕在那兒他卻又說不上來。
二王子並沒有落座就此負手站立在內務大臣面前對他詢問道:「不知此次有什麼急事?」對於幽靈戰士所散的無形攻擊力逼迫的內務大臣如此失態二王子是大感滿意。
二王子站立內務大臣面前執意不落座顯然並非為了禮賢下士而是他從來就很少坐著處理政務。二王子向來厭惡與奢靡安逸、舒適享樂等一切有關的享受能夠站著就絕對不坐著;能夠坐著他就絕對不躺!
他的王府在三兄弟中是最為陋小(此處的陋小以王室的標準來看)、簡樸的府邸內除了大量的藏書、以及收藏的少量精品武器外幾乎沒有一件奢侈的珍玩、享樂的器物。請牢記而二王子的穿戴雖然不能夠以「寒酸」來形容但以王室的眼光來看卻也足以稱得上是「樸素」。然而與之相反只要有朝臣因為俸祿不足、難以為繼而求到他面前時二王子卻從來沒有拒絕過出手豪綽、大把施捨同樣是三兄弟中最有名的——他似乎從來沒有將錢財當回事。也因為如此每天到王府打秋風的貴族是絡繹不絕真難以想像二王子從那兒來得那麼多錢。
不僅僅是錢財如果有朝臣犯了錯面臨懲罰而求到他面前那怕再棘手他也從不推辭慨然應喏。
至於待人接物二王子也做得比另外兩位草包要好他從不自恃自己的身份從吝惜自己的微笑更從不吝嗇自己的讚美即使面對無足輕重的小人物他也總是一臉的謙遜禮節周全。
而所有的這些無疑都為他贏得了好名聲——他在大部分朝臣中的口碑中特別是受過他的恩惠、那些即將沒落的貴族對他一向是交口讚譽。正因為如此在王國政壇中論真實勢力他也許比不上大王子但人氣無疑卻遠遠過之。
正因為二王子為人如此的謙和充滿了騎士的風度因此很多貴族私下都迫切希望他能夠被立為王儲:由如此一位好好先生擔任王上無疑大家的日子要好過的多!當然也許只有將他視為勁敵的大王子心下最明白自己的這個弟弟是何等的冷酷無情、陰鬱狠辣。
作為二王子的近臣內務大臣自然也清楚他的嗜好無論他是有意做作、還是自然本性能夠知道樹立形象、拉攏人心對於這點內務大臣還是非常滿意的。
內務大臣一臉的凝重道:「行動失敗目標安然無恙即將返回殷拿斯;而我們的棋子已經暴露被他覺給連根剷除了。」
「沒有暗殺成功三弟沒有死?」二王子陡然站定臉上驟然掠過一絲難以言說的慶幸與輕鬆而隨之又湧起幾分莫名的懊喪與惱恨。
內務大臣低聲道:「沒有想到伊戈那麼不堪重任對付一個草包加白癡竟然還不能成功反過來倒被他給弄死了!」
二王子微微皺眉搖頭道:「對於伊戈的能力我毫無懷疑這件事恐怕另有古怪也許是我的這個白癡弟弟真的人氣爆也說不定不是嗎?」說著二王子一臉的譏誚。
對此內務大臣卻是一臉的不以為然搖頭道:「什麼人氣爆只能說他運氣太好!魔獸森林沒有讓他送命即使十拿九穩的暗殺也沒能將他怎麼樣哼還真是傻人有傻福。」
二王子忽然目光一冷瞇著眼沉吟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還真感覺這件事有些古怪了。難道你真的相信運氣一說嗎?」
內務大臣一呆想了想搖頭道:「我自然從來不相信運氣——運氣女神就如同貞潔的處*女如果你沒有足夠的耐心與周全的準備那麼休想她會對你展露笑顏。但是這個草包除了運氣一說難道真個是他突然間開了竅不成?」
「也對我的這個弟弟雖然傻還真有傻福——正因為傻從而自小就受父王的寵愛而今父王更有立他為儲的打算。」二王子道:「哼不過父王也真是昏聵了竟然要立一個白癡做國王也不怕他將整個王國給鬧個亂七八糟?身為馬其頓家族的後裔、父王孝順的兒子我可絕對不能坐視這種事情生!」
內務大臣一臉冷酷決然道:「不錯!既然要斷了王上的念想就只有一個法子!況且如果讓這草包活著回到殷拿斯將此事稟報給王上可是大大不妙因此殿下……」
「不成!」二王子手指敲打著面前椅子的靠背頗為有些焦躁的斷然道:「難道還真個要一不做、二不休?這件事我會另外想辦法我會讓父王改變主意的……」
「殿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您可要想清楚!如果我們真個就此束手不動任由那草包回到京城到時可什麼都晚了——這已經是我們最後的機會。」內務大臣有些急了低聲勸道。
二王子在書房內急躁的來回踱著步一臉的悵然喃喃的道:「雖然我的這個弟弟是白癡但正因為如此他從來沒有什麼心機與我感情也很好。而今我、我真的有些下不去手啊!——神啊到底是什麼原因使得我們弟兄到了如此不能相容的地步?」
「王子此時可不是懷婦人之仁的時候!」內務大臣皺了皺眉「如果不徹底將三王子給除去您可就危急了畢竟而今王上立他為儲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你說有法子讓王上改變主意對於王上的英明專斷你我都清楚這是何等的渺茫?而一向中立的亞歷山大老狐狸已經開始行動派遣他的兒子親自去接那草包回京——這些都說明了什麼?您可千萬別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啊!」
內務大臣一說到「立儲」二王子雙手陡然下意識的握緊雙眼一睜精芒閃爍;然而隨即厲芒又慢慢隱去臉色重新猶豫起來。他沉吟良久長歎道:「好吧且讓我們再試一試我們的運勢如何吧!」
內務大臣暗鬆了口氣當即一臉的諂諛大肆奉承二王子的果敢決斷。
二王子對於他的諛詞卻明顯興味索然歎口氣道:「你先離開吧我要自己一個人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