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沒有說話,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便和趙行走在T|
繡園內的住戶看到肖遙行過紛紛行禮,即便不認識趙的也是笑顏相對。
「二弟看我這竹園內人們生活得如何?」肖遙指著身邊身穿錦衣,殺豬宰羊的眾人,問道。
「竹園內人們生活富庶,生活得比京都內的百姓尚好上幾分。只是不知大哥平日如何管理?定是費了不少心血吧?」趙望著身邊熱鬧的場面問。
「哈哈!」肖遙笑著搖了搖頭,「我每日裡儘是享樂胡鬧,哪曾管過他們。」
「那便是大哥的管家好,不用大哥操心。」趙言及此,甩了甩頭,像是想甩脫什麼一般。
「我的管家雖好,可每日裡也是閒來無事。」
「那大哥的莊園之內為何能有如此繁榮景象?」趙現在是震驚了。
「以前先帝也問過我這個問題,現下為兄將答案告訴二弟。第一、某不在官家做事,門前屋外無紛擾糾紛;第二、百姓富足,一旦富足則不必去催繳租金,他們自己便交上來;第三、賞罰分明,提高糧食產量或是發明對生活有用的東西,一律賞;而對於那些不交租金、不事生產的戶籍盡皆逐出。」
「此法能治國否?」趙問。
「恩宜自淡而濃,先濃後淡者,人忘其惠;威宜自嚴而寬,先寬後嚴者,人怨其酷。此為為人與治國之道。治國無外乎對內與對外,而朝綱上下政令通行,此為前提。」
「大哥所言極是。待些時日簡王大患一除。便可施行。」趙點頭。
「聖人云: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又云:民如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民以何為重?民自然以食為天。若天下無人受饑。人人肚飽衣暖。民間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若能如此。說句大逆不道地話。誰做皇帝倒不是百姓關心地事。」
趙心中狂震。腦海中一直隱約浮現地畫面逐漸清晰。「大哥一席話說得小弟茅塞頓開!」
肖遙歎了口氣。話鋒一轉。「而今形式堪憂。內有簡王黨朋阻礙。政令不行。又有大批官員污穢不堪。以致民不聊生。北有契丹大遼。遼國北方女真族各部驍勇非常。某曾派遣商隊前往。隨行諸人說言都是如此。遼與女真皆善騎術。而又久經戰陣。觀我大宋戰將久疏戰陣。大宋不產良駒。雖步軍裝備精良。若兩軍交戰我宋敗多勝少。」
趙聞得肖遙這一番話。登時低頭沉思。久久不語。
良久。方才抬起頭向肖遙問。「依君之間。該當如何?」
「其一、文臣統兵,軍政分立極易出事!其二、廣開言路、任用新人,以彰帝仁義;其三、西北產馬,訓練騎兵。幽雲十六州一失,京都往北百十里無險可守,只消那契丹人一隊鐵騎,便可長驅直入。令騎兵精銳堅守京師,以防外敵。其四、支持變法,但要防止黨派傾軋,釀成內亂;其五、將迫擊炮裝備軍營,制定新戰術,尋求以步軍、水師配合協同作戰之術;其六、減去權利重複或重疊的機構,責任到人,如此可防相互推脫責任,提高工效;其七、加強監管,以做到政通人和、吏治清明。」
「不過目前最要緊的便是那簡王之事,前幾天,某見陛下改立簡王為蔡王,又將章惇委以山陵使一職。這一調虎離山之計妙極,某聽聞曾布與那章相積怨已久,陛下可引樞密院事曾布相助,如此便可借力打力。那蔡與那安惇,這二人盡皆見風使舵之輩,只要陛下逼得緊,他們自己就先亂了陣腳。陛下此時只消如此,朝中必然大安,切忌操之過急,徐圖之。」
「朕聽聞皇兄曾邀大哥出仕,大哥當時是拒絕了。今,朕又想舊事重提,還望大哥三思。」趙定定地望著肖遙,神色懇切,顯是企盼肖遙答應。
肖遙聽得那趙自稱「朕」,自是以皇帝的身份與他說的這話,思忖半晌方才緩緩開口:「肖遙普通人耳,昔日不入朝堂便是因著肖某平日散漫慣了。況且一旦肖遙入仕,所言皆關乎身家利益,又如何能像今日般,向陛下坦言?還乞陛下讓肖遙在這世上過些安靜的日子。」
肖遙說得這些話,觀趙臉上神色不佳,歎了口氣繼續道:「某最近正籌劃商隊入遼,一方面探聽些消息與遼現時的國情,另一方面也是斂些遼的財物充實下私囊。」
「哥哥你啊……哎!」趙笑著搖了搖頭。「既然兄長不願,朕也不勉強了。今日就請兄長陪十一郎來個不醉不歸吧!」
肖遙心中歎息,非不願,不能耳!聽得趙身為一個前來討酒,笑了笑,轉而問道:「只是宮中今日也要熱鬧些吧?」
「沒有。出來前已經吩咐好了,哥哥勿需憂心。」
那好,今晚就在觀星樓上觀月暢飲!請~」肖遙也是)]酒了,趙這麼一來倒把他的酒蟲也給勾將出來。
二人行至觀星樓,吩咐上些酒菜,也不要旁人相陪,只是二人對飲。肖遙遣散僕人,只那童貫立於趙身後侍候。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待那趙喝得差不多了。肖遙舉起酒杯對月沉吟: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u|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蟬娟。
蘇學士的文采風流非肖遙可比,每念及此,總會讓人心潮澎湃不能自已。」肖遙吟罷言語中唏噓不已。
「蘇學士果然是不世之才。『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趙嘴裡反覆念著,心中似有所悟。
肖遙歎了口氣,也是沉默不語。
「兄長怎地不言?」趙神智回歸,卻發現氣氛卻有些冷淡,忍不住出言相詢。
「想當初,蒙蘇學士不棄,引為忘年。而今想起蘇學士被捲入黨派之爭,且被冠以國賊之名,心中有些傷感。
倒敗了二弟的興,此言不提,喝酒,喝酒!」說完瞥了眼趙,觀察他面上的神色。
「啊呀!」趙拍了拍腦袋,惱恨之色甚濃,「今兄長若不說,小弟險些忘了。兄長放心,明日我便下詔為蘇學士平反昭雪。童貫!」趙轉頭道,和肖遙說話語氣不同,呼喝童貫時倒有些帝王的威儀,肖遙也是暗暗點頭。帝王也並非生來就是,也要在險惡的環境下錘煉出來的。這趙當皇帝不久,便有了些帝王的架勢,想來平日裡必是不敢懈怠半分,若然以後也是這般,大宋中興有望。
「小人在!」童貫趕緊應聲。
「明日朕若忘了,記得提醒朕,記住了嗎?」
「小人記下了。」
「好久沒見陛下的詞作了,今日為了不辜負這良辰美景,還望陛下能作出幾首千古佳作。」肖遙笑道,發自內心的笑……
這頓飯直到深夜,賓主盡歡而散。
第二日清早,肖遙剛梳洗完畢,燕青就急急來報,說是聖旨到了。
來人仍是那童貫,表情肅穆,「聖旨到~」雖然聲音尖銳了些,倒也有幾分威儀。一種皇家的威嚴隨之升起,肖遙剛要下跪接旨,那童貫趕緊扶住,和顏悅色地道:「陛下說了,侯爺免跪接旨。」
話畢又是那種肅然的語氣,攤開手中聖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定京侯雄才偉略,不世之才。吾皇提升人才,不拘一格,特賜金龍牌一面。封定京侯為總巡按,監察天下,凡二品以下官員皆受節制,有先斬後奏之權。欽此!」言罷,笑語盈盈,「巡按大人還不領旨謝恩?」
「監察天下」豈不是監國?肖遙心中狂震,這趙為了籠絡人才還真是不擇手段啊。原來史書記載他行為跳脫,還真是貼切。恭敬地領旨謝恩後,才與那童貫言語。
「陛下還讓小的和大人言語一聲,這算是口諭吧。大人以後面聖免跪,而且這面金龍令可隨時面聖。」童貫的言語裡充滿了巴結的語氣。「陛下知道大人不願入朝堂為官,這總巡按之職免早朝。而且在朝堂之上也只言及有總巡按,沒有言明姓甚名誰。」
這還是密旨啊?望著身後跪著的眾人,肖遙一陣翻白眼。所幸屋內眾人皆為肖遙身邊親近之人。既然官家市恩,肖遙自也得表態:「吾皇天恩浩蕩,肖某粉身碎骨當抱聖上知遇之恩。」
童貫得了這麼一句話,也好回去交差了。這童貫平日宣旨趾高氣揚,但肖遙與旁人不同不一樣,言語中不免有些不大習慣。寒暄幾句也就回宮交差去也。
眼見童貫行了頗遠,卻又折返回來,「差點忘了知會大人一聲,皇上今日剛起身還沒洗漱就發了一道聖旨,昭告天下為蘇學士平反昭雪。」
「有勞童公公費心了!」肖遙道。那州自是蘇軾歸隱之地,那童貫如是說顯是邀功來了。
「費心說不上,倘若大人有用的著的地方,只須知會一聲,雜家自會照辦。」童貫得了這麼一讚,心裡倒是比喝了蜜還甜。
如此一番,童貫公公才終於安心回宮回差去了。
這事情一定,另一件大事便要盡早定下來方才穩妥。
肖遙望著童貫所乘馬車漸行漸遠,徒留一片煙塵在空中亂舞,許久塵埃方才落定。(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