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小小縣衙外面。已是圍滿了百姓。嚴加這田氏父子已是完蛋。都是歡呼不已。更有百姓哭天搶地的向裡撲來。大罵田氏父子。並哀告侯爺做主。
肖遙令燕青將苦主一一帶過一邊。細細問了。從那師爺案子上。取過紙筆細細記下。正自忙亂。地面已是微微震動起來。一陣悶雷般的聲音遠遠傳來。索超大喜。道「侯爺。咱的軍馬到了。」說話間。外面眾馬齊嘶。叱喝聲中。大隊騎士已是將縣衙團團圍住。
堂內此時眾衙役早已跪滿一地。簌簌而抖。不知所措。那都頭雷鵬。跪在當場。想及肖遙曾說過的兩個很好。一時間。已是肝膽俱裂。腦中一片空白。
肖遙飭令眾軍。先將田氏父子、師爺和雷鵬拿下。自往大堂案後而坐。燕青、索超抱臂侍立於後。端王府禁衛則立於堂下聽用。小妹和漪月自有軍士相護。先自送回客棧安置。仔細保護起來。
肖遙冷冷看了眼堂下軟成一團的田氏父子幾人。哼了一聲。下令眾百姓依次上堂。控訴其罪。
眾百姓大哭。紛紛訴說。一樁樁一件件。說來瀝心泣血。令人髮指。肖遙聽的目中寒芒頻閃。面色越來越沉。索超卻是環眼圓睜。猛拽自己鬍子。呼吸急促。兩個時辰。眾百姓方才一一畫押完畢。相扶而出。田氏父子這會兒哪還有半絲力氣狡辯。死樣活氣的頹然畫了押。連同師爺和都頭雷鵬一併被帶了下去。
肖遙又使人去牢裡將董平提出。軍士去後。不多時返回。叉手稟道「侯爺。董都頭受刑太重。早已昏迷。移動不得。」
肖遙強忍心中殺機。令人尋郎中為董平醫治。嚴令若是救不得董平性命。定不輕饒。軍士領命下去。自去尋那倒霉的郎中去了。
肖遙令軍士封存縣衙府庫。查抄田文定家產。登記造冊。連同湯陰縣眾百姓訴狀。田氏父子等人供詞。一同呈送京師。報於哲宗。
這邊拉著索超。仍往客棧來坐。二人走在街上。但有百姓見著。俱是滿面感激。跪地稱頌。肖遙心酸。連連行禮。
到得客棧。讓店家備下酒席。請索超坐了。一同進食。索超大是感動。這位侯爺果然仁義。名不虛傳。以侯爺之尊。竟與自己一個小小正牌手同桌而坐。毫無架子。比之京裡那些個顯貴。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二人酒到杯乾。索超本是個粗豪性子。開始尚有些拘束。幾杯下肚後。已是全然放開。聽地肖遙妙語如珠。慷慨豪俠。心中直是佩服的五體投。暗思若是日後侯爺有事。定當以死效命。
吃的半響。肖遙方才問道「索將軍此番前來。官家可有其他吩咐?這湯陰縣既是已將縣令拿下。卻讓何人來接
索超一呆。想了想搖頭道「聖上並無吩咐。只說讓末將來此聽從侯爺吩咐就是。」肖遙皺眉。暗暗揣摩哲宗意思。只是怎麼也是猜測不透。只得作罷。暗思既是將消息報了哲宗。且看他如何安排就是。自己在此稍待幾日。等的董平傷好。若是再無旨意來此。大可把索超放在此處。自己該幹嘛還幹嘛去。哲宗既無明旨。自也說不出什麼來。
心下打定主意。不再多問。只管與索超勸酒。一席酒吃到月上中天。方才散了。索超已是大醉。口口聲聲道是肖遙日後但有吩咐。必萬死不辭云云。肖遙大喜。連連應著。乃使軍士將其扶回房中歇了。自己卻往後面來尋小妹和漪月。
二女今日跟著擔驚受怕半天。怎麼也要安撫一番。只是見了二女之後。卻見二女笑語晏晏。殊無半點驚色。眼眸往來之際。除了無盡的深情外。再無其他。肖遙始放下心來。聊到半夜。各自回房歇了。一夜無話。
第二日起來。索超早早已在外面相侯。肖遙暗思既有算讓他暫時呆在這兒的想法。就當讓他先自熟悉一番。當下將他打發至縣衙。將縣衙內的縣丞、主簿等人盡數聚集。讓他們協助索超處理日常事務。
那些人眼見一番大變。都是戰戰兢兢。不知自己將會落個什麼下場。雖說那些個惡事都是田氏父子所為。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這個道理。卻是每個人都知道地。此時聽的肖遙安排。竟是沒了再追究的意思。不由的即是意外又是感激。立時紛紛表示。決不負侯爺厚望。定當協助索將軍處理好政務。
兩邊都是皆大歡喜。卻直把個索超搞得愁眉苦臉。唉聲歎氣。話說讓索大將軍衝鋒陷陣。決敵於兩軍陣前。定是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但是面對著這麼一堆文書。和亂七八糟的柴米油鹽醬醋的。可比殺了他還難受。
只是定京侯爺即已發了話了。也只得耐著性子。逼迫自己跟著看下去。好歹過了四五天。索超已是將近崩潰了。任那些縣丞啥的說什麼。也是不再看了。撒腿就往外跑。去尋肖侯爺。話說侯爺欲要了索超性命。只消一句話就是。這般精神蹂躪。委實是受不了的。
等的尋到客棧。卻被告知侯爺昨日已是帶人回了京師。說是董平都頭傷重。此地缺醫少藥地。甚是不便。索超頓那軍士偷笑。才又道「侯爺臨走之時說了。若是將軍來問。定是煩惱政事。讓將軍可將政事盡數托付縣丞和主簿。然後速速將此地情況報於官家。由官家安置官員前來接替。將軍自可脫身了。」
索超這才轉憂為喜。連夜派人遞章進京。哲宗收到章子。微微歎息一聲。知曉肖遙終是不肯於此時出仕。只得罷了。令派官員接了湯陰縣。索超始得解脫。
此時。京師南郊竹園之內。觀星樓後的一處客房裡。董平正自昏昏沉沉的睡著。自當日管了那田慶地事兒後。他自是暗自小心。當晚便是田文定喚他前去之時。他也是貼身暗穿軟甲。唯恐遭了算計。
只是當他見了田文定。田文定問起白天之事後。並沒責難於他。反而讚他做的對。只是大罵兒子整日胡鬧。董平雖是聽聞田氏父子惡跡。但來的時日實在太短。尚未親見田文定作惡。只道他定是為兒子所累。心下釋然。反而勸慰了幾句。
田文定趁機長吁短歎。哀歎兒子不爭。言語間。隱隱有知己之感。讓董平大生感念之心。及至田文定擺宴相邀之時。便去了戒心。哪知大禍由此開始。酒過三巡。再換過的酒水中。已是變作藥酒。董平喝罷即昏了過去。等到再醒之時。已是身在大牢之內。縛刑架之上。眼望著眼前田慶的獰笑。董平方纔如夢初醒。
破口大罵之餘。直被那田慶折磨的死去活來。若不是第二日肖遙下手的快。一條鐵錚錚的漢子。只怕就此葬送了。
被救出後。董平時而清醒。時而昏迷。只是意識中。總能感到有人不時來看望自己。隱約聽到那人吩咐。不惜任何代價。都要將他治好。心中由是感激。只是身體實在太過虛弱。每次都是不能看清那恩公模樣。讓他大是遺憾。但恩公那語聲卻是牢牢記住了。只覺得似在什麼地方聽過。一時間卻是記不起來。
他當日雖是為肖遙解了圍。但他何等武藝。於當時情形一目瞭然。自是知道若是自己出現稍晚一會兒。怕是真正倒霉地不會是那位藍衫人。而定然是那位田大少。他即身掌緝捕治安職責。對犯案鬧事之人便有些牴觸。眼見那日肖遙明明能稍作懲戒就撒手的。可卻偏偏刻意去撩撥田慶。分明是想下辣手。故而。對肖遙印象委實不是太好。自也不會去刻意記住他地聲音了。這才有了現在這種隱感熟悉。卻又記不起來的情形。
就這樣。也不知過了幾日。只是感覺不是被人渾身針灸。就是喂些極苦的藥液。終是漸漸恢復了過來。
這日正自仰臥。耳中卻聽外面許久未聽到的那個恩公聲音響起「董都頭這會兒怎麼樣了?我昨日方從端王那兒討了一支極品山參。恰好自河北回來時。還特意帶了一些血竭。你看可能有用?若是還不行。你只要說個名字。但能救得他性命。我便上天入地。定也給你尋來。」
董平心中大是感動。淚眼模糊之際。外面的對答已是聽不真切了。只是最終聽的外面一聲叫道「當真?哈哈。好好。辛苦先生這許多日子。在下自有大禮相送就是。來來。我送先生出去。」
隨著腳步聲的遠去。二人地說話已是不聞。只是那恩公地笑聲甚是歡愉。想來定是聽了自己大好的消息而致。董平心中暗暗下定決心:有仇必雪。有恩必報!方是大丈夫所為!此番恩情。自己這條命以後就給了恩公是了。倘若這一世報不了。下一世接著報就是了。打定主意。心中安定。不覺又是昏昏睡去。(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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