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眾人眼看就要落下馬來,黃,朱二人因靠的較前,人和馬受驚嚇都較甚,眼看著控制不住,二人無奈,只得鬆手脫韁,腳下運力,雙雙跳下馬來。雖未受傷,但卻已很是狼狽。稍靠後一些的苗人玉,因有二人在前擋住,馬驚的不如二人厲害,相較之下也還好些。
但人力怎能和馬力相比。雖也竭力控馬,但終是敵不過那座下的馬兒。堪堪也要跌下馬來,就在將摔未摔之際,只見苗人玉,右足從馬蹬上脫了下來,整個身子翻起,做了個下馬的動作,身子前傾,雙手握緊韁繩,將所有力氣都用在下墜的力道之上,那馬兒被他這樣全力一墜,頓時被拉的馬頭偏了下來,止了住馬兒狂燥的動作。而苗人玉,借這馬向下的之力,右足地都未沾,就又借力翻身上馬,整個動作,看上去極是乾淨漂亮。
此時現再回說先前已見到對方馬勢閃在半邊的張入雲,他未曾料想自己的馬兒也會發起狂來。出奇不意之際,自己也被嚇了一跳,也未能當即止住,只是雙腿夾緊馬肚任那馬兒上下翻跳,待把握好那馬翻跳間隙之際,右手單手提韁,一提一拉,就將馬制服,張入雲為自己輕鬆制服馬兒,心下也甚得意,但隱隱也覺得有不安之感,雖然適才這一提是趁馬兒力已用盡之時,有點取巧,但後一手一拉,他卻已使上了上乘內力,硬是在無力可使之時,提了一把內家真力。好在眾人此是俱時手忙腳亂,想來也無從留意到他。
待眾人費了半天的勁把馬匹制住之住,才發現肇事的人卻是氣定神閒的坐在馬上靜觀了半天,也不說話。黃,朱二人不僅心頭有氣,他二人平時在金燕門中一向做威慣了的,除了師傅,誰都敬畏他二人幾分,此時的來人衝撞了他四人,卻一個字不說,只在一旁作壁上觀,好似瞧眾人熱鬧一樣。心下焉能不氣,但在出門時乃師曾下嚴命,不得怠慢了貴客,此時來人身份尚未查明,想來也不便發作。當下裡黃雷揚上前一步,抱拳說道:「未請教,請問這位姑娘可是峨嵋門下?」
那人週身穿了綠色緞子的細身量急裝,身披一件翠綠色披風,頭上戴了一頂大號的羅帽,用細紗罩著,連人臉都未露出,只能從身材上分辨出一個年輕女子。聽了黃雷揚的話後,卻未答言。只坐在通體雪白的馬上一言不發,黃雷揚再上前一步,抱拳想再說一遍。
就在此時,卻看見來人身後又有一位女子出現,跨下騎著一匹火紅的馬兒,速度也是極快,轉眼也要到了眾人面前,馬上人還未到,就已有女子的聲音傳出。「諸位可是金燕門下的師兄。」話剛說完,人馬已來到眾人身前。
黃雷揚聽了,上前道:「正是,敢問兩位姑娘,可是峨嵋紫青雙劍女俠麼?」後來的女子此時業已下馬。手一伸已將自己帽上的細紗掀起,露出面容道:「我二人正是峨嵋門下弟子,卻不敢稱什麼紫青雙劍,這位師兄,可是李師叔門下的黃雷揚師兄嗎?」說完後回首對著先到的女子道:「師妹快下馬來。」說著又對眾人道:「這是我師妹葉秋兒,適才和我斗馬不小心衝撞了各位,萬望見諒。小妹峨嵋沈綺霞,不知這幾位師兄尊姓大名。」說著自己抱拳向眾人一一行禮,並拉著自己的師妹上前行禮賠不是。
眾人看後來一位這麼有禮,不由把先前的怒氣消了幾分,也紛紛上前還禮。先前一女子,此時也掀起面紗,露出一張白晰清麗的瓜子臉,也上前向眾人行禮,只是神色間有點冷冷的,讓人不能親近。而其眼神間有意無意瞥了一眼立在眾人後面的張入雲,便站在其師姐身旁一言不發。
此時的張入雲站在眾人身後,他知道這裡也沒他說話的份,只是站在眾人身後打量著來的二位女子。想看看盛名之下的紫青雙劍是否真的言下無虛。
展眼望去,只見二人都是高挑身材,且高矮胖瘦俱都一致,雙手十指均如玉管一般又瘦又長,腰枝都是一般的高,雙腿修長,言動之中,身浮若柳,但腳下卻又極是堅實。週身的骨格均屬於小巧均確又修長的類型。
張入雲看在眼裡,面上雖未動容,但心下裡已是波瀾起伏,這二人的骨格精奇,萬中無一,都是極好的練武材料,平是裡一年的修行能抵的上平常武人十年的苦修,也不知道峨嵋花下來多大的心力,能找來這兩個一樣骨格一致的女子。且又年紀相當,更是千萬人之中也不可得。心下聯想到自己的資質低下。不由自感身世。
而他正在那裡自感自歎之際,卻不知道一雙眼睛已是狠狠地在盯著他,此時在一旁的葉秋兒見張入雲一雙賊眼不住的在自己身上游移,心下已是有氣,又見對方不但看啟遍了自己的身體,還又一點不漏地把自己的師姐也看了個遍,目光還時常遊走在二人間,似是在暗中將她師姐妹二人做著比較。
不由心下更是大怒,要知她本是出身名門世家,自小到大都是被人捧著出世的。又是天資獨厚,學什麼都快,也學什麼都精,成年之後,又得師姐之助,雙劍合壁威力絕大,出入江湖三年,未逢一敗,跨下「千里」馬兒追風逐電,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比她師姐的「逐日」還要稍勝一籌,也正是於此,二人的師父才敢年紀輕輕就讓她二人走南闖北。
平日裡窺伺她姐妹二人年輕美貌的登徒子弟趨之如鶩,卻從未有一個落的好下場,而此時眼前這人,這般肆無忌憚的盯著自己師姐妹二人,如何讓她不怒,心下決意找個機會要好好教訓一下眼前的淫徒。
就在二人可自思量之際,黃雷揚與沈綺霞眾人已經寒暄完畢,紛紛翻身上馬,準備入城。
就在眾人揚馬入城之時,黃雷揚等卻發現自己跨下的馬匹怎麼也不肯走在二女前頭,彷彿十分懼怕二女所騎馬兒。
而在一旁的沈綺霞此時反應了過來,對黃雷揚道:「小妹和師妹的坐騎同為異種,師兄們的馬兒可能有些懼怕,如不介意,就請眾位師兄,前行兩步,我和師妹在後遠遠跟著也是一樣。」說完已勒住自己的馬,在原地等候。
黃、朱等人看了,知道這樣的異人有這樣的異馬也不足未奇,口中道了幾句客套話,眼裡帶著羨慕的神色,看了看二人跨下的二馬,便上前領路,眾師兄弟的馬兒直到前行了足有百丈,方才放開蹄子走動開來。
張入雲驚異之下也回頭仔細打量了二人的馬匹,就見沈、葉二人的坐騎都是一般的高大,只是一紅一白,毛髮都純,通體不帶一絲雜色,渾身上下像是披上緞子一樣,在陽光的反射下更顯奪目,最奇怪的是八隻馬蹄俱都被那馬足下生的長毛蓋住,四足落地竟無聲息,好似連馬掌也未打。
一行人就這樣向前行著,不一會兒,就已來到金燕門宅前,李志遠和其女兒業已換了一身新裝恭候多時,雙方見面不免又是一番客套。接著眾人等進了內宅,換下外套,紛紛入座在早已精心預備好的宴席上。
此時的張入雲知道自己在席上根本就沒說話的份,只顧埋頭吃飯,但一來人多,二來俱是尊長,和自己即不喜歡又陌生的人在一起吃飯實在是難受的很,所以雖是有心吃飯,卻半日下來並沒食的多少。
席間李志遠自然是志得意滿,興致也頗高,不住的高談闊論,眾徒弟們見師傅今天這樣高興,少不得在旁附和,掌上明珠李金鈴不時望著二女,心頭又羨又妒,又不時回眼看看自己的苗師兄,時刻監督他有沒有盯著二位美女。
而紫青二女對客態度也大不一樣,沈綺霞甚是能言善道。說話間也溫柔得體,而其師妹葉秋兒卻是話語極少,眾人與她客套,她卻只是略吐一二字,實是三緘其口,惜字如金。好在有她師姐在旁賠話,聲稱自己的師妹歷來就是這樣性格,望眾人見諒,眾人幾番客套下才發覺此人實是面冷難以接近,好在她是師妹的身份,有沈綺霞與眾人交談,並沒拉下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