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六人,單獨站出去,哪一個出去不是頂尖兒的高手,這會兒或趴或躺,或坐或摔,卻是一個都不能站立起來,此時來一個沒有武功的,只要手中有刀也是一樣能夠將他們一個一個殺死。(提供最新章節閱讀>
顧連山眼見著洪頎長半身血漬越氾濫,自己又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恨得咬住下唇:「洪大哥,你的傷勢。」
洪頎長半瞇著眼,望住另邊在那裡努力調息,依然不能夠止血的沙展,顧連山不止是用軟劍傷了他,倒下之前,手指似乎在沙展的檀中**拂了下,檀中**乃是人體大**,重傷之下再被擊中,難怪沙展一副頹廢的模樣。
這一場兩敗俱傷的局面,究竟誰勝誰負還真是說不好,只是要看誰先能恢復氣力,自己這邊顧連山和司馬兩個倒是毫未傷,不過中迷毒之傷,究竟何時恢復還真的很難說,再反觀自己,九節鞭重創,全身的血液倒是流出去一半有餘,不知是福是禍,那種束手束腳的感覺倒是清減了許多。看看老天爺有沒有開眼吧。
他們能做的也只有等了。
不過,算來算去,誰都沒有想到第一個能站起來的人是老徐,不知是沙展先給過他解藥,又或是他長期吞食那種名為罌粟的癮藥,對其他的藥多少起了排斥作用,只見他費勁之極地將那柄釘他於地面的墨劍給拔了出來。肩胛處一個黑黝黝地深洞,再配合著臉上陰森的笑容,顧連山暗叫,這還不是老天爺不開眼,怎麼就不是自己先恢復過來。
沙展頓時顯露出閣懶散的笑顏來:「老徐,你先將這兩個殺了,以後有你的好處。」
「藥呢。」老徐雙眼爍爍光。
「我懷裡有一點。你先拿去,以後有的是大把大把供你食用。」沙展的話都沒有說完,衣襟已經被老徐用墨劍挑散,裡面掉出的藥何止是一包,七零八落地,老徐連忙蹲下身,將藥包拆開來,沙展見他將不是所需的藥粉撒開,連忙出聲阻止道。「你取紅色那包即可,其他的都不要亂動,我有大用處的。」
老徐搶過紅色的紙包,小心翼翼地的展開,那表情比見了黃金來的還要興奮,有手指沾了些,亟不可待地放進口中,沙展在旁邊催促道:「你還不快將這兩個先殺了,等會兒顧連山一旦恢復,你拿什麼制服於他。」
「不。我要先殺了這個。」老徐像是將力氣找回來,臉色都紅潤起來,墨劍劍鋒一轉。直指向洪頎長。「你下的狠手,我這條右臂怕已經廢了。即便是找到醫生能夠看好,以後也不能動武。我要你的命來償還。」
沙展一臉無所謂。反正這兩個都該死。先殺哪個他倒不是這麼在意了。
不過斜眼一看洪頎長地樣子像是比他還不在意。似乎下一刻便能令他喪命地墨劍是件小孩子地玩具般。他十分礙眼地瞧著洪頎長地笑容。厲聲問道:「有什麼好笑地。」
「罌粟又不是什麼致命地毒藥。不過是吃地時間長久會上癮。要是斷藥會得淚涕不止。全身乏力。到後來。恨不得將身上地皮肉抓下來才能紓解罷了。」洪頎長輕飄飄一句話。墨劍連他地心口還有分毫地距離停了下來。「其實。你沒有告訴他。即便是一直能夠供藥於他。時間久了。骨髓因藥性逐漸空枯。還是會得死。」
看老徐地表情也能猜到。他也是才知道。他將劍鋒一避讓開來。顫聲道:「洪先生。你說地可是真地。」
「自然是真地。你服藥至今。可有感覺武功內滯不前又找不到原因。」洪頎長地目光大有悲憐之色。「也幸虧你是習武之人。否則這具身體地精血怕是早就虧空了。」
「可有解藥。可有解藥。」明明也是六扇門中有名有姓地人物。怎麼會落得這般田地。莫非是那罌粟不但能夠啃噬身體。連精神氣也一併吞噬掉了。
洪頎長看了顧連山一眼:「捉拿到重犯沙展乃是大功一件,今日之事只要我們幾個人不說,不會再有其他人知道,你的手臂或許會廢,不過正好同聖上說是因公負傷,討得賞賜後,歸隱鄉間,至於你體內地罌粟之毒,只要你自己有恆心,還是有法子治癒的。」一番話說地有情有理,有聲有色,老徐再看到顧連山對他緩緩點頭,明著是已經答應替他隱瞞實情。
「老徐,你休得聽這兩個人一唱一和,顧連山是如何嫉惡如仇的脾氣秉性,待他身體一恢復會得放過你嗎,這會兒是因為看著你有點用處,才拿話來哄著你。」沙展見他兩頭搖擺動搖,氣得破口大罵道,「洪頎長,此次若非你多管閒事,老子能夠落得這步田地,你又不是皇帝老兒的鷹犬,又不是公門中人,管這種閒事,老子要是能夠脫身,不會饒過你們一家。」
他越是氣急大罵,洪頎長越是平靜淡定:「老徐。你可曾聽到他的話,不會饒過我一家人,他又怎麼會得放過你,聽說你家裡還有個老娘,沙展心狠手辣,這一路而來,上至耄耋老,下至無知嬰兒,你看得他放過誰,今日你殺我容易,放他也容易,但今後還有多少人會得喪身在他沾滿鮮血的雙手之中,你自己斟酌。」這一番話說完,洪頎長全身脫力,喘得像是架破舊的鼓風機,肺裡的氣被咳出,連帶著大團大團的血沫。
顧連山不知他究竟被傷及哪裡,但也能看出他是支撐不了多久,急得一頭的汗,
老徐呆立其中,根本不會動彈了。
一隻手從身後,探過來,搭在他的肩膀之上。
不知從何時起,四周靜得可怕,那嗚咽般的樹葉聲,在不知察覺中,已經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