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造神州 第十四集 第十八章 戰場之議
    大散關南面到鳳州城之間也有一百多里地,兩地若拉根繩子比照,幾乎就是一條直線,所以雙方之間的官道也修的比較平直,除了必要的幾個轉彎之外,只有淺淺的一點弧線。若兩地快馬來往,可在一日夜之間跑個來回。可以說,不下鳳州,攻打大散關的行為就是冒險。

    鳳州是大散關的支點,也是大散關得失的關鍵所在,只要鳳州無恙,大散關就能保全,反過來說,鳳州出了問題,大散關就算是天下雄關,也是孤關難守,畢竟這裡是純軍事堡壘,無法自給自足。

    歷來鳳州都是兵家必爭之地,而且相比雄偉高大的散關,鳳州城反到更好攻打一些,所以歷史上發生在鳳州至大散關一線的戰鬥不計其數,無數的將士長眠於此,可以說這裡的每塊石頭都浸染過鮮血,每株小草都親吻過死屍。

    因為鳳州重要,所以我當初安排穩重的岳風率領五萬黃龍戰士駐守,他也的確沒有辜負我的信任,擊退了鐵木真,守住鳳州城,讓鐵木真意圖匯合夏蒙聯軍的計劃失敗。但如今鐵木真兵進絕地,繞過鳳州,直接挑釁大散關,雖然從軍事上說不通,但我還是很謹慎的和鳳州,以及兩地之間的堡寨聯繫過,知道他們仍然在堅守陣地後,我對鐵木真的舉動越發不理解。

    鳳州到大散關一線,駐守的是黃龍軍團一萬左右地士卒,分佈在各個寨堡中。其中對大散關最重要的就是黃牛堡和興趙原軍寨,黃牛堡位於官道至大散關二十餘里處。駐守五千戰士,興趙原位於黃牛堡東邊十五里處。留有二千戰士。從地圖上看,這一堡一寨恰好和大散關形成一個很工整地三角形,組成一個比較堅固的縱深陣地。

    而鐵木真大營就處於這個三角陣中靠大散關地位置,從形勢上看,的確是我們包圍了他,無論他如何突圍,只要鳳州和大散關沒事。他就是一隻籠中老虎。威脅有限。

    雖然我答應和他會戰,但並不是說我就真的相信鐵木真發瘋,非要拉我和他同歸於盡。

    我知道。鐵木真並沒有絕望,反到鬥志十足,和這樣一個人交手,我不能不小心。

    城樓軍事會議後,我沒有離去。不住的在地圖上考慮鐵木真的目的。可無論我怎麼畫,無論怎麼設計。想出種種方案,卻總有這樣那樣的說不通。

    事出常情必有妖!

    左思右想沒有答案,我有些煩悶,丟下筆,在城樓中踱起步來,考慮良久,還是沒答案。

    「尚愛卿,如果你是鐵木真,你現在最想做什麼?」

    我看向一邊站著地尚懿,想聽聽他地見解。

    尚懿考慮片刻,肯定道:「回稟陛下,若我是鐵木真,一定想方設法突圍。」

    「是啊,你說的正是朕想到的,但他要突圍,完全可以分散逃逸,借用蒙古地機動,我們最多能殲滅其大部,總還是有人會逃掉的。」

    「這個,臣下到有另外一個想法,岳雨都督主事成州以來,在那裡挖了許多地道,可以說,成州方圓數百里,地道縱橫。就算鐵木真想分散突圍,只怕也不是如此容易。」

    我沉思片刻,也覺得他說的有理,無論怎麼看,鐵木真都是被包圍

    ,雖然要想一舉殲滅他還有些困難,但隨著時間推延下去,對他應該要不利些。

    不管啦,反正明日就要會戰一場,也許會有什麼新的線索也說不定。

    示意尚懿收起地圖,我接過紫暄遞來的棉披,走出城樓內室,隨意行走在大散關地城牆上,不知是否我太過多愁善感,每次我站在大散關城頭上時,總覺有股豪情湧滿胸膛,總覺得這大散關就是無言地史冊。如今我站在這裡,以戰爭的形式攔阻了歷史地倒退和暴力,又用鮮血和勝利譜寫了新的篇章。從這一刻起,新的歷史即將誕生,一切都將歸於零,以後的發展不再是可以展望和預計,而是有了新的希望。

    大散關,不僅是生命的墓地,也是生命的搖籃,這裡承托了我的希望和努力,還改變了大宋數千萬人的命運。從我來到這個時代,一直奮鬥到如今,直到我站在這裡,我才深深的覺得我做到了。以大地和生命作證,我重創蒙古,將鐵木真攔阻於大散關,將他逼入絕境。雖然今後的道路還是很遙遠,但我已經有了足夠的信心和勇氣來承受坎坷歷史帶來的悲慘。

    生生死死我見的多,但能夠挽救數千萬人的性命,這還是讓我感到由衷的驕傲。今後無論局面如何變換,只要有我,只要有我身邊這些人,蒙古休想南下牧馬,若時機一到,我當舉師北伐草原,徹底斷絕蒙古根基。

    抬起頭,頭頂天幕之上,有數只蒼鷹在盤旋翱翔,那飛揚的激情,那滑翔的優美,讓我的心情越發暢快。

    男兒正當如雄鷹,展翅凌雲三千里!

    回首整個天地,一股壯美豪情在肺腑中翻滾,似若破胸而出,一切的擔心和算計都不復存在,留下的只有無言的信心和意志。

    「將馬肩龍叫來,朕要親自視察戰場!」

    沒有人置疑我的話,紫暄第一時間就將馬肩龍找來,他的臉上還帶著深深的疑惑!

    我點點頭,沒有解釋什麼,下了城樓,這裡早有人將馬匹準備好。翻身上馬,厚重的大門緩緩打開,幾百名衛士搶先衝出去,散佈到原野四周,防止一切可疑。數千親衛軍盡數出動,從另外幾個大門出關。

    等我來到關外的時候。舉目望去都是親衛軍地戰士,將我保護的嚴嚴實實。若是以前。我也許會感到不高興,可經過這次刺殺,我徹底明白,自己對他們意味著什麼。

    沉默著,我們一行人來到一個土坡上,不知什麼時候跟上來地墨人輕輕說了一句:「鐵木真第一次出現就在這個土坡上。」

    這話沒有引起任何人激動,我也如此。

    戰前觀察戰場環境。這是對一個將領起碼的要求。畢竟地圖和沙盤,和實際情況還是有差距地,僅僅依靠那些東西作戰的。是統帥,而不是將領。

    如今我也是一名將領,一名即將指揮一場大戰的將領,鐵木真亦然,他來觀察戰場環境並沒有什麼稀奇。儘管我知道他來這裡肯定不單單是觀察環境。

    站於土坡上。大部分的情況盡如眼底,老實說。這裡的確不是理想的會戰場地,高低起伏的土坡將整個大地分割成一塊塊,已經開始融化,但還有殘餘地積雪也是隨處可見。野風呼呼勁吹,凜冽地寒氣充斥於四周。

    觀望遠處,層丘疊陵,溝壑縱橫,奇峰錯列,谷深壁峭,好一派荒郊野嶺,寂靜荒山,近處也是草叢荊蓬,荒林疏影,到有幾分凝重遲滯的氣息,多少有點戰場的蕭瑟寒殺。

    這樣地狹窄地形,是極端不利於蒙古騎兵縱橫往復,相反,我三衛軍主力重甲騎兵,卻可在這種環境下發揮較大作用。

    狹路相逢勇者勝!

    這樣的地形下能和我重騎兵抗衡的也只有重騎兵。

    不過蒙古的重騎兵遠遠不及我的裝備精良,缺乏輕騎兵配合,蒙古勝算不大。

    我手舉望遠鏡,不住地觀察著周邊地地形,種種對敵之法不住在腦海中徘徊,依照三衛軍的戰力,判斷他們地進攻節奏,以及從那個方位進攻比較好。

    看了許久,直到將這些地形和我記憶中的沙盤進行重新組合,想出大致安排後,才放下望遠鏡,看著遠處的秦嶺。

    「紫暄,從我們出征到現在,有多長時間了?」

    紫暄微微靠近一些的說道:「從去年十一月到現在,已經有二個月零十五天!」

    我有些感歎,這場西北大戰從九月開始,到現在已經有四個多月,不說損失,就說這幾十萬人的消耗,就不知有多少。雖然大宋的女財神李碧如沒有說什麼,但我知道,她已經盡了全力。

    這個女人,和我有婚約,但我和她從來沒有男女之間的那種曖昧,反到有種志同道合的知己之感。我能理解她對其他部門吝嗇的原因,多方偏袒她,她也能竭盡全力支持我的事業,讓我無後顧之憂。若有一比,她就相當於我的蕭何。

    有她在,我就不用擔心財政問題,她總能想到辦法為我抹平這些窟窿!

    想起這個,我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轉而問馬肩龍道:「你說蒙古後勤輜重還能支持他們多久?」

    馬肩龍微微一怔,遲疑片刻才說道:「依照肩龍所見,蒙古只怕並不缺輜重!」

    這話讓周圍人都望了過來,將蒙古人圍住也有不少時間,而且數次攻擊都是針對其攜帶輜重的部隊,照理說,鐵木真這會應該為後勤發愁才是,別的東西好說,但人要吃飯,馬要吃草,這是無法改變。

    被眾人注視的馬肩龍先看看我,然後坦然說道:「肩龍最先求學於金,後為武雲公主所舉,又入西夏,如今得蒙陛下賞識,可說對三**力都有所瞭解,若論器械精良,大宋當為第一,但若論士卒堅韌耐苦,三國無一能和蒙古相比。況且器械精良,必多倚重後方,若以肩龍所見,此戰拖延下去,對大宋要不利的多。」

    這話說的,怪不得在金國和西夏都不受別人待見!

    尚懿有些忍不住反駁道:「就算蒙古戰士堅韌耐戰,軍械衣甲可以湊合使用,可人之飲食,生死大事,只要我軍斷絕其後勤,餓他十日。不用我攻,只怕也是斃命大半!」這話引得大多數人贊同。劫敵糧道,斷敵後勤。自古就是取勝的一**門。

    但我沒這麼樂觀,我瞭解馬肩龍,他既然這麼說,肯定有他地看法。

    似乎感受到我鼓勵的目光,原本有些遲疑地馬肩龍目光灼灼的看著尚懿,絲毫不讓地說道:「大人只是比照自己來判斷敵人,請問大人一句。大人實際和蒙古人交戰過嗎?觀察過蒙古戰士的攜帶物品嗎?大人可知蒙古人的後勤和我等有什麼不同嗎?」

    一連三個問題。讓尚懿瞠目結舌,怒火上升,他是謀臣。並非武將,這樣的事情,他那裡知道。

    眼見尚懿似乎要發怒,墨人上前一步,插言道:「尚大人是文臣。一直負責為陛下出謀劃策。親臨鋒鏑之事有我們這些武將足矣!不過墨人到是和蒙古交手過,只是不知馬將軍提到的這些。和我們如今考慮的有什麼關係?」這話明雖無偏,實際上卻是在挺尚懿。

    馬肩龍想都未想直接說道:「當然有關係,蒙古每次對外作戰往往經歷數月甚至數年之久,而且都是遠離本部草原,後方支援無從談起。若比照我方後勤來算,只怕早就應該糧斷兵敗,可事實上,除了陛下這次,每次都是蒙古得勝,這又是為何?」

    「取食於敵,兵書早就言明,這有何稀奇?以蒙古騎兵的機動和殘忍,劫殺他國百姓以得輜重早已是常規,尚某甚至還聽聞蒙古戰士食人。這些足以彌補輜重地不足!」

    這話出口,周邊地人都感到有些不對,但表面上看,尚懿說的的確有道理,只有親身經歷過大戰地數名將領暗暗皺起眉頭,顯然不太贊同尚懿的意見,但卻無人說出來。

    掃了場中一眼,我淡淡說道:「尚愛卿和馬護將無需過多爭執,尚愛卿,你一向負責計劃制定,對於軍備一事,當不會陌生。你說說看,朕有哪次制定計劃,是將後勤完全寄托在搶奪他國身上?」

    這麼一說,尚懿遲疑起來,過了片刻,才開口道:「臣下愚昧,和馬護將流於意氣之爭,險些壞了大事,請陛下責罰!」

    這個尚懿,忠誠見識謀略都有,就是有的時候太傲了些,這也算人才的通病,馬肩龍還不是一樣?

    笑著拍拍尚懿,又拉住馬肩龍,柔聲說道:「你們都是朕的重臣,如今又是大戰在即,理應集思廣益,不應夾帶任何偏見和意氣,只要對我大宋有益,對明日大戰有益,都應該說出來,而不是爭論一些小事。馬護將,尚愛卿也是一時激動,你就不要介意啦!」

    尚懿也配合我地話語,連連對馬肩龍道歉,反到讓馬肩龍有些慚愧,也說自己不是。

    眼見一場內部爭鬥被化解,我也很高興,拉住馬肩龍,親切地說道:「馬護將,你有什麼看法儘管提出來,就算指責朕都沒關係!」

    馬肩龍似乎很不習慣我的這個態度,不過臉上卻很激動,考慮片刻,直接說道:「根據肩龍所見所聞,蒙古每次出征,都要驅趕一批牛羊隨軍,這些牛羊既可以自行跟隨大軍,又可以隨時補充大軍所需,保證活食供應。」

    見他停了一下,我接口道:「地確是這樣,不過這次這批牛羊都在鞏州被繳獲,鐵木真這裡除了從西和州得來的那些糧草外,只怕沒有什麼餘糧!」

    馬肩龍搖搖頭:「這些牛羊只是一個方面,鐵木真出征的時候,都會根據作戰時間長短,讓戰士攜帶足夠多的食物,因此就算失去那批牛羊,對蒙古人影響並不大。況且蒙古一向耐寒忍饑,沒有食物時,刺馬得血,並以雜草混合食用,足夠支撐數月,而且還不影響作戰。若陛下欲行斷絕輜重困死蒙人之法,肩龍以為不可。」

    尚懿有些疑惑,放緩語氣道:「不知一名蒙人戰士可以攜帶多少時日的食物?」

    馬肩龍這次到沒頂他,也很平和的說道:「就肩龍所知,蒙人所攜帶食物是牛肉沫,據說這種牛肉沫是整頭牛風乾後,然後揉碎成沫。一頭二百餘斤的活牛。宰殺風乾後只有二十餘斤,以牛犢皮裝之。不僅行動時不會發出聲響,有水便可沖飲。少少一點,就足夠一人一天所需。若肩龍地消息沒有錯誤的話,鐵木真此次南征,每個戰士攜帶了三袋牛肉沫,就算敞開使用,半年內也無需為乾糧發愁。」

    這話讓周圍人地臉色都不好看,我也回想起自己殲滅赤老溫時。從戰場上搜檢出來的牛肉沫。一袋完整地確實有近二十斤,當時這些牛肉沫都被我當成牛肉乾,讓都風南檢查後。就做為伙食補充送到後勤營,還真沒意識到這個東西對戰局有這麼大的影響。

    蒙古戰士每個人有二到三匹馬,完全可以空出一批戰馬專門攜帶這些行軍乾糧,也許鐵木真那裡的乾糧比馬肩龍預計的都要多。想用斷後勤這一招對付他們,先過不下去的肯定是我們這邊。

    諸多常用肉食中。牛肉是最能強健體魄的。而且補血益氣,是非常好的行軍乾糧。若有這樣地東西。行軍千里,無需輜重,也就不是難於解決地矛盾。

    放棄斷糧這招後,我又考慮起如何才能在大宋軍中推廣這種乾糧。想了片刻,覺得不甚理想,大宋有不少耕牛,可是農業上對耕牛的需求更大。食用牛?少了沒用,多了又不是短時間內可以見效。看來只有等此次大戰後,再來解決這個問題。

    想到這裡,我甩開這個想法,招呼一聲,又到別處看看,直到將所有地方都看了一遍後,我才策馬回去。餘人落後一些的跟隨著,只有紫暄跟在我身邊。

    路上我和紫暄隨意聊了起來!

    「紫暄,朕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鐵木真會到大散關,又為何在這種不利地地形上向朕發出挑戰?無論何種戰爭,總有其欲實現的目的。攻打某個目標,總要有說的過去的理由。可是這次鐵木真地目地到底為何?不想明白這點,朕心中一直感覺不安。」

    停了一下,見紫暄沒有說話,我繼續說道:「蒙古此次南侵大營被孟珙攻克,郭寶玉,塔塔統阿,者勒蔑這些大將或死或擒。原本朕還有些擔心托雷,可是他如今只在京兆一線和余介對峙,就算他穿過慶原,進入鳳翔,那也無法改變什麼,除非他直接攻打大散關。若朕不攔截他,讓他從鳳翔來到大散關,他有把握攻下嗎?依照他們現在情況,就算鐵木真和托雷聯手,也無法撼動大散關分毫。這點朕相信他們兩人都知道。」

    「也許鐵木真是嚥不下這口氣!」

    「或許有這方面原因,只是朕認為,鐵木真可能會因為意氣和憤怒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舉動,但他絕對不是一個分辨不清形勢,不顧大局地莽撞之輩,他的堅忍,他的耐心,都不是你能想像的。依照他的個性,這次失敗,只能讓他牢牢的記住,然後再報復回來,絕對不會冒著蒙古人全軍覆沒的危險來和朕一決勝負,況且這場戰鬥無論勝負都對他現在毫無意義,難道他會認為,朕昏了頭,不顧大局和他死拼嗎?」

    紫暄似乎笑了起來,紅唇輕破:「看來陛下到是鐵木真的知己,若他聽到陛下這番言論,不知會不會請陛下喝馬奶酒。」

    我也苦笑起來:「最瞭解自己的也許是敵人,況且瞭解敵人遠遠比瞭解朋友容易。至於那個馬奶酒,朕怕受不了那股腥味。」

    紫暄輕笑起來,聲聲輕靈讓後面的人不自覺的望過來。

    說笑間,城門處一隊人馬衝出,為首的正是索無常。

    見到我,索無常微微一禮,就遞給我一封加急奏折。

    我就在馬上拆開看了起來,隨即皺起眉頭,思考片刻,招來尚懿,將奏折遞給他。

    他看完後,也沉吟起來,好半晌,他才輕歎道:「陛下,既然天文監認為今年將有大洪水,如今距離春汛不過數月,為免出現意外,依照臣下意見,西北戰事應該盡快結束。」

    我望了望關上飄揚的大宋軍旗,好半晌才下定決心,既然比消耗比不過蒙古人,國內又有一攤問題,那就打吧,雖然這是我非常不願意的選擇。

    「傳令岳雨,孟珙,接令後,三日內率領所部北上鳳州,於岳風匯合後,合圍鐵木真!」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