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造神州 第六集 第十五章 約定戰期
    我行走的這個通道雖然不算十分寬大,但是也勉強可以讓兩個人並肩通行,一些油燈掛在洞壁上照路,讓我可以清晰的看到兩邊的壁面沒有經過任何修飾,上面仍然有非常清楚的人工雕琢痕跡,而且這條通道和我剛才下來的那條通道並不一樣,不是向下而是往上,也就是說我是在往通向地面的路上。

    憑直覺我都可以肯定這個地下工程不是三年五年可以完工的,反正走的挺無聊的,我就問前面帶路的哪個影子道:「這個地道是什麼時候開始修的?」

    仍然是那種刺耳的聲音:「當初第十八代主人察覺到北方敵人勢力過於強大,就將天邪宗遷移到嘉興南湖邊,然後就開始秘密修築地下通道。經過二百多年七代主人的經營才有現在的規模,主人如果有興趣,在密室中有圖紙標明這些地道的走向。」

    我接著問道:「你們是用什麼方法保持修築地道秘密的?」

    平板刺耳的聲音:「主人想知道這個的話可以問上代主人。」

    聽他這麼一說,我到更好奇了,這麼說來龍戰天有許多的事情並沒有告訴我,難道是要我通過這個地方的檢驗後才能知道天邪宗所有的事情嗎?不知前面還有什麼考驗在等著我?

    因為這個通道的情況要比下來的地洞好的多,所以這段道路我走的很快,大約只有下來一半的時間我就又從地下出來了。

    出口處是一片竹林,觀其規格就知道這是有人特意栽種的,範圍大約一畝地的樣子,在出口的右邊十步遠的地方還有一條用小石子鋪成的小徑橫穿過竹林,一看就知道是讓人散步用的。

    先呼吸幾口新鮮的空氣,然後看著面前這位表情死板的上代影子道:「你將我帶到這裡幹什麼?」

    聲調沒有半分改變的道:「出了這個竹林就會看到老主人,是他要見你。主人請。」

    我大為意外的道:「龍戰天竟然在這裡?有意思。」看到他沒有想走的意思,我自己走上小徑前往竹林外。

    還沒有出竹林我就感受到右方有一股強大的壓迫力,似乎是有一個高手在那裡釋放出強大的戰鬥氣勢,但僅僅一瞬間,我就否定了前方是一個高手的想法,因為這種氣勢參差不齊,並非是一個人釋放出,到像是一群高手釋放出來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這裡有這麼多的高手?

    當我順著小徑拐向右邊的時候,我看到氣勢的來源,竹林的出口有一大群的黑衣人正站在那裡,那種壓迫的氣勢就是他們釋放出來的。

    我見過的高手也算不少,也曾經被千軍萬馬注視過,按道理說我不應該感到不自然才對,可是今天數十道高手的眼光幾乎同時在我出現的時候向我射來,這種目光又不同以往我在軍隊中感受的單純和崇拜,而是一種實在的凌厲,讓人有種被狼盯上的感覺。

    一個高手凌厲的目光可以讓人明顯的感受到威脅,有一種難言的壓力,但是如果是幾十個高手用那種不算很友善的目光看著你,這種感覺絕對會讓你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就向我現在一樣。如果不是我心中已經有所防備而且在軍中也感受過那種難言的恢弘氣勢,估計我現在肯定會連動都很困難。

    仔細的看了看這些黑衣人臉上相同的木然和同樣凌厲的眼神,我明白他們的身份,他們也應該是影子,而且他們非常年輕,極有可能就是將來保護我的影子。龍戰天這個場面確實擺的厲害,如果我不能通過這道考驗,這些影子恐怕就不是那麼好說話了。

    我平靜了一下心中的震撼,然後有些緩慢的將似乎要生根的腳步邁動起來,一步步的走向前方,迎著讓人可以連氣都出不來的無形壓力前進著。沒有一句話,這種無形的較量開始了。

    那些黑衣人看到我緩慢的前進,猛的增強了氣勢,一種更如山洪欲發,天將塌陷的危機清晰的出現在我的感知中,讓我可以毫無困難的知道我的前進讓他們感受到威脅,如果我再不停下來他們可能就會攻擊。

    我雖然很自負,但是也沒認為自己有可能接住幾十名精擅合擊的高手聯手一擊,如果這種情況發生,估計我肯定連骨頭渣滓都不會剩下來。

    面臨這種明顯的死亡威脅我的心頭有一瞬間的猶豫,影響到我水平的發揮,等我發現不對的時候,對方的氣勢越發的高昂起來,已經對我形成全面的壓制狀態,如果是比武,我恐怕已經輸了。

    強行的吸了一口氣,我不服輸的性格又佔了上風,這些人都對付不了,又何以讓我應對天下高手?轉瞬之間我將一切都拋擲腦後,將自身的功力運行到極限,什麼都不管的繼續邁動腳步向前走。

    一步,兩步,三步……一直到我艱難的走出第十步的時候,我直感覺到自己腦子一震,接著自己身上的內力猶如脫韁的野馬在體內到處亂穿,分波逐浪般的將一些還沒有被連接起來的經脈一一打通。經過一個循環,我的內力竟然增加了一倍,更行充沛的內力繼續在我的經脈中湧動著,其份量還在不斷的增加,似乎可以一直增長無有窮盡似的。

    我拋開一切閉上眼睛開始專心運功,什麼壓力,什麼影子,什麼龍戰天,什麼千秋霸業都被拋諸腦後,只是全心的將身上的內力運行到全身,讓其不斷的增長,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已經停頓了,整個天地只有我自己。

    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在急速奔騰的內力中,我突然感受到一種危機,還沒有讓我明白是怎麼回事,內力就似乎想脫出我的控制在我體內自由的奔跑。很快,我就明白這是走火入魔的徵兆,就在我想努力的再度對內力進行控制的時候,一道直撼心頭的聲音傳入我腦海中:全力出掌。

    沒有任何遲疑,我下意識的就按照這個聲音的命令強行運起劈空掌的心法將身上那些快要脫出我控制的內力一股腦的打出去,竭盡全力沒有半點保留。

    一聲轟然巨震傳來,我只感受到一股絕強的反震力又湧了回來,已經賊去樓空的我連反抗的餘力都沒有就被擊了出去,只覺得一股熱氣從腹中冒了出來,哇的吐了一口之後一種腥味湧出喉腔。

    沒等我睜開眼睛,我就被扶了起來,一聲威嚴的聲音傳了過來:「平心靜氣,我幫你運功。」話語未落一個厚實的大掌放到我後背上,綿綿的暖流從這隻手掌上不斷的傳入我的經脈中,將原本沸騰的血氣又重新平復下來,我也福至心靈的按照我的功法將這股強大的內力引入我的經脈中,修理因為受傷而變的有些閉塞的經脈。

    大約運行了三個周天,我體內零散的內力又重新開始聚集,已經可以配合這股內力對自身進行修復,再運行幾個周天之後,我體內的傷勢已經穩定下來,只要再過幾天就可以恢復。

    在我將注意力從療傷放到身邊的時候,我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周圍有許多的人,他們的方位,呼吸的頻率,甚至內力的高下我都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我也感覺到後面幫我療傷的人功力非常深厚,而且運行穩定沒有任何波動,顯示出優良的掌控力。更讓我感到驚奇的是,雖然我閉著眼睛,但我似乎可以將周圍的環境在我腦海中毫無困難的重新顯現出來。

    在一片竹林中,有一群人站在周圍,兩個人盤坐在地上正在療傷,一陣微微的清風拂過,氣流因為種種不同的阻礙而變的各有不同。

    掌控外在天地!天啊,這是我功法的第三層,被剛才那種壓力所激發,原本正處在瓶頸的功法終於被激發出潛力,突破了原來的境界。從此刻起,我終於邁上絕頂高手的道路了,只要經過不斷的努力,想必他日一定會取得成功,打敗四大宗師也絕對不再是個夢想。

    狂喜中,我竟然沒有發現背後幫我療傷的內力已經收回了,等我察覺到的時候龍戰天的聲音就響起道:「不要高興了,快起來!」

    我睜開眼睛望向四周,發現自己仍然是在竹林中,那些影子正散佈在竹林四周進行警戒,雖然他們看我的目光仍然很凌厲,但是我卻沒有多大的感覺了。在此刻,我突然明白過來,所謂壓力和因為此而來害怕恐懼等負面因素,只是人心中的感覺,只要你不在乎它,它就不能影響你。

    一剎那,整個天地似乎都寬闊起來,那些高手帶來的壓力都在我心中不復存在,有的只是站在周圍的一群人而已!

    一個人影擋住了我的視線,我先看到的是他的鞋,然後是衣服,接著我看到他那張冷酷的臉和有些顯現出讚賞味道的眼睛。

    雖然我是仰著頭,但我沒有任何不自然的說道:「說起來,我的兩個師父中只有你是最盡責的。」

    龍戰天搖搖頭道:「不然,只是我和雲先生理念不同,他一心想讓你當一個兼愛天下的君王,而我只是想讓你當一個橫掃天下的強者,讓世人都跪俯在你腳下。這兩者有著根本的不同,只是你的心中更傾向於我,所以才有這樣的認知。」

    我默然一會兒,點點頭:「理想太過美好就是空談,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龍戰天看著我低聲說道:「看來你已經達到無畏的心境了,無畏,無我,無念,這三種境界各有不同,你要細心的感悟。起來吧,你如果想知道我為什麼在這裡就跟我來。」

    我站了起來跟在他身後向外走去,那些影子並沒有跟隨來。

    走出竹林就是一片空地,一些很不規則的草地散落在周圍,這裡的土地似乎是被人狠狠的蹂躪過一樣,被弄的大坑小洞的很難看,我有些懷疑這是我造成的後果。走過這裡不久,我就看到一個孤零零的房子聳立在一片花草地中,幾條和竹林一樣的小徑作為出入的通道。

    進入這個屋子後,我發現這裡擺設很古怪,只有一個桌子和兩把凳子,左邊還有一道似乎像百葉窗一樣的簾子將這裡分成兩個空間,看不清簾布裡面的情況。

    在桌子旁已經有兩個黑衣人也就是影子在等著我們了,木然的面容和凌厲的眼神幾乎同時落入我的眼中。也不知道天邪宗是如何訓練這些影子的,為什麼都像是一個模子弄出來的,是不是經過這麼多年探索,連影子這種護衛性質的高手也被他們標準化量產了。

    搖搖頭在龍戰天的示意下我坐到面對簾布的那面,龍戰天用桌上的茶壺給我倒了一杯茶詢問道:「你是看了書上的話而來到嘉興的嗎?」

    我坦然的說道:「不是,我是無意中到這裡來的。」接著,我將自己為什麼會到這裡簡略的說了一遍,不過有些東西並沒有告訴他。

    龍戰天臉色上有些古怪,過了一會兒才說道:「你和雲仙小築的人有來往嗎?」

    我到被他說的一愣:「雲仙小築?是幹什麼的?」

    龍戰天沉默了一會,才說道:「是一個江湖上比較神秘的門派。我接到情報說在嘉興一帶摩尼教的勢力遭到雲仙小築不小的打擊,連楚分天都出動了,嘉興摩尼教的勢力也被他們破壞的七七八八,摩尼教被殺的人當在數十人之間,連他們秘密分隊都被殲滅了一支。如果你和此事無關的話,那到是奇怪,雲仙小築為什麼會對摩尼教下此重手?」

    我已經明白過來為什麼摩尼教在我到嘉興的一路動靜全消,搞了半天是被別的江湖門派給火並了,看來也該我運氣好。

    笑了笑,好奇的問道:「楚分天是什麼人?」

    龍戰天回答道:「他也是被江湖人稱為『七大』的一個,摩尼教的教主張雲也是,你好像對江湖十分陌生,難道沒人和你說過江湖的情況嗎?」

    我直接了當的說道:「以前光那些軍國大事就讓我夠操心的,最近又要和朝廷叫陣,那裡有時間關心這個,你說說江湖的情況吧!」

    龍戰天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冷峻的說道:「既然這樣,我還不能將天邪宗的詳細情況告訴你。等你對現在的江湖有個透徹的瞭解之後再說吧!」

    無所謂的聳聳肩道:「你不願意說就算了,反正最近我將要對內進行整頓。問你個事情,天邪宗在南湖下弄了這麼大個地道工程是如何保密的?」

    龍戰天喝了一口茶之後,才慢慢說道:「天邪宗最重要的地方就是密室,在二百五十年前密室發生失竊的事情後,歷代宗主就開始策劃這個事情。先是將南湖附近的產業和土地弄到手,然後召集了一些工匠利用種種名義開始修築這個地道,在修築途中嚴格進行保密,還設計了許多的機關,修築完後還另外給那些工匠一筆封口費。就是這樣保密的。」

    這樣就能保密?騙鬼啊!

    正要斥責他說話不實的時候,我發現他眼中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心頭一動,直接問道:「有沒有敵人成功的進入地道過?」

    龍戰天肯定的說道:「從建造好後,凡是不懷好意的進入之人沒有一個人活著出來。」

    我明白了,這個地道不是要保密,而是要讓人覺得這是一個保密的地方。高,將外人都認為的重要地點變成一個死亡陷阱,越是這樣就更會吸引那些自認為藝高膽大的敵人,既可以趁機剷除強敵又能保護自己的要害,能夠設計出這個地道的人果然是個天才,狠毒的天才。

    明白過來的我問了一個很直接的問題:「密室在裡面嗎?」

    龍戰天沒有回答的反問道:「你認為了?」

    我看了他幾眼,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很大聲的說道:「在,當然在。」

    龍戰天沒有理我,逕直在喝他的茶,等我笑完,他才淡淡的說道:「你的部隊前鋒已經進入嘉興了,他們正開始對嘉興的原守軍進行繳械控制。發生了什麼事情?」

    真知明他們已經到了,速度還真快,難道他們離這裡很近嗎?

    心頭猜測中,我也喝了一口茶直接的說道:「他們違反軍紀,理當如此!」

    龍戰天似乎不信的看了我一眼,猶如自語的說道:「這支軍隊開來的時候雖然滿臉饑色,但其作風卻很嚴明,控制府庫後也沒有私自打開,僅僅只是在糧倉中搬了一些糧食,其數量也僅夠他們吃飽肚子。向客商收取入門費並非是他們開始,以前的客商要想進入嘉興至少要比現在多繳納三倍的稅錢。我在這裡住了這麼久,這樣的軍隊到是第一次見到,你很會練軍。」

    知道他是故意這麼說的,我笑了笑:「有些事情不是你知道的,就像天邪宗的許多的事情我並不清楚一樣。不說這個,你這些影子到底是如何訓練出來?」

    龍戰天將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才說道:「是由每代退休的影子先教導大約一千個精選出來的孩童,到了一段時間後經過層層淘汰,從中選出忠誠和能力都很傑出的人,然後經過十二道難關再次考驗他們的忠誠和能力,能夠留下來的人就會經過最為艱難的人性考驗。通過之後他們就會修煉影子特有的武功,這個時期除非是死亡,他們是不可能退出的。如果能夠練成,他們就會成為新一代的影子。每代因為條件不同所產生的影子數量也不相同,你這一代可以產生三十六個影子已經是天邪宗上千年來的第一次了。」

    我看了看站在一邊的兩個影子:「天邪宗的勢力果然很龐大,我的影子就是剛才那些?。」

    龍戰天點頭道:「不錯,你能在他們的壓迫下功力大進到是出乎我意料。剛才給你療傷的時候,我發現你的功力有一種消融別人功力的作用,如果你能將此有意識的加以應用,想必會另外創出一門和當今截然不同的內功心法,到時你要打敗我就會容易的多。」

    我沉思了一會兒,問道:「難道我現在的功法和現在世間流傳的功法仍然很像嗎?」

    龍戰天肯定的說道:「你雖然自創了這套功法,但是你還沒有完全脫離你學過的那些上乘功法的影響。你最近有時間嗎?」

    我不解的問道:「幹什麼?」

    龍戰天有些神秘的說道:「最近嘉興會舉辦一場江湖盛會,如果你能留在這裡,不僅武功方面可以進步很多對於我們在臨安說的事情也會有很大的幫助。」

    他的話語剛一說完,一個難聽的聲音就在外面響起:「啟稟老主人,隱谷弟子前來拜見!」

    隱谷弟子,不是哪個修紫暄嗎,她來幹什麼?我一方面對可以再次見到哪個讓我難忘的美女感到興奮,又對她為什麼到來感到好奇,不是說隱谷是聖門的死敵,她難道是來打架的?龍戰天不會讓我上吧?

    在我胡亂猜疑中,龍戰天命令道:「將她請到這裡來。」說完看著我又說道:「你先到簾子後面等等,我和她說完話你就會明白的。」

    我到沒有反對,在屋中一個影子的帶領下我進入到簾布後面,這時我才發現這個類似百葉窗的簾子已經設計好我可以從裡面看到外面,而且緊挨著簾子的地方還有一把椅子,讓我坐下後可以毫無困難的看到外面,但是外面卻不是那麼容易看到我,畢竟再厲害的高手也不能讓眼光轉彎。

    滿意的坐下之後,我就在心中考慮回去後是不是讓人設計出這種百葉窗然後大量生產,想必可以賺不少。不過沒等我想多久,一把可以和天籟媲美的聲音在屋外傳來:「隱谷弟子修紫暄前來拜見龍師叔!」

    龍戰天冷峻的語氣回道:「紫暄這聲『師叔』可讓我不敢當,不管雙方立場如何,白天雪都是值得尊敬的對手,比起那些偽君子可強的太多。已經快十年沒見面了,你師父好嗎?」

    修紫暄柔和的回答道:「家師身體康健,只是很想念一些老朋友。在紫暄出來的時候曾經叮囑紫暄如果見到龍宗主一定要行晚輩禮,以謝當年龍宗主不計舊怨的援手之德,而且紫暄在十年前還得龍宗主指點劍術,在情在理紫暄都應該稱呼龍宗主一聲『師叔』,龍宗主這樣說難道是認為紫暄不夠資格稱呼宗主一聲『師叔』嗎?」這話說的詞鋒犀利,如果龍戰天再推辭的話就顯得矯情了,但是如果接受,不是擺明態度說自己不能對修紫暄做什麼,就算聖門的弟子被修紫暄打的一敗塗地他也不能出頭,還不能偏袒,那就顯得更吃虧。

    這個修紫暄果然厲害,一句話就將龍戰天抬到太師椅上坐著了。

    龍戰天沉默了一會兒才語氣緩和的說道:「你這個小姑娘越來越厲害了,進來吧,讓師叔看看你出落的有多麼美麗,我可聽說你是江湖上的第一美人。」

    聽到龍戰天這句長輩調侃的話語後,修紫暄的身影出現在屋中,語氣微微有些向長輩撒嬌的味道:「龍師叔竟然也說出這樣的話,真是讓紫暄感到意外,龍師叔是遇到什麼高興的事情嗎?」

    我也在此時再次看到這個讓我一見就難於忘懷的女子,因為這次距離很近,我看的更清楚了,也許是為表示尊敬和沒有敵意,她並沒有背上她的古雅長劍,雖然少了幾份英氣,但是卻又添了幾分灑脫。

    仍然是那幅儒士的打扮,寬大的衣袍不僅不能掩蓋她的美麗,反讓她更有一種超塵脫俗的清雅淡麗,給人絕對難忘的另類驚艷。修長柔和的眉毛下一雙明亮深邃的眼睛顧盼生妍,即有一種對塵世無限的關懷又有一種超脫一切的明悟,再配合嵌在麗容上的兩個充滿親切的酒窩,有一種讓人說不出來的瀟灑和親和。

    細肩如刀削,盈盈僅堪一握的細腰纖-合度,美妙玲瓏的優美曲線,教人無法不神搖心動。她的膚色是一種天然的白皙,還有幾絲紅暈,真是晶瑩似暖玉,有一種姿容美絕,出塵脫俗的絕代風華。

    也許是感受到我的窺視,她修長優美的脖子輕輕一轉,一道疑惑的目光投注到我這邊,漆黑水靈的美眸似乎是一道清澈無比的暗流清泉,即能保證自己永遠不會腐朽但又能保持某種神秘難測的平靜。

    在她平靜和冷然的外表底下,我卻從她投來的眼神中明白她對生命的珍惜和對一種理想的追求,明白她對世俗人間的關懷以及對超脫世俗的嚮往,更有一種悲天憫人的博大心懷。儒家的濟世為民,道家的自我完善,佛家的寬愛眾生,似乎在她身上得到完美的體驗,讓已經習慣了美女的我重新感受到一種久違的情懷。

    她是屬於世間的,但是更是超脫於這個世間的。

    我原本平靜的心湖似乎因為她的這道目光開始起了漣漪,似乎心境就要失守了。恰好在此時龍戰天的聲音響起來:「是有一件事情,不過和我們要說的事情無關。紫暄坐吧,哪個裡面是我年前收的一個弟子,什麼都好,就是看不得美麗的女人,不要管他。」這話說的我慚愧不已,連忙收斂了自己的心情。

    修紫暄收回目光坐到我剛才坐的位置之後才語氣淡然的說道:「龍師叔也收了弟子,不知可否讓紫暄見見這位世兄?」

    龍戰天直截了當的說道:「不用如此,他還不方便和你相見,再說他的年紀和入門的時間都不能和你比,如果你有心叫他一聲『師弟』就行了,不用擔心,這次不會是他和你交手的。」

    修紫暄那雙足可以顛倒眾生的鳳眼中射出似乎將要看穿簾子的神光,在我面前的簾子上掃視了幾遍之後,目光才又轉入柔和的望向龍戰天,有些詫異的問道:「既然不是這位師弟和紫暄交手,難道會是別人嗎?紫暄在前來此地的途中曾經在煙雨樓中看到一位貌似菊姑娘的女子站在一位年輕男子身邊,不知師叔有什麼見教?」

    背對著我的龍戰天停了一下才說道:「你們竟然撞見了,那也免得我多說。你猜的不錯,如果是我在收這位弟子前你今天的對手一定會是菊,可是現在你的對手不會是她,而且你也明白她現在的身份已經是大不一樣了。」

    修紫暄面色似乎怔了怔,然後才又恢復自然的笑道:「原來煙雨樓上的那位年輕公子竟然是當今炙手可熱的淮王殿下,紫暄卻當面錯過真是遺憾!至於和紫暄交手的到底是何人,龍師叔可否告知?」

    龍戰天也給她倒了杯茶,輕輕放到她的面前,有些感歎的說道:「當年我和你師父也是在這裡一邊喝茶一邊聊天,現在想起來當年相談的情景彷彿還是在眼前,人事無常,莫過如此。對於你的對手你也不用掛懷,到時你就會知道。況且以白天雪的脾氣推斷他的弟子決不會因為此事而來叫我一聲師叔,是不是找我有別的事情,爽快的說出來好了。」

    修紫暄嘴角露出一線笑意,道聲謝後端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有些調皮女生味道的說道:「龍師叔果然厲害,紫暄這次確實是有些事情需要請龍師叔幫忙,只是剛才聽到龍師叔因為這個新收的師弟似乎有些不想再管旁事,到讓紫暄不好說了。」

    龍戰天語氣柔和說道:「你這個小丫頭,學足了你師父那套旁敲側擊。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再管事了?是不是聖門中有些門派的作為讓你看不慣?」

    修紫暄臉上掠過一種悲天憫人的感傷,艷紅的嘴唇輕啟:「如果僅僅是因為魔門一些門派的作為紫暄到不至於厚顏來求師叔,只是這件事情關乎到我大宋萬千百姓,紫暄察覺到對方勢力龐大後深覺勢單力孤所以想請師叔幫忙。」

    龍戰天語氣有些意外的說道:「是什麼事情?難道是金人那邊又想再度對付我們南方武林嗎?」

    修紫暄明麗如同荷花的容顏上透出一種憂慮,語調低沉,充滿一種無奈的說道:「龍師叔可能也清楚,最近江湖雖然表面上風平浪靜但是底下卻暗潮湧動。先是金人有位聖興公主帶領一大幫異族的高手秘密潛入南方。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是紫暄根據一些跡象推斷出最近朝廷皇上離奇死亡導致朝廷幾乎覆滅的事情和這群人脫不了干係。在幾天前紫暄還得到這群人在淮王殿下攻破臨安之後不僅將趙遠和一些朝廷親金人的大臣救出來,連被龍師叔所擒交予淮王的史彌遠也被他們策反一個淮王屬下的將軍給救了出來。

    接著就是摩尼教的活動突然頻繁起來,南方幾路中被蒙蔽加入摩尼教的百姓多達百萬,其中正當盛年者也為數甚多,摩尼教已經有將他們組織起來進行編組的行為。龍師叔也知道摩尼教傳播的教義是要讓百姓起來推翻朝廷,這其中雖有官逼民反的因素在內,但現在卻決非內亂時刻。

    如果不能制止這兩幫人的行動,紫暄擔心金人可能會利用這個事情將我大宋分裂,讓南方的百姓又陷入戰火中,如果引的北方異族再次入侵南方到時吃虧的仍然會是我大宋的百姓。紫暄心有不忍,有心想聯合武林的力量解決此一危機,所以想請龍師叔幫忙。」

    我聽了修紫暄的話,第一時間肯定她確實有一顆為民請命不計個人榮辱的博大胸懷,她代表的正派雖然和龍戰天代表的魔門有著根本的對立,但是在自己所處的國家將會遭遇到更大的危險時,她可以拋開以往那些恩怨,團結所有的力量來共鬥危難,這種決心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具備的,至少在感情上就會很難受。

    龍戰天默然了一會兒才說道:「這是你們正道的意思嗎?」

    修紫暄神色平靜下來,語氣輕柔的道:「紫暄和了空掌門田幫主都會晤過,他們都贊同紫暄的提議。」

    龍戰天語氣冷然的說道:「隱谷,少林,丐幫,這三家完全可以代表正道武林的意見,看來這次危機比起當年讓你師父低頭的哪次金人高手南侵更嚴重,但是情況卻十分不同,你認為我們聯合後有勝利的可能嗎?再對我耍心機可會讓你得不償失。」

    修紫暄淡雅的容顏露出一抹淺笑,秀眸有種欣喜的光芒閃過,站了起來,盈盈一禮道:「多謝龍師叔成全,其實紫暄最主要是想讓龍師叔運用魔門對淮王殿下的影響力讓淮王殿下可以在臨安登基,安撫住現在人心惶惶的南方幾路,然後我方和淮王殿下一起努力將金人勢力驅除掉,威懾住摩尼教。之後只要淮王殿下可以在南方幾路推行兩淮路,京西南路的安民之法,想必因摩尼教爆發而帶來的危害就會被減少到最小。不知龍師叔覺得紫暄這個提議能否得到淮王殿下的贊同?」

    龍戰天沉默了半晌,才緩慢的說道:「我會將你的要求直接告訴淮王,只是你是如何知道淮王不會在臨安登基的,想必淮王自己不會將這個事情到處說吧。坐下說!」

    雖然被龍戰天調侃,但是我還是很想知道修紫暄是從什麼渠道知道我不會在臨安登基的事情,這個對我可是非同一般。

    修紫暄再次輕輕落座之後,才柔聲說道:「淮王攻佔臨安之後,先是不問原由的就將所有的官員囚禁,然後就開始對臨安府庫大肆收刮,所有官署存有的資料,臨安的各類工匠技師以及和淮王將士有關係的親屬百姓都被運往建康,紫暄前往臨安途中又得知淮王在佔領臨安才一天後就又離開臨安。種種跡象表明,淮王殿下根本就沒有在臨安登基稱帝的打算,龍師叔覺得了?」

    龍戰天似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才說道:「你既然知道煙雨樓上就是他,為什麼不去直接找他而要求助我?這讓我很感興趣。」

    修紫暄秀眉輕輕一蹙,有些感歎的說道:「紫暄只是想盡最大的可能說服淮王。修羅門和連心宗如今深得淮王的信任,龍師叔又和淮王關係密切,本來紫暄還打算讓龍師叔給淮王引薦一下了。」

    龍戰天語氣微微有些不悅的說道:「你如果想見他還用我引薦嗎?你的心意我明白,我會盡力的,只是他在許多的事情和我們看法並不一樣,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有些事情我現在也不能多說,將來你就會明白的。至於和隱谷的這場比武我會放在八月一日舉行,同時我會將這個消息通告整個江湖,你做好準備吧!」

    修紫暄沉默了一下舉止雍容的站了起來:「多謝龍師叔成全,到時家師也會來。紫暄想告退!」

    龍戰天微微有些意外的道:「他也會來?最近金人那幾個傢伙又有不安分的跡象,他也是該出來晃晃。如果他到了嘉興就讓他來這裡見見老對手吧!」

    修紫暄頷首道謝之後就向外走去,臨走時永遠都似乎帶著笑意的俏臉對我這邊偏了一下,直到她出去,我的眼前仍然晃動著她那雙向清泉的一般眼睛。

    「出來吧,她已經走了。」

    龍戰天招呼的話語讓我醒悟過來,有些不滿意的對自己皺皺眉頭,然後掀開簾子走了出去,很不客氣的坐到龍戰天的對面,看著面前她用過的茶杯,微微諷刺道:「世人都說聖門和隱谷是勢不兩立的冤家對頭,如今看來你們兩家的關係到好的很,快要成一個門派了。」

    龍戰天置若罔聞,還是很平靜的喝了一口茶,才答非所問的說道:「看來你暫時是領悟不了無我的境界了,你對修紫暄的提議如何看?」

    我不客氣的抓過面前的茶壺,拿起一個茶杯給自己倒了杯茶,品嚐一口,雖然這茶確實不怎麼樣,但是我還是故意裝做感歎的樣子咋了一會兒。看到龍戰天仍然無動於衷的樣子,我才放棄的說道:「不可能!」

    龍戰天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現在南方各路安撫使都在觀望,據我的消息他們都比較傾向於你,只要你能適當的招撫一下他們,就可以兵不血刃平定整個大宋。這不好嗎?」

    我用手晃蕩著茶杯,漫不經心的說道:「如果我是追求一時的安定這麼做是沒錯,但是我的志向卻不是如此,有些事情是你不知道的,再說我的整個戰略已經定下,絕對不會容許出現逆轉性的改變,你們就不要枉費心機了,反正我到底要幹什麼我清楚就行了。」

    龍戰天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說道:「我們聖門和隱谷爭鬥了這麼多年,到了現在,其實大家都心中有數,我們雙方已經形成一種互相敵對又互相依存的關係。有佛才有魔,你到底有什麼放不開?」

    沒想到,兩個至少有數百年敵對歷史的門派竟然會明白正邪互相扶持的道理,確實有些讓我意外,無佛就無魔,無黑暗就不會有光明,世界的事情就是這樣對立相生,讓人不明白這到底是藏有什麼玄機,也許這裡的整個天地都是根據人本身的善惡天性來訂立的吧。

    默然想了一會兒,我說道:「不談這個事情,你給我說的盛會是不是比武的事情?」

    龍戰天盯了我一眼,淡淡的說道:「不錯,到時我有把握讓江湖上七成的門派都到嘉興來,這樣我要做的事情就會簡單多了。能留下嗎?」

    我想了一會兒,問道:「你認為我留下可以說服哪個門派加入我的陣營?」

    龍戰天乾脆直接的說道:「少林,此門派是江湖上妖教第一大派,天下大部分的妖教都要受他們節制。」

    妖教?這個龍戰天看來是對佛門很厭惡,但是卻很懂的不能消滅就要利用的道理,有時候我都覺得龍戰天理智的已經是殘酷了。這個人還真有意思。

    我暗暗覺得好笑,但還有些不解的問道:「為什麼會是少林?它不是封山了嗎?」

    龍戰天輕蔑的撇撇嘴:「封山的話是騙小孩子的,封山後江湖上少林俗家的弟子比封山前多了二倍。而且福建莆田的少林自從北方少林遷移過來後雙方的武功進行合流,各項絕技不斷湧現,再加上這些年民生困苦不少人家都將孩子送到寺院中,給了少林絕佳的發展良機。

    十多年前,哪次正邪合力驅逐金人那邊的高手之時,我就親眼目睹少林絕強的實力,斷定當時僅僅憑它一個門派就可以抵住我們聖門這麼多宗派。如果不是少林怕自己聲高遭嫉強行宣佈封山的話,如今少林肯定是江湖上風頭最勁的門派,可能連七大的名頭都不會出現。」

    我微微動容道:「你的意思是說少林並非真的封山,只是用封山為名在暗地裡培養自己的勢力?」

    龍戰天點點頭:「不光是如此,他們封山還有一個因素,就是原來北方少林一系和南方少林一系互相爭奪少林主導權。因為他們這些妖教表面上非要講什麼仁義道德,所以就不敢將這種爭執公開化,只好關起門來自己解決,還生怕別人知道他們雙方不和。不過就是他們這種競爭反到讓少林武學更上了一層樓,到是便宜這些口是心非的死和尚了。」

    我考慮了一下,問道:「你是不是要讓我分別給北少林和南少林許下好處,然後將他們都拉過來?」

    龍戰天道:「不錯,只有你親自和他們說才能拉攏他們。」

    我明確的雙手互拍一下:「那好,我留下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外面還需要我去處理。」

    龍戰天招呼一聲道:「影一,影十九,你們兩個過來拜見主人!」

    話語落下,一直站在一邊如同木頭人一般的那兩個影子閃現在我眼前,單腿跪地還是用那種難聽的話說道:「參見主人!」

    我皺了皺眉頭:「起來吧!」他們站立起來後,龍戰天吩咐道:「你們去召集二十五代的影子,告訴他們從今天開始他們就只能效忠他們的主人。」

    這兩人齊聲說了『是』後再對我行了一禮就出去了。

    我詢問道:「為什麼這些影子聲音都是這麼古怪?」

    龍戰天淡然的說道:「他們練的功夫會破壞他們的咽喉以及身體一些其他功能來換取身體潛力的開發。這些天你好好的瞭解一下江湖,等到了合適的時候你就會明白天邪宗的一切的。」

    我突然問道:「是不是你不死,我這個宗主都要被你壓一頭?」

    龍戰天好整以暇的說道:「如果你不滿意可以現在就向我挑戰,也許你有機會可以殺了我。」

    沉默了一會兒,最終我放棄一切的搖搖頭轉移話題:「現在外面情況如何了?」

    龍戰天站起來出去了一下,然後進來告訴我道:「打著你旗號的軍隊已經有大約一萬五千人入了城,在城外還有大約一萬人左右,是一個叫鄭天的將領率領。進入城中的部隊現在有大約一千人在煙雨樓布下嚴密的防護,原來嘉興千餘的守軍被沒收兵器之後被大約二千的部隊看管在南湖邊一處空地上,另外還有二千的部隊分散在煙雨樓附近待命,這五千人歸一個叫真知明的將軍率領,剩下的那一萬人是一個叫丘山望雪的女將率領,在佔據四方城門之後,還佔據著官署和嘉興各戰略重地以及府庫。這就是外面現在的情況。」

    我點點頭,只是對鄭天和望雪的到來有些意外,看來他們行動也不慢。突然想到一個事情,我問道:「有雲先生的消息嗎?」

    龍戰天曬道:「雲先生的行蹤豈是我那些小探子能知道的?走吧,我已經讓人通知菊到這裡來接你了。你現在和你的影子見面之後就可以離開這裡。」

    我沒有再吱聲,直接向外面走去,我見過的那一大群黑衣人現在就在屋子外面花草地前的空地上。看到我出現,他們全都跪了下來:「參見主人!」

    看了看龍戰天,我開口說道:「你們都起來吧,從今天起你們就跟著我了。」

    這群人齊聲回答道:「多謝主人!」然後站了起來,靜靜的分成兩組站立。

    我輕聲問龍戰天道:「他們如何稱呼?」

    龍戰天直接的說道:「他們是用影為姓,一到三十六做為名,如果要想區別他們和前代影子可以加上他們的代數,他們是二十五代影子。」

    我再次看了看這些面目表情呆板的影子,也許是他們自己收斂了,也許是我已經不在乎了,這時的他們已經不能讓我感受到多大的壓力,而我目光到達處他們都恭敬的低下頭,表示出一種絕對的臣服,讓我很明顯的感受到他們已經被訓練成一具只能忠心於天邪宗的機器,這種認知不是讓我很舒服。

    收回目光,我望向龍戰天:「既然天邪宗有這麼大的勢力,為什麼你還要告訴我天邪宗只有兩個人?」

    龍戰天森冷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負手望向天空,過了一會兒才冷冷的答道:「我們天邪宗信奉的是『強者為尊,適者生存』,所以天邪宗的人只能是世間的強者,其他的人只是僕人而已。走吧,菊還在外面等你,你在嘉興有空的時候就可以到這裡來。」說完就從我身邊走了出去。

    看到龍戰天寬厚堅實的背影,我無奈的聳聳肩就走向那群黑衣人,大聲招呼道:「跟我走吧!」又是一陣齊聲的回答後,他們很自然的將我圍在他們的核心處向外走去。

    雖然我還是對天邪宗有許多的疑慮,但這群武功高強的人加入卻讓我這邊的實力有了強勁的增長,至少在小規模的江湖械鬥中我有了一支可以隨意使用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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