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雪姐這次是再次出事了,十有**還是和司徒明的遇刺有關係,畢竟雪姐的身份還是司徒明的未婚妻,司徒明的父親一死,雪姐應該就是司徒明現在最掛念的人,所以對司徒明下手的那夥人居然想到了用雪姐來要挾司徒明。
但我這也僅僅只是猜測,卻不能肯定的和雪落去說。
「喂,問你話呢?你在那給我翻什麼白眼?看到我姐沒有?」雪落見我半天沒說話,有點急了,伸出手就來推我。
「別鬧!」我表情嚴肅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也不管她願不願意,拉著她直奔醫院的大門口,「想知道事情是怎麼回事就跟著我走!」
「喂,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啊?你幹什麼,還不放手,很疼的!再不放手我喊非禮了!」
雪落別彆扭扭的掙扎拍打著,但她那撓癢一般的象徵性反抗根本就對我不起什麼作用,雖然不情願,但還是被我拉出了醫院的大門。
「好了,都已經出來,還不放手!」雪落剛一出醫院大門就狠狠的對著我的腳踩了下去,我看都沒看便躲開了,反倒是把她的腳震得生疼,哎呀一聲叫了出來。
「行了,別叫喚了,趕快問吧!」我鬆開她的手腕命令道。
「問什麼?」
「腦袋不是用來當漂亮的擺設的,動腦子想想好不好?當然是問門口的人有沒有看到過雪姐的去向了,雪姐長得那麼引人注目,不可能沒有人注意的……哦,記得多問男的,不要再問我為什麼了,不然小心我說你大腦皮層光滑……」
被我一頓訓,雪落氣得含著眼淚咬牙切齒恨恨的看著我,卻真的不敢再問什麼,轉過身跑開按我說的去和周圍的人打聽了,但心裡肯定已經把我反覆咒罵了好多遍了。
我也沒心思去理會她的小脾氣,轉頭向另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主人,要嵐幫忙嗎?」葉舞嵐默默的跟上來拽了拽我的衣角。
「不用了,你跟著我好了,你沒有見過雪姐,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問也問不明白的……」我摸了摸她的頭,對她搖頭笑了笑。
由於是中午時間,醫院門口的人流量很多,我重點將詢問的目標鎖定在醫院門口的一些攤販及停車場管理人員身上,因為他們沒有什麼流動性,是最有可能發現異常情況的。
終於,在詢問了幾個人之後,終於在一個靠路邊賣水果的攤販口中得知,大約就在半個小時以前,有一個很漂亮的女人被兩個大漢架上了一輛紅色的麵包車,長相和我形容的雪姐模樣差不多,當時他清楚的看到那個女人是被人扶上去的,似乎沒有什麼神智,當時他以為這個女人病了,但過後他覺得奇怪,病了為什麼不往醫院裡面抬,反而要離開醫院。
半個小時前恰好是雪姐失蹤的時候,時間完全吻合,看來那個被架走的女子肯定是雪姐無疑了,和我想得差距不大,雪姐果然是被人綁走了,如果沒有估計錯的話,這些人綁架雪姐的目的就是為了要挾司徒明,至於要司徒明答應什麼條件,那只怕就要問司徒明本人了。
當我再次追問那個攤販那輛紅色的麵包車的去向的時候,那個攤販頭搖得像波浪鼓一樣表示不知道,我也沒在為難他,看樣子他真的是不知道。不管怎麼說他已經提供了很重要的線索,我隨手掏出一百元錢塞給了他,他倒是沒有推脫,眉開眼笑的接受了,不過說是不好意思就這麼收我的錢,硬是塞給我一串香蕉。
一串香蕉一百元,他還真是會找心裡平衡……
這個時候雪落也跑了回來,她也問道了一些情況,但基本上都和那個水果攤販說的差不多,沒有什麼再有作用的線索了,基本和沒問到一樣,不過至少也排出了雪落懷疑我窩藏雪姐的嫌疑。
「怎麼辦?我姐好像是被人綁架了,到底怎麼辦啊?要不要報警啊?」雪落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立刻慌了手腳。
「你別怎麼辦怎麼辦的好不好?我沒聽你說一句有用的話,光聽你說怎麼辦了……冷靜點好不好,來,吃根香蕉降降火氣……」我無可奈何的遞給雪落一根香蕉,這丫頭一點不給我面子,居然沒接,我也沒堅持,轉身向醫院裡面走去,「如果為了雪姐的安全考慮,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報警,刺激了綁匪,後果是很嚴重的,你負擔不起。」
雪落見我一走,立刻下意識的跟了上來,六神無主的問道:「又不能報警,那你要我怎麼……要我什麼也不做嗎?難道乾等著就能讓我姐平安回來嗎?」
「哎?這次你倒是很聰明……」我詫異的回頭看看她,肯定道:「他們劫持雪姐肯定是有目的的,我們既然無法得知她的去向,也只能等待對方來通知我們了……現在你需要做的就是給我安靜些,然後帶我去見你的明哥哥,我有事要和他談……」
雪落氣鼓鼓的白了我一眼,哦了一聲不情願的在前面帶起了路,向司徒明的病房走去。
司徒明的病房在住院部一樓左轉的倒數第三個房間,這是一間很大的病房,設施也很齊全,我剛一進去就嚇了一跳,如果不是周圍放置著的一些醫療設備,我還以為進錯了哪家賓館的高級客房,而且這裡這麼大就只有司徒明這一個病人,有錢人還真是奢侈。
我忽然發現病房裡面只有一個司徒明,並沒有看到趙楠,奇怪的回頭看了雪落一眼。
「趙楠哪去了?他不是很早就過來了嗎?」
「他拿了明哥哥的錢後就撒丫子跑了,說是去修棚頂……」
「……」
司徒明躺在床上,見到我進來慢慢坐了起來,微笑著示意我坐下談。
他的臉色很難看,雖然他的身體恢復得七七八八了,但大量的失血還不是一時能補回來了,所以目前似乎還很虛弱。
「你來了,很感謝你上次救了我,雪櫻把上次的事情都和我說了……對了,雪櫻呢?她不是去樓上找你了嗎?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司徒明其實第一句話就想問雪姐了,但出於禮貌還是先對我感謝了一下,這點還是瞞不過我的。
「我姐不見了,好像是被人綁架了,明哥哥快想個辦法啊!」雪落這丫頭搶先插了嘴,硬把我嘴邊的話憋了回去。
「什麼?雪櫻被綁架了?是什麼人這麼大的膽子,為什麼要綁她呢?」司徒明聽到這個消息十分震驚,一下坐直了身子,差點就要從床上下來了。
「哼,這就要問你了,具我所知,雪姐根本就不曾得罪過什麼人,應該沒有被仇家綁架的可能性,所以雪姐被綁架只可能因為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你!」我毫不客氣的對司徒明說道,「你和黑虎幫的私人恩怨我不想管,可這次居然把雪姐也牽連了,如果雪姐出了事情,你信不信我拿你抵命?但事情已經發生了,你的責任我過後再和你算,現在你回想一下,到底雪姐可能被帶去哪?」
「又是黑虎幫嗎?可……」司徒明到底是見過風浪的人,保持了應有的冷靜沉思起來,半晌對我很誠懇的說道:「你相信我,我們司徒家向來都和黑虎幫沒什麼瓜葛,而且即使和他們有什麼小的摩擦,我們也是盡力退讓,所以和黑虎幫的關係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至於這次他們為什麼要對我,甚至對雪櫻下手,只怕還是有人在背後煽動的……」
司徒明這番話不僅中肯,而且的確合情合理,我對司徒明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你的意思是只要找出這個在幕後煽動的人,就能解決問題了?」我站起來,來回走了幾步,疑惑的看著司徒明,「那你知道這個一直對你不利的人是誰嗎?」
「遺憾的是我對這個人沒有任何的印象,一點頭緒都沒有……」司徒明臉色蒼白的苦笑了一下,雪落急忙跑過去小心的扶他靠在床邊,還在他身後墊了個枕頭。
「明哥哥,你好好想想,這可是關係到我姐的安危啊!你也不希望我姐出危險吧?」雪落在一旁輕聲的懇求著司徒明,溫柔的語氣和對我剛才的態度判若兩人,突然的小鳥依人狀害的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看著大變活人般的改變,我就納悶了,同樣是人,受到的待遇差距咋就那麼大呢……
「雪落,我是真的想不起來,其實我和你一樣著急,畢竟雪櫻還是我的未婚妻……」司徒明苦著臉安慰著雪落。
「閉嘴!」不知道為什麼,我沒等司徒明說完這句話便莫名其妙的煩躁起來,似乎心中對他這句話出奇的反感,無禮的打斷了他的話,突然的一聲喝把雪落和司徒明嚇了一跳,「當我雪姐的未婚夫,你配嗎?你已經不只一次讓她因為你的原因而遭到危險了,你還有什麼臉面說這些話!!」
「喂!臭傢伙,你凶什麼凶,明哥哥也是受害者,他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啊!」雪落見不得我說司徒明不好,立刻跳起來,站在我跟司徒明中間,氣勢洶洶的反駁著。
「算了,雪落,他說的至少是實話……」司徒明一臉頹廢的拉開了面前的雪落,在雪落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走到我面前很鄭重的說道:「我不怪你罵我,我的確該罵,你說的對,這兩次雪櫻遇到的危險都是因我而起,是我給她帶來了危險……」
我哼了一聲沒說什麼,只是冷冷的看著司徒明,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誠心誠意的在說這番話,但一個人已經在你面前低頭你的確不好再說什麼了。
「正是因為這樣,我希望你能幫助我把她找回來,她是我這一生最愛的女人,我已經認定了她,我也不希望她因為我遇到什麼危險,那樣我會內疚一輩子……」司徒明直視著我的眼睛,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知道你是她認的弟弟,也很擔心她,所以我答應你,等把她找回來之後,我會好好的照顧她,保護她,給她永遠的幸福……」
「永遠的幸福?就憑你?你連你自己都保護不好自己,有什麼資格信誓旦旦的說能保證雪姐以後不受到任何傷害?!」
我激動得隨手撥開司徒明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司徒明卻固執的按住了我的雙肩。
「我會用我的生命去保護她,我希望你不要懷疑我的誓言,我司徒明向來都是言出必行的!」
「懷疑你又怎麼樣!」我忽然雙眼放出凶狠的光芒,雙手向上架起司徒明的雙臂,接著一手掐住他的喉嚨,用肩膀猛然將他頂到牆上,惡狠狠道:「賠上生命就能保護雪姐一生嗎?你信不信,我只要一秒鐘就能讓你引以為傲的生命煙消雲散,我看你還有什麼用來保護別人的資本!」
或許沒受傷的司徒明還能從我的束縛中掙脫,但此刻虛弱的他卻是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兩眼茫然的注視著我。
「喂,臭傢伙,你幹什麼!明哥哥身上的傷還沒好,別碰他!把你的髒手拿開!!」
雪落沒想到我會忽然對司徒明出手,愣了一下後立刻大叫起來,氣勢洶洶的就要衝過來。忽然她卻停住了,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張了張卻沒有發出什麼聲音,因為一把鋒利的小太刀正閃著寒光橫在她白皙的脖頸前,刀身散發的陣陣殺氣讓她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
「主人正在說話,希望你能安靜些。」
葉舞嵐的臉上帶著和她可愛的長相絲毫不相符的冰冷,小太刀在手中轉了幾圈瞬間收起,卻看不出她收在了什麼地方。
我卡著司徒明的咽喉就這樣和他對視了長達一分鐘,忽然我歎了口氣,緩緩的收回了手,轉回身去頹然坐在了床對面的沙發上,低下頭用雙手摀住了臉。
葉舞嵐默默的走過來,很擔心的蹲下身子看了看我,雪落也趁這個機會急忙過去扶住了司徒明。
病房裡沉重的氣氛瀰漫著,持續了許久。
我這是怎麼了?我怎麼會對一個這麼虛弱的人出手去襲擊他?如果是在平時,即使他是我仇人的哥哥,我也不可能會做這麼魯莽的事情啊……我過分激動了是嗎?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我聽到他對雪姐信誓旦旦的誓言的時候,心中會莫名其妙的煩悶,整個人都暴躁了,我到底是怎麼了?
司徒明的話說得雖然有些不合時宜,但我能看出他說的確實是發自肺腑,而且以他和雪姐的關係,說這樣的話並沒有任何的不合適……可我為什麼不但不想聽他說,還想去打擊他阻止他呢……
難道雪姐的失蹤讓我失去理智了嗎?
「對不起,是我失態了,我為我剛才的行為道歉……」我慢慢抬起了頭,向司徒明伸出了手。
「沒關係,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何況你還救過我,我對你的實力還是很欽佩的。」司徒明友好的和我握了握手,在雪落的照顧下坐回了床上,「剛才因為一些誤會打斷了一下,現在繼續我們的談話,我在這裡請求你,希望你能幫我找回雪櫻,需要任何條件你可以隨便開……雪櫻多在那些人手中一秒就會多一秒的危險,畢竟你……」
司徒明說到這裡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雪落,忽然說想喝東西,要雪落去買。雪落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戀戀不捨的推門出去了。
「你想說什麼?」我能看出司徒明是故意把雪落支開的,肯定是有些話不希望雪落聽到。
司徒明笑了笑,走到我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說道:「明人不說暗話,我很早就知道你絕對不是普通人……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其實我也為雪櫻能認識你這樣的弟弟覺得高興,所以現在就只有你能找到她了,我相信你肯定不會拒絕的是嗎?」
「不用你求我我也會盡力的,救雪姐是我的本分,不需要任何的條件,你可以不用擔心,」我站起來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讓陽光照了進來,房間裡頓時明亮了不少,「但如果你覺得我要是有辦法能找到雪姐的話,我還會在這裡和你磨牙嗎?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有辦法能找到雪姐,但我很明確的告訴你,我很想,但做不到……」
「這樣啊……看來事情麻煩了……」司徒明顯然有些失望。
忽然好像有人在扯我的衣角,我回頭一看,是一直跟在我身邊的葉舞嵐。
「主人,嵐可能有辦法找到您要找的人。」
「你有辦法?」
我頓時一陣驚訝,回頭詫異的看著葉舞嵐,但我卻並不對她的話有多少懷疑,畢竟追蹤術是她們忍者的看家本事之一,作為葉舞流忍術現在在世上的唯一繼承人,葉舞嵐要是說不會我才覺得奇怪呢。
葉舞嵐徵求意見的看了我一眼,我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按照她的方法去進行。
「我需要你要找的人的一件隨身物品,跟隨她時間越長越好……」葉舞嵐走過去向司徒明討要著,兩眼不住打量著四周。
「這個有……」司徒明雖然不知道葉舞嵐要幹什麼,但他也能看出葉舞嵐絕對不是普通的小孩子,急忙從桌子上拿起一個女式手提袋遞給了葉舞嵐,「這是雪櫻在這裡留下的,她照顧我的這幾天一直都是拿著這個手提袋的。」
葉舞嵐接了過來,皺著眉頭看了看,忽然將手提袋翻轉過來,裡面的東西嘩啦一下掉了一地。
「就是這個了,」葉舞嵐自言自語的從掉出的東西裡面撿起了一把梳子,在上面摘下幾根頭髮捋成一束,打了個結,「但願這頭髮的時間不要太長……」
「用這頭髮就可以找到雪姐在哪裡嗎?」我對於葉舞嵐的做法也是十分好奇。
「回主人的話,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可以找到大概的位置,最差也能找到大概的方向,到時候沿著方向去找,也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葉舞嵐一邊回答著我的問話,一邊從背後抽出那把小太刀,反過來用刀尖的背面在地上畫了一個差不多臉盆大小的圓,忽然刀在她手上挽了個刀花,圓的中間出現了一個五芒星的形狀,接著在五芒星的五個角劃了一些奇怪的符號。
我默默的看著她在地上劃著,有些不解的問道:「哦?你這畫的是什麼?剛才聽你的意思就是還是可能會有意外了?那會是什麼?」
「這個是葉舞流的古忍術『地犬追蹤陣』,因為現在有追蹤器的關係,我們平時很少使用它,起這個名字的原因並不是因為真的用狗來追蹤,只是用來形容它的效果……每個人都是有或強或弱的精神力的,長時間接觸身體的器物也會沾染上一些,很多人不知道,精神力是一種很有黏性的力,即便拉開很遠的距離,也會用一根微弱的精神線保持著聯繫,直到那件器物沾染的精神力完全散發掉後,這種聯繫才結束,而這個追蹤陣就是靠探詢這根連接線的源頭來探知目標位置的……」葉舞嵐將從梳子上拿下的那束頭發放在了五芒星的正中,從旁邊拿了個小盒子壓在了頭髮的上面,「頭髮的時間過長,離開的時間過久,人離我們的距離過遠……很多原因都可能造成這個追蹤陣無法探察目標的位置,畢竟這個只是追蹤陣,不是追蹤器。」
我怎麼說也是個能力者,對葉舞嵐的話還是能夠聽明白一些,而司徒明卻是聽得似懂非懂,但也很好奇的湊過來看地上的圖形。
「好了,我要發動了,主人,麻煩你站遠一點……」葉舞嵐伸手輕輕撥了我一下。
「哦?發動的時候很危險嗎?難道會爆炸?」我看了一眼旁邊的司徒明,不解的指指他問道:「那他不也在這個範圍內……」
「不,爆炸倒不會,甚至連聲音都沒有,只是主人你身上的精神力比較強,容易干擾和抵消那束很微弱的連接線,至於他……」葉舞嵐搖搖頭,在追蹤陣的前面蹲了下來,「他那點精神力可以忽略不計……」
「……」這句話司徒明似乎聽懂了,臉上有點掛不住的紅了一下,畢竟被這麼一個小孩子看扁是很沒面子的事情,即使他只是個普通人。
葉舞嵐做了個手勢,示意我們安靜下來,接著閉起了眼睛。我回到沙發坐下靜靜的看著葉舞嵐,她那嬌小的身影蹲在追蹤陣前,一隻手按在陣中心的頭髮上,另一隻手的食指和中指搭在了眉心,口中默默的念著微不可聞的咒文。
就在她完成這個短暫咒文的瞬間,以這個追蹤陣為中心,整個屋子裡面充斥的各種微弱的精神力波頓時劇烈的顫動起來,在一種奇怪力量的控制下開始層層的剝離,我好奇的打開「雙瞳」觀察,卻發現在追蹤陣的上方居然形成了一個完全沒有精神力波的真空帶,而空間中殘餘的精神力波卻不斷圍繞著這個真空帶急速的旋轉著,似乎等待這個真空帶消失的時候好將其迅速填滿。
按葉舞嵐的說法,應該有一束精神力線從地上的頭髮處發出,和雪姐本人相連,但不知道是不是這道線太細的關係,儘管我很努力卻什麼也看不到。
許久,這個真空帶消失了,空間中雜亂的精神力波又恢復了原樣,葉舞嵐緩緩站了起來,用腳在追蹤陣上蹭了幾下,淺淺的白色痕跡瞬間模糊了。
「怎麼樣?找到了嗎?」這句話幾乎是我和司徒明同時問出來的。
葉舞嵐搖搖頭,面帶歉意的低頭走了過來,輕聲道:「對不起,主人,嵐已經盡力了,但目標之間的連接已經斷了,嵐沒有辦法找到……」
「算了,這事不怪你。」我摸摸她的頭,讓她去休息一下,看來尋找雪姐要另想辦法了。
「找不到?沒辦法了嗎?」司徒明掩蓋不住臉上的失望和焦急,向我走了過來,「要不我們分頭出去找?」
「沒用的,這樣只會白白浪費時間,他們沒那麼容易讓我們找到的……」我搖搖頭,慢慢的在房間裡踱著步子,來到床前拿起枕頭邊的一部黑色的手機,轉頭問道:「你的?」
「嗯,怎麼了?」司徒明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現在就只有守著它等對方的電話了,希望他們可以盡快商量出交換條件……」
……
T城南靠近城郊的地方有一片很大的荒地,只有一條很寬的土路連接著其中一片很大的廠區,這裡原本是一家煉油廠,但因為污染問題已經搬遷了,留下了大量的廠房,但現在都用來充當了倉庫。
平時除了一些搬運原來煉油廠未來得及運走的成品油的運輸車輛外,是很少有人光顧這裡的,畢竟這裡實在是太偏僻了。但今天偏偏廠區內的一間大倉庫外停了幾輛各式的汽車,倉庫裡面不時傳來人語聲,似乎有不少人在裡面。
外面有幾個人在門口走來走去,時而向大門的方向看看,似乎在等待什麼。
不多時,一輛紅色的麵包車一路顛簸的遠遠向廠區的方向開來,倉庫外面等待的人中立刻有人轉身進了倉庫。
「老……老大,他們回來了。」
倉庫龐大的鐵門上的小門被打開了,一個體格健壯的大漢率先走了進來,肩上還扛著一個很漂亮的女人,但這個女人卻雙目緊閉,似乎沒了知覺。
「老大,人我們已經抓回來了,這女人輕得很,倒是沒費兄弟們多少力氣,麻煩您看看有沒有抓錯?」大漢將肩上的女人放在了一旁的一個水泥平台上,快速退了出去。
「手腳倒是很快嘛……有沒有被人盯梢?」賀青坐在一張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慢悠悠的問道。
「沒有,這點還請老大放心。」
賀青滿意的點點頭,回頭看了看身後站著的二十幾個小弟,接著微笑著向身旁的另一張椅子上坐著的司徒梟努努嘴,說道:「司徒二公子,你要抓的人我們已經給你抓來了,我對這個女人並不熟悉,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本人,麻煩你去驗驗吧……」
「不用驗了,沒有抓錯人,」司徒梟得意的微微笑了笑,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我這個未來的嫂子我雖然沒有見過幾次,但是印象可是很深的啊,畢竟這樣一個漂亮的美女不是隨便在路上就能一抓一把的,也不用擔心抓錯……這次你們辦的倒是很乾淨利索,我收回我以前說的話好了……」
賀青並沒有見過雪櫻,即使是司徒梟曾經拿出過雪櫻的照片讓他們認人的時候,賀青也不過是匆匆看了一眼。現在人就在眼前,賀青出於好奇,站起身走到了平台的跟前,伸手撥開了雪櫻額前垂落的長髮。
看到雪櫻猶如沉睡般嬌艷的面容和窈窕的身材,賀青這個身邊從來不少女人的人也忍不住兩眼放光硬生生的嚥了口唾沫。
「你不能碰她,因為她還有重要用處。」司徒梟顯然看到了賀青那急色的表情,不屑的笑了一下,悠然的說道。
賀青愣了一下,回頭不解的看著司徒梟問道:「這個女人……你殺了司徒明以後要放她走嗎?」
「不,我沒這個打算,我還不會笨到留這麼一個活口,雖然對於這樣一個難得的美女我也很捨不得……」
「反正她也是注定要死的人,為什麼就不能讓我們先來快活一下呢……」賀青有些鬱悶,但既然拿了司徒梟的錢,就必須在這件事上聽他的指揮。
「呵呵,這是早晚的事情,你以為我會放過這塊到嘴的肥肉嗎?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司徒梟深吸了一口氣,嘴邊掛上了冷冷的笑容,「到該演戲的時候我會算上你一份的……」
「演戲?」賀青不解的看著司徒梟,似乎還不清楚他在說什麼。
「對,演戲。」司徒梟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少一個看戲的人沒有到,沒有他的加入,這場戲會很不盡興哦……」